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个男生那边却是。
江皓阳：“卧槽，我刚才还没注意，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熬夜了？”
迟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怀疑人生。
他刚刚就是这副鬼样子在外面晃悠的？丑死他了。
“那个，我这里有好东西，帮你遮一遮。”江皓阳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粉底。
迟瑜看流氓一样看他，江皓阳忙解释，“怎么了，别人我还不愿意给呢，你还是涂一点吧，不然等会儿下去怎么比得过附中那个竹马。”
“有病你，滚。”迟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还不忘把人推出去。
徐百川眼神询问：“怎么了？”
江皓阳努努嘴，“还能怎么，自卑了呗。要我说顾姐那个竹马长得又帅气学习又好。迟哥有啥呀，就有这张脸。要是脸也没了，绝逼没戏。”
卫生间传出一声低斥，“江皓阳把你乌鸦嘴给我闭上。”
江皓阳耸肩，小声嘀咕，“还不让说。”
徐百川推着他往出走，“行了你就别刺激他了。”
“怎么是我刺激，这是事实啊，要不是顾姐中考出事，人家现在可是附中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
“少说一句吧你，不然等会他出来打死你我绝对不拦着。”
……
顾鸢和言酥做好了防晒就在池塘边上的小亭子里等他们。
等人来了，顾鸢问迟瑜，“要不要去坐船？”
男生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冷又拽。
言酥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看了一眼，她抬头说道：“那边有花田，徐百川你帮我拍照。”
徐百川拉上江皓阳，“他手机像素好，我们一起。”
江皓阳点头，“对对对，去拍照。”
池塘里荷花已经不开了，小船慢慢驶过，顾鸢趴在船边抓着一片荷叶想要摘下来，正要用力，后面伸出来一只手，咔擦一声，花茎断了。
顾鸢转身撞进他怀里，迟瑜猛地往后退开坐好，耳尖悄然变红，看着她轻嗤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搞破坏。”
顾鸢微笑着摇了摇手里的荷叶，“这是我摘的吗？”
迟瑜面色一僵硬，不咸不淡地说道：“它在谁手里？”
顾鸢噎住，顿了一会儿理直气壮道：“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摘就摘。”
女孩仰着小脸，眉目自信张扬，身后的绿叶衬得她越发娇艳欲滴。
迟瑜把荷叶盖她脑袋上，颇有服气的感觉，“大小姐还想摘哪片？”
顾鸢立马道：“眼前这片。”
“？”
顾鸢抬手指了指，“这儿？”她指的身侧。
迟瑜伸手摘下，正要盖她脑袋上，手腕被女孩攥紧，荷叶稳稳落在自己头顶。
“噗—”
顾鸢捂着嘴笑，“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谢绝。”
男生别开眼哼了声。
顾鸢双手托住下巴看着水面，喃喃道：“你能抓到里面的鱼吗？”
“徒手抓？”
“抓鱼还用工具吗？”
迟瑜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那条锦鲤，找准时机猛地下手。
“扑通—”
到手的鱼儿跑了。
迟瑜脸上也被溅满了水。
顾鸢憋着笑，从衣兜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擦吧。”
“不用。”
少年沉着脸，语气生硬。
顾鸢抽出一张纸，当下就要上手，“我帮你擦？”
迟瑜拿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
下船之后，迟瑜的脸依旧是臭臭的。
顾鸢安慰他，“你不用在意的，以前我过来玩，池砚舟和边秣也抓不到。”
“我不在意。”语气硬邦邦的。
“那中午吃烤鱼？”
迟瑜停下脚步，低眸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吃、鱼。”
第12章 改名
中午还是吃的鱼，纸包鱼。
五人坐在外面的小亭子里，顾鸢和言酥在商量配菜。
“蟹棒、蟹黄包、莲藕、金针菇、土豆、腐竹、豆腐皮……，还有什么？”
江皓阳：“我要宽粉。”
“那就这么多了，还有四个凉菜。”言酥把点好的菜单给服务员。
迟瑜带着耳机靠在椅子上打游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狠戳，浑身泛着冷意，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
言酥胳膊肘撞了顾鸢一下，小声问道：“他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去坐船了吗，翻船了？”
可不就是翻了。
顾鸢正要说话，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拿走了她的酸奶。
男生插上吸管喝了起来，似乎只是顺手拿走，没有一点不对。
“他为什么抢你的东西？”言酥嘀咕，“想喝干嘛不自己去拿。”
顾鸢：有没有可能他听得见。
“顾姐，那边有个男生找你。”江皓阳抬手指外面，“好像是你那个竹马。”
哐当—
酸奶盒子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丢掉进垃圾桶里。
几人朝发出动静的人看过去。
江皓阳张了张嘴，“你还喝吗，我给你拿一瓶。”江皓阳说着就要去取。
迟瑜哼了声，“不喝，过来打一局。”
江皓阳：预感不妙。
……
顾鸢拿上手机往外走，两人往花坛里的小亭子走去。
池砚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浅浅，那边都是你的新同学吗？”
顾鸢点头，“是啊。那个女生是言酥，和我们一个初中的。”
“我知道，以前你表演节目或者发言的时候，她的反应最大。”池砚舟微微勾唇，“对了，边秣寄了明信片，你的几张我顺手帮你带过来了。”
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边秣中考结束就跟着家里人去了国外，池砚舟去了宁大附中，顾鸢去了一中。
成长的第一步，顾鸢体会到的是分别。
“我都以为这丫头把我们忘了。”
顾鸢接过明信片，是很漂亮的风景照。
“怎么可能，她忘了我都不会忘了你，你们每次吵架都是我夹在中间为难。不过等高中毕业我们就可以过去找她了。”
池砚舟思索一会儿说道：“浅浅，她不是故意拿考试的事惹你生气的，你一出事，她那会儿很着急。”
“我知道。”顾鸢眨了眨眼睫，“她偷偷塞的信我都看到了。”
“那就好。”池砚舟松了口气，“我都要被这丫头的短信混炸了。”说着池砚舟把手机打开给她，“你看。”
【顾浅浅那女人没找你问我的事吗？】
【顾浅浅那个狠心的女人真没问我？】
【顾浅浅那个臭女人还没问我？】
……
花园里放了了辆南瓜马车，两人走过去坐下。
池砚舟顺手把马上要掉下来的装饰花扶正，随即问道：“你在一中怎么样，听我妈说阿姨想让你来附中。”
顾鸢无奈笑了笑，“还好，我们班的氛围和我以前遇到的很不一样。”
“其实我觉得换一个环境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池砚舟说的很认真，“你知道放风筝吗？”
“你是怕我像放风筝一样把线拉的太紧自己会崩掉？那你可想多了，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顾鸢捏着手里的明信片，给它们排序，“池砚舟，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即使迷茫过，但我还是很快就能找到方向，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也想多了，我一点都不担心你。这话是边秣让我问你的，她可一直都不放心你。”池砚舟说笑，“我都感觉我在你们俩之间像个千瓦的电灯泡。”
顾鸢咦了一声，撇了撇嘴，“夸张了啊。”
池砚舟叹气，“你自己想想，哪次不是你们俩闹矛盾了我来当和事佬的。”
“这倒是。”
池砚舟：“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参加了今年的物理竞赛。”
顾鸢惊讶，“不愧是你啊，厉害。”末了她又加了句，“加油。”
池砚舟也道：“你也是，明年的数学竞赛加油。”
“当然。”
老顾也跟他提过这事，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数学算一样。
还要说什么，顾鸢的手机响了几秒挂断了，“言酥在叫我了，先走了。”
池砚舟站了起来，“好，我也过去了。”
……
顾鸢过去的时候徐百川在陪着言酥打斗地主。
江皓阳面如死灰的靠在沙发上。
迟瑜还在打游戏。
“他怎么了？”顾鸢指了指江皓阳。
言酥小声道：“被迟瑜杀服了。”
顾鸢：？
“就你刚走，他们两个打游戏，结果迟瑜一顿狂杀，江皓阳直接自闭了。”言酥说着都有些不忍，“实惨，太惨了，惨不忍睹。”
顾鸢托着下巴看向对面沉浸在游戏里的男生。
他耷拉着黑长的睫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衬得轮廓流畅，衣袖被拉到手肘处，小臂线条完美，双手青筋突戾明显，光是坐在那，便自带一股散漫与不屑。
“叮”的一声轻响。
时间一到，言酥立马丢开手机，“终于好了，饿死我了。”
江皓阳一骨碌坐起来，语气愤愤的，“我要一个人吃完一条鱼。”
徐百川笑他，“那要是吃不完呢？”
“我打包，晚上继续吃。”
几人无语。
顾鸢正要去撕纸袋，眼前横出一只手，随即响起一道冷嗤，“大小姐身娇体贵，哪能做这种粗活。”
顾鸢眨了眨眼，把手收了回来，笑咪咪道：“那就麻烦你了，迟哥。”
男生指尖一顿，撩起眼皮朝她看过来，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
“江皓阳不是这样叫你的吗？难不成这是他的专属？”
女生小脸微仰，琥珀色眼眸澄澈，叫人看着无辜纯净。
“你跟他学什么。”迟瑜低头继续摆弄纸袋，浓长的眼睫微颤，好一会儿才解开纸袋。
“哦。”顾鸢若有所思，轻点下颚，“那迟瑜，麻烦你了。”
迟瑜噎住。
还真是会说话。
鲜香萦绕鼻尖，鱼肉鲜嫩多汁。食欲一下被勾起来。
吃完中午休息的时候，迟瑜和徐百川在酒店房间里写卷子。江皓阳受不了，也爬起来跟着他们写。
我的摆烂固然可怕，朋友的内卷更令人揪心。
卷卷卷，卷死他们得了。
江皓阳写了一张卷子就受不了了。手里的笔啪地往出去一丢，趴到床上装死。
“江皓阳，你不是说要在月考的时候一鸣惊人？”徐百川拿起笔袋朝他丢过去，“才多久你就放弃了。”
江皓阳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哭丧道：“哥，二位哥，我真不适合干这行，饶了我吧。”
“苍天哪，大地呐，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学习这种东西，为什么学生会有考试这种酷刑，我真的好难呐。”
“好难呐……，啊啊啊……”
迟瑜被他吵得脑壳疼，放下笔走到床前把人揪起来，“要不安静睡觉，要不做题。”
江皓阳往下一蹲闪现到门口，“我选择眼不见心为净。”说完利落的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没一会儿，迟瑜也把手里的笔丢了出去，往后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漆黑桀骜的双眸一动不动。
徐百川停下笔撩起眼皮看他，“你怎么回事？”
“什么？”他语调上扬，透着疑惑。
“别装。”徐百川把椅子往前挪了挪，语气认真，“我们从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我还能看不出来你有问题。”
迟瑜这个人，虽然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要真上了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连心大的江皓阳都看出来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迟瑜抱着双臂指尖轻点，一下一下的，没什么规律，看得出心里有些乱。
徐百川放低了声音继续道：“你认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嗓音懒懒地，好似一句平常话。
徐百川啧了声，“你不会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人家吧？”
“我比不过谁？”大概是说到了点上，某人急了，“我好得很。”
徐百川轻笑，“那你忧郁什么？”
“谁忧郁了，你去配副眼镜吧。”
这话莫名含着几分怨念，徐百川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几秒挂断。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言酥问我们要不要去楼下凉亭坐坐。”顿了顿，他又道：“他们都是一个初中的，你就不想知道什么。”
迟瑜没说话，徐百川又道：“言酥说了，顾鸢不在，就她和江皓阳。”
……
楼下凉亭，言酥和江皓阳一人拿着一杯果饮在小学鸡斗嘴。
言酥：“正好你们来了，快评评理，他非说这水是酸的。”
江皓阳坚持，“柠檬不酸啊大姐，你这什么味觉。”
言酥：“我放了那么多糖，怎么可能会酸，你才味觉有问题。”
“酸。”
“不酸。”
“酸。”
“不酸。”
迟瑜被他们吵得头疼，低斥一声，“闭嘴。”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徐百川胳膊肘碰了下迟瑜，迟瑜低头不语。
谁让这是自己兄弟呢。
徐百川只好充当了传话人，“言酥，我记得你和顾鸢是一个初中？”
言酥点了点脑袋，“是，怎么了？”
徐百川继续问：“那顾鸢和她那个竹马事，你知道多少？”
言酥咬着吸管的牙齿松开，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徐百川：“就问问，我今天看他有点眼熟，之前竞赛的时候好像碰到过。”
“那倒也是，顾姐和池学神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们经常一起参加各种比赛，在我们学校那可是一对神仙眷侣。”
言酥说着不由赞叹，“实力与美貌并存，简直没人能比得过。”
“虽然我听好多人说因为顾姐没考到附中所以他们分手了，但我才不信。”
徐百川忙把话题岔开，“那个池砚舟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言酥满脸都是敬佩的神色，“那是我等凡人不可企及的高度。从小各种奖拿到手软，喜欢他的女生能从南临排到北岸再绕两圈。”
江皓阳低喃，“这么牛逼。”
“那可不。”言酥仰起下颚，“不过说起来也巧了，组长和学神的姓是一个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