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外公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保佑我顺利毕业赚大钱,保佑爸妈无病无灾,保佑夏夏所愿皆得,保佑刑肆哥和小粥粥还有周林哥发大财,保佑我和周延越修成正果。”
黎书葵生怕自己许漏了人,磕了又磕。
他们许完愿就退出殿外,刑肆往功德箱里扔了一沓钞票,老和尚手握佛珠感谢道:“阿弥托佛,施主心善,菩萨会保佑你的。”
许际洲见状也不含糊,一向抠搜的他也大气了一次。
似乎是希望愿望更加灵验,大家纷纷往里面捐钱。
寺庙里的僧人也很感动,拿出斋面招待大家。
许际洲捧着面碗,凑到黎书葵面前:“黎大王,你这是许了多少个愿望,许这么久?”
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赚大钱,然后把林屿妹妹追到手。
黎书葵白他一眼:“我会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转过身,周延越正细心地帮她挑着碗里的葱花,她心下一动,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们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此刻正午时分,日照金顶,在佛像背后生成一圈神圣的佛光。
于夏望着金像,真诚地希望他们的愿望都能够实现。
打卡拍照完后,一群人返回了民宿。
老板娘把洗好的照片递给他们,笑眯眯问:“玩的开心吗?”
许际洲立马拿出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分享,老板娘顺手把合照挂在照片墙上,耐心地听他讲话。
于夏回到房间洗澡,刚刚爬山的时候她衣服湿透了,这下干了,穿在身上黏糊糊的。
浴室里蒸腾着雾气,于夏穿好衣服走到洗漱台,正打算吹头发。
按下按钮,但吹风机像是没反应般。
难道坏了?
于夏伸手将头发上的沥水拧了一把,披上浴巾打算出去借个吹风机。
她拉开房间门,恰好一个穿着男士拖鞋的身影从对面走出来,于夏掂着头发,一些水滴掉在了地毯上。
正想绕过去,鞋子的主人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嗓音有点哑:“怎么了。”
是刑肆的声音,于夏看见他手里拎着白绿色的塑料袋,里面是几盒药。
于夏反问他,声音透着点焦急:“刑肆,你生病了?”
刑肆挑了挑眉梢,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因为害怕水会滴进眼睛里于夏没敢抬起头看他,但语气里的关心不假。
“没生病。”
他一只手随意地插进居家服的口袋,“许际洲不舒服,发消息让我帮他买药。”
于夏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刑肆撩起眼皮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回到刚才的话:“你呢,不吹头发就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
于夏微微摇头:“没,吹风机坏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正想去找黎书葵借呢。”
“那你怕是要跑空了。”刑肆语气直白,“她这会正跟姓周的那小子约会呢。”
“真的?”于夏表情狐疑。
她明明记得他们是一起回的房间。
刑肆笑了下,双手抱胸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怎么,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还是。”他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伤心的狡黠:“夏同学不信任我。”
于夏被他套进去,连忙否认:“怎么会,我相信你。”
“——嗯,那就委屈一下夏同学。”
他敛了敛神色,好整以暇道:“我那有吹风机。”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走到过道的另一头,插上房卡,随后大剌剌地敞开门。
于夏跟在他后面,因为开了暖气所以就算是穿着一件居家服也不会觉得冷,刑肆随手把药扔在茶几上,走到洗手间把电吹风拿出来。
于夏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走,房间正对面的是一面落地镜,右手边是榻榻米式的大床,往里是木质桌椅和阳台。
“随便坐。”
他表情随意,掀开窗帘偏头点了根烟,然后将吹风机拿到床对面的方形桌上,插上插头。
于夏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突然开始后悔起来。
刑肆说随便坐,可是她她她也不敢坐在邢肆的床上呀。
见人呆呆地站在那,他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散漫,音调不自觉提高,喊她的名字:
“于夏。”
“发什么呆?”
第54章 她不可以贪心的。
于夏回过神来,抿了抿唇,然后硬着头皮走过去。
她脸红的像煮透了的虾,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原因,就连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
于夏低着头,正准备伸手,刑肆将那半截烟咬进嘴里,直接拿起吹风机试着温度。
“我帮你吹。”他声音含糊,语气却不容拒绝。
于夏睁大眼睛,正想着委婉拒绝,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覆在她头顶,然后摸了摸湿哒哒的发梢。
出风口亮起蓝色的灯,耳边只剩下“隆隆”的风声,刑肆长腿一勾,那张椅子被弄了过来,他推到于夏面前,拎起人坐下去。
室内光照在头顶,反射出一层光圈,于夏低着头,脖颈莹白细软,连着脊柱向下延伸,拉出一条细长性感的美人沟。
刑肆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女生光洁的后背上。
于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内衣,好在她的睡衣是加绒的,应该看不出什么。
她连忙自我安慰道。
刑肆表情专注,手下动作轻柔,吹风机离头顶大概一臂的距离,手指轻轻拨动着发丝,随着热风不断扫过,发根渐渐变得干燥,他低下头,撩起垂下的发梢,冷热风交替着吹干。
空气里安静地只剩下吹风机的呼呼声。
刑肆动作娴熟,让人觉得,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动作熟练到挑不出毛病。
于夏突然想起之前颜蔓和邢肆在一起的事情,她鼻尖一酸,眸中盈盈有泪光,但她很快调整好呼吸,把情绪憋了回去。
大概十分钟后,她的头发完全干透。
于夏伸手拨弄了一下刘海,卷发像一片丝绸一样落在肩膀上,弧度蓬松又柔软,脸颊皮肤瓷白,呈现出透明软玉般细腻的质地。
刑肆突然,很想伸手捏一下。
于夏站起来,那双温柔坚韧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怔怔地说了句:“谢谢。”
女生侧脸白皙又柔和,眼底透着一点光亮。
刑肆笑了笑,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语气半开玩笑般,话到了嘴边透着股莫名的坏,压低声音:
“夏同学要怎么谢。”
“光是口头上的道谢,有些没诚意。”
他凑得近,呼吸混着一点低涩的苦艾味打在她身上。
于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像只被锁定的猎物,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刑肆直接打断沉默,慢条斯理地拖着音调:
“不如,给捏一下。”
“嗯?”于夏抬眸看他,表情有些不解,下一秒,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
啧。
手感真好。
于夏有些猝不及防,呲着牙喊了声:“疼。”
真的疼,于夏疼的眼泪都要出来,原本白皙粉嫩的脸颊上被捏出一道红色指印,一脸的委屈。
刑肆的恶趣味被满足,又伸手帮她揉了一下,于夏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刑肆没料到她的反应,连忙扣住她的手,语气有点慌:“生气了?”
于夏低着头没说话,伸手揉了下腮帮子,刚刚被捏过的地方变得酸酸麻麻的,故意赌气不说话。
“于夏,我错了。”
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刑肆连忙道歉,但想到刚刚那手感还怪好的,他盯着女生脸颊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因为。”
“你太可爱了。”
刑肆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从来都是打直球,扭扭捏捏不是他的性格,想要什么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他语气认真,一本正经地跟她道歉,于夏气瞬间就消了,脑海里刑肆说的那句话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邢肆竟然会觉得她,可爱?
于夏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轻声:“可是,真的很疼。”
-
他们在民宿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准备回南嘉市。
黎书葵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跟周延越告别,语气不舍:“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周延越摸摸她的脑袋,安慰着:“会的,放假的话,我去南嘉市找你玩。”
两个人又说了好久,最后是许际洲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够了,赶紧的,晚上还得去趟实验室呢!”
一群人踏上了归途。
因为昨天的事情于夏总觉得自己和刑肆之间好像有什么在变化,但她又有些想不明白,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几乎都在睡觉,爬山这种事情真的挺费体力的,等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前方是高速收费站,黎书葵睡的五仰八叉,揉了揉眼睛爬起来问:“到哪了?”
刑肆嚼着口香糖,主驾驶的人已经换成周林,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回答:“到市区了,还有二十分钟。”
汽车开到宿舍楼下,刑肆直接去了实验室,周林吭哧地帮两位女生把行李箱拎下来,叮嘱道:
“注意安全啊,晚上早点休息。”
两个女生懒懒地应了声,因为刚睡醒有些没力气,站在宿舍门口缓了一下才走上去。
周一这天是满课。
于夏抱着书包站在门口等黎书葵,两个人去食堂买了早餐,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因为和周延越分开她还挺难过的,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因为周延越答应她放假就会来看她。
回想起这次雪山之旅,黎书葵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她咬了口手里的糯米鸡,试探性地问了句:
“夏夏,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是刑肆哥?”
于夏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直接咬到舌尖,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疼的眼泪都要出来。
根本藏不住,于夏没打算再隐瞒,她点点头,问她:“是,不过书葵,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书葵没想到真被自己说中了。
“夏夏,这很明显呀。”
震惊之余又隐隐透出担心:“我发现你平时还挺安静的,特别是遇到问题的时很冷静,就像之前在操场那次,但是我发现。”
“你在刑肆哥面前总是低着头,也很容易害羞,但又期待着他的靠近。”
这是她观察很久得出的结论。
喜欢一个人,是会自卑的。
虽然夏夏很优秀,长的漂亮成绩又好,从来不会做那些叛逆的事情,但在刑肆哥面前,她会不自信。
黎书葵往前走一步,转过身停在她面前,语气真诚:“夏夏,你很好很优秀,完全配得上他。”
于夏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就是因为掩饰的太明显,才藏不住。
可是,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在逃避,想把这个秘密永远隐藏下去。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待在刑肆身边了。
以朋友的名义。
她一点都不贪心的。
于夏皱了皱鼻子,语气透着无力感:“可是书葵,刑肆他,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
“我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也曾心酸地看到他和学姐在一起时的甜蜜,他很好,好到大家认为他就应该是这样。”
虽然刑肆前女友很多,但他从来不会被感情束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拖沓。
他像一阵肆意的,抓不住的风。
“我甚至从来没有想他会和我在一起。”
于夏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是这些年默默暗恋的心酸和不甘,但想起这几天和刑肆的相处,她真的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不可以贪心的。
“书葵,这件事情你可以帮我保密吗?”于夏语气带着恳求。
黎书葵点头:“当然。”
“但是夏夏,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刑肆哥他,也有点喜欢你?”
第55章 要赌一把吗?
于夏呼吸一滞:“怎么会......”
黎书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是上次在医务室,他二话不说就把你的衣服拿出去烘干,还有之前陈放回来那次,刑肆哥不仅帮你解围还送你回学校。”
黎书葵数着手指道:“还有在观光车上,他为什么只拉着你坐第一排?”
“而且我可听说了,除夕夜那天,是你们一起放的烟花!”
于夏回想起这些天和刑肆相处的瞬间,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特别的。
刑肆确实对她很好。
但有没有可能,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对身边的朋友才会这么好。
嘴上说着嫌弃,却还是愿意让许际洲在他的别墅办party。
虽然对周延越不了解,但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书葵跟他见面,而是陪她一起去芜昌市。
他真的在用自己的方式,给朋友最大的安全感。
于夏低头叹气:“可是,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黎书葵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我还是觉得刑肆哥喜欢你,不然,那张照片怎么解释。”
连她都是第一次看到刑肆哥有这样的一面,合照上,他的神情专注又有些小心翼翼。
喜欢一个人,痕迹会流露在这些不经意的瞬间里。
“不过夏夏,你之前不是喜欢陈放吗?是不是刑肆哥太有魅力,让让你移情别恋啦?”
黎书葵语气里藏着八卦。
于夏摇头:“不,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陈放。”
黎书葵有些惊讶:“真的吗,之前许际洲一直都说你喜欢陈放。”她原地跺了跺脚,“可恶,竟然谎报军情!”
于夏也有些懵了,难怪上次陈放回来许际洲就给她打电话,原来是误会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高中的事情,那时候她每天放学都跑到附高去给陈放补习,在别人的视角看来确实有点......
于夏这才意识到闹了多么大个乌龙,连忙解释:“高一那时候的圣诞节,因为那天有一节体育课,我就和其他女生一起去附高给刑肆送情书。”
其他女生都是当面送的,她看见刑肆直截了当地拒绝,让她连当面送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才会偷偷跑到他的教室。
“没想到被陈放发现了,而且当时他们教导主任在,陈放说只要答应他帮他补习,就会在刑肆面前替我保密,而且会告诉我一条回学校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