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次翻身背对着陆循,身后沉沉睡去的陆循突然将她的手腕扣在枕头上,温以嫀一下子僵住,陆循已经凑近她瓷白的脸颊,眯眼看她时带着点柔软的水雾,还十分困倦。
他刚出狱没多久,集团有太多堆积的公务想要他去解决,最近忙得连陪温以嫀的时间都没剩多少了,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
见他被自己吵醒了,温以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他的眉头,亲亲他的唇角:“你睡,我不动了。”
“嗯......”陆循含糊应了声,把英俊的脸埋到温以嫀脖颈肌肤处嗅着温以嫀身上的馨香,哑声喊了声“老婆”,大手拍温以嫀后背哄她乖乖睡觉。
听见他沉闷中带着几缕疲惫的呢喃,温以嫀愧疚极了:“你睡吧,我陪你睡。”
说着她轻轻环住了陆循的肩膀,摸摸他好撸的短发,听到他在自己怀里的呼吸有些沉重,温以嫀心疼坏了,顿时没心思胡思乱想了,陆循却慢慢睁开了眼,惺忪的睡意散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宝宝,我后天得去一趟f国。”
出差来得猝不及防,温以嫀反应了好一会儿。
自从两年前陆循从b国回来之后,他很少会离开帆城太久,更别提是去大洋彼岸的f国了,而且一说起f国温以嫀就想起b国,因为陆循还在b国留学的时候跟她的几次见面都定在了邻近的f国,他不让温以嫀去b国找她,仿佛那里藏着洪水猛兽,她一去就会被撕咬淹没一样。
温以嫀问了句废话:“是去谈生意吗?”
女孩软着身子躺在他身上,一双纤细的手指如玉般粉润润搭在他臂弯处,一双含情目情意绵绵望着他,哪怕知道温以嫀此刻并没有勾引的心思,陆循还是不可避免感到火烧火燎。
“是啊,你跟我去。”
并不是商量的语气,温以嫀扯着他的衣服稍微远离了些再低头去看他,但陆循已经半闭着眼,衣襟半解,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身上还散发着炽热的气息,面目微红着。
“我还记得我曾经想去,你还不稀罕我去。”
她突然翻起了旧账,陆循茫然想了几秒,自己什么时候不让她去f国了?
对上她隐含控诉的眼神,陆循才想起是好久之前那次,她想去b国看望自己,但是b国治安还不好,并不禁枪,不少地方发生了枪击案,在那种情况下陆循怎么可能放心她一个人来国外?
偏偏陆循又想她想她厉害,有时候时间不够回帆城一趟,只能让相对有空的温以嫀绕了个圈,绕去邻近的、也是相对安全的f国跟自己见面。
“我哪有不稀罕?”陆循矢口否认了,“而且我们现在去的是f国,跟b国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心里,它们没什么区别。”温以嫀嘴巴微微撅着,腮帮子鼓着,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负气的模样。
陆循简直又稀罕又好笑,顶着快要发作的身体去压它,弯曲食指去点她的鼻子:“这么久的事了,怎么还记在心上呀?”
他轻轻刮蹭着,温以嫀皱了皱鼻子:“哼。”
“好吧,其实我是想重温一下我们当年的约会圣地。”陆循笑着亲亲她的鼻子,在完全贴上她身体的那一刻气息重了些,“老婆你陪我去吧,好不好呀?”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长,低沉的声音悦耳如大提琴的调子沉沉响在耳边,用胸腔带动的震动震得温以嫀耳朵酥麻,她软了心,弯着唇摸摸烫红的耳朵。
“好吧好吧,去就去吧。”温以嫀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等你忙完了能不能顺便去b国看看啊?我也想去你读书的地方看看嘛。”
对于这个提议,陆循歉意又坚决地拒绝了:“这个恐怕不行。”
温以嫀没想到他会拒绝,思维扩散,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领:“说实话,你是不是在b国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陆循:“......”
他最近果然是太累了,精神疲惫,随口说出的话不经心,竟然不小心透露了b国当年的实情。
但温以嫀又要着一个解释,陆循轻轻叹了口气,一边解开腿间的束缚,一边紧紧抱着她解释当年不让她来的原因。
当听到陆循说b国当年有枪击案的时候,温以嫀还有些后怕,这些报道都被国外的媒体封锁了消息,传不回国内,哪怕温以嫀再怎么关注那边的消息也不可能连每天发生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陆循摸着她的后腰,缓声道:“......而且就在你买票的那天,距离学校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就发生了一起枪击案,被害者被打中了腹部。”
温以嫀听得皱起了眉头。
她的身体柔软又曼妙,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摸一下都细腻光滑。
陆循暗着眸子掰开了她的大腿,继续说:“......那天是平安夜,下了大雪,大街上没什么人,等警察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因为离得近,陆循当时特意关注了这件事,推测出事发时间刚好是温以嫀到达他学校附近的时间。
如果当时温以嫀没有跟他说漏嘴,真的来b国找他的话,恐怕真的会直面这场鲜血淋漓的画面,甚至更早一点,还会遇上持枪的人。
哪怕时隔两年,陆循依旧庆幸自己当时在视频通话里看出了温以嫀的不对劲,多问了几句,套出她想要偷偷来b国给自己一个惊喜的想法,制止了她的行为。
自那之后的四个月异国恋里,他们的每次见面都是在帆城,或者b国的隔壁国家。
温以嫀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他口中惊险刺激的枪击案吸引了,虽然知道国外有些地方不禁枪,b国那地方也有过几起案件,但温以嫀一直以为这些事件离陆循很远,他是陆氏未来的继承人,又是当时留学华人的领军人物,那些危险落不到他身上。
但直到听他绘声绘色描绘起这些事,温以嫀仿佛身临其境,亲临那个冰冷的雪夜,刺骨的寒冷激得她颤抖了一下,陆循就是趁着她最紧张的时候进去的,将人弄得浑身一软,肌肤霎时就红了。
温以嫀蹙着眉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你......”
陆循已经喘着笑吻了下去,吞下了她所有的喘息:“乖老婆既然睡不着,就陪我玩玩吧......”
这一玩就玩到了快天亮,温以嫀休整了一天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带上了飞机,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两人落地拥有蓝天白云的f国。
区别于帆城常年的灰色雾霾,f国其实是一个四季如春的旅游胜地,也是不少爱侣的约会圣地,每天接受的旅客量多达上亿。
这边的旅游业也很发达,光是具有当地特色的风景区就多达百个,多是集中在一个区域,各种纪念品做得美轮美奂,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程度刺激消费欲。
温以嫀光是在当地最大的商业区就玩了两天,买的东西要交的海关税就上千万了,钱跟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往外花,这种花钱的速度,除了她家里面,也就只有日进斗金的陆循能够笑吟吟养下去了。
陆循在f国的公事果真不急,白天就慢悠悠跟在温以嫀身边当一个无情的提款机器,偶尔拎拎包排排队买买东西,晚上打打电话开开视频会议。
就算是要出门跟人见面也只是出去几个小时,很快就回来继续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一边品咖啡,一边一目十行阅读手中的计划书,慢吞吞翻页的时候悠闲到让温以嫀都怀疑他这一趟其实并不是出差,而是借口带她出来玩。
通过大平层的落地窗,温以嫀盘腿坐在瑜伽垫上能够看到百米高楼下向不远处延伸的万家灯火,那是属于f国灯光璀璨的唯美夜景,美轮美奂。
因为两人经常在f国见面,所以陆循在这里购置了一套占地几百平方的大平层,这次来f国住的也是曾经住过的地方,果真是像他所说的故地重游。
陆循中途接了个电话,看了一眼还在瑜伽垫上坐着看夜景的温以嫀就出去了,他走后不久,冥想结束的温以嫀就拉上窗帘做瑜伽热身。
她的身肢柔软,能够很轻松完成高难度的动作,流畅完成一套动作之后接到了随喜的电话。
随喜最近又进山里采集标本去了,温以嫀汗涔涔跟她通视频的时候看到她黑了瘦了点,整个人几乎与自然融为一体,就连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温以嫀还怪羡慕的。
她跟随喜都属于晒不黑的体质,只是她晒得少,很快就恢复了白皙,随喜天天风吹雨淋的倒是有一身小麦色的肌肤。
“姐,好久没见,我怪想你的,你想不想我?”
随喜被她直白的思念噎了一下,脸上的焦急散了点:“我问你,你现在在哪?”
没得到感情回应的温以嫀秧秧举起手机给她看了周围,随喜哪里知道她名下的房产长什么样啊?不过看她似乎还有兴致做瑜伽,心里头提着的气松了,看起来她还在家里待着,并没有遇到危险。
“那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温以嫀纳闷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做什么这么严肃?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看我住哪?”
见她一点都不知情,随喜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帆城最近出了什么事。”
温以嫀最近确实生活舒心又满足,不怎么操心周围的环境,闻言从瑜伽垫上坐了起来,好奇得紧:“什么动静能够惊动你一个深山老林的人?”
随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说,直接给她发了一则国内的新闻链接,关键词是绑架,有情人反目,兄妹成仇,凶手是某位姓沈的男士,被害者有三个。
其中一个是他妹妹沈女士,另外一个被绑架的受害者则是一位姓陈的女士,最后还有一个误入的路人甲许女士。
这些姓氏......
都很眼熟啊。
温以嫀这才仔细去看新闻报道,是在两个小时前爆出的。
主谋绑架的沈先生先是绑架了陈女士,察觉到不对劲的妹妹沈女士发现这件事后跟沈先生发生了争执,沈先生被刺激失控,拿起了刀刃挥舞,紧接着在情急关头赶到的许女士挺身而出,为陈女士和沈女士挡了一刀,沈先生也被追来的警察制服。
作为本案唯一的伤患,唯一受伤的许女士是最大的受害者,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
记者在蹲守现场时拍到了他们的照片,都做了模糊处理,面容也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多看几眼就能够认出来他们的身份。
不巧,这几个人温以嫀都熟悉,几乎不用怎么推断就推出了这几人的身份。
沈女士应该就是沈晴,那么绑架案的主谋就是沈寒了,只是让温以嫀不明白的是,沈寒为什么要绑架陈女士?
被绑架的陈女士确认是陈晴晴无疑了,温以嫀还不至于认不出陆循前段时间带回家说是给她找的替身,光看照片模糊的身影温以嫀都差点以为陈女士是自己了,也难怪随喜看到新闻后马上给她打电话过来确认情况。
最后,温以嫀的目光落在了躺在担架上鲜血淋漓的许女士身上,看着这个曾经救过她的人,温以嫀的眼神有些复杂。
许觅觅,她又受伤了......
第162章 依偎
等陆循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温以嫀已经收拾好了这些复杂的思绪。
她大概知道陆循为什么要说陈晴晴是她的替身了,恐怕这一次被绑架的真正主人公应该是自己,而陆循来f国也不是为了公务,送她来避祸才是真的。
只是让温以嫀不明白的一点是,沈寒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要绑架她?她跟他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而已。
难道是把破产的账算到了陆循头上,动不了陆循就去绑她去威胁陆循吗?这就是传说中你毁了我最爱的东西,我也要毁了你最爱的女人?
温以嫀被这个想法逗笑出声,怕陆循听到又马上捂嘴,哪怕捂住嘴也有笑意从她眼睛里跑出来,直到后背贴上火热的胸膛,温以嫀才一下子收了笑,一本正经看向他:“你今晚不用去谈生意吗?”
陆循分开腿半跪在她腰间脸侧,从背后抱住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温以嫀又眨着眼问:“那明天呢?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不去吗?”
陆循只摇头,深深看着她的脸,仿佛没有什么比陪她更重要的事了:“你是最重要的。”
温以嫀早知道他这一趟并不是真的有正经事,但猜到和听到他承认还是不一样的感受,没有什么比爱人的情话更加动听了。
温以嫀当即就回身抱住了他,陆循低下头,温以嫀也正好抬头仰望着他。
她带着柔软的笑,给予了积极的回应:“在我这里,你也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多问帆城的事,既然陆循把她带出来了,不希望她知道的事她就不问,她的眼里心里只能容得下陆循一人而已。
陆循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低下头吻上她的那一刻又暗沉下来,瑜伽垫对于他们来说不够大,陆循结实的怀抱抱着她滚出了瑜伽垫的范围。
地板有些凉。
温以嫀缩在他怀里瑟缩着身体,陆循却伸手去拉没拉完全的窗帘,吝啬到不愿意让皎洁的月光看他的温以嫀,情动时的媚态也只能他一个人欣赏。
房间里暗了下来,灯也在混乱中被陆循关了,他们在黑暗中接吻,呼出的两道呼吸交缠着,火热的唇舌从温以嫀仰起的脖颈一路亲了下去,很快他们相贴着的肌肤就遍布潮红。
温以嫀双眼迷离着,听到陆循在她耳边逼问:“温以嫀,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她顾不上追究陆循喊她的名字,只觉得陆循今天有种异样的霸道,就好像有什么人要抢他的东西一样,他的独占欲强烈到几乎黏稠,滚烫的气息烫得她理智尽失,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循咬了她一口,温以嫀绷直了身体,就听他又问了一遍,攀爬上来的身体比火山还烫,那双眼睛红得不行,隐隐藏着偏执的意味。
温以嫀哭着,断断续续发出声音:“我......我是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暴雨倾盆砸在紧闭的玻璃窗,一声比一声沉闷响亮,难得下雨的城市遭受了暴雨侵袭,直到后半夜才停下。
温以嫀的脑子空白一片,陆循系好腰间的系带,踱步去倒了一杯水漱口,眉间是难得的魇足。
温以嫀还趴在床上,半张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头晕目眩之间看到他唇间晶莹的湿润,懵了片刻才移开了目光,藏在被子下的双腿颤抖着并拢了。
在她的印象中,陆循还是那个克己复礼的君子,他们谈恋爱那会好久了陆循才愿意跟她接吻,如果不是她主动,陆循是不会强迫她的。
哪怕结婚了,他们之间的床事也是规规矩矩的,哪怕再出格,也从来没有......没有过......
温以嫀咬住唇,陆循已经向她大步走来,高大的身影逐渐笼罩住她,能够完完全全将她挡在身下,就连气息也全部侵占。
温以嫀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唇上的亮光处,他是因为喝了水唇瓣才湿润的,她脑子一乱,却想到了......
被子被掀开了,温以嫀缓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躲开陆循已经伸手揽过她的身体,将人抱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