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血团岌岌可危,其中还混杂着数不清的利器,若是被其击中定当命丧黄泉。倾O转头面向下方的群骨,可偏偏有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了倾O的目光
它们站的松松散散,毫无规律而言,唯独那一处的骨骸最多,且密集。由于站的太过密集,骨骼与骨骼之间发生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当它们行动之时,倾O还依稀在它们的肋骨空隙间发现了些许微弱的白色光亮。如此异象要不就是这群骷髅脑子不太正常,要么就是那块地方有它们想要藏匿的东西。
说不定这就是逃出夭夭的一线生机。
为了这一个不确定的猜想,百分百的赌局,倾O的赌注是她自己的命。
这所有的思绪,都是倾O在那顶空中的血团掉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所思考的。
抱着那一丝生的希望,倾O腾空而起,直冲崖底。就在同一时间,顶空中那团血团也即刻崩溃,飞流直下。
所有事情可以说是都发生在一瞬间。
看见一整个白花花的血肉从天而降,崖底的群骨都兴奋极了。其们挥舞着双臂,上下颚长得更开了些,仿佛在倾O落地的那一瞬就能将她撕扯个干净。
可偏偏是它们把倾O想的过于窝囊,当这群骨架子们正张着大口准备接肉坐享其成时,不料迎接它们的是一柄透着杀气的银剑。
倾O像串糖葫芦似的,接二连三的用剑将这群骷髅的头颅挑飞,先前嘴巴张的最大的那只早已在角落歇菜。
虽无法力傍身,可区区骨架子,倾O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不多时那群杂碎便已清理个干净。
但那群靠近角落的骷髅们眼见这边如此危及,也不见它们离开脚下一步。这更加让倾O确定了她先前的猜想,它们身后一定有东西,以至于要它们这般死守。
死守归死守,倾O也是毫不手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其们清理了个干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口通往外面的通道,许是在这阴暗的地方待久了,白光照射进来竟弄得她的眼睛有些刺痛。目测这通道还是有些距离,但是能够通向外面这是无疑的。
她,赌对了。
倾O将临霜握的紧紧,回头向上望去,现在就看她能不能赌赢了。
那血团伴随着急速下降的轰隆声中触手可及,就当倾O回头望时,正好重重击中在倾O的身上,这冲击险些将她砸的晕死过去,血潮中混杂着的那些尖锐鱼骨瞬间插。入倾O的身体,钻心的痛让她觉着五脏六腑犹如被炸碎了一般,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射而出。
倾O朝着洞口游去,可此刻的洞口宛如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一般,硬生生的挡住了她前进的路线。
血潮中更像是有着无数只无形的怪物,伸出一只只手紧紧抓着倾O的四肢,似是想要夺去她手中的临霜。
此时正身处生鳞的地界,这些感觉极有可能是幻觉。
倾O拼命睁大了双眼想让自己清醒些,可面对接二连三的鱼骨穿心之痛前没有丝毫用处。她咬紧牙关,手腕一转反握剑柄,紧接着就朝自己的左腿上狠狠的刺去。
这炸裂般剧烈的疼痛刹那间使倾O保持住了清醒,虽然法子过激,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做完这一切,危及依旧还没有结束。这血潮为生鳞所控制,若是不找准机会逃脱的话,保不准还会出现别的什么意外,到那时便是真正的命悬一线了。
既然生路已摆在眼前,倾O来不及多思量,由于刚刚在那一瞬杀了数不尽的骷髅。此时又重伤自身,倾O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游出潮面,只能一脚踏上血潮中浮起的碎骨,在血潮中踏骨而起立与血潮的中心水位处。临霜剑锋搭上左臂,她轻轻一用力,手臂上便爆开了一条血痕,鲜血急转而下与污暗的血潮融为一体。
倾O心中默念法诀,霎时,那些潮中暗流涌动的危机感顿时消失不见,反倒变得柔和了许多。
拼着最后一口气,倾O朝着洞口游去。
屏障已破,赌赢了。
第22章 病蛇篇
此时洞穴内
“嗨呀,叫那小丫头跑掉了呢。”生鳞正抱着双手,浅闭双眼慢慢摇曳着身子,语气中尽是慵懒。
崖底洞口旁的一堆白骨残骸蠢蠢欲动起来,一根根竖起,逐渐拼凑成一副完整的躯干,却依旧没有散出一丝生气。
“我说老大啊,您也别怪我。”生鳞故作委屈的伸出一根手指将自己肩头那湿哒哒的秀发撩起,“是您自己个儿没守住那洞口,之前怎么没看出来您这般体虚孱弱,早知如此那我应该……”
还不待生鳞说完,它的喉咙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钳住,整个人被提起悬至空中。
整个崖底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哦?体虚……孱弱?”沉闷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一股寒意从生鳞的头顶直钻脚心。
生鳞双手紧紧扣。在脖颈前,本就干枯成皮包骨的手背青筋暴起,青白的面皮逐渐变得青紫色,面目狰狞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不……不是的,老大……不,殿下!饶……饶了我……”
话音刚落,脖颈上的劲瞬间卸下,生鳞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咳嗽:“我是晓得殿下您的神通,可是为什么要放走她?”
那人型背对着它,面向那透着光亮的洞口。 ”是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经翊苍山一遇,倾O是完全知晓了千百年前四大上古凶兽的可怕。血潮这一遭,显得实在狼狈了些。这生鳞在这四位的排行中是最末次的,可其凭借这一出神入化的神通真是令人难以捉摸,走神了些许必将落得个尸首无存。
但倾O也难免心生疑云,这生鳞为何能如此精准的知晓她的方位?刚从九重天下来就遇上了,真是杀她了个措手不及。未免也太倒霉了些,先前重生的魔尊也是,如今的上古凶兽也是,一个二个的都冲着自己来了。
等等,方才那生鳞的口中一直念叨着“回去交差”,给谁交差?
想到这,倾O腿上的伤口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生生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往西边陌x所监察镇守的地方。
倘若这四大凶兽真是为报当年神族全力镇压的血海深仇而来,那陌x那边一定凶多吉少。
西边无意峰
或许是这神界战神的一些不成文的习惯吧,都喜欢安静静谧一些的地方,陌x也将自己的人间殿宇修到了这无意峰荒无人烟的山顶上。虽人烟稀少,但偶尔也有两三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上山劈柴时来上供几个新鲜瓜果。刚踏入这个地界,倾O便觉得这空气中充斥的一股浓烈的香粉味儿,与这堂堂男将的居所之处简直格格不入。
倾O落了地,忙不迭的朝着陌x殿中走去。可越是靠近那处,那股刺鼻的香粉味就越加浓郁。天边的黑云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靠近,空气中闷闷的叫人好不自在。
“陌x?”倾O敲了敲殿门,见里头不曾传来声响,便又轻轻拍了拍,“在吗?”
门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倾O心感奇怪,自己分明感受到了陌x的气息,可他却为何不应答?倾O向后退了一步,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大门紧闭的殿宇。
正常,太正常不过了,一丝别的异样的气息都没有,除了那阵阵透着魅性的香味。
大门上乍一看发现不出什么,但是如果仔细去观察就能发现,这座殿宇上通体上了一层屏障。只是轻微的碰撞那还好,正如倾O刚刚拍打打大门的那般力度,不过这种力度的碰撞是打不开门的,若是想要强行冲卡破门而入,这层屏障就会立即采取措施,将外来者拒之门外。
设置这样一道屏障无非就是保证领地不被随意侵入,此般法术倒也正常。或许真的是倾O自己多心了,这儿是陌x神君的居所,有他的气息也是应该。四周并无打斗痕迹和其他异象,或许真的只是不在此处,仅此而已。
倾O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刚想转身向外踏去,殿门内侧却传来了陌x的声音。
“何事?!”陌x粗。喘。着,似是尽力稳住自己的气息,强装平稳的开口说道。
倾O抬起的半步悬在空中,听到回应,她立马转回身:“生鳞现于我处,你这可有异象?”
“不曾不曾!有情况我自然会向上面汇报,用不着你在这瞎操心!”陌x的语气添了几分的怒气,似乎极其不耐烦的想赶倾O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倾O顿时感到无语凝噎,亏得她逃离了生鳞的险境后,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在担心他的安危,火急火燎的就奔到这地方来,结果人家还不领这个情。
倾O低头瞟了眼还在阵阵刺痛不断流血的大腿,咬住袖口便撕扯了一段布料下来,紧紧的绑在伤口处,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
留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谁愿意管你。”
就当她转身之即,身后的殿内又冒出一句阴柔女音:“小郎君,殿外那是谁啊?”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不碍事。”陌x回答道。
“哼哼,春宵一刻值千金,小郎君竟分了两句话的时间给了那小妇人,叫奴家好生心烦呢。”那女人低声笑着,声音软软却不是妩媚,语气中尽是撒娇的意味。
……
得,是说才分开几个时辰,怎的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原是自己坏了别人的美事。倾O心中暗想着。
倾O耸了耸肩,那些个七情六欲她是不懂,但是眼下情况如此紧急,堂堂神族一阶战神竟也如此沉迷女色,实属不该。
罢了,西边平安无事就好。当前最要紧的是回九重天上去向天帝和一众神族将领汇报此番经历。上古四大凶兽合体的后果不敢想象,这个时代终将会被颠覆,改朝换代,江山易主。要赶在这生鳞未与其他三只凶兽会合之前,商讨出个解决法子将它封杀。
倾O暗自揣摩着,刚跨出门槛一步,便突然觉得自己小腿一沉,像是被什么重物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倾O眼下神情紧绷,稍微遇到些不对劲的便会立即警觉起来,临霜瞬间出现在其手中蓄势待发。
还不等她看清抱住自己小腿的是什么东西,倾O手中的临霜早已稳稳的落在了对方的头顶上。正当她要用力挥下去时,总算是看清了那东西的真实面目。
原来那不是什么奇形异兽,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样貌邋遢了些,黝黑的脸颊上滚满了泥土,头顶上立着一捧犹如干草般凌乱干枯的黑发。手指黢黑,指甲盖里全是黑泥,其正牢牢抱着倾O淡紫色的长衫,嘴里不停地在嗷呜嗷呜的说些什么。
倾O收了剑,蹲下仔细看这人的口唇。
这人支支吾吾的,感觉像是说了一大堆,但倾O却完全听不懂也完全看不懂他在说什么,甚至一度认为面前这人是个前来寻乞的疯子。可这人依旧发出些奇怪的声响,越发的激动起来,倾O无奈只好紧盯他的嘴唇,勉强瞧出四个字,倾O的唇瓣也不自觉地上下闭合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发声,:
神……族……临……难……
倾O瞳孔微颤,临霜刹那间隐去,倾O单手握住那人的臂膀,声音有些发抖,接着又重复了一遍:“神族临难?!”
可能是认为倾O听懂了他的话语,那人霎时眼含泪光,嘴角也止不住的抽搐起来,不受控制似的拼命上下点头,抱着倾O小腿的手用力收紧,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然举起一根手指向倾O身后指去,红血丝渐渐布满整个眼球,他的神情也越发激动起来。
倾O顺着那人的手指扭头看去,手指之处正是陌x所处的殿宇。
倾O忽的紧缩眉宇,重新扭回头,瞳孔紧紧锁定面前之人,缓慢开口:“那里面,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那人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又开始拼命的点头。
且不说面前这人是否真的是疯子,但有一点倾O的想法是跟他达成一致的,那就是――里面不对劲。
自己在神界尽忠职守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闻陌x前辈与哪位仙子甜言蜜语暗送秋波,也不曾听闻其如此精致,堪比女仙,住所粉黛飘飘香气逼人。其是个木头脑袋,成日除了精进功法除邪伏魔外便再无其他乐子,更别说去追求个什么女仙。如今冷不丁殿内冒出个女子与之“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实在不是陌x的作风。
想到这,倾O站起身,将大腿上的布条系的更紧了些,临霜霎时出现在她的肩头。倾O抬手握住剑柄,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暗绿色的木门,镇定地开口道:“你且去找一处躲起来,我待会来寻你。”
说完,便右手持剑左手捏诀,咒停门破。
破碎的木门嘎吱作响,细碎的木屑从空掉落。倾O站在门前,门内“景象”一览无遗,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两个人型,一男一女,男子上身赤。膊仰面躺在殿中正上方的主位上,女子则上衣半褪,附身贴在身。下男子的身上,交互缠。绵,一派艳景。
“哟,不请自来呢。”
第23章 病蛇篇2
果不其然,殿内的香气更加浓烈,香气入鼻犹如一条细蛇将心脏牢牢锁紧。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殿宇内,实则却妖气冲天。肉眼可见的紫红色的妖气充斥着大殿内每一个角落。
大殿上,位于上方的女子抬起眼帘望向门外,眉眼弯弯尽显妩媚脸颊微微泛着红晕,嘴角嗟着一丝笑意,接着又将头扭了回去继续亲吻着身下的男子。
情O表情凝重,目光死死锁定跟前的男女。
那男子或许被这巨大的破门声惊扰了,十分烦躁的将一只手掌搭在女人的头上,接着一用力就将其从自己身上一把推开。那女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男子的举动,一个踉跄就站定住,随后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口中还念念有词:“真是好生粗鲁呢。”
倾O眉宇紧缩,待那女人从男子的身上离开后才发现这男子并不是其他人,正是这间殿宇的主人,陌x。
陌x的嘴角泛着黑气,他坐起身轻轻触了触自己胸口、锁骨上新鲜的吻痕,嘶――还有些生疼。他恶狠狠的瞪了身旁站立的女人一眼,那女人却满不在乎样,撇了撇嘴又耸了下香肩。
这一切的细节动作倾O都尽收眼底,无需多言,这位神官与妖族勾结,实属亵职。
“你儿女情长的私事我并不感兴趣,但是,”临霜从倾O的袖中游出,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白蛇“你也别饿昏了头!”
话音刚落,空中只留下倾O的一道浅紫色残影。下一瞬,危险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弥漫着整座殿宇。
原本被法术争破的木门顷刻间被一堵巨大的冰墙所封住,天花板上一根根冰柱渐渐显露竖立在其上,屋内温度骤降,地板上也浮出薄薄的一片冰面。
站在陌x身旁的那名女子本就穿的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没缓过劲呢,突然就试到脖颈上的一股冰凉。她低下头,一把银剑杀气腾腾的正架在她的脖颈上,片片紫色衣袖漂浮在她侧边,地上的人影也多了一副,这女子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神情无奈:“没必要吧大姐,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还没说完,这女人又斜眼瞟了眼旁边还坐在椅子上的陌x,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吼~你不会喜欢他吧?哎呀,安啦,我和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