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吹了冷风,又喝冷水,生理期会肚子疼。”徐西临笑着拒绝,打算将手中冰水一饮而尽。
见状,陈雾直接扑过去,一下子撞在徐西临怀中,徐西临短暂一愣的片刻,陈雾勾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冰水,喝的太急,水沿着唇瓣滴落下来,弄湿了里面的家居服。
喝过之后,陈雾迅速一闪,靠着餐桌舔了下嘴唇,信誓旦旦对徐西临说:“不会的,才喝两口而已,我之前吃雪糕都没事。”
手中瓶子里的水下去大半,徐西临干脆喝完,他的视线晦暗不明的落在陈雾脸上。
陈雾没注意,她扯着胸口的弄湿的地方,俯身抽过纸巾要擦。
下一秒,眼前被阴影覆盖。
徐西临站在她面前,挤着她,陈雾无措之下后退,让徐西临直接站在自己双腿之间,她以一个不甚牢固的姿势半倚靠餐桌,两只胳膊紧张的抓住桌沿。
徐西临一手抓住她其中一只手,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他含着陈雾的唇瓣,亲的比在便利店里要来势汹汹,陈雾没一会便抵抗不住,半软着腰躺在餐桌上,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幸好这餐桌够牢固。
窗外大雪纷纷,屋内温暖,散发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陈雾被亲的浑身发软,她无意间嘤咛了一声,觉得空气里都在发烫,人有着旋转一般的昏昏然。
止不住的喘从接连不断的吻里间接冒出,像是湖底冒出的一个又一个小泡泡。
“从刚刚在外面就想这么亲你。”徐西临的声音清冷,像此刻窗外下起的雪花。
陈雾觉得耳朵也有点痒,她一只手顺势想去摸摸耳朵,却摸到徐西临毛茸茸的头发,接连不断的吻从唇边到耳垂再到下巴和侧颈,一路连绵不断往下。
陈雾的手指穿梭在徐西临的头发之间,还能摸到刚刚被雪花打湿的头发,有些凉。
她的手指向下,想要拽出徐西临的衬衫,徐西临一手压在她的手背上,陈雾眼中有淡淡湿气,不解的问:“不做吗?”
徐西临没吭声,继续吻下去。
她肌肤似雪,很快留下一个痕迹。
陈雾的意识随着徐西临的动作起起伏伏,混乱之中,她微微向下看,只看见他的头发,柔软头发微微起伏,像是小猫呼吸时的肚皮柔软又温暖。
过了一会,陈雾无力摆脱,只觉浑身绵软,有力无气躺在餐桌上,大口喘气过又觉得口干。
而徐西临抬起头,唇上任由一点水渍,是来自陈雾的恩赐。
他舔了下,笑的温温柔柔,说:“甜的。”
说罢,俯身要亲陈雾。
陈雾有点嫌弃的偏头,觉得有股怪味,哪怕东西来自她自己。
雪光从窗外透进来,这昏暗一角,陈雾仰头躺着看着徐西临唇边梨涡一闪,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嫌弃,空气浑浊而不堪,散发一种甜味。
徐西临身上衣服并未凌乱半分,却显得有些浪荡,人流露出一种沉溺欲望之下的直白坦诚。
比完全赤裸还更欲。
陈雾的视线往下,很友好的问:“要帮忙吗?”
徐西临:“不用。”
他解扣子,动作颇具电影画面的美感,衣物落地,发出明显一声,他还戴着眼镜只不过随着刚刚的动作有点歪了,松松夹在鼻梁上,流露几分备懒。
陈雾恼羞成怒道:“徐西临!”
徐西临笑了,他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却轻松抓住陈雾,紧紧扣住不让人动弹半分:“老婆,我就在这里。”
“这是你弄脏我第二件衣服了。”
“嗯,我愿意赔偿。”
徐西临的语气柔软像棉花,惹得陈雾耳廓发痒,她不自在的偏头:“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为什么?不想抱我一下吗?”徐西临抬眼,用一种异常无辜的可怜表情看着她,像是刻意收敛利爪的野兽,即使如此,仍旧叫人心惊胆跳。
他侧脸贴着陈雾的胸口,听见她心跳的声音,颇为规律性的跳动,徐西临深吸一口气,克制心中无限想要把陈雾永远藏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地方的念头。
他想要将陈雾藏起来,永远无法被人找到,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她逃不掉,也无法逃离的地方。
这样的念头过于肮脏,只不过一会,徐西临便收敛起所有阴暗想法,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昏黄的灯光跳跃在他的眉梢眼角,显得人文质彬彬。他礼貌问:“要不要去洗澡?”
陈雾不知道他仅仅只是个转瞬的时间便流转过的许多的念头,她浑身无力,体力不支,不满又倨傲,偏头想冷哼一声拒绝徐西临,但确实腿软走不动,也懒得走,但就这么轻松的过去,陈雾又实在不满。
她抓着徐西临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隔着布料,使劲一口,勉强解恨。
而徐西临也非常了解的发出嘶的声音,实际恨不得陈雾真的咬下一个伤口。
片刻,陈雾才偏过头,故意不看他,说:“抱我去洗澡。”
第26章 ch26
ch26
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陈雾隐隐听见来自身旁人的低语,但太困了,实在没听清,又觉得扰人清梦,陈雾翻身半躺,手精准落在徐西临的下巴上。
“徐西临,别讲话了,我有点困了。”陈雾感觉自己就差一点点就能沉入完整睡眠中。
下一秒,有人轻轻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哄道:“睡吧,我不讲了。”
徐西临轻轻笑了一下,胸膛被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填满,他贴了下陈雾的额头,颈窝感受到陈雾呼吸时的潮意。
他仍旧忍不住,落在今晚最后一句:“好爱你,陈雾。”
陈雾已陷入睡眠,呼吸渐渐平稳。
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陈雾。
陈雾只睡了几个小时就惶然惊醒,又是一场梦魇,醒来时心扑通的跳,仿佛随时要跳脱出来,让陈雾非常难受,隐隐有晕眩的感觉,她感觉坐了起来避免越躺越晕。
“陈雾,怎么了?”
身旁的徐西临几乎是秒醒,摸了摸她的手心,摸到一手的冷汗。
陈雾:“好像做了个噩梦,记不清了。”
她时常梦魇,做噩梦,陈雾都习惯了,医生告诉她是太过焦虑的原因,但让陈雾最难受的一点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焦虑的根本缘由。
一开始以为是为了钱,后来财务彻底自由自由,梦魇仍在,她自觉生活安稳快乐,不是为了钱,陈雾也弄不清焦虑缘由了。
后来因为实在不是很影响身体,陈雾也习惯做各种各样的梦,偶尔还能给正在写小说的大学室友提供下无限流的素材,陈雾就没怎么把梦魇当回事了。
旁边徐西临下了床倒了水回来,陈雾喝了半杯便摇摇头。
见状徐西临将剩下半杯水一饮而尽,他并未立马上床,而是放下杯子,半蹲在陈雾所在的床沿边,温热的手包裹着陈雾的手。
陈雾的手修长,骨节分明,他便一节一节指骨的摁下来,很快让陈雾的手心放松。
徐西临提议道:“今天周末不然我们回家住一晚怎么样?顺便出门散散步。”
“不要。”陈雾立马拒绝,想都不想。
徐西临笑了下,似乎早知道会被拒绝,他一点点的按着陈雾的手,那悉悉索索的动静从指尖往上像是一股小电流蹿过,让陈雾手臂都开始酥酥麻麻的,她下意识的往下歪了歪身体,打了个哈欠。
“不想出门。”陈雾又想到平溪孤零零一个人的施美筠,又叹声气说:“回去也行。”
徐西临从这一侧上了床,拦腰将陈雾抱在自己怀中,将被子往她身上扯了扯,像是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和肩膀:“回家看看妈妈,我带你去吃面,像小时候一样好吗?”
安静片刻,大约是在夜里,情绪也来的慢一拍。
枕在徐西临肩膀的陈雾眨了下眼,后知后觉道:“你不是说那家面馆关门了吗?”
“骗你的。”徐西临笑,他侧脸亲了下陈雾的耳垂:“我当时以为你忘了。”
“没有。”陈雾垂下眼,眼皮半睁半合,卧室内光线不足,隐约可见人身体轮廓,这样相贴的拥抱让人觉得心生滚烫,和下午在房门前那个拥抱一样。
而陈雾比那时候更放松,软弱的灵魂毫无挣扎之力,几乎是个蚌口悄悄开了条缝,白日里言不由衷和试探在夜里失去上风位置。
“我有时候做梦,会梦见那个时候我们挨打完去吃东西,没有钱就吃最便宜的素面。”陈雾说起来嘴角都带着点笑,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在梦里你从来不跟我说话,哪怕我发脾气,你总是坐在桌子对面远远的看着我。”陈雾轻轻的说。
说到这里,徐西临无法控制的握紧陈雾的肩膀,以让人感到疼痛的力度提醒两人此刻的场景真实度。
“白天我问你为什么回来,陈雾这个回答你要变吗?”过了很久,徐西临才遮掩着真正情绪仿佛不经意间的问出口。
卧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过了好久,徐西临自嘲的笑了下,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任由时间流逝,仿佛刚刚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突然,陈雾开了口,声音很轻:“因为我没地方去了。”
说完这句话,陈雾闭上眼睛,不肯再开口,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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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月考来临,接连几场考试下来,考的人安静如鸡,教室里气氛静默,好像丧礼前奏,甚至有人悄悄的哭了。
陈雾同桌就是哭的人其中一个人,陈雾本来正在桌子底下学着织毛衣,闻声讶然扭头看她,连忙抽纸给她。
“没事吧。”陈雾小声问。
“数学和物理有好几个大题我都写不出来。”同桌撇嘴,擦着眼泪说。
“没事,好多人都没写出来呢。”陈雾安慰的不是很走心,她对于因为没写出来题目而哭不太理解,平常干什么去了,要是平常学不会,考试写不出来很正常,要是平常学会了,考试怎么可能写不出来。
同桌一被安慰哭的更凶,陈雾连忙抽纸给她。
幸好这个场景没有维持太久,班主任走了进来,瞧着讲台下像死一样的寂静,她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面上却严肃道:“考完试了,无论成绩怎么样都过去了,收拾收拾心情,接下来还有期末考试,不要因为一场考试就彻底消沉下去。”
底下稀稀拉拉应了声好。
陈雾瞄了一眼侧排徐青鱼,他安静垂着眼,长睫毛在冬日里不甚明朗的光线里落下。
怕被人看见,陈雾迅速收回视线。
下一秒,讲台上的班主任宣布:“下午呢提前放学,大家这周回去就不留作业了,好好过个周末,等下周来就要正式准备期末考试,听清楚了吗?”
又是稀稀拉拉几声应和,连班主任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这次考试太难,大部分学生都被打击了自信心,只期望一个周末能让所有人收拾好心情重返校园。
陈雾也开始收拾东西,这周没有作业,她就带了本语文和单词书回去,刚收拾好,旁边同桌抽抽噎噎的告诉她:“哎,江津跟好多人放话说这学期肯定会追到你呢。”
陈雾转过头,不让自己的嫌弃展露的很明显:“他没事吧?”
同桌擤了擤鼻子,说:“反正你注意点吧,那群人有时间又有钱,听说之前他追到好多咱们学校的女孩呢。”
对此,陈雾觉得有点烦又有点害怕。
周五提前放学,陈雾看学校门口并没有江津那伙人,估计还不知道他们学校提前放学,她才放心的走出去。
走了很久,在无人的拐角处,徐青鱼斜靠着自行车在等她,头上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压着头发只露出个清瘦的下巴。
她走过去,两人没有交流,一个登上自行车,一个坐上自行车后座。
直到要经过小超市的时候,陈雾拽了下徐青鱼的校服口袋:“去买烟。”
“你又想挨打?”前方徐青鱼的声音冷漠,像是今天的冷风,刮得人不停颤抖。
“心烦行不行啊,哥。”陈雾又拽了两下。
“上次不是还说镇痛吗?”徐青鱼停了车,还没停稳,后座的陈雾直接蹦了下来,她露齿一笑,故意弯曲徐青鱼的阴阳怪气,说:“你对我的话记得还蛮清楚的嘛,哥。”
又是一句哥。
明明每次喊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但陈雾像恋痛一样总是故意找茬喊一句。
徐青鱼抬眼,对此表情冷漠,停好自行车,进了小超市,陈雾在外面等待。
没多久,徐青鱼出来,两人重新坐上自行车,回家的路拐向那座废弃烂尾楼。
随意的把自行车锁好,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烂尾楼,又是原先那个地方,连当时坐下的砖头都没被人丢开,这里成了陈雾和徐青鱼的秘密基地。
徐青鱼掏口袋,把烟和打火机都丢过去,他拉开书包拉链找出那本陈雾看完轮到他的《小王子》。
没急着点烟,陈雾把头发先拆开,早上绑头发太紧,现在脑仁一跳一跳的疼,她两手抓了抓头发,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吹动她的长发。
像流水一般披在肩头的黑色长发香味飘散在风中,发丝偶尔扫过徐青鱼展开在膝盖上的书上,他视线一定不定的落在书页上的每一根发丝上。
有那么一刻,徐青鱼想要抓住那些飞扬的发尾,他略微迷恋的闻着风中属于陈雾的香味。
淡淡的烟味和洗发水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像是有一小股电流蹿过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