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俪看着他着诱人的模样,轻轻搅动着食指,眸光流转带着幽深,“柳柳今天这么豁得出去啊,不如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好不好?”
“萧娘,是不是我伺候的好就带我去?”柳修筠眼中升起了小火苗,一脸希冀的问道。
萧俪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能把话说死,模棱两可的道:“看心情。”
柳修筠红着脸,纠结了片刻,膝行了两步,从桌案下面爬到萧俪的正前方。
萧俪第一次瞧这样的场景,都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抬头,将目光移向了房梁上。
须臾,一双柔软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腰封,萧俪身下一凉,柳修筠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就感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柳修筠慢慢埋下头去了,萧俪的呼吸开始加重,她靠在椅子上,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柳修筠的身子被桌案挡住,只能看着他半个毛茸茸的脑袋。
萧俪仰头闭了眼睛,屋内静谧一片,外面的蝉鸣之声不绝。
她抬手放在身下之人的头上,偶尔用几分力气,享受着第一日的休沐时光。
第64章
潮湿咸腥的气味将柳修筠整个鼻腔笼罩,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看不见萧俪的任何反应,上首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心里有些慌乱,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直到萧俪将手放在他头上,间或用力的无声指导,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地。
刚开始他还能偶尔抬头,换一换新鲜的空气,慢慢的头上的手越按越紧,他没办法呼吸了,依靠着胸腔内最后一丝气息,着急的加快了动作,期盼着快点到赵怜儿说的那最后一下。
周身的血液向一处汇集而去,萧俪手下用劲,直想将人揉到身子里去才罢休。
她得了最极致的纾解,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透了气,萧俪闭眼听着外面的蝉鸣声,心中感叹着,休沐的日子就该这样过!
手下的脑袋因为缺氧开始挣扎,萧俪仰头发出一声低沉的长叹,随即松开了摁在柳修筠头上的手。
久违的新鲜空气传入肺腑,柳修筠大口喘着气。
萧俪垂眸瞧着。
午后的天气炎热,他出了很多汗,原本盘着的发髻被她揉松了,玉簪斜挂在一旁,脸上汗津津的一片,嘴唇微张着喘气。
萧俪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抬手将他头上那只摇摇欲坠的玉簪取下来,他缎子一般的长发顿时披散在肩上。
她将玉簪往桌案上一扔,玉簪和桌案碰撞,因为力道没控制好,从桌面直接滑到了地上,清脆的弹跳声传来。
柳修筠就是没看着,也知道簪子断了。他心中着急,满目委屈的望着萧俪:“萧娘,你,怎么给摔碎了?”
因为舌头动的久了有些麻,猛然开口还有些不适应,说话都差点错了音。
上首的萧俪面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抬手捏着他的下颌轻轻摩挲着:“没事,我明个给你挑个更好的。”
柳修筠眉头轻皱,一脸的无奈:“可是我一会怎么出去啊?”来时好好的,出去的时候衣裳皱了不说,簪子也没了,披头散发的,一院子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他在书房……
还是大白天的,他还要不要活啊!
柳修筠的脸肉眼可见的比刚刚更红了,萧俪此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斜眼瞧了一眼在地上断成三节的玉簪,眸中滑过一丝心虚。她轻声提议,“要不我一会先出去,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一根新的进来?”
柳修筠想了想道:“你吩咐怜儿送进来吧。”她又不会盘发,书房又没有镜子,她送来顶什么用。只是一会又要被赵怜儿揶揄几句了。
不过在赵怜儿面前他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笑就笑吧。
萧俪把玩着他精巧的下颌,又将他唇肉上的晶莹轻轻拭去,才温声道:“好”转而去牵他的手,带着他起身:“快起来吧,跪这么久膝盖该紫了”
柳修筠立马反应过来,他忙活了这么久,正事还没办呢,他反手抓住萧俪来扶他的手,轻声追问:“萧娘,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嵩阳了是吧?”
萧俪眸中滑过一丝心虚,对上柳修筠那亮晶晶的眼眸,直想移开目光。她硬着头皮,扯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柳柳,这次不行,这趟有皇命在身,真的没办法带内眷。”
她眼瞅着柳修筠眸中的亮光一点点消散,眼底已经开始涌起水汽,萧俪立刻将柳修筠的手捧在手心,着急的保证,“柳柳,等我忙完了,一定抽时间带你去玩好不好。”
“哇……”
柳修筠觉得自己都那样豁出去了,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一下子破碎了,接受不了这样大的落差,憋不住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声音带了哭腔的指责她:“萧娘你戏弄人。”
萧俪也知道玩大了,立刻起身,将人搂起来,将其放在椅子上,又是帮他揉膝盖又是指天发誓,忙活了一刻钟,才将人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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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怜儿听萧俪吩咐的时候,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本来想多问一句,可萧俪吩咐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狐疑的去正寝,从柳修筠的妆匣子里找出一根金簪,拿在手里就往书房去。
平日里,萧俪的书房只有邀风和彩月伺候,他们这些人包括柳修筠在内都不能随意靠近。赵怜儿还是第一次来,他谨慎的敲了敲门,须臾,门开了。
柳修筠只开了个门缝,招手让他进来,还用眼神示意他动作轻一点。
赵怜儿斜着身子,极快的进了门,他转身就看到柳修筠将门合上。赵怜儿目光落在柳修筠的面上,才发现他青丝披散在背上。
柳修筠目光躲闪,赵怜儿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若无其事地将手上的金簪递给柳修筠。
“你帮我梳吧”柳修筠接过金簪,一边往书案前走去,一边说道。
赵怜儿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转着眼珠打量着书房的陈设,没找到软塌,看向书案的眼神就更加意味深长了。
柳修筠在椅子上坐好,赵怜儿绕到他身后,十指翻飞,一个垂髻便挽好了。
柳修筠抬手摸索了一番,出声问他:“和之前的差不多吧?”
赵怜儿点点头道:“公子放心,一般无二。”
柳修筠站起身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裳,夏日里的料子薄,最易起褶皱了,裙摆处因为刚刚跪的久了,皱了一大片。
赵怜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用他吩咐便立刻蹲下来,抬手帮他将褶皱捋平顺,又绕着他环视了一圈,确认没了问题。
柳修筠满意的点了点头,主仆二人才一前一后的出去。
赵怜儿跟在他身后,院里的侍儿见了柳修筠纷纷行礼,他都淡淡的应了。赵怜儿看着他清丽出尘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感叹,他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那时候他虽长的出尘脱俗,有一股神仙公子的气质,可是眉眼之中带着风情。
后来和他相处了一段时日,他比寻常的小公子更加矜持守礼,他还当自己当时看走了眼。
直到后来去了嵩阳,在萧俪走了的一个清晨,他无意撞见了他一个人在塌上摆动腰肢的场景,他才知道,不是他看走了眼,是这个小公子真的很会装。
他在人前永远是谪仙公子的模样,人后却能悄摸的问他伺候的花样。
如今正头夫君和侧君进门都半个月了,萧俪还是日日宿在他房里,正君那萧俪还去过两次,那个侧君连妻主的面都没见上,更别说圆房了。
柳修筠得宠,就连他的身份都跟着水涨船高,任那个侍儿女使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哥哥。
就连白侧君院里的侍儿都私下找过他,想要走他的门路,调到鹣鲽院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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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苑
白书白出嫁时只带了一个陪嫁的侍儿彩环,院里另配了六个侍儿,此时都聚在院内的假山石上掷骰子。
他们各自将押注的铜板放在中央,一个圆脸的侍儿将骰子掷出去,六双眼睛都齐齐盯着,待到骰子停转。
众人哀嚎一片,戴着金戒指的小侍儿勾着嘴角,伸手将石板上投注的铜板都拢到自己面前。
他身前的铜板堆成了一个小山,比其余五人的都要高。
圆脸的小侍儿苦着脸道:“茯苓哥哥的手气也太好了,赢了一中午,我们几个输的底掉,再没钱陪哥哥玩了。”
其余四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好哥哥,我们几个月银少,比不得哥哥在府上多年来,在正院当值过,得过主子的赏赐,求哥哥抬抬手,今日别玩了吧。”
不怪他们这般求着茯苓,牌桌上有不成文的规矩、“若有赢家一直赢,赢家不放话,这牌桌就不能散,反之也是一样,若有输家一直输,输家不放话,也不能散场。”
现在就是第一种情况,茯苓赢了十几把,他又是这院里的管事,众人都不敢赖账,只得一味的求饶。
茯苓转着眼珠,对他们这一顿吹捧很是受用,下巴都抬高了几分,将面前小山一般的铜板一推,铜板散到石桌上到处都是,语气随意:“行了行了,不是多少银子,你们拿去分了吧,咱们接着玩。”
几个侍儿眼中放着光芒,七手八脚的将铜板往自己面前拢,待瓜分完了。
圆脸的侍儿准备掷骰子,另一个侍儿轻声道:“这个时辰侧君午睡该醒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伺候了。”
其余几人得了这话都停了下来,茯苓转了转指节上的小金戒指,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瞧瞧他那模样,都进府半个月了,大小姐连这蒹葭院都没进过,以后也是没指望了,我看咱们也用不着上赶着伺候。”
“可不就是呢,连茯苓哥哥都比他长的好看些,咱们也是倒霉,被分到了这活死人的院子里来。”
圆脸的小侍儿得了这话,也叹了口气:“如今大小姐后院里三个人,正君是帝卿,有身份有体面。柳侍君有宠爱,内府的总管李管事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鹣鲽院。”
“就是咱们院里最可怜,我去内府领东西都要遭人白眼,别的院子的夏裳都领到了,就咱们院子一直缺着。”
茯苓悠悠的道:“这就叫一将无用,累死三军。”
众人皆击掌附和“可不就是哥哥说的这个理吗。”
假山外面,彩环扶着白书白站在树荫下,里面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
他抬眼瞧着白书白面色惨白。
第65章
彩环眸中燃着一团火,厉声骂道:“这帮狗奴才真是放肆,公子,我去撕了他们的嘴。”
他个头不高,浑身精气神十足,浓密的眉毛和和头发,平时就像一个小炮仗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时说着话就要冲进去动手。
白书白抬手拦住了彩环,垂眸低声道:“小人畏威不畏德,无用的。”
彩环气的牙痒痒,看向白书白的眼神充满了心疼:“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这样作践您啊,放任不管的话,岂不是会越来越放肆?”
白书白眸中的神色暗淡了几分,良久才艰难的开口,“暂且ren耐吧。”
他拽着彩环的手离开,彩环回头朝着假山方向啐了一口,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白书白走了。
彩环的目光落在白书白衣领上,一路上还是ren不住的抱怨:“这宰相府还是高门大户呢,行事如此的尊卑颠倒,一个侍君居然管着内府一应事务,敢苛待正头的侧君,寻常人家也没有这样倒反天罡的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些个狗奴才敢这样,就是那个柳侍君给带歪的风气。”彩环愤懑的开口道:“公子,要不我去禀告主君或者大小姐,让她们给做主,长此以往下去真的不成啊。”
白书白回眸瞧着气愤的彩环,低声告诫:“不准多事。”
茯苓他们有一点说的很对,成婚半个多月了,他连妻主的面都没见上,柳侍君又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去了也是自取其辱罢了。
况且他从正君之位沦落到侧君,不就是因为他那妻主三番五次拒婚导致。
彩环心中不服,闷闷的跟着白书白进了内室。
白书白在妆奁前坐下,彩环站在他身后,原本还想再劝几句,可看着白书白愣愣的盯着铜镜里面的容颜,他眸中神色落寞,嘴角下沉。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看向白书白的眼神也充满了心疼,公子那样知书达理又心shan的一个人,怎么就没能生一副好相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