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色诱哄——若初宁【完结】
时间:2024-11-17 14:43:19

  比起方才的吻来说,只是蜻蜓点水般,唇瓣触碰了一下,就离开了,快到让人恍若如梦。
  周聿白瞳孔微缩,心底的震颤让他下意识收紧了扣在腰间的手。
  在那衣摆下,一道浅粉色的指印渐显。
  桑南溪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疼痛,秀眉微蹙,刚要喊疼,他的指腹在她的腰间蹭了蹭,像是在向那处掌印道歉。
  耳边却被热意吹得发痒,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不自知的笑意,嗓音暗哑得不成样子:“溪溪,再亲我一下。”
  身后,是发烫的手掌,身前,是硬挺的胸膛。
  一时间,她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进退两难。
  见她不应声,周聿白的唇似是不经意般触上她的耳垂:“溪溪,你不是说过,亲人不能那样亲的吗?”
  要怎么亲?
  桑南溪记起她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那时他们俩刚在一起没多久,她小鹿乱撞地期待了许久,可落到她嘴上的却着实是算不上是吻。
  亲完,周聿白就又扭头看他的资料去了。
  桑南溪就微眯着眼不满的抱怨:“周聿白,亲人不是这样亲的。”
  周聿白这才放下手头的事,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她:“那要怎么亲?”
  话音刚落,桑南溪抽开他手中的文件,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本正经地说道:“看好了,我教你啊。”
  她攀着他的肩膀,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温热的气息带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侵入他的鼻腔。
  桑南溪轻轻地吮吸着他的唇瓣,用舌尖探开他的唇缝,上扬的眼尾,犹如山中刚刚修炼成精的狐狸,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她吻技极好,在周聿白呼吸变得粗重的一瞬便和他拉开了距离,眼中蒙着一层水雾,原本粉嫩的唇色像是抹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口脂。
  朱唇玉面,惹人心痒。
  她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轻点,眼中的狡黠不加掩饰:“周同学,亲人要这么亲,懂了吗?”
  他学着她当年的动作,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点,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桑南溪的懊恼落在周聿白的眼中,他低笑了声:“溪溪要是不记得了,我教你好不好?我学得还算不错。”
  他哪里只是学得不错,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房门蓦地被推开,伴随着一道李阿姨的一道提醒:“聿白,得休息了啊。”
  桑南溪猛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快速按开床头的那盏小灯,灯光乍亮,那些旖旎暧昧连同暗色一块悄然流逝。
  几步路的功夫,桑南溪忙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床边。
  “桑小姐……”李阿姨的语气一顿。
  周聿白躺在床上,神色淡然依旧,只是看向李阿姨的眼神却隐隐透着不满,就差没把您可来的真不是时候这几句话写在脸上了。
  桑南溪的脑袋低垂着,可却不难看出那脸色跟煮熟了的虾似的。
  床沿边缘的床单微微有些凌乱无序,这般模样,属实是很难让人不不多想。
  桑南溪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流淌着的尴尬气氛,面上的红晕更甚。
  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阿姨……我走,今天麻烦您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阿姨点头应:“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桑南溪埋着头匆匆就要往屋外走,没想给身后人一点挽留的机会。
  一转眼的功夫,周聿白就只能看见她被灯光拉长的身影,他忙唤道:“溪溪!”
  桑南溪的脚步一滞,他问:“你……还来吗?”
  她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听起来并没什么信服力。
  但房门已经合上,鼻腔中还残存着她身上的幽香,不知何时会散。
  李阿姨看着周聿白的模样,心中微惊,她也是家里的老人了,看着他长大,可这样的患得患失,先前从未有过。
  “南溪。”宋承良在外面等着她。
  桑南溪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一出门,走廊里的凉气袭来,她才从先前的头昏脑胀中找到一丝理智。
  她打起精神和宋承良聊了几句,可显然心不在焉。
  宋承良也没勉强,“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愣愣地点头。
  回了酒店,她将自己泡在浴缸里,镜子被热气熏蒸,水雾充斥了整间浴室。
  她抱膝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脸颊,泛着微红,与被亲出来的红晕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桑南溪突然惊醒,手掌推出水波,溅起涟漪,似是卯足了劲要将那些燥热统统打散。
  她裹了浴袍起身,涂完脸,镜子上的水雾也都渐淡。
  后腰隐隐作痛,她对着镜子照了一眼,几道红痕似烙印般落在她的腰侧,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今晚她的失控,堕落,懊恼,一切混乱的情绪都打得她措手不及。
第97章 小骗子
  上次在医院离别时答应的那个“嗯”接连两天都未曾兑现过。
  宋承良这两天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也没提别的,只是和她闲聊了几句,但到最后,电话总会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在那道沉默间,她总会恍惚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呼吸声,默不作声,只是在等。
  她腰间的红痕变成了几道青紫,伴随着她的动作总会隐隐有些刺痛,每一次刺痛都像是在提醒她,那夜的冲动与承诺。
  桑南溪揉了揉腰,冲着从机场出来的人招手笑:“夏夏。”
  陈枳夏拥住她,见她安然无恙,才舒出了一口气。
  只是与以往的嬉笑打闹不同,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感伤,连带着眉眼都透着一种浓重的倦意。
  “现在就去吗?”桑南溪问。
  陈枳夏点了点头,看似轻松地道:“早点了结,早点安生。”
  车上,桑南溪握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捂不热。
  陈枳夏靠在她的肩头,一言不发,直到肩头变得湿濡,陈枳夏的故作坚强在这一瞬被瓦解,她泣不成声地道:“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死心眼认了他。”
  桑南溪一时无言,感情这件事,究竟是在哪个时刻在心底认准了那个人,或许只有自己清楚。
  一个小时的车程,下车的时候,陈枳夏止住了泪,深吸了几口气,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走吧。”
  桑南溪陪着陈枳夏在医院的大厅里穿行,一系列的检查后,陈枳夏进入了手术室。
  桑南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周围人来人往,不远处或许还有人声喧闹,但在手术室的门口,无一不是面色沉静,憔悴。
  桑南溪的唇色微微有些发白,等待的三十分钟里,额间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直到手术结束,桑南溪接到她,眼眶有些发红:“很痛是不是。”
  陈枳夏没再流泪,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其实也还好,反倒轻松……”
  病房的门就是这时候被踹开的。
  一声轰响,陆时雍赤红着眼,眼底如沁了血般的红。
  陈枳夏眼神寡淡地看向他,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你来干什么。”
  桑南溪挡在陈枳夏面前,冷声开口:“夏夏现在经不起大的情绪起伏,你要闹的话出去闹。”
  陆时雍看着病床上的人,怒气上头,甩开桑南溪的手,眼神阴翳地掐住了陈枳夏的脖子:“你他妈这么有种。”
  陈枳夏艰难地抬眸去看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陆时雍,我问你,这个孩子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陆时雍瞬间卸了力,有些颓然地扶住了病床旁的把手。
  陈枳夏嗓子嘶哑着讽刺他:“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受这一遭苦,你现在又在这装什么?”
  “你就那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陈枳夏被气笑,讥嘲着道:“留在你身边干什么,等你浪子回头吗?还是等你娶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说到最后,只剩无言,陈枳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滚出去,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一场闹剧,终是在此刻收尾,桑南溪去看她脖子上的指印,“我让医生来看看。”
  陈枳夏拽住她的手摇头:“我没事,倒是你,被他推地上,痛不痛。”
  “哪有那么金贵。”
  病房里一时沉默,陈枳夏望着窗外的银杏树,有些歉疚的向她解释:“是我叫他来的。”
  桑南溪一怔。
  “我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种在我这儿屁都不算一个。”陈枳夏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然又决绝。
  桑南溪也是在事后才知道,怀孕这事,是陆时雍用了下流路子,有心让她怀上的。
  他不愿娶她,却想用孩子为枷锁将她绑在身边。
  两个小时后,盐水吊完,准备出院的时候陈枳夏的爸妈赶了过来。
  两位素来理智冷静的医生少有地红了眼,其他的一句都没说,只是摸了摸陈枳夏的脑袋:“走吧,咱们回家。”
  吃过饭,桑南溪和陈枳夏窝在一张床上聊天。
  陈枳夏问她:“南溪,你腰上的伤,怎么来的?”
  桑南溪今天穿的衣服下摆宽,一弯腰,难免被她看了个正着。
  桑南溪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缓解面颊上的潮热,声音模糊不清:“撞的。”
  陈枳夏撇撇嘴,不满地抱怨:“南溪,你一点都不坦荡。”
  桑南溪半梦半醒地陪着她睡了一会儿,见她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出门招手,正好打到了车。
  “姑娘,咱去哪儿啊?”司机扭头问她。
  桑南溪犹豫片刻,还是报了医院的名字。
  早上被推倒时手腕磕到了地上,原本还不觉得,几个小时下来,刚刚一睡醒,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肿了起来。
  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又开了点药,脚步走走停停,到底还是走到了那栋楼下。
  她坐在楼底下休息区的长椅上,看落叶飘零,捡了几片尤其好看的捏在指尖。
  耳边有老者拿着老式收音机在放新闻,沙沙地响了几声,标准的普通话开始播报:“华恩集团将在明日下午举行新闻发布会,针对近期一系列以来……”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桑南溪看了眼号码,手微顿。
  这回打来的,不是宋承良。
  她磨蹭了几秒钟,这才按了接听键:“喂。”
  “在哪儿?”
  “外面。”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电话那另一端传来一阵风声,恰好周边的落叶飞舞,桑南溪将刚刚捡的落叶复又重新抛向天空。
  “在外面做什么?”他调笑着,“捡树叶?还是扔树叶?”
  桑南溪举在空中的手腕一僵,默默收回手,拿着手机环顾了一圈四周,没见他的人影。
  巧合?那也太巧了。
  周聿白站在窗边,看着底下那个东张西望的脑袋,心头一软,他轻笑着道:“溪溪,抬头。”
  桑南溪蓦然抬眸,茫然的眼神瞬间找到了焦点,他们的目光隔着楼宇层层相交。
  耳边传来的同频风声,让人产生一种他附在耳边低语的错觉,有些埋怨。
  “宁可在下面玩树叶也不愿意来看我?”
  “小骗子。”
第98章 甘之如饴
  “南溪,来了啊。”李阿姨笑看着来人同她打招呼。
  桑南溪弯了弯嘴角,“李阿姨好。”
  微弯的眉眼,看着让人只觉得欢喜。
  小姑娘这几天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点来,待一会儿就走。
  李阿姨往里面瞥过几眼,往往是周聿白在那儿处理公事,小姑娘就坐在一旁安安稳稳地看会儿书,两人只在见面,分别时打声招呼。
  公事公办的。
  那模样,叫旁人看了也只能说算不上亲近,可两人坐在一块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
  李阿姨把这事和吴盈秀说了,也不知是为了谁,在话末尾,她添了一句:“小姑娘来的这几天,聿白看着……是要精神些。”
  长久过后,老太太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先这样吧。”
  桑南溪翻过书页,有些出神。
  “那页书那么坏看?”汤燕江闻声抬头,恰坏对下我的目光。
  良久,风吹叶动,一声高叹随风入耳,却又隐去杂尘,只剩上我的这句高语。
  这阵风来得这样巧,偏吹尽了你身下的落叶,宛若吹去这一身负累。
  “溪溪,又想跑。”不是问句,如同窥破了她的内心,陈述事实。
  桑南溪瞥到你的动作,淡声道:“准备上班了?”
  李阿姨总是点点头,然前留上一室嘈杂。
  我捧着你的脸,拿纸巾在你的脸颊下重重按压,有可奈何地说:“再哭上去,李姨保是齐要当你是个色欲熏心的浪荡子。”
  她默默垂了脑袋,想走。
  手机背景音外隐隐传来医生护士阻挠的声音。
  纸张声翻动,是一本《清词选讲》,你先后翻的这页正讲到“东君抛人易”,又拿李商隐的这句“相见时难别亦难”来讲别离。
  你忍是住想,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太少的有可奈何,到如今,真要讲出个是非对错来,怕也是论是下总的。
  “手坏些了有。”一句关心,此刻却更像是一句挽留。
  汤燕江的鼻头突然泛酸,仰头望着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桑南溪逞着强,闷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
  “起风了。”你停顿几秒,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汇聚了破釜沉舟的勇气才坏是下总说出那句:“你下来看看他吧。”
  我的语气外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若有其事,说:“溪溪,你来接他。”
  你动作太慢,桑南溪手下的力道还有来得及收,拉扯间,手腕下的剧痛传来,你的眼眶霎时就氤氲出了泪花。
  你的脚步就这么停上,顺从地任由我拉起自己的手腕,眸光熠熠,皆是对你的心疼。
  桑南溪忙叫了医生,帮你又仔马虎细做了遍检查,抹完药,李阿姨的眼泪还有止住。
  桑南溪心甘情愿地想,罢了,那浪荡子的名声我是担得甘之如饴的。
  从这天下总,一直到现在,那样的状态维持了几天。
  你是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点头,“嗯,挺坏看的。”
  我在你的鬓角落上一吻,语气缱绻到没些高声上气的地步,像是在向你讨个承诺。
  我们仅仅是相隔了几层台阶吗?还是那漫天飞舞的落叶。
  书页合下,被掷在台面下,发出一声重响。
  “小骗子。”
  李阿姨一听那话,却恍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倏地就要将手抽回来。
  她当的逃兵行径,终是在这几个字下被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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