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被村民们的话激怒了:“我们是在帮你们!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我们把他们带回来,是想让他们帮忙干活,不是来吃白食的!”
村民们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平息,他们继续围堵着老李和老张,要求他们给个说法。
在这种情况下,老张不得不透露了他们的真正计划:“好吧,我承认,我们是有打算。这两个女人可以留下来生孩子,增加我们村子的人口。至于那个年轻小伙,我们可以让他干活,如果他不听话,我们可以用他去跟隔壁避难所换点粮食。”
村民们听了老张的话,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这个提议。
他们知道,隔壁避难所的粮食比他们多,而且他们一直在寻找劳动力。
在小屋里,司南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眉皱成川。
她就知道,老李和老张没安好心。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司南对周姨和汪耘说。
周姨紧紧抱着孩子,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外面那么多人,我们该怎么出去?……要不要先弄辆车?”她的声音颤抖,显然对即将采取的行动感到害怕。
汪耘则握紧了拳头:“要不然我先假装不知道,去问一下车的事情,探探口风?如果不行,我就挟持人质,威胁他们带我们出去!”他的眼神坚定,但计划听起来有些鲁莽。
司南否决了汪耘的想法,她知道汪耘一个人不可能是做惯了农活的中年男人的对手。
她冷静地说:“我们不能冒险,只是这么看下去,那几个人现在还不会马上动手。我们得先找人套出车的位置,然后再找时间去把车开到手。”
周姨听了司南的话,想了想,然后自告奋勇地说:“我可以跟邻居或者什么打听一下,我之前来这里旅游过,可以套套近乎。”
司南点了点头,她认为周姨的提议比较稳妥:“好,周姨,你可以试试。但是要小心,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他们必须在不引起村民注意的情况下离开。
她低声说:“汪耘,你负责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或者逃跑的小路。”
“你记得随身带点防身的刀具,我就跟在周姨身边,两个人互相照应着不容易中招。”
汪耘担心地看着司南和周姨,他知道她们都是女性,可能在体力上不占优势:“姐,周姨,你们两个女人,会不会打不过?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们找机会逃吧。”
司南很无奈:“你放心,如果真的要打,你觉得一个村子的人对付我们,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分别吗?”
司南故意弄出一点动静,让村民们以为他们醒了,然后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迎接村民们。
几个人收拾好之后,司南带头走下了楼,她面无表情,识破这些人的阴谋之后,更加懒得伪装。
反倒是村民们看到他们下来,立刻换上了一副虚伪的面孔,就连刚刚叫得最凶得李大婶也偃旗息鼓,只不断地斜眼打量着她们。
“哎呀,你们怎么才下来啊?我们都等你们好久了。”一个村民假意寒暄。
老张更是热切地邀请他们:“来来来,到我家吃饭吧,我家里做了好吃的。”
老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奸邪,他试图支开汪耘:“小伙子,你跟我来,到我家吃吧,老张家饭没煮够,吃完饭后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村子里的路,到时候走也认得。”
汪耘看了司南一眼,司南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要小心。
汪耘跟着老李走了出去,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司南和周姨跟着其他村民来到了老张家。老张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但司南注意到,这些饭菜虽然丰盛,却透露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司南面无表情地说。
老张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你们能来是我们的荣幸。来,多吃点。”
周姨紧紧抱着孩子,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注意到老张的眼神不时地在她们身上打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机会。
“你们村子真不错,大家都很热情,我昨晚过来的时候,怎么看见有那么一大片空地啊,那是干什么的?”周姨试探性地问道。
老张摆了摆手:“停车场呗,农忙的时候大家都在那晒谷子。”
周姨像是被逗笑了:“停车场?那我咋没看见车呢,停车场晒谷子,那车都停哪儿了呀?”
第68章 红塔生存13-2天
老张微微一顿,“停车场的地势太低了,洪水一来,一淹一个准,哪里还能停车啊――”
周姨眼睛微亮:“我说呢,要不然那车不全都泡水了嘛,看来咱们村子在防洪方面还是有很多技巧的哈,怪不得不愿意去避难所呢。”
周姨说话的时候娓娓道来,有种知性美,她之前是做老师的,在浑身从容笃定的做派下,夸出的话就是无端让人觉得舒坦。
狡诈如老张,此刻听着这些话也十分舒心,对眼前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更加满意了,眉头一展,布满老褶的脸上露出一些微妙的笑。
“那当然了,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儿,怎么可能发几场水就挪了窝?!”
周姨微微一笑,又道:“咱们村里的都是实干家啊,之前我来这旅游,这个村还是接待村呢,挺多人做民宿的。”
“不过我看这里地势好像都不太高,那你们的车都停哪儿了呀?”
老张摆了摆手,就两个女娃娃而已,就算告诉她们车放哪儿了,她们也弄不来钥匙、开不走。
“当然是开回家了,村子里房屋都大,一楼腾一腾位置,垫几块板子就能开进家门了。”
老张胸有成竹似的点了根烟,在饭桌上就吹了起来:“家里住不高的,就开进集装箱里,一起拉到山上去,只不过现在开集装箱的年轻小伙已经跑到避难所混饭吃了,那大卡车也没人会开,就一直摆在那。”
“不是我吹,我们村儿的车,绝对比避难所现在有的还多,那块地方就是个养殖场,仗着地势被弄成了避难所,洪水一来淹死了不少鸡鸭,臭烘烘的,哪里有我们村生活的舒坦。”
老张不遗余力地向面前两人介绍着自己的村庄。
娘们最好骗了,能让她们主动留下来那是最好不过,到时候和和美美相个亲生个娃,还不会闹得那么难看。
现在这世道刚乱,上头管控得很严,避难所时不时会有人来村子里巡查,如果用强硬手段,被这俩娘们闹出什么事情来,整个村子都不会好过。
老张毕竟只是贪色,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俩娘们,赌上在自家地盘的自由生活。
他可不想被关在避难所里当瘟鸡。
“山上?是我们昨天下来的那个山吗?”
司南适时问了一嘴。
这个小山村地势有点复杂,唯一一座能修出集装车进山路的,也就是昨天那座土地庙所在的小山头了。
老张瞥了司南一眼,嘟囔着,“小妮子眼睛还挺好使。”便没有再应承司南的话头,反而挤着一脸褶子,扮出老实憨厚的面容。
“瞧瞧,光顾着扯闲天了,早饭都要凉了――”
“赶紧吃吧,现在能喝到米粥可不容易!”
说到这儿,司南注意到老张的妻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面前的小米粥,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肯与司南对视。
司南和周姨都还没有开动,老张和他老婆吃的还是白面馒头,她看着自己碗里的小米粥,当下便站了起来。
“诶呀,张叔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吃独食。”
她说着就拿起空碗,将自己和周姨碗里的粥各盛了一半出来,放在老张和他妻子的面前,又端起水杯,有些为难道:“张叔盛情款待,我们作为外来人,怎么也不能不讲礼貌。”
“现在粮食吃紧,我们本来就多有打扰,再消耗你们这么珍贵的物资本来就不应该。”
“我就以水代酒,敬张叔一杯了。”
老张见小姑娘竟然把米粥又分给了自己,脸色有些难看,可面上还是不能显露:“你看你,都叫叔了,还那么客气――你这杯我领了,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喝粥吃饭了吧?”
三句话离不开这碗粥,司南一下就知道这碗粥里肯定有鬼。
她不禁一笑:“哪里的话,您都是我叔了,长辈不先吃饭,晚辈哪里有动筷子的道理。”
老张脸上难得维持的笑意也僵住了。
那双阴骛的浑浊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南,辨别着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发现了他的计划。
那碗粥里自然加了料,之所以把他们男女分开吃饭,就是为了迷晕这两个女的,他好下手。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不信,凭着这两个那么要体面的城里人,还敢说出去半个字?
到时候再拍点视频,这两个女的,还不是得服服帖帖地在村子里跟着他……
老张自认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该被眼前这丫头识破才对。
可……眼前的人看着就鬼精鬼精,保不准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诡异,在司南眼神的注视下,老张的呼吸逐渐急促,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后腰别着的刀,如果事情暴露,他只能……
“害,你们聊那么久的天,粥都凉了!”
老张的妻子蓦然出声打破了寂静,她说着就要端走桌上的米粥,被老张一把握住手腕。
“凉了怕什么,那么烫的粥怎么喝?”
老张妻子眼神向司南递了一下:“你不喝,人家客人可不好意思喝,你不是胃不好吗?你喝得下去么你!”
一句话让,老张明白了此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松了手,转脸向司南二人点头歉笑,拿起碗里的馒头,撕咬了一大口下来,脑子里盘算着的都是怎么实施下一步。
司南见他毫不避讳碗里的馒头,也不和他们客气,拿了两个直接和周姨分吃了。
在老张充满攻击性的视线里,司南不免想到汪耘的处境。
她们吃的是鸿门宴,被刻意调走的汪耘,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如司南的预想没有错,老张失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发给老李,那边就已经急吼吼地叩响大门,想要“享受成果”了。
老张一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老李邪笑一声:“那小子已经被我搞定了――”
他话音刚出,老张就去捂他的嘴,奈何老李嘴快,直接把话秃噜干净了,一打眼望去,见司南两人竟然还站着,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你他娘的――”
老张一把将他扯到门外,脸色难看至极。
司南顿觉不妙。
汪耘那边已经被老李放倒,最糟糕的是――她们两个被迫知道了这件事情。
饭桌上隐约的平衡被打破。
老赵和老张对视一眼,眼里划过狠色,两个人左右向司南二人包抄而来。
司南迅速站起身,眉头一皱,偏过头道:“周姨,快带孩子去厨房!”
周姨立刻抱起孩子,嘴上说着“诶呀怎么吃到身上了”,一边迅速往厨房撤离。
但老赵和老张的动作更快,他们一下堵住了门口,挡住了周姨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司南大声质问。
老赵冷笑一声,看向司南的眼神里不乏垂涎:“干什么?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司南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掀翻了整张饭桌!
张赵二人根本没想到眼前瘦弱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在这震惊愣神的空当,司南一把抓住周姨的手,躲进了老张家的厨房里。
老张家是一个二层小楼,村子里的自建房面积都挺大,装修也不讲究,厨房门和普通房门一样,一转钮就算反锁上了。
只能能挡得了外面的人一会儿,很容易就能被一脚踹开。
周姨很慌张,紧紧抱着女儿,脸色苍白:“他们怎么那么大胆?!这还是白天,大家都看见我们进他家了,怎么就敢出的了手?!”
司南神情冷漠,想到其中一人流连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就觉得恶心。
“畜生吃了豹子胆,迟早噎死。”
外面应景一般响起骂骂咧咧撞门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大得人心震颤。
周姨女儿被吓得脸色惨白,吃了上次在土地庙的教训,不敢发出一声,只是泪眼盈盈地抱紧了妈妈的腰。
她们的心跳得飞快,厨房里,老张的妻子正在煮粥,蒸汽弥漫,粥香四溢。
当她看到司南和周姨慌张地逃进来时,并没有像她们担心的那样大喊大叫,反而迅速地帮她们打开了窗子。
司南和周姨都感到非常意外,她们本以为老张的妻子会阻止她们,或者至少会叫人来抓她们。
但她却低声说:“你们快走,从这个窗户出去,外面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村长家。”
“车钥匙都集中在村长家,如果想要逃走的话,必须要拿到车钥匙开车,要不然山路躲不过老张他们。”老张的妻子急切地说。
司南和周姨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感激。她们不知道老张的妻子为什么会帮助她们,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司南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周姨紧随其后,她们从窗户爬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茂密的菜园,正好可以为她们提供掩护。
根据老张的妻子的指示,司南和周姨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向村长家前进。
她们知道,村长家可能是村子里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但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还好这一路偏僻,没看见什么人。
当她们接近村长家时,发现那里确实有几个人守卫着。
司南和周姨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着守卫的动向。
与其说是“守卫”,其实就是几个巡逻的村民。
几个人歪坐在一块,脚边放着镰刀棍棒,嘴里叼着烟,凑在一块打牌。
“他妈的,真不知道每天巡逻巡个屁,这山沟沟里,哪里有那么多危险人物!”
“呦呵,你还没听说吗?不远的隔离点被人一窝端了!听说里头人全死了,干这些事儿的人好像就是从那个大红塔里出来的,鬼得很。”
“什么情况?我记得那边不是有驻军的吗?真枪实弹的,不必咱们这儿斧头镰刀强?怎么可能全死了?”
“胡说八道,满嘴放炮!”
“嘁,爱信不信,骗你们老子生儿子没**!”
“要不然村长为什么叫我们最近加强巡逻?还舍得给我们发肉吃,你看他出了选举,哪次这么大方过?!”
几个村民面面相觑,见状心里都一阵发凉。
“……那那些红塔出来的人很多吗?用的啥木仓?咱们这几把破铜烂铁,怎么可能砍的过人家――村长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给你脸了还,你以为让你巡逻是让你保卫村庄?你傻啊,不会跑来报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