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作者:余何适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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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背景人鬼文,宿敌文学,双向救赎】
大魏皇后沈今鸾死前,恨毒了大将军顾昔潮。
她和他少时相识,为家仇血恨斗了一辈子,她亲手设局将他流放北疆,自己也油尽灯枯,被他一碗毒药送走。
生前为了家国殚精竭虑,她死后却被污为妖后,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入皇陵,不得下葬,连坟头都没有。
若非不知谁人供奉的三炷香火,早已魂飞魄散。
直到一日,大雪纷飞,她流离失所的魂魄意外再逢顾昔潮。
十年未见,当初所向披靡的杀伐战神,甲裳破旧,为人追杀,穷途末路。
同样走投无路的鬼皇后幽然现身,血污斑斑的寡白罗衣拂过大将军磨钝的刀锋:
“我执念未了,不得往生,想和将军做个交易。”
却没想到,交易达成之后,这位冷心冷情的昔日宿敌,会不惜一切,杀入京都,夺回她的尸身,为她报仇雪恨,得以往生。
***
顾昔潮出身簪缨世家,少时成名,半生轻狂,位极人臣,权倾天下。
所以,无人不叹惋,他被那妖后害得身败名裂,在极盛之时背弃所有,远走北疆,一世伶仃。
顾将军不事神佛,不信鬼魂。
可每逢大雪,将军总会燃三炷香火,供于那妖后的灵位前。
雪夜焚香十载,枯等一缕孤魂归来。
而最后,在他深陷敌阵,濒死之际,也是那缕孤魂——
她早已沉冤得雪,却未去往生,
仍是一身素衣带血,踏过尸山血海,为他招来千万阴兵,千里相救。
他战至力竭,肩甲浸赤,沉声相问:
“还有执念未了?”
“有的。”
她拂去他面上血污,含笑道,
“想请将军,为我燃一生一世的香火。”
#千山风雪,百里桃花,十年生死,一世执迷
别名《成了阿飘被迫缠上了宿敌》《死了十年宿敌还对我念念不忘》
【阅读须知】
【高亮】HE!HE!HE!
1. 男女主不是打情骂俏的欢喜冤家,是立场对立,相爱相杀,确实有仇(有隐情),彼此真的动过杀心(不止一次)的那种,介意慎入。
2. 主人鬼,女主前面都是魂魄体态,后面会有肉身。
3. 不是纯感情的文,剧情浓度不低,且环环相扣,微公路微悬疑探案流。
4. 段评已开,文里埋了不少糖和玻璃渣,欢迎大胆开麦猜剧情。
5. 本文对魂魄的设定来源于《云笈七签》《抱朴子》等道家系统,《酉阳杂俎》《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聊斋》等志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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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贵女刺客 x 冷面敌国悍将】
秦王二十四年,秦军破楚国国都郢城。
国破家亡,楚国士大夫之女昭华予,化名瑶姬,不惜一切暗谋复国。
为了刺杀秦国重臣,她被迫依附秦国大将楚九河。
他教她箭法,授她兵书,将她养成了绝艳却致命的美人刀。
她甘愿被他利用,对他言听计从,为他不顾性命,刺杀朝堂政敌,稳固兵权。
待时机成熟,她第一次忤逆他的命令,求他送她入宫:
“将我献出去,成为秦王的枕边人,将军的地位才能稳固。”
最终,昭华予如愿送入秦王寝殿。
她静坐榻上,赤红的袖口藏着她经年所用的短刀。
忍辱负重多年,她刺秦复国在望,成败在此一举。
枯坐一夜,却没等到秦王。
只见殿门大开,夜风狂涌。楚九河手提长剑,滴血的寒刃淌湿了他的甲裳,身后是漫天火光。
他染血的指腹掐紧了她的下颚,声音低哑:
“你怎么敢?”
***
楚九河出身寒微,凭借冷血杀伐一步一步上位,大权在握,一人之下。
他为了争权夺利,背信弃义,无情无欲。
无人知晓,他昔年落魄之时,曾在楚地与一哑女互许终生。
她是他苦寻半生的白月光,也是他烙刻心头的朱砂痣。
直到亲手将她送上龙榻上时,才知——
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是他亲手养出来的美人刀。
起初,他以为她不过是他鼓掌之中供人驱使的玩物,争权夺利的器皿。
却不料,美人刀,刀刀致命,寸寸剜心。她处心积虑走向他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刺秦复国的算计。
后来,他甘之若饴,愿做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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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如何攻略反派兄长”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古代幻想 异闻传说 美强惨 救赎
主角视角沈今鸾顾昔潮
一句话简介:做了鬼宿敌还对我念念不忘
立意:向死而生
第01章 喜丧
“他送来一枝春山桃来,是何意?”
大魏皇后沈今鸾支颐在雕花窗棂前,素手拈着一枝桃花,自言自语。
春山桃是开在故乡北疆的野桃,她幼时最爱簪在鬓边,在京都并不常见。
北疆距京一千五百里之遥,这一枝春山桃快马加鞭送至宫内,已开近荼蘼,轻轻一触,花瓣就簌簌掉落。
那个人,大费周章,从北疆给她送来如此难得却无用的桃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她久病恹恹,看花看得出神,不自觉咳了几声。贴身侍女琴思为她披上一件毛边凤氅,回道:
“送花来的人带了顾将军一句话,他说……”
话到这里就断了。
殿前沾灰的琉璃宫灯在风里打了个旋,冷寂的永乐宫里突然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琴思敏锐地收了声。
数月前,主子在宫中行厌胜之术,惹得龙颜大怒,帝后大吵一架。皇帝一怒之下收走她的凤印,从前服侍她的亲信宫人全不见了。
自此,往日奢靡热闹的永乐宫门庭冷落,鲜有人踏足。
宫中处处皆是杀机。琴思谨言慎行,日夜提防有人趁帝后失和,皇后卧病,要对主子不利。
“嘎吱”一声,宫门被推开。
是每日送药的小宫女,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
太医院的人是后党旧识,一向信得过。这几日饮药调理,身子已恢复了不少,沈今鸾闭着眼,将汤药一饮而尽。
今日这碗药,真是格外的苦。她眉头都没皱一下,用绢帕点了点唇角,只想着,待病好了,她还要再掌凤印,重振她沈氏一族。
“咣当——”
汤碗从手中滑落,摔在皇后的金丝革履边上,碎瓷四散。
霎时,沈今鸾面白如纸,趔趄一步,手捂住胸口,压得襟口鸾凤绣纹皱成一团。
琴思大惊失色,疾步过来,伸手将她扶住:
“娘娘……这药、这药有毒?!”
沈今鸾颓然地倒了下去,视线渐渐模糊不清,最后失焦在那一枝散落的春山桃。
恍惚之间,春山桃的花瓣微微颤动,仿佛正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攥着。
沿着花枝,她眸光上移,隐约看到那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庞。
男人立在漫天大雪之中,身后万里群岚无限岑寂,身前甲胄覆满白霜,也在凝眸回望着她,居高临下,如在冷笑,如在嘲讽。
沈今鸾这才明白,这个人送来这一枝春山桃的意味。
他虽远在北疆,一得知她失了势,便迫不及待要取她性命来了。这一枝春山桃,就是他毒杀她前献上的祭品。
“顾昔潮,你竟敢……”
喉头涌上的鲜血令她再难发声,一想起那个人,心口疼得汗湿鬓发。
柱国大将军顾昔潮,是她少时相识的世家公子,也是与她势同水火的一生宿敌。
十岁那年,沈今鸾身负家族振兴之命,从北疆来到京都,结识了出身陇山顾氏世家的顾昔潮。
沈氏祖辈出身北疆草莽,并非门阀世家。作为不入流的军户孤女,她入京之初,不受人待见,受尽奚落。
唯独顾昔潮与她交好,为她出头,在彼此最狼狈之时出手互助。
在一年又一年的暗讽嘲笑声中,她仰人鼻息,谨小慎微,好不容易在京都攒下名声,站稳了脚跟,北疆却传来父兄战死的噩耗。
她的阿爹、大哥还有二哥,沈氏一门三将,是被围困多日,却遭同行的世家大军背弃,久久不得驰援,最终力竭战死,连一寸尸骨都没带回来。
于是,她从此恨毒了京都世家,恨毒了顾氏,也一并恨透了顾昔潮。
父兄战死,沈氏凋敝,她没有根基,亦无退路。于是,她抛却了入京以来一直苦苦维系的名声,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在谩骂声中一步一步爬上了皇后之位。
心中唯有一念,一一清算当年对北疆军见死不救的世家,为父兄报仇。
在她生前,她的后党和世家针锋相对,明争暗斗。她与世家之首,顾家家主顾昔潮,更是斗得你死我活。
她陷害他最忠心的家臣,他诱杀她最得力的心腹;她利用朝局削他兵权,他送人入宫夺她后位;她迫他饮鸩酒,他给她送毒药……
斗了数年,终于让她等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亲自设下一道毒计,最终使得顾昔潮身败名裂,被迫离开京都,自此了无音讯。
她顾念旧情,留他一命,只将他流放,而他手眼通天,竟还能反扑回来,趁她久病,对她痛下杀手。
尖利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肉,沈今鸾恨得银牙咬碎。
因她在后位上连年操劳,身体亏空,加之多年来苦寻父兄尸骨不得,她心力交瘁,郁结于心,才落下病根,让仇敌钻了空子。
成王败寇,她无话可说,此生不负家国,唯一憾事,便是未能寻得父兄遗骨,入土为安,实在愧为人女。
弥留之际,沈今鸾深埋在暗无天日的帐幔里,盯着帐上的金丝凤纹,目光空荡,意识混沌。
她恍若又回到了大雪纷飞的北疆,看见了死去的父兄。
那是她幼时的除夕,一家人守岁,兄妹三人在雪地放爆竹玩。
大哥老成,只背着手在一旁看。她胆小,阿爹的大手捂住她的双耳,将她护在身侧。
二哥会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着长杆头,里头放满白纸草屑,点燃火引子,爆竹噼里啪啦,长长的火星子乱窜。
末了她会扯着二哥袖口,要他把岁钱给她买糖吃。
那时她二哥也不过比她高一个头,数着掌心的铜钱,为难地道:
“不能都给你,我还要存着将来给媳妇呢!”
见她瘪了小嘴,二哥叹口气,最后还是分了她一半铜钱。
等她吃完糖,舔着指头上的黏丝,信誓旦旦地道:
“我将来的钱,都给二哥娶媳妇!”
满堂哄堂大笑,院外爆竹齐响,震得满枝的积雪哗啦啦往下掉。
二哥故意把雪泼到她的新衣上,笑呵呵地被她追着打。
可一眨眼,她手里的铜钱化作白花花的纸钱,二哥满眼笑意的脸庞变得血肉模糊,只剩森森白骨,轻轻一触便化作雾气消散了。再回首,大哥阿爹也都不见了。
她尖叫着扑进雪地里疯找,徒手刨地,却始终连一寸尸骨都寻不见。
她找啊找,十指抠得满是鲜血,指尖所能触碰到的,只是一块坚硬的棺板。
紧紧闭阖的棺板,遮天蔽日,再无声息。
……
四面久久地陷入一片沉黑,她指甲破裂滴血的双手无望地挣扎。
棺椁里的光阴无声流转,转瞬而过。不知今夕何夕,她垂落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张纸。
纸面稍一拂动,竟有一丝暗光透了进来。
沈今鸾借着这一丝微光,抬头望去。
是一张血色的窗纸,映着一道黢黑的影子,如量尺一般端正而僵直。
正是她自己。
她想看清楚些,眼帘间被大片的赤红溢满,一簇一簇的流苏垂落下来,阻隔了她的视线。
沈今鸾伸出手去,想要揭开碍眼的红布,透明的手径直穿过了红布,什么都摸不到,只能看到自己惨白的魂魄。
死寂之中,忽有一声尖细又沉闷的唢呐吹奏,刺破了夜空。
这一声,沈今鸾全然惊醒了,魂魄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行进的花轿之中,咯吱咯吱直响。
再低头一瞧,她的身子竟是一个纸扎的女人。
纸人的骨架由木条搭就,鬓边一绺一绺的黑发以浓墨草草勾画,双目是镂空的黑洞,没有眼珠子,透薄白纸做的头颅,面颊两坨胭脂,红得要滴血。
身上粗制滥造的红衣描着龙凤呈祥的图样,拥着一个猩红刺目的“囍”字。若再看,又像是一个“奠”字。
这纸人,分明是一个待嫁的新娘。
“大吉大利,恩恩爱爱,孝敬公婆,早生贵子……”
轿子的斜后方,跟着一名喜婆,步子颤颤巍巍,涂了红脂的嘴只僵笑,挤出几句古怪的话。
“你是何人?”她端起皇后的架子,朝那人怒喝。
无人回应。
毕竟都做鬼了,哪个活人能看得见她?更不可能,听得到她的声音。
掠过喜婆,她望向不远处,只见一面面缠着红绸的白幡,在寒风中飘飘荡荡。
底下的几道人影一身素白麻衣,提着一盏漏了风的白灯笼,呜呜咽咽在哭,后头抬着硕大四方的棺材,盖了一层厚厚的白布,棺头堆满了小山似的纸叠金元宝。
漫天白花花的一片,是纸钱在大雪里纷飞。
饶是作为死了很久的鬼魂,沈今鸾反应过来,登时脊背发凉,生出一股恶寒。
谁能想到生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死后不仅往不了生,一缕孤魂竟被强行配了一场阴婚!
沈今鸾又惊又气,魂魄在纸人里乱窜,可周身贴满了油黄的符纸,魂魄就像被捆缚一般,无法挣脱。
阴风大作,纸钱乱舞。许是感受到她升腾的怨气,窗外传来那喜婆细小如蚊蝇的声音:
“我们卜算过了,你的父母兄弟早就死绝了,无人祭拜,没有坟头。”
“你虽嫁过人,可你的丈夫,不允你葬入他家的祖坟,连一块牌位都没有给你留。”
喜婆的语调因恐惧而哆嗦,可说出来的每个字就像是细细密密的针,针针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