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顺势接住了她的手,又朝她靠近了几分。
梁浅有些傲娇地别过头,“谁知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花言巧语谁不会讲。”
“那阿浅想如何证明,唉……我家娘子可是又砍了我,还踹了我一脚,我这身上啊……”
“你不是也伤了我。”
“是,所以我对不住娘子。”
萧明渊说罢,便轻轻地吻起梁浅的手来,梁浅有些害羞地看着对方,发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挣脱不开。
“娘子同我回家好不好?”
萧明渊轻声地问道,梁浅咬了咬嘴唇,然后也轻轻点了点头,萧明渊瞬间眉头舒展了许多,伸手将梁浅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如新婚那日一般,驾马回了萧府,萧明渊也是从小门抱着梁浅悄悄地回了房。
萧明渊将梁浅放到床上,梁浅摸着萧明渊的肩膀一脸真诚地发问,“你衣服怎都湿了?”
“那娘子帮我换。”萧明渊边说着,便就朝梁浅这边压了过来,“我身上有伤,没有力气。”
“无事,那我帮娘子换衣服。”
萧明渊话音刚落,便低头朝梁浅吻来,先是轻轻地亲吻着,见梁浅眼睛也柔软起来,她的手也攀上了自己的脖颈,萧明渊又在次低下头,伸手轻轻解开她的外衣。
而这次吻与以往都不同,带着他的霸道一点一点的探入,两人的鼻息缠绕交织……
“娘子伤可好些了?”
“你的伤呢?”
“无碍。”
……
“娘子,疼不疼。”
“嗯,轻些,扯得背上的伤口疼。”
……
于是萧家夫妇这又接连病了好几日,这日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大婚,宴席上才终于见到两人现身。
“萧夫人,总算见到你了。”青月长公主梳着妇人的发髻朝梁浅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见过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我与萧大人都生了病,恐冲撞公主的大婚,故此未能及时向公主庆贺大婚之喜,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青月笑着伏了伏手,“无妨,还是身子要紧,我见夫人今日红光满面的,定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梁浅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举起酒杯朝青月这边敬了过来,“还未好好同公主殿下吃一杯酒哩,在此祝公主殿下福寿绵长,心想事成。”
因为梁浅心里知道真正的驸马并非男子,所以暂时也不好说祝新婚快乐之类的词,便有些心虚地敬起酒来。
“多谢萧夫人……”青月有些勉强地笑着回敬着梁浅,梁浅察觉到了她的神色黯淡了起来,“怎么今日只见到公主殿下,驸马可来了?”
青月继续叹着气,然后朝远处指了一下,“自然是跟着来了的,嗯,在那儿。”
梁浅顺着青月指的方向看去,廊下有几位公子正在交谈,而咱的这位驸马爷却神情疲惫,手上被纱布包着,脸上还有一些淤青。
梁浅一惊,心想莫非是公主殿下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然后朝她泄愤?而冯伏芳也只有低声下气求饶的份?
于是梁浅有些焦急地朝公主试探地问道:“公主殿下,驸马这是怎么了?”
青月叹了叹气,朝冯伏芳的方向看去,“他这些伤,倒是为我受的。”
哦?听这个语气,看来冯伏芳应该是没有暴露,梁浅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哦?此话怎讲?”
“他那手实际上是昨日烫到的,府里的婢女没有端稳手上的茶水,他替我挡住了那热茶水,自己手上也被烫得通红。
那脸上又是前日里,我说想尝尝院里那树上的果子,他便兴冲冲跑去摘,结果一个没站稳,摔成那样的。”
梁浅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这?这是什么走向?半天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
“驸马倒是个率真之人。”
青月点了点头,梁浅又接着说道:“那如此看来,公主与驸马感情倒是不错。”
“我也不知道,时而与他有些亲近,时而又像知己好友,我们可以在廊下赏花对弈,却不能在一张榻上同坐同眠,我也按照嬷嬷说的……尝试过……可他总拒我于千里之外。”
青月一番话信息量太大,梁浅紧张得吞了吞口水,然后才开口安慰着公主。
“公主殿下这些事还是不要太着急,日子还长着哩。”
青月听到这话捂嘴笑了笑,又拿起酒来朝梁浅这边敬了过来,“别人都是劝我要与驸马和睦才好,夫人倒是与众不同。”
“哈,哈,我也是为公主着想嘛。”
*
而冯伏芳则站在廊下同张尚书家的大公子尬聊了半晌,多次给梁浅这边使眼色,可是公主一直拉着梁浅说话,她也不得离席来。
于是冯伏芳乖乖去报了公主说自己不舒服,才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而张尚书家后院也是一片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看着这番情景,冯伏芳终于心情要好了许多。
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冯伏芳身前的花朵上,伏芳饶有兴趣地盯着,忽而觉得这蝴蝶的颜色倒是与公主今日的衣裳搭配。
昨夜像是又惹得公主殿下有些不开心了,要不捉一只回去给公主赔罪吧。
此时,冯伏芳终于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放松了片刻,一步一步追寻着蝴蝶的踪迹。
可跟着追了老远也没有捉到,正当冯伏芳有些泄气,站在原地看着蝴蝶飞走之时,忽而听到了好像有些人在鼓掌的声音。
莫非这后院也搭了戏台?有些在这里看戏,那自己刚刚不会被人看到了笑话吧。
冯伏芳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结果看到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好奇心驱使,伏芳探了探头过去。
结果正看到屋子里有两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那女子,好像就是今日新郎官的嫂嫂?
虽说冯伏芳已经“成婚”了,可是这些时日自己一直躲着公主,从前也没有和哪位男子亲近过,自己今日也是第一回 见到这样的事情。
且那女子刚刚不是正在前厅,自己刚刚还和她的丈夫说话,那另外那人定不是他夫君了。
冯伏芳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今日的种种,最后得出的结论让自己大吃一惊,在收回脑袋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窗户,里面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谁?谁在哪儿?”
只听得那男子小心翼翼询问的声音,冯伏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响,可是远处像是又传来了一行人走过来的声音。
里面的男子也听到了动静,忙提了裤子朝另一个窗户跳了出去,而那女子也吓得赶紧去收拾自己的衣裳,可还没有出门就被王尚书家的大公子遇到了个正着。
“少爷,奸夫定是还在此处,我等去寻。”
大公子一把将那女子拽了出来,女子知道大事不好只得跪坐在地上哭泣,而冯伏芳正打算偷偷溜走却被管家抓了个正着。
“驸马?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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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好好好,我只是你们play的一环对吧?
第69章 表明真相
那张尚书家的王大公子一时间气血上涌,想起刚刚驸马还同自己若无其事地说话,此时便跑到后院来与自己的妻子……
王大公子拿起屋子里一柄装饰的剑就朝驸马这边劈砍过来,冯伏芳吓得连忙四处躲避。
“公子公子,误会啊,与嫂嫂通奸的另有他人,并非是我啊。”
可是王公子此时已经听不见其他话,看着公主殿下对这位驸马也并不上心,自己现在就算砍他两下泄愤应该也是说得过去的。
“他人?他人又在何处,你休得狡辩,看剑!”
冯伏芳用尽全力躲避,而屋里的侍从也就看着他家主子朝冯伏芳劈砍,全然没有想阻拦的意思。
就在冯伏芳不小心跌倒在门口,躲无可躲之时,王公子嘴里还说着,“我今日非砍了你不可。”
“谁敢!”青月出声,她身后的侍卫也忙上前制止住王大公子,将自家驸马拉了起来。
“没事罢。”公主朝冯伏芳关心地问道,与刚刚果断霸气的语气全然不同。
冯伏芳艰难地站了起来,朝公主殿下摇了摇头。
“究竟是何事,竟然引得王大公子不由分说就要砍起人来,要知道,公主驸马可是陛下赐婚,驸马爷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王大公子哪里来的权势竟压人至此?”
梁浅站上前来有些愤怒地质问着对方,可王公子虽然被侍卫压着,却始终不为所动。
此时萧明渊也到了,轻声站到了梁浅身后,和梁浅默契对视一眼。
“王公子?今日之事究竟如何?”
王大公子见到萧明渊和自家父亲都过来了,终于将手里紧紧握着的剑丢了下去,“萧大人,父亲,我……”
张尚书到了之后先过去打了大公子一巴掌,“你个不成器的,你闹成如今这模样是干什么?”
“还有你!”张尚书又伸手指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儿媳妇骂着。
见梁浅眉头紧锁,萧明渊也上前去拉了拉张尚书,“王大人,今日还是二公子的婚宴,凡事还是以大局为重。”
“是是,萧大人,可如今这奸夫?”张尚书恭敬地朝萧明渊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在公主身后的驸马。
梁浅见状站了出来朝王尚书行礼,“大人,如今现场的奸夫可不止这一个哩。”
众人都朝梁浅这边看了过来,梁浅抬了抬手,月银便拽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青月眯了眯眼睛,像是认了出来这男子的身份。
“这不是丞相家那个侄子?”
听到这里,萧明渊的眉毛一挑,朝尚书说道:“哦?那今日之事涉及的可就多了,尚书大人。”
王尚书瞬间懂了萧明渊的暗示,如今不仅自己儿子作为惹了公主驸马,现在这奸夫是谁也成了萧大人和丞相要求他表态的事了。
“如此,萧大人既不是这涉及内情之人,又正好是断案好手,那就请萧大人断断案子?”
梁浅见王尚书急得满头大汗,出声说着对策,也是见地上一直在哭的女子心急,怕是留给他家,不问清白与否,这女子就会被打死了。
萧明渊领会了梁浅的意思,与其慢慢等王尚书表态,不如把事态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冲着梁浅笑着点了点头,转头来又冷着脸叫人来将地上的丞相侄子和大公子夫人带走了。
那丞相侄子见驸马还同公主殿下站着,便嘴里骂骂咧咧地不服来人的束缚。
萧明渊见状也只有朝公主殿下走了过来,朝公主驸马行礼道:“长公主殿下,既然驸马也有嫌疑,还请驸马也随我走一趟才是。”
青月下意识地护在了冯伏芳的身前,看了看伏芳手上的伤,满脸愁容。
冯伏芳看出了公主的为难,伸出手来握住了青月的手,“无妨,公主,我随他们去一趟就是,我是清白的,我自然不怕……公主也别怕,萧大人是清明之人,定会秉公办案的。”
梁浅听到伏芳说萧明渊是清明之人,不禁撅起嘴来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清明?
青月见到冯伏芳的举动有些松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又转身来对着萧明渊和王尚书行礼。
“我明白了,大人,只不过驸马这些日子受了不少伤,刚刚还受了惊吓,还望大人通融,让我给驸马换个药,一会儿我亲自送过去。”
冯伏芳见青月为自己低头,不禁眼里有些泪水在打转,自从兄长走后,还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嗯,好运来的东家和掌柜倒也算。
“公主殿下定是能作保的,这驸马身上的伤势要紧。”
梁浅出声解围道,于是萧明渊也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让月银先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
马车上,青月悉心地给冯伏芳换着伤口的药,虽然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却仔细地吹着伤口。
“公主,我自己来就好,不该让您做这些事的。”
冯伏芳收了收自己的手,有些感激地看着公主。
“你莫要嫌弃我这公主殿下的架子大才好,既然你我是夫妻,这些就是夫妻之间该做的。”
“怎会嫌弃公主,公主今日护我,小人感激不尽,更何况人对人没有什么该做不该做,死了都是一捧黄土。”
青月这些时日的相处心里对于冯伏芳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加上他初来京城,又怎会与那大公子家的家眷熟识,所以朝他安慰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到了萧大人哪儿,你只管如实说就是,看样子今日王尚书设宴本来就是想拉拢我们的,只是未曾想出了这样的事。”
青月说罢,便低头去整理起药箱,冯伏芳见状,心里挣扎了片刻,还是作出了决定跪到了青月的面前。
“驸马你这是?”
“长公主殿下,公主如此良善,小人并非良人,想是耽误了公主的前程,小人有一事相瞒,今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事告知公主,公主若是生气……任凭公主处罚。”
青月想扶对面的驸马起来,可是驸马一直仍然跪着,见青月收回了手,冯伏芳这才直起身来,然后慢慢将上衣的衣扣解开。
见到对面开始解上衣,青月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余光仍然忍不住看。
“驸马,这样不好罢,这是在马车上,到时候……你!”
青月余光忽然瞥到了冯伏芳胸口裹着的白布,瞬间就明白了许多,原来驸马一开始的拒绝,到后面不愿与自己亲近,都是这个原因。
“你是女子!你怎么敢如此欺瞒于我!”
青月瞬间感受到自己气血上涌,在宫里这么多年,要说自己最痛恨的,还是被人欺骗,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成婚以来极其信任的“夫君”。
“小人自知无可辩驳,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冯伏芳又低头朝青月磕着头,自己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青月感觉气的头疼,顺手便捡了手边的一个药瓶砸了过去。
那药瓶也正正打在冯伏芳的头上,可是她却没有躲,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青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又不能掀开帘子发火,只得自己抱着手坐在马车里生气。
“公主殿下要打要罚,我冯某人都会受着,萧大人那边也不会连累到公主,届时我只说公主对我不甚满意,已经要同我合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公主声誉。”
冯伏芳抬起头来偷看了一下公主此时的神情,见她还在生气便又低下了头。
而青月也看到了冯伏芳额头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帮他换好药的手,还有她脸上的淤青。
终于青月也是心软了,这个人确实是良善之人,成婚也未曾问我要过什么,也不像其他那些朝中大臣一般心思深沉。
青月深呼吸了半晌,才终于平复了些许心情,伸手将冯伏芳身上的衣服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