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暗恋的死对头——海月火玉【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8 14:43:58

  谢翎不言语,只用行为来回答她。
  她试图挣扎,却沦陷在他编织的欲网中,分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无力抵挡。
  她被紧紧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屋外廊下忽然走过两个小丫鬟,不知碰到什么事了,竟就这样站在书房门外聊起天来。
  他松开了她的唇,咽下喉中甘霖,眼睛微微眯起,透过细密结实的窗纱,隐约能见到屋门外站了两个丫鬟。
  声音隔着一个门板,毫无阻碍一般,直直落入门后两人的耳朵里。
  她们正在说街头巷尾里茶余饭后的八卦,聊到兴起,没完没了,你一言我一句有来有往,丝毫不见停歇,更是迟迟不肯离开。
  夏暑本就燥热,遑论身前贴着一个火炉,崔荷汗流浃背,焦躁难忍,凝眸推他,没好气地小声咕哝道:“热,你赶紧松开。”
  谢翎岿然不动,目光沉沉落在她额间泛起的薄汗上,汗珠细密,而她肌肤过于白皙通透,似是剥了壳的妃子笑。
  须臾,汗珠凝聚成豆大的一滴,顺着鬓角缓缓滑落,汇聚在她尖细的下巴上欲坠未坠。
  许久不见谢翎动作,崔荷猛地抬头看他,坠在下巴上的汗珠滴落在锁骨上,滴答一声,在凝脂般的肌肤里一路滑行,掉落进沟壑纵横的酥山里。
  她今日穿着一件雪青色齐胸襦裙,外面罩着一件鹅黄色的纱衣,一条白色的系带恰好拦截了谢翎的视线。
  崔荷浑然不觉汗珠的下落,却在对上他幽深的瞳仁时,暗叫不好,昨夜风卷残云之际,他亦是用这般眼神望着自己。
  她自知在劫难逃,但是光天化日,外面还有几个丫鬟,未免太过难为情,无奈地出声制止道:“进屋里去吧。”
  腰上忽然一松,竟是胸前系带被他抽离,迷途的汗珠被寻宝人寻回,可寻宝人却迷了途,失了魂。
  崔荷被迫仰起头,脑袋紧紧贴在门板上,头发上的步摇因轻微的擦碰而有掉落之嫌。
  贝齿于红唇里出没,若隐若现,呼吸急促,手臂无力地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丝毫无法撼动他的掠夺。
  “叮当”一声,银簪落地,乌发散乱,崔荷身子一怔,慌张地要推开谢翎。
  外面说话的声音渐消,似是有人在问,“什么声音?”
  丫鬟面面相觑,往常侯爷在府上,书房的门都不会掩上,只有离开的时候才会上锁,因此她们才敢站在廊下讲话。
  静候了一会,也不曾听到任何动静,她们不敢再停留在此处,携手离开了檐廊。
  而这一切,是背对着房门的崔荷所不知道的,她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谢翎不知何时攀援而上,亲吻她的耳珠,在她耳后流连忘返,低哑着声音道:“放心,门锁着,进不来。你小声些,她们便听不见。”
  崔荷撑着他的肩膀要拒绝,张口便被堵住,衣服摩擦发出O@声,崔荷怕了,只得安抚躁动的野兽。
  忘了今夕是何夕,指尖传达着她狂跳的心脏,微微发麻,攀附在他肩头,嗅着熟悉的气味,崔荷呜咽一声,低头咬在他汗湿的肩头,声音含糊不清,可语气急切凶狠:“混账。”
  谢翎气息不稳,却止不住轻笑,换了种方式继续磋磨她。
  薄光透过窗ど系拇吧矗和煦温柔的光洒在她如玉的后颈上,滑腻的肌肤比白玉还要漂亮,上面残存着昨夜他留下的指印,在腰间,在腿上,泛红泛紫,深深浅浅可见他力气之大。
  心中怜惜,嘴里说着好话哄她,却被她一双柔荑堪堪捂住嘴巴,崔荷泪眼朦胧却又谨记着不可发出声音。
  屋外的丫鬟早就走了,廊下空无一人,但谢翎还想逗逗她,将她压在门扇上,力往一处使,崔荷泪眼汪汪,咬牙切齿地咬他脖颈,要惩罚他的作怪。
  然而并不锋利的牙齿似是钝刀,磨着他的神经,谢翎抚摸着她汗湿的后背,哑声道:“乖,轻一些,小心一会被禹儿和鸾儿看见,孩子不懂,丫鬟可什么都懂。”
  “谁让你白日……”崔荷没把话说完,担心屋外的丫鬟还没走,可过了一会,她又觉得不对劲,撑着他的肩膀扭头往屋外看去,朦胧的窗纱看得并不清晰,但原本廊下立着的两道身影早就不见了。
  恼怒地锤了谢翎肩头一下,骂道:“混账,你早就知道她们走了是不是。”
  谢翎忍着笑意,与她咬耳朵:“我不知道,只顾着和夫人卿卿我我,哪儿有功夫注意她们。”
  崔荷被他无赖的话语噎到,无力辩驳,只好软了嗓子,求道:“我有些难受,别在这儿了。”
  她耷拉在谢翎的肩头,被风雨摧残得不成样子,几缕青丝被汗水浸湿,挂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眉眼餍足而慵懒。
  “好,进屋里再说。”
  “不说了……”
  “当然要说,哥哥要跟妹妹好好说说。”谢翎笑得意味深长,将她手臂间挂着的衣裳扯开,任由他们落下,有力的手臂稳稳托着她,将怀里的娇花提了提,慢慢往屋内走去……
第98章 番外二
  崔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身后的男人一脸餍足地伸了个懒腰,搂上崔荷的腰肢,反被她嫌弃地推开。
  崔荷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谢翎抬脚跟上。
  进了小厨房,正在灶前看火的厨娘看见他们二人进来,连忙行礼, 崔荷微微颔首,问道:“都弄好了吗?”
  厨娘恭敬道:“回夫人的话,还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崔荷挥退了厨娘,拿着蒲扇到灶前看火, 掀开锅盖,险些被烫到,谢翎拉过她的手, 只见白嫩的指尖上出现了一片红印。
  他从冰鉴里掏出一块冰塞进她手里, 给她纾解烫伤的患处, 不由皱眉指责:“刚煮开的锅盖也敢直接用手碰, 旁边就放着一块湿帕子,也不晓得拿来用。”
  崔荷捂着冰块, 小声嘀咕道:“一时忘记了罢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般烫手,干脆你来弄吧, 一会我跟禹儿说, 是他爹亲手做的, 他肯定很高兴。”
  谢禹进宫的时候年纪还小,谢翎本就跟他不甚亲近, 进宫后父子俩又少了许多独处的时光,因此父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
  谢禹待谢府的人都亲和, 唯独在谢翎面前格外拘谨,对他恭敬有余,却无甚亲赖,也许是当年将谢禹送进宫时,谢翎狠心扯开了谢禹抓她的手,遭谢禹记恨了。
  后来谢翎也想过弥补,但谢禹却始终不冷不热的和他保持距离,谢翎反而怄上了。
  加上公务繁忙,每次谢禹回来,他都恰好错过相见的时间,一年总共也不过见了四五次,父子间的感情比冰还要薄弱。
  咕嘟嘟的热气冒了出来,一阵清甜的香气涌入鼻尖,莲子开了口,在水面翻滚起来,热气熏到他的眼睛上,谢翎错开眼,拿勺子搅动着粘稠的甜汤。
  “这次去范阳,我已经进宫跟天后打过招呼,可以带上阿禹,咱们终于可以带他出宫瞧瞧大梁河山了。”
  “那你一会跟他说一声,让他高兴高兴。”崔荷笑着搂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背上,手里的冰渐渐融化,化成水滴落在二人脚边。
  谢翎别扭地推脱道:“你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崔荷轻笑:“我说了,他会以为是我的功劳。”
  “咱们是夫妻,还分什么你我。”
  “哦,是吗?那我就都揽到自己身上,半句都不提你。”
  谢翎搅弄糖水的手顿了一下,犹疑片刻后道:“也……也稍微提一下。”
  崔荷嗤笑一声,调侃道:“死要面子,这次去范阳,跟阿禹好好相处,少摆你当爹的臭脸,跟阿鸾你倒是纵容溺爱得很,阿禹也是你儿子,哪怕他将来当了皇帝,那也是你儿子。”
  谢翎没吭声,崔荷拿冰凉的手去冻他,不料被谢翎抓住,谢翎转过身来,单手扣住崔荷作乱的手,坏笑着去摸冰鉴里的冰块,没一会也钻进崔荷衣领逗她。
  冷飕飕的手掌带着水渍,在她衣襟上留了些痕迹,崔荷恼怒地挣扎起来,没一会就不敢乱动了,红着脸瞪他:“还敢乱来。”
  厨房里无人,屋外却有几个丫鬟坐在廊下说话,小厨房的门敞开着,确实不好做些什么,谢翎松开她,一脸正经地说道:“夫人再来招惹我,那我也只好奉陪。”
  “谁招惹你了,快些装到碗里,孩子们一会该醒了。”崔荷催促他。
  谢翎慢条斯理地将煮好的莲子羹装进瓷碗里,放到冰鉴里冻上,盖上锅鼎,等上一炷香时间便可拿去屋里给孩子们享用。
  院子里的知了又开始吵闹,丫鬟们起身,拿长长的竹网去捕蝉,没一会功夫,院子里便恢复了安静。
  谢翎去冰鉴里拿出冰镇好的莲子羹,放到食盒里,牵着崔荷的手一起出了小厨房,往正屋走去。
  蜿蜒曲折的长廊挂着竹帘,隔两个竹帘便挂着谢鸾一时兴起做的贝壳风铃,夏日的暖风吹拂而过,贝壳声叮当作响。
  院子里到处可见谢鸾留下的痕迹,廊柱上是她拿小石头刻下的鬼画符,高大的柏树枝干上垂着谢翎给她做的秋千,树顶还挂着一个褪了色的风筝。
  那是崔荷画的燕子风筝,春天放风筝的时候勾到树上,取不下来,便只能留在那里,谢鸾哭得不行,最后还是谢翎将她抗在肩头哄她:只要好好吃饭,长得比树还高,就能取回风筝了。
  谢鸾听话,都不需要崔荷喂,自己便抓着小银勺哼哧哼哧地扒起饭来,乖乖吃了几天饭,又不肯自己动了,爬到崔荷面前撒娇要阿娘喂。
  谢翎看着廊柱上画的四个小人,眼底洇过一片暖意,与崔荷说道:“往后可不敢请人进院子里了,看被她祸害的。”
  崔荷撇了撇嘴:“改日请个师傅进院子涂掉这些东西,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留着吧,阿鸾喜欢画什么都可以。”
  瞧着谢翎溺爱的样子,崔荷没眼看了,合着方才那番话,是炫耀的意思。
  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崔荷更担心谢禹看见这些东西,可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你待阿鸾好,也得待阿禹好,总归是我们欠了阿禹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谢翎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说起来,你为何不喜欢阿禹,他是你的第一个孩子,生得又白净可爱,府里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偏你不爱抱他,可阿禹小时候最黏你,总是扑到你脚边,仰着头期盼他的父亲抱一抱他,他那时候最喜欢你了。”
  崔荷早就想问他这件事了,但谢翎总是避而不谈,可有些问题,总该有答案。
  “还有送他进宫的时候,他哭得撕心裂肺,我也难受得肝肠寸断,你怎么舍得掰开他的手,还不愿抱一抱他,夫君,你待他太薄情了。”
  谢翎否认道:“我没有不喜欢他,他和阿鸾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
  “既然一样,一会进屋,你抱一抱他。”崔荷晃着他的手臂,笑吟吟的说道。
  谢翎皱眉拒绝:“都几岁了,又不是阿鸾那样的年纪,我乐意抱他,他还不乐意被我抱呢。”
  “谁说不乐意了,你上月十五没回来,我把你亲手做的小弯弓送给他,他不知多高兴,听伺候他的兴怀公公说,他白天夜里都握着不肯撒手,等去了范阳,你亲自教他射箭,带他骑马,他会很高兴的。”
  听了崔荷的话,谢翎心中有所触动,过去不喜欢谢禹,是因为谢禹害崔荷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虽然踏过了鬼门关,他始终忘不了产房外一盆接一盆的血水送出去,给她接生的是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老嬷嬷脸色煞白,就差跟他说一句节哀。
  最后虽顺利生产了,但崔荷也伤了元气,他不愿意崔荷再怀孩子,于是寻遍避子的方子,但没想到仍有意外发生,这回崔荷很坚决,要留下孩子。
  他心惊胆战守在床前,这次顺利许多,不过半个时辰谢鸾便诞生了。
  比起谢禹让她受过的痛,谢鸾几乎没让她吃过什么苦,而且谢鸾像极了崔荷,他自然疼爱谢鸾。
  但心里对谢禹愧疚也是有的,送谢禹进宫,乃天后的意思,她要立皇储,必然会优先考虑崔荷的孩子。
  谢禹三岁进宫,原本以为是小住,却没想到小住成了常住,他们对谢禹食言了。
  天后有意栽培,他们纵使不舍,也不敢忤逆天后的意思,反而还要感恩戴德。
  他的儿子做了皇长孙太子,他理应与有荣焉,可却生出了些悔意来。
  至高无上的权力,伴随着尔虞我诈的争夺与杀戮。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皇子,在权力面前,也如同一条狗,嗅着味便穷追不舍,即便有人是迫不得已,一旦开启了杀戮,便不会轻易停止。
  他的儿子虽然没有对手,但几十年后,他也会和高宗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
  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他和崔荷也许都不在人世了,但将他推上这条路的人,是他这个生父,是他崔家人的血脉,更是不可违逆的天命。
  生在皇家,是幸也是不幸。
  天后的意思,等他们从范阳回来,便会正式册封谢禹为皇长孙太子,谢禹改名崔禹,此后崔禹是大梁的崔禹,而不再是谢家的谢禹。
  谢翎牵着崔荷回屋时,看到两个孩子并排躺在他们的床榻上睡着了,金穗银杏站在床沿给他们摇扇子。
  崔荷走近床榻,金穗让出了位置,崔荷拿过蒲扇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扇风。
  谢禹睡相极好,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而谢鸾的睡姿有些狂放,小裙子都堆到了腰际,大腿抬起,膝盖险些撞到谢禹身上。
  崔荷替谢鸾扯了扯裙子,没想到把谢禹吵醒了,谢禹小声喊他,崔荷冲他温柔一笑,这才看清楚谢禹额上布满冷汗。
  她挪到床头,抽出帕子替他擦汗,轻声问道:“醒了,不再多睡会?”
  谢禹摇头:“阿娘,我做了个噩梦。”
  崔荷躺到床上,与他并排躺着,问道:“梦见什么了?”
  “梦见爹娘带着阿鸾走了,不要阿禹了,阿娘,你会不要阿禹吗?”谢禹伸手抱住崔荷,崔荷下意识抬手,让他钻到她怀里。
  手掌轻轻拍打在他后背上,崔荷看向落榻的谢翎,谢翎脸色有些阴沉,看起来怪凶的,崔荷抬手挡住谢禹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谢翎的眼神,顺便抬腿踢了谢翎一下,示意他别出声。
  崔荷说道:“放心,爹娘永远都不会抛弃阿禹,忘了跟你说,爹娘这次要去一趟范阳,到时候会带上你和阿鸾,咱们一家四口一块去,阿禹,你高兴吗?”
  谢禹惊讶地看她,满脸不可思议,他从谢鸾口中得知阿爹阿娘要带她一起出游,正忧愁该怎么让爹娘也带上他,没想到惊喜就这么砸到他头上了。
  “我……我也可以去吗?皇祖母那里……”
  “你阿爹已经跟皇祖母那边说好了,今夜你也不用回宫,这几日待在府里,等后日咱们一道启程去范阳吧。”
  话音刚落,怀里的谢禹又把她抱紧了几分,依赖的模样实属少见,看起来是高兴了,崔荷也满意的笑了,唯独坐在床尾的谢翎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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