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杰在书房里待了许久,听见卫凌回来,忍不住开门出来在客厅转了一圈,张了张嘴想叫人,见老婆和人家聊得正欢,又不声不响地回去了。
不小心瞅见这一幕的容容怔了怔,猜到老容同志怕是等着急了,低头捂住脸偷笑,笑完去扯卫凌的袖子。
容瑾纹刚刚就注意到了,只是想试试她那个在家里总是容易腼腆的孩子爸的反应,见女儿主动挑破笑着补了一句:“哎呀,卫凌呐,阿姨刚刚光顾着跟你说话都搞忘了,你叔叔在书房里等你呢,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探讨,容容去,你带卫凌过去。”
容容拉着卫凌起身,绕过会客厅和餐厅,再穿过厨房外的走廊,敲响书房的大门。
“请进。”容杰的声音从提前留出的门缝传出。
容容忍笑推开门领着卫凌进去:“爸,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卫凌来,过来坐,容容你去帮我们泡杯茶。”容杰说着点了点旁边的茶桌,又指向书房门,其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容容心领神会,和卫凌交换了一个眼神,端着还有不少水的水壶出去了。
卫凌:“……”虽然知道叔叔这是想单聊,但也没必要这么……嗯,其实挺可爱的,有种和外面的严肃极不相符的反差萌。
容容抱着水壶出去后,直奔沙发上一边吃甜品喝红茶一边看综艺的容瑾纹而去。
容瑾纹见女儿带着东西跑过来,提前做了个“停”的手势,接着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
容容放下水壶,盘腿坐在旁边,抱着抱枕侧着身子看向她白得发光且外貌和年龄极其不符的妈妈,容女士。
容女士看也不看女儿一眼,慢吞吞地喝了口茶说:“是不是想问你爸爸到底想和卫凌说什么?”
“妈妈圣明!”容容立即接过茶杯放回去。
容女士微微一笑,倚靠在身旁的扶手上,正面对着她说:“你爸打算把容达给你当嫁妆。”
“嗯?!”容容此刻的状态像极了一只发现目标的猪鼻蛇,挺直的脖子上顶着一张茫然得有点可爱的脸。
容女士拍拍她的头:“是的没错,当然也不是一下子全给了,今天只是一个……嗯,让我想想怎么说,算是、算是试探吧。”
“不卖了?”容容被拍缩了脖子,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容瑾纹转头继续看综艺,跟着哈哈笑了两声后又说:“毕竟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要是能找个让他放心的继承人,怎么不比卖了好?再说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钱,给你们呗。”
容容有点惆怅:“卫凌已经很忙了,再加一个容达,以后你不怕她就和工作过了?”
容瑾纹竖起食指,边展示她新做的美甲边摇了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卫凌其实早就在关注容达的事儿了,前几天还给容达拉了生意,甚至高价接了那几个惯和你爸作对的老东西的股权,她有心帮扶容达,你爸不过是顺水推舟。”
容容愣愣地看着茶几上开得正好的金鱼草,久久没有回神。
“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容瑾纹伸手拉住容容的手,轻轻搓动,“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卫凌大概率是会拒绝的,就算答应了也不会直接接受,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你们私下里沟通。”
容容靠倒在沙发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能遇见卫凌真好啊,前世要是……算了算了,现在能遇到也不晚。”
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回头,卫凌说的,要往前看,现在就很好,非常好。
卫凌在容杰的书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表情异常严肃,却不想刚走过拐角就被突然冲过来的容容抱了个满怀。
“容容?”卫凌双手抱紧跳到自己身上不下来的容容,左腿微弯,前脚掌支地,为了稳住彼此额头青筋都要跳出来了。
容容看出她的吃力,赶忙下来站好:“哈哈哈哈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怎么样?要惩罚我吗?”
卫凌怔了怔:“惩罚你?”
容容点头:“没错,比如让我为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卫凌好笑地用手捂住容容那张开始胡言乱语的嘴巴,飞快地转头看了眼身后,确定容叔叔没有跟在后面出来,立即把人抵在墙上大亲特亲。
被堵住嘴巴,连舌头都无法自由伸展的容容呜呜挣扎。
愣是等到呼吸都不顺畅,卫凌才放开她。
容容:“……我要说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你信吗?”
卫凌:“……我要说刚刚就是对你的惩罚,可以吗?”
容容:“……”
想出门被强行退回书房的容杰,蹙眉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感慨万千地看着远处的高楼,脑海里浮现出三十年前自己在岳父母家时愣头愣脑的模样。
得亏容容喜欢的是个女孩啊,要是个臭小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样,非得戴上自己珍藏了二十来年的拳击手套,让他认识认识岳父的武力值有多惊人不可。
当妈的容瑾纹心态相比容杰,那可稳得太多了,她藏在会客厅的隔断后偷偷拍了一张两人相拥的照片,悠哉游哉回到客厅,将照片分享给自己的好妹妹,继而按住手机屏幕开始介绍:“小妹啊,这位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卫凌,你看看是不是女友力爆棚?哎我跟你说啊,就冲姐姐这么优秀,那妹妹铁定差不了,你放宽心,等过几天我们和卫家见面吃饭,你也一起过来亲眼看看……”
当晚吃过饭,约定好两家见面的时间,卫凌带着容容回了摆满鲜花的房子。
楼道里的鲜花单看还不错,但对比屋子里的,大抵是晒了太阳的缘故,明显不如屋内的鲜艳挺拔。
卫凌注意到容容眼里的惋惜,牵着她的手坐到客厅的沙发前,“你坐着等我一下,有东西落在车里了,我下去一趟很快回来。”
“嗯?有东西落了?包和手机不是都拿了吗?”容容茫然地看着被放在沙发另一头的东西,没发现卫凌有什么东西没拿啊。
卫凌两手托着她的脸转回来:“有的,在后备箱里,你等我,很快回来。”
容容想要点头,看见卫凌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及时地撅起嘴接住卫凌的唇,发出啵的一声。
从楼上下来,卫凌打开后备箱,先拉过来一个小盒子检查了一下,又把大盒子拽过来。
阿厌远远看见这一幕,及时开门下车冲过来:“卫总,要帮忙么?”
卫凌正好把箱子抱出来,闻言对着敞开的后备箱扬了扬下巴:“帮我把门关上。”
准备接箱子的阿厌:“……好的卫总。”
卫凌一个人抱着箱子回到楼上,进门后把东西放在玄关隔断柜的下面,两只手捂着小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去了客厅。
容容正在捧着手机回复微信消息,听见卫凌回来果断放下手机看着像自己走来的人:“该不会是又偷偷给我准备了礼物吧?”
卫凌脸上的笑容眨眼消失,变成精心准备的惊喜被提前戳破的失落,表情夸张地跪倒在容容跟前的地毯上:“啊?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容容扑过去把她往上捞,拽了两下发现根本拽不动,咬着牙说:“一点点明显吧,我的天,我怎么拽不动你。”
卫凌单膝跪在地毯上,半趴在容容膝前蹭了蹭被扯歪的领口:“拽不动我,也不能拽我衣服呀,还没到就寝时间呢。”
容容双颊通红。
“好了,说正事。”卫凌把两只手举到容容胸前,“你猜猜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容容:“是什么?”
卫凌又往前送了送:“你猜呀。”
“猜对了有奖励吗?”容容问。
卫凌无比认真地点头:“有,猜中了就给你。”
“猜不中呢?”
“猜不中也给你。”卫凌说着盖在上面的右手虎口前张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容容惊讶地看着卫凌:“金子?”
“恭喜你,猜中啦!这束小金花现在是你的啦!”卫凌说着把那朵有点压手的小小花束放到容容的手心里,“不会枯萎,永远绽放的小花花哦。”
容容被小花束沉得满眼震惊:“不是,怎么这么沉?”
“实心的,不光沉,做工也很精致哦,你看看下面的系带还是镂空的呢。”卫凌说着起身,趁着容容仔细打量掌中之物的空隙飞快跑到玄关,抱着那束更大更沉更精致的金色玫瑰再次跪到容容跟前。
容容只觉得眼前一片金灿灿,视线稍移就看到一束纯金的玫瑰花跳到了自己眼前。
卫凌说:“昨天给戒指的时候就应该向你求婚的,希望今天也不会太晚。”
“容容,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容容愣愣地看着像拜佛一样跪在自己身前的卫凌,下意识伸手去接过那束花,毫无疑问身子又被花束带得一歪。
容容:“……”
咬牙把花束放到旁边的空位,容容哭笑不得地抱住双膝跪在地上的卫凌:“谁家求婚双膝跪地啊,你是求婚还是求佛啊。”
“求你嫁给我。”卫凌说着挺直腰杆张开手臂接住容容的怀抱,“你答应吗?”
容容低头咬住卫凌的舌头,疼得卫凌圈在眼眶里的泪瞬间滑落。
呼吸交缠,卫凌腰部发力,一条腿一条腿地站起来将迟迟不给答案的人压到沙发上:“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有说不答应么?”容容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好看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卫凌的脸,“你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再说么?”
“不行。”
两人一上一下的僵持了好半晌,卫凌终于熬不住把脸埋进容容颈侧的长发里,声音闷闷地说:“我想听你说愿意,容容,我想听。”
“求求你……”卫凌的鼻尖顶开碍事的头发,轻轻蹭在容容发烫的耳下。
容容被滚烫的呼吸吹得耳朵又烫又麻,刚想说愿意,耳垂下方的脖颈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酥痒感。
第101章
傍晚七点一刻,落日余晖红得发紫,万里霞光透过玻璃钻进装修复古却极尽奢华的套房内。
被光影打得看不清材质的实木桌前,戴虹抹了抹湿润发红的眼角,喝掉杯底那一口白葡萄酒,起身出去。
关上房门的瞬间,手提包里传来嗡嗡震动的声音,她戴好浅色墨镜,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是小女儿璟悦打来的,顺手把车钥匙递给身旁的人,侧着身子接通电话。
卫璟悦已经三天没有看到卫凌,虽然知道姐姐是去谈恋爱了,但想着明天周一怎么着也应该回来吃顿饭吧。
可想归想,她不敢去打扰坏姐姐好事,不得已下只能厚着脸皮来烦老妈。
电话里她的嗓音清甜:“喂妈妈,你在哪儿呢?出去一天了什么时候回来呀?大姐和容容姐今晚会过来吃饭吗?爸爸和我都很想你,要不我们爷俩现在去找你啊?”
戴虹清了清嗓子,语气是惯有的温柔:“不用过来找我,我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你姐和容容今天晚上大概是在容家吃饭的,你不要打扰她们,听话啊乖。”
卫璟悦乖乖答应:“好的妈妈,那我们等你回来,爱你哦~!”
电话挂断,戴虹仰起头把眼里聚起的水生生憋回去,搭乘电梯下楼回家。
当晚,只有一家三口在的卫家,戴虹兴致很好的开了两瓶红酒。
然而没能亲身参与,却收到了一堆照片的卫凌,也没能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她明明已经听容容说了三次愿意,心里仍然觉得不够,恶劣地把人压在床上,贪婪得像个吃不饱的凶兽,再一次轻而密集的吻着舔着品尝着,早已被她欺负得全身都红彤彤汗哒哒的牡丹花。
“够了,卫凌,真的,卫凌我的腿好酸……歇一歇好不好——”
容容感觉自己像块烈日下的冰糕,软得即将蒸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祈求碎成一块一块的。
卫凌伏在她的身上,和她坦诚相贴,声音微喘发颤:“嗯,听你的。”
容容伸手抱着她,感觉她们之前的澡都白洗了,勾着嘴角用下巴使劲蹭卫凌发潮的颈侧:“你真的太可怕了。”
卫凌听出她呼吸吃力,侧身下来将人拉近怀里,反手扯来先前踢到一边的夏凉被盖到两人身上。
舌尖再次相碰,像蜻蜓点水,也是激情开始退却的眷恋。
卫凌蹭着她的鼻尖问:“哪里可怕?”
容容闭上眼睛,不再任由卫凌的手轻柔地捏着自己的后腰,而是强行扣住她的手拽回来:“体力和它。”
卫凌失落地张嘴咬了下容容挺翘的唇珠,接着用舌头使劲一顶:“没有它吗?”
容容怔了怔,反应过来卫凌说了什么,猛地提气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你真讨厌。”
“我不信,你刚刚还说爱我,只爱我,最爱我。”卫凌笑得双眼眯成两道缝隙。
容容张嘴咬在卫凌的锁骨上:“不许说,等会儿你得负责给我洗干净。”
卫凌疼得抽气,忍不住伸手去掰她的脸:“再咬就不给你洗了啊。”
容容唔唔两声表示不信,卫凌立即长腿一跷压到容容身上:“咬我是吧,好,再让我咬一次。”
容容嘴一松,迅速往后仰去拉开距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