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第131章 “陛下,是真的很在乎您的。”】
  年轻的帝王眸光真挚,眼底只有她一人的倒影,若不是此刻带了些强迫性的举动,温鹤绵就当真要信了他的邪了!
  温鹤绵垂下眼,很冷静地去掰他的手:“我没说我要走,陛下要装可怜,也要有个度。”
  温鹤绵一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一边面无表情地想,谢琅学习的内容还是太全面了,什么东西都沾点,让人越来越难以应付了。
  谢琅倒没真使出多大劲儿,他带着笑意,注视着温鹤绵的动作。
  也许就连温鹤绵自己都没注意到,受到影响,她的动作也开始跟着带了几分幼稚,鲜活而生动,让谢琅那点坏心思蠢蠢欲动。
  他喜欢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温鹤绵,却也希望,她在自己面前不要一直拘着。
  他们不是曾经单纯的师生关系了,温鹤绵不能永远用看孩子的眼光看待他。
  “陛下。”温鹤绵警告似的叫了声,乜他一眼,“还不去批折子?”
  甩手掌柜当了三年,温鹤绵才不想回来就做苦力,这都是谢琅的分内职责,她插手算个什么事?
  谢琅遗憾地收回自己的手:“……这就去。”
  至少现在看起来还算听话。
  温鹤绵见识过谢琅发疯的模样,轻易也不敢招惹他,见人乖乖回去,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把他拿过来的几本折子看了。
  好在除了最开始两封凑数的,后面的折子都很正经,其中一封还是陆子慎上的,说的是北地灾情。
  古时天灾多,尤其遇夏逢冬,更是如此,不过陆子慎说的主要不是灾情的事,而是借此说起属地那些藩王。
  藩王算是历史遗留问题,多为皇室亲族分封下去,最初是为了均衡各方势力,后来随着他们与中央的联系渐远,就形成了单独的一方势力。
  顺帝在位时,藩王们就蠢蠢欲动,奈何当时京中斗争也厉害,谁也不想来蹚浑水,便暂时按下不动了。
  宁党一除,京中大洗牌,估计看着谢琅年轻,以为他好欺负,就又开始频繁搞小动作了。
  借着安抚流民暗中招兵买马,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温鹤绵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词——削藩。
  从来都只是在课本史料上见到过,没想到有一天还要自己亲身经历了。
  不对,她现在又不在朝廷当官,怎么考虑也是谢琅的事。
  温鹤绵深呼吸,试图止住自己的操心命。
  但她不想管,总有人想要她管。
  谢琅不知什么时候处理完了手上的事务,含笑托腮注视着她:“看见什么了?愁眉苦脸的。”
  温鹤绵对现在这只富有攻击性的狼依旧不太适应,蹙了下眉,道:“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削藩?”
  谢琅扬眉:“看到了?等再过些日子。”
  温鹤绵好不容易回来,谢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再者,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不适合掀起战事。
  他既做了打算,温鹤绵不欲多说,抬笔做了批复,又给好生合上了。
  谢琅初接手政事时,温鹤绵看他忙,于心不忍,帮着处理过,因此模仿他的字体不算难,只是三年过去,多少有点生涩,希望不要被看出来。
  “何必这么麻烦,就算太傅用自己的字写,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谢琅轻声道,“只是掉下山崖,生死不明罢了,有什么流言蜚语,朕都会处理好。”
  温鹤绵当然知道他能处理好。
  “算了吧。”温鹤绵不是很想看到刚安稳没多久的朝堂又被搅乱。
  谢琅若有所思,倏然弯眉:“或者含霜不乐意回朝堂,留在后宫,当朕的皇后也行。”
  温鹤绵:“……我拒绝。”
  她面色一言难尽,不知道怎么转到这个话题上来的。
  谢琅小心思一层层的,永远会出现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谢琅讪笑着收回目光:“好吧。”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谢琅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在温鹤绵面前,也摆不起高高在上的君王架子。
  温鹤绵欲言又止。
  皇帝陛下变脸功夫也是一绝。
  在御书房混过了一上午时间,临近晌午,温鹤绵有点饿了,刚吃两块糕点垫肚子,余光便瞥见来喜在门口探头探脑。
  温鹤绵开口:“公公可是有事,为何不进来?”
  她话音落下,谢琅也是锐利的一个眼神扫过去。
  顶着强大的压力,来喜支支吾吾:“陛下的……药好了。”
  来喜隐约晓得,陛下不想让温大人知道这件事,但时辰到了,药不能不喝啊。
  “什么药?”
  温鹤绵早先就猜到了点,但谢琅不肯透露,她没办法。
  来喜垂头装死,不敢直视温鹤绵的目光。
  谢琅从容接过话题:“一点补药罢了,来喜,带太傅先去用膳。”
  来喜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警告,忙应:“奴才遵命。”
  他惆怅地看了眼温鹤绵,真不是不想说,而是陛下不让说啊!
  温鹤绵抿了下唇,为了来喜的人身安全考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今日找到端倪,来日总能弄清楚的,不好连累他人。
  回去时瞅见宫人端了花盆来来往往,她看了一眼,来喜就解释:“陛下说御花园中有些花不吉利,让铲了重新种。”
  温鹤绵大约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的花了,她淡淡点头:“陛下开心就好。”
  大抵是见她态度冷淡,来喜没忍住小声道:“温大人,容奴才说些真心话,这三年来,陛下时时念着您,过得也不甚舒心。当初您掉下山崖,陛下真的难过了好久好久。陛下明明不允别人说您去了,又担心您受了委屈,便私下立了灵牌,又时常在特殊日子烧些纸钱,每次一待就是一整夜……”
  温鹤绵不知道谢琅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听来喜说话,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他,很难过吗?”
  远隔千里,温鹤绵知道得不清楚。
  来喜点头:“我听霍大人说,当时陛下险些就要跟着跳下去找您,后来被劝了再劝,才慢慢绕到山崖底下去,不眠不休熬了十多天,一回来就晕了,身子亏空得厉害。”
  “陛下,是真的很在乎您的。”
第132章 “含霜,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还想跟着跳下去?!”
  即便是三年前的事,听来喜说起,温鹤绵依旧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只料到谢琅会伤心,但没料到,他当时竟然有跟着自己一起跳下去的想法,还好霍平他们在,才没有酿成大祸。
  她不敢想,如若当时谢琅真因为她的离开而出了事,她会有多愧疚。
  况且有些伤害还不是愧疚能弥补的。
  见温鹤绵有所动容,来喜赶紧接着说:“后面陛下又去了王府,您知道的,陛下很盼着及冠,但您没赶上,陛下非常伤心,他用了您给取的字,后来却连加冠礼都没举行。”
  “而且陛下真的很听话,您希望陛下当明君,陛下就当真将您留下的政策一条条施行了下去,造福四海,百姓感恩。外面传暴君之名的,若陛下在意,早就差人解决了……这桩桩件件,不过是为了想知道,您会不会回来看罢了。”
  有些事,谢琅不便说出口,来喜就没那么多顾忌。
  他有私心,在温大人面前多为陛下说些好话,这二位早日成了,岂不皆大欢喜?
  错过谢琅及冠,不仅是谢琅的遗憾,也同样是温鹤绵的遗憾。
  写那封信前,她没想到日后会走到那样的境地,可以想见,谢琅有多难过。
  她以为时间会消磨伤痛,现在听来喜这么说,只觉得自己错了。
  ……错得彻底。
  温鹤绵心头发闷,身侧来喜忽然低眉垂眼,略微惶恐:“陛下。”
  “这处风景好看吗?”谢琅带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还是说,在等我?”
  谢琅上前抓住她的手,自然地伸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力道很大。
  温鹤绵没有接受他的心意,对这种亲密动作敬谢不敏,下意识想要挣开,没用。
  谢琅坦然承认:“我故意的,含霜还是别想了。”
  温鹤绵想瞪人,忍住了。
  她怕这狼崽子爽到。
  谢琅不咸不淡地瞥了来喜一眼,显然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但没追究他多嘴,来喜心中暗喜,明白自己赌对了。
  懂了,只要帮着陛下讨好温大人就成。
  谁不知道,温大人最人美心善了。
  甩又甩不开,温鹤绵心平气和地拽着他快步往前走,懒得多话。
  反正吃饭的时候,怎么也得放开。
  洞悉到她的意图,谢琅眼底笑意愈深。
  似乎只要不谈到感情上面,两人就能永远这么和谐下去。
  平静用过了午膳。
  温鹤绵不想再被抓壮丁,说什么也不肯挪地儿了,冷淡平和的目光注视着谢琅,摆明了一副慢走不送的模样。
  新衣还未做出来,温鹤绵所穿的衣裳都是临时找来的,偏清淡素雅一挂。
  她男装时就随性,女装也随性,头发不怎么会打理,就用最简单的法子束上,未施粉黛,却是一贯的沉敛清冷,眸光清丽潋滟,让人想要占有、肆意轻薄。
  撕碎那皎皎月色。
  谢琅藏好自己的小心思,低低笑出声来:“含霜,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怕他忍不住。
  温鹤绵:“?”
  温鹤绵觉得自己不想和谢琅说话是有道理的。
  她心情难言:“谢琅,你都在想些什么?”
  被直呼大名的皇帝陛下坦荡荡:“一些太傅不想知道的事。”
  那也没见你遮掩啊?
  温鹤绵差点脱口而出。
  她深深感受到了正常人和变态交流的壁垒。
  温鹤绵算是发现了,从再见起,谢琅就有意在引她破功。
  修身养性十多年,她还真忽的生出几分逆反心理,偏不想让谢琅如愿了。
  满心愧疚心疼,就是这么被消磨的。
  谢琅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他有的是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温鹤绵不想离开,他就派人去把下午要处理的事务搬过来,偌大偏殿,总能有他一角容身之处。
  温鹤绵对此视而不见。
  她认认真真看书架上准备的卷宗,基本上能将朝堂的布局了解个大概。
  谢琅的心腹,还有温鹤绵特意培养起来的下属,现在牢牢占据着核心位置,只是她注意到,内阁首辅的位置,还空着。
  次辅是陆子慎,只能说不愧是男主,代掌大权,将下面的人治得服服帖帖。
  谢琅不上朝也不担心,是有点底气在的。
  来喜说的是真的,那系统说的自毁黑化倾向,大概率还真是……来自于她,时间对得上,动机也对得上。
  她以为的少年热忱,实际上三年过去都未曾忘掉,甚至谢琅还因此而受了不少苦楚,委屈打碎了往心里咽,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能同旁人倾诉。
  本身当皇帝或许就不是件开心的事,谢琅那是没得选。
  谢琅捏着书页的指尖微紧,他只有使出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勉强克制着不抬起眼来,生怕惊动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温鹤绵在想些什么呢?
  他脑海中的想法不断蔓延。
  很怕她对他失望,又很怕她永远将自己当做小孩子,只能不断试探,让她慢慢适应习惯。
  他已经将人逼走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陛下,是大臣们不合你心意吗?首辅的位置怎么还空着?”
  思来想去,没几个问题适合问出口的,温鹤绵避重就轻,决定开个头和他聊聊。
  他俩这么一直僵持着不是个办法。
  谢琅闷声:“那本就是为你留的。”
  谢琅有原则和底线,给温鹤绵的,他不想要旁人沾染,在不在都一样,反正得留着。
  温鹤绵事先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其中就有这种,她哑言:“要是我没有回来……”
  “不会!”谢琅是真的怕了,率先开口打断她的话,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哀伤,“不吉利,不要说。”
  温鹤绵察觉到他激动的情绪,下意识安抚:“只是假设。”
  对此,谢琅非常明确的告诉她:“假设也不行。”
  他放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到温鹤绵面前,忽然半跪下来,就这么矮了一截,像是在无形中放低自己的姿态,跟只温顺的大狗似的,语气无比认真:“含霜,唯独是你的事,我容不了半分疏忽。”
  温鹤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垂眼看着:“你……”
  “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说,好不好?”
  语气是强势的,牵过她手的动作也是强势的,只有落在手背上的吻,轻柔而虔诚,带了无尽渴求和难以隐藏的欲望。
第133章 “我滚回去了”】
  温鹤绵活了两世,没想过谈感情的事,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这样赤诚热烈的感情。
  谢琅很过分,动作往往来的猝不及防,温鹤绵稍微一个松神,就被他逮住机会占便宜。
  要说过分,肯定没有强吻来得过分,但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他怎么能做到这么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
  温鹤绵实在想不通。
  谢琅这番动作后,她蓦然瞪大了眼睛,耳朵霎时烧了起来,下意识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恼:“谢琅,这就是你学的君子礼仪吗?”
  “君子?”谢琅面色镇定,“我又不是君子,守什么君子礼仪?”
  温鹤绵是吃软不吃硬没错,可就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更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太过于温和,反倒让人没有危机感。
  谢琅从开始就不准备当个正人君子。
  温鹤绵一阵无言:“你这是强词夺理。”
  “太傅。”谢琅声音中带了点哑,眸色也沉了不少,“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个孩子了,你也不必将我当做孩子来看待。如今留在宫中,就要做好被我觊觎的打算。”
  一番话可谓是说得光明正大。
  温鹤绵听得呼吸都缓缓停滞了一瞬,看着谢琅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很不了解谢琅,至少是不了解现在这个。
  她真诚发问:“能放我出宫去吗?”
  谢琅残忍拒绝:“不能。含霜莫不是忘了我们昨日说过的话?”
  温鹤绵没忘,她闭上眼,不想继续和这小兔崽子交流了。
  “滚回你的位置去,要是下次再这样,我也不介意动手。”
  耳畔的红晕褪去,温鹤绵稍稍恢复了几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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