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城不再保持距离,愈加热烈地追求陶鱼。
对,宋鹤城在追求陶鱼。
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出现在陶鱼面前,几乎包揽了陶鱼所有的事情。
陶鱼不是没想过赶人,可但凡她有这样的苗头,宋鹤城便总有办法与她抗衡。
他很知道陶鱼吃哪一套,总是那样温柔,且名目张胆地诱惑陶鱼。
后来宋董事长不但给陶老板的鱼塘打着白工,还登堂入室,承包了陶老板的一日三餐。
不可否认,宋鹤城的厨艺在陶鱼之上,做的每一道菜都迎合着陶鱼的口味喜好。
他做的海胆蒸蛋,秃黄油拌面,尤其好吃。
陶鱼想起此前自己勾引宋鹤城的那些手段。
如今看来,宋鹤城和她相比,不遑多让。
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宋鹤城是完全对她敞开着怀抱,布满真心。
陶鱼何尝不是深爱着宋鹤城,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所以很难坚硬地拒绝宋鹤城。
在她内心迷茫拉扯中,宋鹤城包容着她。
二人这样朝朝暮暮的烟火气,倒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
宋鹤城在每天清晨,向他的小鱼道着早安。
傍晚离去,他亦会记得温柔道晚安。
宋鹤城总是温柔地看着她,问陶鱼是否还生他的气,问他们什么时候和好......
有时,看陶鱼为囡囡囝囝们补课,她那样鲜活、可爱,宋鹤城心中一片柔软。
就这样陪伴着他的小鱼,他很高兴。
面对心爱的人,总是难以抑制地想亲近。
宋鹤城看出了陶鱼的动摇,他说着绵绵的情话,开始不停诱惑陶鱼。
陶鱼虽从未松口,但这样亲近,难免数次走火。
陶鱼很坚定,留宿,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然后,有一次。
宋鹤城将人惹急了,被毅然决然地轰出了家门!
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解了三颗扣子,也不大整齐。
虽颇有些风流狼狈模样,但身材高大的宋鹤城望着紧闭的院门。
几秒后,他竟然扶着门框,脊背震动,清朗笑了。
长指抚过嘴角的咬伤,宋鹤城很快乐。
嗯,他的小鱼会向他使性子了,很好的开始。
宋鹤城心情愉悦地回了山顶。
他站在陶鱼常呆的那片草地,看向陶鱼常看的那片海。
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轻松和惬意。
陶鱼如今对宋鹤城是完全没了办法,她赶过他,义正严词地拒绝,也想过离开。
可每每宋鹤城只坚定回复她一句:
“小鱼,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除非我死了,才会放开你。”
后来他趁她不备,吻她,唇齿缠绵间又改了口风。
“我后悔了小鱼,就算我死,我也不舍得放开你.....”
陶鱼听着他这样的话,她再硬不起心肠恶言相向。
其实无论她如何闹,宋鹤城都会无限包容她,爱她,奋不顾身,剖开心肝,赤城地捧到陶鱼面前。
他始终坚定不移的选择她。
陶鱼真的乱了,她别扭极了。
那颗原本已经沉寂的心,在宋鹤城温柔、热烈的攻势下,慢慢重新跳动,变得鲜活。
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就嘴还硬着,其实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动摇得没边了。
她爱着宋鹤城,她根本舍不得他......
第227章 台风能刮来爱情,真的!
夏季的海,多暴雨,多台风。
鹭岛上的支书已经发出警戒,让大家做好抗击台风的准备。
发完通知第二天,便有了台风靠近的趋势。
岛上的人们常年靠海,许多老人对多变的天象,也有了解。
这天,陶鱼和周围的居民一样,屯好物资,便打算去收拾鱼塘附近容易损毁的物件。
因岛上还有许多渔船需要固定,一大早,宋鹤城便带着人去帮忙。
走之前,他十分认真地交代陶鱼。
“注意安全,我很快回来。”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陶鱼知道台风的威力,她决定快去快回。
到了鱼塘,陶鱼手脚利落,不用多久就把该固定的固定,该收的收。
做完自己的一点活儿,她还帮周围的阿公阿嫲干活。
风开始变大,天上下起了小雨。
一个小时后,陶鱼帮着老人家们做好了全部事情。
她想,宋鹤城应该也快回来了。
一阵强劲的风吹来,鱼塘边吊着水桶的细麻绳突然被吹断。
看着塘里浮浮沉沉的水桶,不知为什么,陶鱼莫名开始慌然不安。
远处,骤然传来小妹嚎啕大哭的声音。
她向鱼塘跑来,一遍哭一遍喊着
“阿姐,阿姐!你快去,宋阿哥不见了!”
陶鱼全身的神经即刻就绷紧了,她反应很快,跑在所有人前面,握住了小妹的胳膊,抖着声确认
“宋鹤城,怎么了?”
小妹急得直跺脚,满脸的鼻涕眼泪。
“我和虾弟想看大人收船,就站在码头后面的礁石上”
小妹呜呜哭着
“可是虾弟脚没站稳,摔进了海里,宋阿哥去救虾弟,可是虾弟上上,来了,阿,阿哥不见了......”
陶鱼听清了,宋鹤城进了礁石群下那片带着暗流旋涡的海!
她什么也不想,顾不上小妹,撇了所有人往码头方向跑去。
雨越下越大,陶鱼什么也顾不上,快速地往前飞奔,连跑掉了一只鞋,她也没发现。
码头旁的礁石上。
陶鱼无声冲进人群,见到人群围着的虾弟,却不见宋鹤城....
她拉过虾弟的手,声音发颤
“宋阿哥呢”
虾弟脸色发白,显然被落下礁石一事吓到了。
“宋阿哥把我从海里捞了回来,刚把我推上礁石,就被浪头卷回了海里......”
陶鱼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脸色刷一下更白了。
周围的几个阿婶安慰陶鱼。
“小陶,你别担心,支书已经带了人沿着小路下礁去找了!”
陶鱼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站在高高的礁石,向下望着波涛汹涌的暗海。
她没哭,声音很轻
“多久了”
阿婶们互相对视,纷纷叹了口气,哽着声回答
“哎!恐怕得有半个多小时了!”
“小陶,你......”
半个多小时......
宋鹤城已经下海半个多小时!
陶鱼宛若封控了五感,再也听不见周遭任何的声音。
她口中喃喃念着那几个字:
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宋鹤城下海整整半个多小时.....
陶鱼慌乱失神,全身的血液倒流,她骤然想起宋鹤城说过的那句话:
“小鱼,除非我死了,才会放开你......”
陶鱼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飘荡着这句话。
宋鹤城死了......
他死了......
陶鱼整个人立时被抽走了灵魂,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
她赤着的那只脚,幽然踏出了礁石边沿,整个人往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倒去......
宋鹤城无事。
他救了虾弟后,猝不及防被浪头卷进了海里。
但宋鹤城水性极好,他很快重新翻出水面,挣脱了危险。
只不过被浪卷得有些远,不如虾弟回返及时。
宋鹤城不知陶鱼是否已经知晓这事,不想陶鱼担心。
他没有同支书等人沿着较远的小路回返,而是抄近路,向最近的礁石攀爬而上。
可他刚踏上礁石,还未站稳,便看到了面前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谁也没发现,陶鱼正向失神地向礁石边靠近,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电光火石一刻
宋鹤城纵身向前,拦腰抱住了陶鱼!
很险,宋鹤城若慢上一秒,他便拉不回陶鱼了......
雨势加大。
雨幕里,宋鹤城将陶鱼一把抱进怀里 ,他抬起她的脸,心脏剧烈狂跳。
“小鱼,是我,我在,我好好的!”
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陶鱼苍白的脸,陶鱼于视线模糊中,看清了。
她颤抖着手,抚上宋鹤城的脸,怕是自己的幻觉。
但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宋鹤城自责死了,心疼到窒息。
他知道,他的小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和周围的人交代一声,宋鹤城顾不上其他,横抱起陶鱼用最快的速度离去。
十几分钟后,山顶的别墅。
宋鹤城安置好陶鱼,顾不上自己,拿来绵厚的大毛巾快速地擦拭着陶鱼的脸,然后将湿透的人裹住。
他担心极了,手忙脚乱给浴缸放了水。
陶鱼僵硬着全身,目光空荡,始终紧紧跟着宋鹤城移动。
无声中,她突然伸手拉住了宋鹤城的衣角。
宋鹤城立刻转身,他单膝跪地,与坐着的陶鱼视线起平。
“我在,小鱼,我好好的。”
其实何止是陶鱼受了巨大的冲击,宋鹤城看到陶鱼往下跳的那一刻,他亦是全身血液逆流,觉得天地都崩塌了。
万幸!
万幸他抱住了她!
他的小鱼无事!
陶鱼抚着宋鹤城温热的脸,她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宋鹤城”
宋鹤城吻她脸侧,鼻尖,安抚她
“我在,我还活着,小鱼。”
陶鱼的五感慢慢恢复,可以听见窗外的哗哗砸下的雨声、浴缸里正放着的水声。
她可以明晰感知到宋鹤城微凉的吻,听到他句句耐心回应自己的话。
下一瞬。
陶鱼扑进宋鹤城怀里,不像之前惨白着脸说不出话,她悲怆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样悲伤。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宋鹤城抱紧她,心疼到无以复加,唯有不停吻她,安抚她。
陶鱼亦抱他很紧,她怀着极大的委屈,不管不顾。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像,像之前那样,你消失了,你不要我了!”
宋鹤城眼尾微红,他受到陶鱼的感染,一颗心脏酸胀极了。
他擦着她的眼泪,不停保证要她,要她。
最终,陶鱼哭得几乎晕厥,宋鹤城不停温柔哄她。
二人相拥,很久,很久。
连那大大的浴缸水满,溢出,也无暇顾及。
第228章 想得通透,活得自由
几个小时后,陶鱼终于有了心神,从极度的悲伤冲击中,慢慢平复下来。
她哭得双眼红肿,此刻正打着哭嗝,乖巧的坐在床上。
是宋鹤城亲力亲为给她洗了澡。
别墅里,宋鹤城竟也准备了她的衣服,妥帖地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睡裙。
陶鱼有了理智,宋鹤城为她吹干了长发,为她裹上被子。
还心疼地为她处理了脚底的划伤。
可他自己还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
身上的白衬衫,因爬了礁石峭壁变得脏污不堪,还破了好多口子,显得破破烂烂。
陶鱼也看到了宋鹤城身上的情景,她扁着嘴巴,肿肿的眼睛里又带上了泪。
宋鹤城的心又疼了,忙哄她。
“我没事,身上也没伤,不过是衣服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小鱼不爱看,那我立刻去洗澡换了,好么?”
陶鱼此刻很怕同宋鹤城分开,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十分钟不到,一个战斗澡的功夫。
宋鹤城一身清爽地打开浴室的门。
可没想到,还未踏出浴室,一个柔软的身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宋鹤城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
宠溺地摸了摸怀中小人儿的发,毫不犹豫将人横抱而起,重新回到了床上。
一回到床上,陶鱼抵着他的胸膛,跨坐在他身上。
她主动且热烈地吻他,然后边吻边求他。
“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宋鹤城如何能不应她,他嗓音低沉极了。
“好,永远不分开......”
然后宋鹤城便由着那火热娇软的人儿,予给予求。
陶鱼和宋鹤城经过生死一遭,彻底和好了。
缠绵了三天,陶鱼终于不再难过,反而越来越粘宋鹤城了。
宋鹤城去哪儿,都会一个小尾巴如影随形。
哪怕他只是去给某人倒杯水,做个好吃的,背后即刻会贴上一道柔软温暖的身子。
宋鹤城很高兴,他愈发宠溺陶鱼,他爱极了陶鱼这般粘人。
不过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书桌旁,宋鹤城膝上坐着陶鱼,他单手抱着她,正准备翻阅码头送来的文件。
可怀里那人不停啄着他的颈侧、下颌,那双小手也不老实,很是让人心猿意马。
宋鹤城心中始终牵挂一事,见陶鱼心情不错,他索性不办公,单手捉了她两只手腕,正色道。
“陶鱼,之前为什么要从礁石跳下?”
“我去救人,是因为心中有数,你太冲动了。”
陶鱼玩闹的心思顿了顿,随即云淡风轻道
“我的水性也不算差的,若我跳下去能活,就说明你还在。”
宋鹤城喉头变得艰涩。
“陶鱼,我不许你再这样,哪怕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陶鱼淡淡地笑,她摇头。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若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鹤城,我错了,往后我再不和你分开。”
宋鹤城本想严肃地和她讲道理,没想到陶鱼那样软和地同他说着再也不分开的话。
抚着她满是刮伤的脚丫。
宋鹤城不忍多说她一句重话,还是被陶鱼将此事揭过了。
可宋鹤城却有了深入骨髓的烙印:
他的小鱼同样爱他,愿意和他同生同死。
而当宋鹤城缓过神,疑惑问及陶鱼为什么是“又不要她”,“消失”之类的问题时。
陶鱼只不停引诱他,拿吻,用缠绵试图蒙混过关。
实在不行,她亦会委屈翻他小账:
“之前你好狠心,我争不过你,辛辛苦苦赚的一点身家,几天就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