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执念而活。可你的执念,为她的执念而死。”
谢故白佝偻脊背,往日神采早已消失。
沈知梨回头从鹤承渊手里拿过刃刀塞到谢故白手中。
“我们都不算好人,我无权谴责你。”
“谢故白,你的阿梨在等你。”
大局已定,他不剩半点翻盘余地,谢故白轻笑着,眼泪翻涌。
她是好人,至少给了他一条去寻阿梨的路,保全他的全尸。
“沈……知梨……”
“嗯。”
“天黑了吗?”
“尚有余晖,你要去看一眼吗?”
谢故白:“可以吗?”
沈知梨:“嗯。”
鹤承渊强烈的压迫感收了一半,给他们让了条道。
他的刃刀认主,伤不到他们。沈知梨是聪明的,知道拿他的刀去给谢故白自刎。
湖边的红帘飘动,谢故白又确认一遍,“若你是她,能不能告诉我……”
沈知梨摇了摇头,坚定道:“我不是她。”
谢故白:“若是有一盏兔子灯就好了,我一定能为她赢下魁首。”
他若选了江无期为他准备的路,是不是有朝一日能重返京城,风风光光迎娶他的阿梨。
开弓没有回头箭,谢大将军留给他的最后一支军,注定他永远不会选择那条成为臣子,放弃家仇的路。
谢故白拉动脖子上的刀,死在最后一抹霞光之中。
他与阿梨有缘无分……
是该去找找她了……
谢故白死后没两日,天上落起了大雪。
……
冬日,从前鹤承渊非要拉着沈知梨在雪地中疯狂,今年他却异常安分,屋子无比暖乎,他也时刻关注她的身子。
他心有余悸她知道,可无论说多少回,他就是不一刻不松懈,提心吊胆着,想堆个雪人都被他守着,这人将雪打包进屋里,用魔气给她长续不化,让她捏“土豆”捏个够。
翻过年,冰雪融化,院子再次充满生气。
那天院门被叩响,沈知梨拨弄花枝,转头道:“进来。”
泠川应该听到声音直接进了才对。
怎么今天半天没个动静。
鹤承渊别过目光,把刃刀塞到她手中,莫名其妙说了句,“防身。”
沈知梨以为遇到什么事了,回眸就见鹤承渊若无其事去月季藤边剥去旧叶,完全没个遇到危险的样。
等等,难不成是让她自己去开门吗?!
这叫什么事啊。
沈知梨拉开院门,突然!寒光闪过,一只机械手朝她脖子伸来,她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刃刀已经发起攻击。
“咣当!”
机械手掉到了地上。
“沈知梨!!!小爷的手被你打掉了!”
沈知梨眨巴两下眼,面前赫然站在一位死掉的熟人,“宋安?!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
泠川懒洋洋环臂站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果然如主君所说,很热闹。
宋安骂骂咧咧,高马尾杵到天上去了。
“沈知梨!还我手!”
鹤承渊唤道:“阿梨,月季花开了。”
春风拂耳,阳光穿林,鹤承渊红色的发带与墨发飘舞纠缠,他身姿挺拔,身着威严凛然的赤金锦袍立在粉色的月季旁,蛊惑人心的眸子对她温柔一笑。
沈知梨蓦然回眸,瞬时被他勾去了魂,呼吸短暂滞住,随后兴奋跑过去,“我看看。”
她直奔鹤承渊,抓着人领子踮起脚在他唇上占便宜。
鹤承渊低笑,“看花。”
宋安耸在门前,多年不见的重逢好歹有个欢迎仪式,结果这两人没良心,把他抛之脑后!
刃刀倒是好心,把胳膊给他叉起来丢他怀里。
他大步跨进院子,“赔钱!”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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