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将她拎起,声线里是压抑不住的喘息,“溪溪,你讲讲道理,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桑南溪无法反驳。
……
冰凉的池壁贴着胸口,与身后的火热强烈的反差,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一处,眼角溢出了眼泪,手在墙壁上找不到支撑点,桑南溪只能伸手去推他。
一推,被扣在身后,早知道不招惹他了,“呜呜呜……慢一点……”
周聿白的眼底泛着猩红,天知道他在宜城的时候就他每天抱着温香软玉在怀碰也碰不得的感受。
偏偏桑南溪还看出了他在家里不敢放肆,一个劲儿地招他。
大半夜的趴他身上,极不安生地去吻他,从唇瓣到喉结,他一要动她,桑南溪就作势要喊。
在老丈人面前,他总还是要收敛着的。
以至于一番下来,只有周聿白忍得满头大汗,她倒四仰八叉地睡得安然。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桑南溪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发丝黏在脸上,早分不清是汗还是水。
她无力地趴在周聿白的肩头,眼睛都肿了,泄愤似的咬了他一口,“混蛋!”
周聿白看着肩头的牙印,将人放到床上,捏了捏她的小脸:“还有骂人的力气?”
桑南溪感受到某人蠢蠢欲动的某处,吓得瞪大了双眼:“不来了不来了,我明天真要起不来了。”
“最后一回。”
男人跟她讨价还价。
“不要!”
“老婆,求求你了。”他埋在她的颈间,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桑南溪一个劲儿地发颤。
她总对他心软。
这招屡试不爽。
……
第168章 婚后生活(3)
“小雪球到姨姨这边来,左手给姨姨香香,哇!真聪明!”
桑南溪在家里穿了条高领的针织衫,抱着怀中的人小孩笑得开怀。
早上起得太晚,她压根来不及去遮脖子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只能一边骂周聿白一边去找能遮掩的衣服穿。
“南溪这么喜欢孩子,你们不考虑要一个?”舒教授跟周聿白站在远处,看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忍不住一同弯了眉眼。
周聿白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怕疼,算了吧。”
舒教授有些惊讶:“不想要孩子?”
周聿白呷了口茶,桑南溪正抱着孩子朝他在做鬼脸,他笑了笑,说:“两个人过着也挺好。”
“南溪同意了?”
周聿白摇了摇头:“没跟她说呢。”
舒教授:“这事你还是得跟她商量好。”
“嗯。”
远处的小雪球被逗得笑出了口水,桑南溪忙拿一旁的手帕来给他擦嘴。
小雪球的小拳头不知什么时候揪住了她的衣领,脖颈稍稍露出来些许,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桑南溪鼻子上的红痕戳了戳:“蚊蚊,咬……药药。”
周聿白一把将小人儿拎到了自己怀里,在人屁股上轻抡了一下:“臭小子,女孩儿衣领不能拽你知不知道。”
四目相对,几秒后,嘴巴一瘪,恶叔叔言语威胁:“不许哭。”
“哇——妈妈——”
桑南溪给了周聿白一拳,狠恨地道:“诶哟!你欺负他干嘛!”
整整一天,桑南溪就没把目光落到他身上过。
尤其是到晚上,桑南溪累得不行,洗漱完往床上一躺,任由周聿白怎么亲她都不愿醒,真惹恼了她,还招一顿不耐的骂。
周聿白拥着怀里的人,心里却憋屈。
那种隐隐的不悦一直持续到他们参加婚礼的时候。
桑南溪被李杳拉走了,留周聿白在男宾这寒暄。
“舅妈,应歌姐今天穿婚纱可美了,你跟舅舅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自从桑南溪跟周聿白领证后,李杳改口改得那叫一个顺嘴。
桑南溪说:“不急,到时候再说吧。”
她们到房间的时候,曲应歌刚好换好衣服,桑南溪跟她不熟,颔首笑了下算打过招呼了。
只是……桑南溪隐隐看这位曲小姐跟上次好像有些不同。
长了些肉?
“不穿高跟鞋了吧,应歌姐。”
“嗯。”
察觉到桑南溪目光,曲应歌跟她友好地笑了笑。
门外远远地传来游仲伦的喊声,几秒后,他推门而入:“老婆,迎宾了。”
一看见桑南溪,他熟稔地打了声招呼:“哟,老四媳妇儿也在啊,老四刚还在找你呢。”
语罢,游仲伦就将注意力全放曲应歌身上了,躬身弯腰的样子实在和桑南溪印象里的浪子不太一样。
桑南溪怔怔地问:“他这是?”
李杳陪着她往外走,说:“应歌姐怀孕了,看不出来吧。”
桑南溪点点头。
李杳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事情不少,每件都说得活灵活现,到最后,她又想起来说:“时雍哥也要订婚了,跟南部……谢家的那位小姐,订婚仪式估计在明年开年吧。”
“陆时雍?”桑南溪问。
“对啊。”
桑南溪虽说有些诧异,但也在预料之内,算算年纪也差不多了,陆家又怎么会一直让他单着。
当年那些往事早已随风散去,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挺好。
桑南溪再看向李杳的时候,目光里颇有几分敬佩的意思。
看得李杳都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舅妈?”
桑南溪问:“杳杳,你怎么什么八卦都知道?”
说到这儿,李杳来劲了,拍着胸脯自夸:“记者的专业素养嘛,发掘最真实最前线的消息!”
桑南溪被她这模样逗得发笑,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个滑头。”
李杳从背后感受到一股含义,一扭头,吓得一抖,忙将桑南溪推到周聿白身边,站在兢兢地说道:“舅妈,我不跟你说了,再说下去舅舅得用眼神把我给刀了。”
李杳溜之大吉,桑南溪挎着周聿白的手臂逗他:“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挎着脸,哪儿不开心?我哄哄你呀。”
周聿白看着她哪生得起气,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脸,问:“你要怎么哄?”
桑南溪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样哄可不可以呀。”
“我要说不可以呢?”
桑南溪攀着他的肩膀,气息如兰,“那就只能……回家再哄了呀……”
心爱之人的蓄意撩拨,谁经受得住。
观完礼,周聿白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桑南溪先回家了。
开门,上楼,上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桑南溪勾住他的颈脖,媚眼如丝地笑:“周先生,亲一个?”
“今儿这么乖?”
桑南溪甜甜一笑,主动吻上他的喉结,伸出舌尖,轻轻划过。
周聿白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粗重,眼眸也越发的深邃。
他伸手去开床头的柜子。
桑南溪却拉住了他的手,面上有些羞赧,“阿白,我们……今晚不用措施了,好不好。”
周聿白拒绝的果断:“不好。”
“为什么?”桑南溪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个问题迟早要放到台面上来讲。
周聿白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跟她谈:“溪溪,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人过……好不好。”
桑南溪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从前我们不是说好,要一个的吗?”
沉默良久,那些暧昧旖旎的气息也尽散。
周聿白将她揽入怀里,两人靠在床头,他的手掌覆上小腹,那是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的地方。
他问:“很痛是不是。”
是在问之前那个孩子。
桑南溪没有回答。
周聿白替她揉着小腹,汇聚起丝丝暖意,“溪溪,即便现在的科技发达,可生育的痛苦也依旧是不可描述的……没有孩子,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你就当我自私,舍不得把你分给孩子,嗯?”
桑南溪眼眶有些湿润,她窝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傻瓜。”
其实她是有所预料的,周聿白在这事上很严谨,没有措施的时候,宁可忍着,也不愿越界。
她知道他是怕她再受一次疼痛。
桑南溪缓缓直起身子对上他的眼,无比真挚地跟他道:“阿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可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弥补那个遗憾,是真的,很想很想,跟你有个我们的孩子。”
“我爱你,周聿白,你明白吗?就跟你爱我是一样的。”
桑南溪吻了下他低垂的眼眸,语气放软:“咱们也不勉强,就顺其自然好不好,有的话我们就留下来,没有的话就过二人世界。”
她身子虽说在陈奶奶那调养了很久,但当年在国外没有好好调养,经期来的时候还是会很痛。
她对怀孕这事,其实自己也没把握。
所以她说,顺其自然就好。
周聿白依旧低垂着眼眸,没有答应。
“周聿白……周先生……阿白……老公……”各类称呼桑南溪叫了个遍,到最后,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默默从他怀里钻出来,枕着枕头睡觉。
他该抱住她的,可他怕一抱住她自己就会毫无底线的心软。
在这件事上,他需要足够理智的思考。
周聿白就那么坐在床头,一直到午夜。
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分歧。
床头的灯还开着,桑南溪的面颊是湿凉的,周聿白从背后一点点抱住她,“溪溪,我们顺其自然吧。”
第169章 婚后生活(4)
虽说是打算顺其自然,但为自己的身体,孩子负责,两个人还是都先去医院做了检查。
得到的结果比桑南溪预计的要好,从检查报告上看起来是一切正常。
桑南溪也去问了陈奶奶,把了脉,说她这两年在国内其实调养的也差不多了。
从十月份开始,周聿白在外应酬的时候就不碰酒了。
旁人看到他手上戴着戒指,难免总会问上一句,是不是在跟夫人准备要个孩子。
周聿白总笑笑说,只是因为最近身体抱恙,在喝中药调理,喝不得酒。
他知道桑南溪对这事儿其实挺紧张的,不希望她心里因此再多一层压力。
那段时间,曲应歌休假在家,游仲伦正忙,陪不了她,就拜托桑南溪平日里带她出去逛逛。
恰好那段时间桑南溪在京北有个展,曲应歌就总陪着她上上下下的一块策划展览。
一直到十二月的时候,画展快结束。
陈枳夏也总来找她玩,一时间,三个人倒总在一起聚,都是爽朗的性子,也聊得到一块。
那天在西山的别墅里,正聊到曲应歌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陈枳夏突然默默地插了一句:“我怀孕了。”
桑南溪一怔,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还没反应过来,看起来还是平平坦坦的,很难想象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真的假的?”她愣愣地问。
陈枳夏从手机里翻出检查报告给她:“前几天刚查出来的。”
下一秒,桑南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诶,你干嘛去。”陈枳夏在身后喊。
一转头,桑南溪从衣帽间又拿了一条毯子出来,给陈枳夏披上,“你别冻着了。”
陈枳夏忍不住笑:“怎么?你们家这毯子是孕妇专属?”
桑南溪嗔怒:“总要小心一点的呀。”
三个人聊了一下午,一直到天色变暗,陈枳夏故弄玄虚得凑到桑南溪身边说:“怀孕这事儿跟来月经一样,你来,我来,身边的人也就来了,只要你老公给力,那是迟早的事儿。”
桑南溪垂眸笑了笑。
陈枳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南溪……周聿白不会……”
她怀疑的眼神,显然是在质疑十八禁的话题。
桑南溪捂住她的嘴,“胎教胎教!你问什么呢!应歌你捂一下肚子,可别让肚里的听见了。”
曲应歌被这俩人一唱一和的逗得笑得不行。
刚说到完,门正好开启,除了周聿白,身后还跟着吊儿郎当一人儿,在喊:“老婆,小兔崽子今天乖不乖,踹你没?”
曲应歌还是不太适应游仲伦在外人面前与她过于亲昵的样子,伸手去推贴在她肚子上的脑袋,语气生硬地喊他:“游仲伦。”
男人两手一摊,呈投降状:“得,别生气,我滚远些,成吧。”
他是离得远了,嘴上却忍不住抱怨:“不是老婆,你别羞呀,你瞧瞧那俩,嘴都靠一块儿了。”
这话轻飘飘地入了桑南溪的耳,忙挡住了要俯身亲她第二下的人,一扭身,从周聿白怀里逃开了。
一道冷光从不远处瞥来,游仲伦果断转过了身子,隔绝了那道称得上狠戾的视线。
陈枳夏晚上约了饭局,Sebastian准时准点的来接她。
桑南溪替她拢好衣服,上车前还在那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照顾好陈枳夏,见车子开远了,眼底有些落寞。
周聿白打破她的黯然神伤,拥着她往屋里走,“也不知道披件衣服,要是冻着,我一准跟陈枳夏没完。”
桑南溪眼睛一瞪:“你敢!”
留了游仲伦他们在家里吃饭,等闹到结束已经是八点。
桑南溪洗了澡出来,周聿白的工作电话还没打完,她把身体乳放在了一旁,先处理工作上的邮件。
不知什么时候通话声断了,浴室的水声响起,一会儿过,身上水汽未干的男人从身后拥住她,脖子泛起一阵痒意,她忍不住缩了缩:“你干嘛呀。”
周聿白扣住她的下巴,轻吮了吮她的唇,刚沐浴完,两人身上带着相似的馨香,直到她的唇瓣渡上一层晶莹的水光,他这才松开了手,“之前欠的,补上。”
他在说前面被游仲伦打断的吻。
有时候,桑南溪都会觉得自己初见他时的漠然是当初的一种错觉。
桑南溪合上电脑,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幼不幼稚。”
周聿白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身体乳,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腿边,挤了白色的乳液在手掌,搓了搓,冰凉的乳液变暖,这才覆上了她的小腿,慢慢地打圈往上。
手法娴熟又专业。
桑南溪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靠在床头舒舒服服地享受,每次抹到腿弯的时候,有些痒,她就想往后缩,又被抓住脚踝往下拽了拽,“跑什么?”
她娇嗔:“痒啊。”
周聿白在她腿上轻拍了一下,桑南溪乖乖的趴下,浅浅的玫瑰香味从背部蔓延到鼻腔,腰间的酸软随着他的指腹轻按而淡去,桑南溪舒服得不行,微眯着眼,说:“夏夏怀孕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