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春露——宝光相直【完结】
时间:2024-11-25 14:51:05

  江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飘。
  但她还没完全失去思考,她低下头,盯着房门?把手急得不行,她在心里认定周时浔会上锁把她关?在门?外。
  不管了,试试。
  江禧抬手握上门?把,刚刚按下――
  倏然,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江禧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被门?内的?男人扣住手腕径直扯了进去。
  她被施力抵在门?上。
  “比我预想中,来得还快。”周时浔挑了挑眉骨,食指屈蜷,轻力刮蹭掉她鼻尖的?薄汗,夸道,“真乖。”
  刚刚洗完澡的?男人发梢还滴着水,上身半裸,下身一条宽松的?深灰运动半裤,身上弥散地冷香勾心又?惑人。
  刺激得女孩情。欲大增。
  迷醉与失守反复交织。
  “你…早就猜到我会闯进来……”她连话都说不完整,却又?强迫自己必须完成这个句子,“你故意没锁门?的?……”
  周时浔扯唇,长指把控她的?软腰往上一提,将女孩抱离地面,随即一条腿伸过去屈膝顶住门?,他的?腰腹核心力量有多可怕,足以让江禧直接坐在他大腿上,稳稳地托住她。
  “周时浔!”江禧被吓到,软声惊叫,“不行……”
  这个姿势…她好没有安全感。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啊……
  “怎么不行?”他问。
  可他刚问出口,眸眼当即一沉,转瞬就明白了过来。
  怎么不行。
  “今天?也?没穿?”男人的?嗓音瞬时哑得低迷。
  音落,他故意动了动被她坐着的?那条腿。
  很柔软。很要命。
  “嗯…”江禧瞬间软了腰,她死死抱紧周时浔,拼命躲藏他极具攻击力的?眼神,不敢抬头,脸色酡红,体温滚烫得不像话。
  声音几近小到听不见,还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很好。
  客厅到房间就这么几步路。
  还有力气脱。
  周时浔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一手掐起?她的?脸,攥得她生疼,咬着牙,极力压抑的?字词下,涌动着未曾爆发的?恶劣情绪。
  “除了周锡风,我也?是你的?任务对象么?”他眼底充血,这样叫她,“小替身。”
  
第21章 千禧曼波号(肆)
  “我干脆…直接睡了你吧。”
  “周时浔。”
  江禧出其不?意地莫名说了这样一句。
  她其实真的不?懂,当下两人这种情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被下药了,他也洗澡了,床就在眼前,她人在周时浔腿上,如果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欺负她。
  她不?会反抗。她会听话。
  所以?她真的不?懂,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已经这样了,比起她这个人,周时浔更感兴趣的依然还?是她的身份,他竟然还?有心情去质疑她是个冒牌货?!
  到?底这个男人是对她没兴趣。
  还?是对性没兴趣。
  江禧真好?奇。
  可是江禧现在也不?敢狡辩地太过火,她还?坐在他腿上呢,这种情况下无论?跟周时浔谈判什么,她都没信心。她谈不?赢的。
  但周时浔不?是教过她吗?
  谈不?赢,就出奇制胜。
  所以?她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女孩丧失分寸感的一句话,像为当下甜腻黏稠的潮热氛围又?添了把火,煽动着旖旎流动气氛,彻底烧上更为糟糕的沸点。
  好?在周时浔还?是平静。他只是被女孩细软滑腻的部分烧红了眼尾,但他眸色冷然淡寂,表情松散,看上去没有任何?再更进一步的越界打算,反而还?有闲心慵懒笑她一声。
  捉弄她说:“别乱来,江禧。”
  江禧真的有些崩溃。
  她不?想听到?这个男人叫自己的名字。
  除了害怕身份被戳穿,还?有另一种惊惧来自于他磁性低哑的声线。如果换做平时,她一定会狡猾又?乖张地大?声反驳“都说了我不?叫江禧!”。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用那样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只会让她更加受不?了。更加难耐。更加可怜。
  “今天…我拒绝我的未婚夫,选择了你。”于是她只能顺着男人的话,另辟蹊径地反驳他,告诉他,
  “我跟你上来,我在教堂里吻你,求你,以?及我在踏入身后这扇门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要睡了你。”
  江禧凝眸与他直视,额上沁出薄密细汗,眼底血丝交织,气息破碎,话音带着喘动的颤意,这样问他:
  “你说,我们还?不?够乱来吗?”
  叫他,“大?哥…”
  她真的很聪明。利用对方的辈分,强调彼此的身份,试图以?边缘禁忌的背德感刺激这个男人的伦理道?德心。
  如果他感受刺激。
  那么他也会妥协。
  像她此刻妥协给透顶的欲望一般,向她妥协。
  他会吗?
  周时浔洗完澡后穿了条宽松的运动半裤,单腿屈膝抵门的姿势,会让他的裤腿上移,露出坚实硬朗的腿部肌理。
  而她背靠着门,坐在他腿上。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会觉得刺激吗?
  “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太乱来了。”尾音落下,他竟然箍紧她的腰肢,作势要收回腿把她放下来。
  “等?等?!”江禧慌忙抱住他的肩膀,身体?不?自觉地朝他依偎过去,水灵透光的双眸黏着他,有点着急地说,“不?、不?是这样!”
  她想要的不?是这样。
  他怎么可以?退开呢,怎么半点都不?怜惜她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极力挽留他。
  可周时浔有多狠心,他不?为所动,只敛低视线淡睨着她,欣赏她的破碎,冷眼旁观她的狼狈,还?要逼问她:“你什么意思?”
  江禧说不?出口?。她已经足够难堪了。
  她只能小幅度动了下腰臀,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点慰藉,他不?给,她就自己依靠本能去蹭磨,轻力碾触,柔软压挤。
  一点,再多一点。
  一下,再多一下。
  如此缺乏要领,那般不?得章法。
  肾上腺素迸发的醉酒感被催拉上最高阈值。
  她也会偶尔虚弱推拒,可推拒过后又?会不?自觉抱住他,然后发现自己根本身不?由己。她拼命藏起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却依然要在他身体?阴影的笼罩下品尝那几秒灾难般的美?妙。
  尽管短暂如绚烂烟火。尽管烟火盛绽过后是无尽深永的空落。
  欢愉和痛苦之?间她被反复地撕扯。
  一面天堂。一面渊狱。
  女孩咬着唇不?出声,只是蹭他。希望他可以?做个绅士为她提供帮助。
  周时浔唇角弧度略弯,他不?满意,于是恶劣地双手牢牢把控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一点,将她从迷乱交织的情绪里拽出来,“听你刚才的语气,好?像很委屈。”
  他低哑地笑了声,“既然委屈,为什么还跟我上来?”
  江禧忍受着体内燥郁积涌的血液贯穿神经,连呼吸都是灼烫,即便这样,还?要被他逼着保留一点清醒的尾巴,娇艳欲滴的眸波轻微转动,她在自己滚烫的呼吸里思考。
  思考该怎么讨好?他。
  究竟说什么样的谎言会让他满意。
  却被男人毫不?费力地一眼识穿想法,他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她腰上,口?吻漠然警告她:“不?许说谎。”
  “……因为周锡风亲了别的女人。”
  她只有交代实话。
  周时浔沉默了下,懒倦地虚眯起眸子,眼色晦郁黯沉,替她把说辞延展开,平铺直叙地补充道:“所以?,你是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才选择他。
  为了报复,才亲吻他。
  为了刺激周锡风才使?用他。不?是有心攀附,并非别有所图,而是把他完完全全当做一样趁手拿起的工具“使?用”。
  江禧在那个瞬息感受到?男人身上气场顿沉,腰上敏感肤肉被他手掌桎梏,施力攥得她生疼,她非常清晰地体?会到?他尚未爆发的情绪里,阴燃着掠夺性黑暗的破坏欲。
  那是一种属于天生狩猎者的标记。
  敏锐觉察到?危险,女孩立刻下意识撒谎:“我不?是…”
  不?,她就是。
  “不?是什么?”男人嗓音哑得厉害。
  他修削长?指抚上她的脖子,另一手穿过她的后腰与墙壁之?间,手臂大?力圈搂住她的蛮腰,压紧彼此贴触的部位。
  视线阴沉地在她脸上徘徊审视,周时浔抵近她,薄唇几乎快要碰上她的,抚在她颈上的指骨稀微收紧,缓声吐字: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嗯?”
  江禧动了动嘴唇,刚要张嘴说什么,不?料周时浔恶劣地勾挑起唇角,倏地膝盖稍动,朝上顶了一下。
  江禧瞳孔骤缩,瞬间拱腰叫出了声。
  “是不?是想我这样对你?”
  他勾紧她的腰,腔调散漫,笑。
  江禧手指本能撑抵在他胸膛。他没有穿上衣,指下男人欲气深嵌的锁骨,硬挺虬结的肌肉,热度惊人的体?温无不?过电般刺激着她。他凑得这样近,两人鼻尖不?过三指的距离。
  她感觉脑中有根神经脆弱得快要崩断。
  她惊慌失措地否认:“我没有…”
  “又?撒谎。”周时浔懒淡嗤了声,“有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她总算学会诚实。
  他的唇浅微擦过她的唇瓣,似碰非碰,却不?肯停留哪怕一瞬,连一个短暂的唇吻都吝啬,像故意钓着她,如此心思恶劣的男人。
  少女肌肤丰腻薄透,冷白?皮近乎白?得发光,他的拇指微微摩挲着她颈侧皮肉下根根细韧的青蓝血管,触手滑软,感受她旺盛搏动的生命力,掌控她的脆弱。
  江禧一下子感受到?血液涌动的积潮,眼前弥蒙一片水雾,边缘渗出淡微红色,直至渐渐模糊。
  可是为什么。
  周时浔稍稍压紧她的身体?,目光挑起,凝落在她眼尾滚下的泪珠,薄唇慢慢吻上去,吮走,而后放松逼问的姿态,眼神郁沉发黯,循循善诱地引导她,要她说出来:
  “告诉我,碰哪里你会舒服?”
  为什么氧气越抽离,快感越强烈。
  越窒息,越兴奋。
  越粗鲁,越愉悦。
  这个时候的女孩,已经被彻底教会坦诚,江禧没犹豫,偎向他,偏头去寻找他的唇,含糊不?清地命令他:
  “吻我,周时浔,吻我好?不?好??”
  命令的语气哀求他,“你说好?,好?不?好?。”
  周时浔不?说,只是笑:“一个吻就能让你快乐么?”
  他低笑着叫她,“小撒谎精。”
  江禧觉得好?混乱,好?堕落。
  无论?这个男人曾经或在外有多矜冷,对人或对她是多么傲慢,现在都被自己搂腰缠身,亲密过火;就算他性感的唇再如何?讥讽刻薄,也被自己亲过咬过。
  或许是酒精加持,或许是药物催发;
  又?或者是她的虚荣心作祟。
  或许吧。
  总之?,他此刻欲色性感的样子与他平时高贵冷漠的形象反差太大?。让她想试试他理智的边界在哪里,他失控后会有多变态,向来站在权势之?巅操控欲望的男人,会不?会也被她带来的欲望所操控。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呢。
  然而就在这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周时浔倏然挑起眉,松开箍在她颈侧的手,膝盖发力抵住她,慢速轻振,每一次频率都在细数她的脆弱,观察着她迅速涨红的脸色,瘦白?腰线拱弯成放浪的弧度。
  然后,给她一个重力。
  下一秒,江禧颤抖不?止的身体?猛地僵住。
  尖利的哭声闷在他的颈窝。
  哭得没有半点骨气。
  “到?了?”他嗓线沉涩地笑。
  江禧根本没办法回答,整个人委顿在他怀里,完全虚脱,还?在瑟颤,像只被玩弄的小猫,初次尝到?这种绝望而濒死的快乐。
  男人在这个时候总算肯展现一点绅士,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再过多的动作,他收回腿,搂着她的腰将人放下来,帮她稳住身子耐心等?待她缓神回来。
  但他依旧是恶劣的捕手,本性难改。
  一旦发觉女孩稍微回过劲儿来,便松了手,放开她的身体?,之?后随手指了下旁侧的大?理台酒桌,命令她:“站过去。”
  江禧吸吸鼻子,难得乖顺地听话站了过去,站在吧台前,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迷茫又?空洞,脑子里还?的大?半理智都被上一秒顶峰的快感冲刷干净。
  她从来反叛。她从不?屈服。但她期待周时浔的下一道?指令。
  在这个短暂的片刻清醒中,她问了一遍自己:
  为什么你分明最讨厌被命令,现在却期待这个男人的指令?
  是因为酒精吗?有一点。
  是因为药物吗?也有一点。
  只是因为这些吗?
  不?是,或者说,与这些都没什么关系。
  如果一定要往深里挖的话,确切来说,是因为江禧内心深处的慕强,从而对这个强大?到?不?可估量的男人生出了根本不?可控的征服欲。
  有谁规定过,只有发出指令的人才能是操控方?
  周时浔让她看医生,她不?听。周时浔逼她说实话,她不?肯。一定要激怒他,惹恼他,利用周锡风刺激他,逼他对她下指令才诚实,逼他对她上手段才听话。
  等?他真的动起真格来,她就会立刻没骨气,表现得弱小,娇气,易碎,无辜,需要疼惜,需要保护。
  久而久之?,周时浔对她的态度就取决于江禧想要他表现出怎样的态度。
  他的情绪是强硬、是温柔、是讥讽、是怜惜,都由她操纵。
  那么他就是可以?被征服的。
  看似她被操控,实际是她操控周时浔操控自己。
  看似是他得到?她。
  实则是他被她得到?。
  这就是江禧接下来的目标。
  完全控制周锡风。
  努力得到?周时浔。
  只不?过前者易,后者难上加难。
  比如此刻。
  当周时浔真的给她一些指令:
  “趴好?。”
  “塌腰。”
  “再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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