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我已经交代过了。”
林乾给姝月准备的礼物是一辆新车。
当然，礼物盒里装的是车钥匙。
姝月只关心一件事：“车是记在我名下吗？”
林乾闻言，不耐烦的神色中又带了点鄙夷，他觉得姝月太小家子气，每次找他都是为了财。
不过这样也好，想必到时她很乐意听他的话，嫁个好人家。
但……车他原本还真没想过要记在姝月名下，只是口头许诺送给她、她拥有使用权而已。
可现在姝月都挑明了，林乾就只能记到她名下。
*
姝月回到别墅，一开门就发现赵雅莉和林晖母子焦急地在客厅等待。
听见开门声，他们大概以为是林乾，脸上浮现讨好的神色，见到是姝月就立即变了脸。
林晖更是对姝月破口大骂。
姝月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着问：“你还有力气骂我？不如好好想一下，该怎么做才能不被扫地出门，或者多捞点财产。”
她左腕上挎着礼品袋，从里面掏出车钥匙高高抛起又接住。
挑衅地对林晖一笑，姝月才往自己房间走去。
从礼品袋里取出一个礼物盒，慢慢拆开，里面是一块女士手表。
姝月不懂品牌，只觉得表盘上镶嵌的红宝石很漂亮。
她将表戴到左腕上，拍照发给柯以淮。
“多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柯以淮又是秒回：“你喜欢就好。”
他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
姝月点开，发现内容竟然是演示腕表所带的防身机关的。
她直接打语音电话，问：“没有点别的隐藏功能？”
她用的是疑问句，可语气里却流露出几分笃定，像是在试探。
那头的柯以淮沉默了。
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姝月疑惑地“喂”了一声。
“有。”柯以淮终究答道，“还可以……定位。”
姝月听了，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高科技哦。”
这样的手表应该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吧？
柯以淮完全无法判断她是否生气，就直接道歉：“没经过你的允许……”
但他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多少心虚和尴尬。
姝月把玩着腕表，也没表态，继续问：“今天的视频，是你安排的？”
柯以淮否认了，说是冯楚楚的手段。
“如果是她的话，就不会是这样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内容了。”姝月懒懒地反驳，“至少也该是我走光、滥交的照片之类的。”
就算没拍到，也可以造假嘛。
那叫什么来着？PS？
姝月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丢脸又挨训、甚至回家后还被父亲扇了一巴掌的冯楚楚恨得牙根儿痒痒，急切地想要报复姝月出气。
听说姝月要办生日宴，冯楚楚花大价钱请高手P图，想要在宴会上给她个“惊喜”。
结果却被柯以淮掉了包。
柯以淮不想脏了姝月的生日宴，所以，关于赵雅莉的部分，他就没有放太辣眼睛的内容。
加上姝月和林晖闹矛盾的那段视频，是为了减轻姝月的嫌疑。
柯以淮做的，还不只这些……
他知道姝月不喜欢他插手太多，可他想让姝月可以尽早搬出来，不必再与那些人虚与委蛇，更不要再受伤。
就算她生气，他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柯以淮正在琢磨该如何回答，就听姝月继续问：“冯楚楚那边，你又做了什么？”
不等柯以淮说出什么辩解的话，姝月又说：“我希望你可以和我沟通一下，免得打乱我的计划。”
其实姝月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她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的。
但她有一个很坚定的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姝月都这么说了，柯以淮也不再瞒她。
没有太出乎姝月所料，或者说，柯以淮的所作所为的方向和她原本的简略计划是一致的。
无非就是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只是因为姝月开局一无所有，就连那点钱都是从林乾口袋掏出来的，她要想采取行动，就存在更多困难、需要找准时机。
柯以淮就不同了。
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也有比姝月更充足的财产可以支配。
不过，柯以淮到底也才二十二岁，背后更无显赫家世的支撑，“天凉王破”他暂时还做不到。
“只能给冯家找点小麻烦。”柯以淮的语气落寞，像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
可实际上，他口中的“小麻烦”会令冯氏的某些企业损失惨重、一时焦头烂额。
依旧没有揣摩出姝月是什么情绪，柯以淮就问她有什么意见。
“没有。”姝月的声音懒懒的，还带着点笑意。
“竟然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姝月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
不管怎么说，柯以淮都是为了她好，而且对她确实有帮助。
事已至此，而且两人都同住了，她再见外就有些矫情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姝月去接收了宴会厅那边送回的礼物，拆完又洗了个澡……
不知不觉，时针就滑向了12。
“生日快乐。”柯以淮就在等这一刻，第一个送上祝福。
姝月“嗯”了声，说：“可惜，我今晚没在家……”
柯以淮很快就反应过来，姝月说的家，指的是他们两个人住的地方。
“那你明天……”
忽然想到已经过了零点，用“明天”这个词有歧义，柯以淮立马改口：“周一晚上回来吗？”
他简直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姝月却没给他承诺，丢下一句带着哈欠尾音的“看情况”，就说了晚安。
挂断通话，姝月对着自己戴着表的左腕拍了张照片，又找了一张与夏成蹊和万美霖的合照，发了第一条空间说说。
*
第二天是林家的司机送姝月去上学。
现在林晖还在闭门反思、同时养伤，这周依旧不用去学校。
而林乾，昨晚根本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姝月发什么消息，完全忽视了今天才是她的阳历生日。
估计接下来林乾更没有闲心在她面前扮演慈父。
姝月在路口下车。
她准备先去青河小区把自己带出来的一些稍微有价值的礼物放下，结果没走两步就看见了柯以淮。
她垂眸瞥了一眼左腕上的表，心下了然。
路边满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柯以淮也丝毫不避讳，直接走过来，把早餐递给姝月，又接过她左手中的袋子，问：“要带到教室，还是？”
姝月摇头，道：“带回家，你先收着吧。”
看她态度如常，甚至真的戴上那支表，柯以淮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来。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柯以淮他要先把东西放到车上，然后就去水果吧准备。
今天是水果吧开业的日子。
*
姝月吃着早餐，慢悠悠往操场走去。
没走几步，就有同学和她打招呼，并且她身边的人越聚越多。
他们问起她缺考的事，又打听起她和冯楚楚的纠葛……
姝月这才知道，冯楚楚和她的跟班到处强调所谓的真相，辱骂她、内涵她勾引人等。
还有冯楚楚的胳膊断了，说是姝月靠色相勾引小混混干的。
可惜，因为之前林姝月被欺负的小可怜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姝月这一张脸太有欺骗性，以及某些人三观跟着五官跑，大多数人觉得是冯楚楚倒打一耙、造谣生事，还觉得他们这群小太妹嫉妒的脸很丑陋。
想也知道，冯楚楚看到那些帮姝月说好话，却对他们几人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的言论，该有多憋闷。
现在冯楚楚被半退学、还要卧床养伤，她那些比较忠心的跟班也遭到严厉批评还被家长领回家反省。
而那些嘴贱的男生，体验过几千遍的罚写和暴露马甲被大众批评，大多数人都老实了，甚至见了姝月都躲着走。
有这些前车之鉴，估计暂时没人敢再惹姝月了。
然而，姝月的校园生活并没有变清净。
因为总有人献殷勤，还有人想当英雄觉得姝月需要拯救。
尤其，今天是姝月生日。
她发了空间，之后万美霖还评论转发了。
生日宴也有不少人参加。
于是，这消息就传了出去。
更多的礼物、零食、贺卡塞进姝月空着的桌兜。
还有比较大胆的同学，问她之前收了礼物，是不是应该请客，或者赏脸答应他们的邀请。
如果换个心软脸皮薄的人，只怕就会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好在姝月冷心又毒舌，轻松就把这些骚扰者打发走。
想起因为教室要当考场而把书放在了阳台上，姝月刚转身抬脚准备去拿，就见万美霖和徐崇帮她搬了回来。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众星捧月啊。”万美霖嘴里打趣着，看向姝月的眼神却充满担心。
真是美人多磨难，姝月也遇见太多糟心事了吧。
不知昨天的闹剧是怎么解决的……
现在也不方便问，万美霖只能把这些心思压下。
徐崇不清楚宴非好宴会，只知道姝月没有邀请自己，就问：“你生日只请了万总她们两个，什么意思？我不算朋友啊？”
姝月闻言抬眸瞥了徐崇一眼。
上周徐崇沉默得像是在装深沉，今天又恢复本性了。
难道是男生也有那么几天？
姝月先道谢，才语气随意半真半假地解释：“男女有别，担心产生误会、被造谣呗。”
徐崇吐槽了两句，又提议：“今天再聚一下？那种豪门式的宴会没什么意思吧？哪像庆祝生日……”
万美霖也附和：“是啊，而且我昨天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姝月却毫不犹豫地拒绝：“改天吧，我今天有约了。”
万美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神情暧昧地“呦”了一声。
而徐崇脸上那散漫的笑几乎是瞬间消了，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说：“也行，再说你伤还没好，现在想玩也玩不尽兴。”
*
到了课间，万美霖过来找姝月，想关心一下宴会的后续。
然而，两人没说两句，就有一道嚣张的声音打断：“喂，我有事要问你。”
抬头，入目的是程繁那张透着不耐烦的俊脸。
姝月收回视线，继续和万美霖说话：“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人帮忙解决，不用担心。”
她将程繁忽视了个彻底。
万美霖愣愣地“哦”了一声，用余光瞄向传说中厌女的程繁，发现他的脸似乎越来越黑。
终于，程繁重重地拍向姝月的桌子，语气更加暴躁：“没听到我和你说话？”
“嗯？”姝月故作疑惑，“你不是在和‘喂’说话吗？”
程繁被气得爆了粗口，转而看向万美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知道夏成蹊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吗？”
“啊？”万美霖很意外，既是为程繁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是疑惑夏成蹊竟然没来学校。
“她……”
万美霖刚说了一个字，程繁就有点急哄哄地补充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可能是被她错拿了，想找她问问。”
尽管觉得程繁有些莫名其妙，万美霖还是如实答道：“我都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课，要不你去问问老师？”
“或者，穆神可能知道？”万美霖语气迟疑地补充。
他们两人是邻居，好像经常一起上下学。
程繁听了，没有道谢，而是皱着眉阴阳怪气一句：“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说完他似乎准备离开，但很快又顿住，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对万美霖说：“给她打电话问问。”
万美霖：“学校不让带手机。”
见程繁似乎要拿出自己的手机，万美霖忙道：“我也没记住她的手机号。”
程繁的动作顿住，再次看向姝月。
姝月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爱答不理的态度。
程繁嫌恶地皱眉，转身走了。
万美霖目送程繁走远，像是猜到了什么，八卦地和姝月讨论：“什么情况啊？”
姝月冷哼一声，说：“关心则乱。”
万美霖一听就懂，“嘿嘿”两声，眼睛都亮了——她的精神食粮也太丰盛了吧。
“不过，夏夏到底为什么没来上课？她没和你说？不会是给你买礼物去了吧？”
姝月拿出手机发消息，同时说了声“没有”。
上午放学后，姝月的手机就接连亮起好几次。
她点开扫了一眼，立即去一班拦住程繁：“你不是想找夏成蹊吗？”
第38章 放学别走（38）
姝月给夏成蹊发的消息没有立即收到回复。
直到快放学时, 夏成蹊的号才发来解释和求助消息，称自己顺路买礼物，结果因为“那个”来了, 现在被困在附近公园的厕所中……
她的措辞充满了害羞和难为情，还问姝月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