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淮觉得更是怪异,这镯子难道还有什么触发机制?
他也没在逗留,快步离开带起一阵风拂过擦白姣姣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白姣姣也没在意这个,而是看着今天的饭菜万分满意,果真在这里跟妄淮沾点边就能吃好喝好。
今天送饭的是另外两个牢狱,两人看着都很面善,仰着笑脸蹲在白姣姣的面前。
眼底都是八卦的光芒。
“尊主怎么会受伤的啊?”其中一个人看着年纪小,好奇地压不住。
“大部分是抓出来,尤其是肩膀上抓的最狠。”白姣姣起初没反应过来,如实说,但是说完这句话看对面两人果真吃到瓜的样子。
顿时反应过来,装成娇羞的样子:“他还说我像只小野猫,总是抓他伤,谁叫他在床上的时候对我总是那么凶。”
啊啊啊啊,这么羞耻的话应该不会传到妄淮耳边去吧。
“那尊主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啊?”牢狱觉得奇怪。
“哎。”白姣姣这回是真叹气,“我是合欢宗的女修,他刚把合欢宗给收了,我没忍住闹脾气了,他就把我丢这里了。”
说着还抿着唇认真地看自己的三菜一汤,今天的才太丰盛了,希望明天的菜能更丰盛,嘿嘿~
牢狱见她我见犹怜的样子,急忙安慰道:“没事的,尊主对你这么痴迷,关一两天就心疼了。”
“希望吧。”白姣姣都不知道妄淮要关自己多久,而且最厉害的师姐怎么还不来救她,呜呜呜。
“你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别想太多了。”两个牢狱都是好人,“你缺什么跟我们说,我们都尽量满足。”
“倒是不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安,也不知道妄淮……”她说道这里,又是垂下眸子装柔弱,“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总是忍不住操心他。”
“放心,尊主昨晚和今天都没出房门,就是找了沈先生去殿内商讨。”
白姣姣听到妄淮的踪迹后,心里暗暗地警惕了些。
沈先生?昨天那个沈自寻啊?
他们两到底在琢磨什么,昨天来看她镯子,今天又凑一起去了。
白姣姣想着书中的沈自寻是妄淮的心腹,忠心不二,始终站在妄淮身边,有人背地里骂他是妄淮的狗,他自己都能汪汪两声来表忠诚。
妄淮也确实对他很信任。
沈自行这人学识渊博,知道很多旁门左道,也算是妄淮的军师。
这两人凑一块肯定不是小事。
她看向自己手中的镯子,难道这镯子真的有问题,可她昨晚看了一晚上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看来要找师姐问问这个镯子的问题,或许原主能跟她说些小秘密呢。
于是白姣姣一边吃饭一边努力地眨眼睛,等感觉到眼睛酸涩到胀满泪水,这才假模假样地抽泣了声。
两个牢狱一听她哭了更是慌张了:“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是不是饭菜不好吃啊?”
“不是,我就是想他了,昨天晚上我做梦还梦到他了,他还温柔地喊我心肝~”白姣姣擦着眼泪,抽噎着,显得楚楚可怜,看得两人心里难受的不行。
“哎,别难过了,主也真是狠心舍得这么对你。”两个牢狱也无可奈何,最后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忙说,“我们试着跟沈先生说说吧。”
目的达成,白姣姣乖乖地嗯了声,用袖子擦了擦泪,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尖看的两人都心软:“快吃吧,等会凉了。”
白姣姣这才心无旁骛地开心埋头干饭,等吃饱喝足就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想着。
等妄淮来了,她就能想办法让他带师姐来看看自己了。
这些牢狱都没什么身份,肯定没办法将师姐带过来,就算能带,要是被妄淮知道了肯定会死的。
就是不知道妄淮大魔头什么时候再过来。
真的是见他一面也太难了。
她翻了个声,抱着被子闭上眼就呼呼大睡,反正现在她也死不了。
*
妄淮此刻正站在沈自寻的床边。
而沈自寻正扯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当然还有身边合欢宗女修的身体,两人一脸被抓奸的慌张。
沈自寻很崩溃:“亲爹,你要干嘛?没看到我床上有女人嘛?”
妄淮确实没太注意,他对女人一般都不在意。
以前是,现在更是,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娇娇是不是在胡诌,要不然就是她那破镯子是怎么回事,有点烦。
“出来。”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沈自寻不得已起身穿上衣服,跟着出去。
两人站在屋檐之下,沈自寻束着腰带,凌乱的不成样子,而妄淮一身板板正正,在日光之下跟小雪人一样,出尘如雪。
有时候沈自寻都怀疑妄淮到底是不是魔界的人。
他除了打架杀人狠点掠夺心强点,很多时候他都很平和,跟仙门追崇的那种心静如水一个样。
完全就是拿上刀剑是邪魔,放下就成仙了。
“我刚才一个人去地牢,看到那镯子有反应了。”妄淮兀自说着。
沈自寻一听急忙问:“什么情况下亮的?
“她提醒别人给我上药的时候亮了下,很短暂,但是连带着我手腕上也出现了藤枝的形状。”
妄淮的话让沈自寻陷入了思考:“难道是需要说到你就会亮?”
“不是。”妄淮还记得小女修一个人编排自己的话,每一句都有他的名字,但是镯子也没任何反应。
一时间沈自寻也寻不到原因了,抓了抓头:“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吧。”
“跟女人厮混的时候想?”妄淮白了他一眼,“你跟合欢宗女修修炼的文书呢?”
沈自寻:“……祖宗,你这样我会痿的。”
谁要在文书上写跟谁修炼,修炼几次,在哪里修炼,什时候修炼啊。
只有妄淮才会写吧。
最后沈自寻放弃了自己的修炼大事,跟着妄淮继续琢磨镯子的事情。
两人没琢磨出什么来,沈自寻的住处就有人过来禀告:“沈先生,牢狱的管事宋三说有事找你。”
“让他进来吧。”沈自寻嗯了声。
宋三就是今天那个看起来年纪小的牢狱,跟着人进来,看到站在屋檐下尊主和沈自寻,急忙跪下来。
“尊主!”
妄淮垂着眸子看人,声音不自觉地沁着冷意:“什么事?”
“就是关在地牢的那个合欢宗女修说……”宋三有点不知该不该说,求助地看向沈自寻。
沈自寻为人比较平和,大家都更容易和他亲近些。
宋三是完全没想到尊主也在,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来啊。
“说吧,她怎么了?”沈自寻在一旁搭腔。
宋三有点脸热:“她说,她想尊主了。”
无比冷静的妄淮一震:“?”
第08章 八条造谣
妄淮震的搭在身后的手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放了。
沈自寻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除了想还有什么吗?”沈自寻很好奇小女修会说些什么。
“她说昨晚做梦,梦到尊主抱着她睡觉,温柔地喊她心肝宝贝。”宋三知无不言,“她还哭了,说担心尊主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见尊主都想的吃不下饭了。”
宋三越说越起劲,最后还自己添油加醋起来。
沈自寻越听越乐,眼睛不住地看向妄淮,眼见着妄淮要杀人了,急忙要人出去了。
人走了,妄淮有点站不住了,拧着眉心,她果真天天在地牢里跟人胡说八道!
沈自寻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尊主,你的心肝宝贝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着,吃不下饭。”
妄淮已经迈步离开,他到底想看看她怎么吃不好,睡不着。
沈自寻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乐不可支,急忙跟上去看热闹。
但是妄淮一挥手,一柄剑直接直指他的眉心,把他的路挡了,一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沈自寻啧了声:“还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妄淮这次是光明正大地踏进地牢。
刚禀告完的宋三,看着快步走进来的尊主,激动不已。
果真尊主舍不得了!心疼了!
小女修刚可怜兮兮地哭着说想他了,尊主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
大家都懂事地离开了地牢,把空间留给“闹别扭的两人”。
等妄淮第三次走进关着白娇娇的地牢,就看到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还有吃的干干净净的饭菜。
他怒极反笑,走到床边,低头直接在她耳边问:“睡得舒服吗?”
白姣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听的声音在温柔地问自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喃呢着:“舒服。”
“晚饭想吃什么?”妄淮继续咬着牙问。
“烤鸭,还有狮子头……”她说着说着吧咋了嘴,“还想喝点凉的。”
“是吗?”这一句熟悉的反问句让白姣姣脑子一激灵,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眼睛,她红唇微张愣了下,然后伸手推着他带着面具的脸,“不要在梦里吓我,谢谢。”
说着扯过被子想继续睡,但是脖子已经再次被妄淮冰凉的手扼住。
白姣姣眼睛再次猛地睁开,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底从茫然变成是震惊:“你是真的啊?”
妄淮已经没了耐心,语气阴沉不已:“白娇娇,本尊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胡诌我跟你的事?”
“嗯……说过。”白姣姣熟练地扬起自己的脖子,“但我没有胡诌啊。”
“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吃饭吃不下?”
白姣姣认真胡诌:“嗯,昨晚转辗反侧,今早也没吃早饭。”
今早确实没人给她送早饭,也可能送了,但她还没醒。
但是妄淮也不会去探究这种小事,因为他根本就没相信过她的这些花言巧语。
“你到底想干什么?”妄淮指腹之下都是嫩滑的肌肤,她的脖子还存着之前的红痕,看起来极其的暧昧。
白姣姣刚才听他这么问,抿着唇,眼睛瞬间就涨红:“我说了你也不信我。”
大魔头真的是人间清醒,自己都装的这么深情了,还没沉沦。
“你的可信度……”妄淮刚说到这里,白姣姣就举起两根手指做了个比心,“在这里永不变。”
妄淮:“……”
有时候妄淮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神经。
嗯……她已经被妄淮丢进神经兮兮行列。
“我真的想你啦。”她红着脸,小声朝他说,眼睛里都是真诚。
她是真想他过来啊,这样才能想办法让师姐过来。
妄淮唇角紧压,看她完全不知收敛的样子:“想我掐你脖子吗?”
白姣姣:“……”你这嘴啊是真能怼。
“我想你的伤还没好啊。”白姣姣继续装,她现在完全是不怕掐在自己脖间的手,只是微仰着脖颈,像是等着被他亲吻。
唇瓣都是恰好好处的湿润和红艳。
一双乌黑的眼睛落着烛光,里面都是温暖的底色。
妄淮感觉自己手腕又是一热,他看向她右手的镯子也跟着亮了下,妄淮的眉目再次变得冷冽,只是扣住她的手,掌心握住她的镯子。
白姣姣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镯子的问题,想挣扎,但是手被妄淮宽大的掌心直接压在耳边:“别动!”
熟悉的侵略性的气息笼罩过来。
白姣姣侧目看过去,就看到自己手腕被他的掌心全部收拢,这是一种绝对掌控的宽大,很色,也很欲。
被他指腹触碰的肌肤都跟着烫了。
妄淮圈了一掌镯子,想探出些东西,但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温温的,不热,甚至带着几分凉意。
白姣姣见他一直扣着自己,脸一热,急忙说:“先放开我吧,你这样看我,我忍不住又想……”
她欲言又止,目光却大胆热烈直接瞥向他的腹部。
那里被衣服遮挡的彻底,但是扒开衣服,底下是线条流畅的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线,会没入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那是她看过的男色,很诱人,让人忍不住垂涎。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侵犯了,妄淮阴沉着脸,猛地松开了她纤细脆弱的脖子。
白姣姣立刻喘息着,摸了摸自己脖子,无奈地说:“我们下次能掐别的地方吗?这个地方都留痕迹了。”
这具身体很娇,字面上的,很容易留痕迹,磕了碰了就红,几天消不下去。
妄淮每次掐她脖子都没用死力,像是捏着猫脖子一样带着震慑。
但是这样的力道在这身体上也能留下暧昧的痕迹。
妄淮站在床边,看她脖颈处确实留了红痕,看起来像是咬出来。
他眉心不由地紧了几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似乎在推卸责任。
活脱脱一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白姣姣坐起来,仰着头看他,眼底有困惑和探究,这人来的也太迅速了,自己刚说出那些话,这人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看来还是对她上心的。
她微微侧头,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落在面具上,她记得妄淮带面具好像是因为他脸上有个伤疤。
妄淮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就侧过身:“你每天在这么胡说八道的目的是什么?”
“那你看我镯子的目的是什么?”白姣姣反问着。
这个问题妄淮无法回答,他问的问题她自然也没回答。
妄淮懒得浪费时间:“让我听到第三次的那些胡诌话,你也别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的耐心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他的话说出去,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知道啦,你自己擦擦药吧。”
妄淮看着她递过来的药,是在山洞内她给自己擦的。
其实那点伤完全好了。
妄淮也没接,转身就要离开,袖口被一只手拉住了,还微微晃了晃。
“我想见我师姐可以吗?”她适当地示弱,眼巴巴地看他问。
妄淮看向她,白姣姣立刻举起手:“保证下次不说想你了。”
但不能保证不说别的啊,毕竟靠着这个吃好喝好呢。
“目的。”妄淮想知道的是她想做什么。
“想见她了。”她这回倒是实话实说,“而且你不是想知道这个镯子怎么回事吗?或许我师姐能知道呢。”
白姣姣的话确实说服妄淮了,但是他也是冷酷无情地嗤了声,没说行不行就没了踪影。
白姣姣没想到妄淮这人还真的难说,追着喊了几声:“诶,这点小小的要求不满足了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