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妍无奈极了:“你昨晚这么大肆宣扬,我们还怎么去看红枫?”
木已成舟,再纠结也是无益,红枫是看不成了,只能提前回酒店。酒店门口围满了粉丝,要不是酒店有条贵宾通道,他们二人连酒店都回不去。
回到套房,魏黎给他们二人汇报了网上的情况,没想到虽然众人很诧异,但是现在风评倒是尚且能够控制,楚宴深倒是无暇顾及外人的看法,坐在沙发上搂着未婚妻不肯松手。
魏黎也深知他此刻不再适合留在套房内,在老板看来,他就是一盏讨人厌的电灯泡。魏黎公事公办,随后飞速撤离,留下一对儿鸳鸯互相纠缠。
宋诗妍推拒着黏在她身边的楚宴深,催促道:“快去洗洗吧,你头上的发胶还粘着闪粉呢。”
楚宴深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顺势脱掉上衣,露出精致的腹肌,进浴室前暧昧邀请道:“要跟我一起洗吗?”
宋诗妍臊红了脸,一把将手中的小包湿巾朝他扔过去,楚宴深帅气的抬手接住,开怀的笑着关上了浴室门,浴室内很快响起阵阵水流声。
一阵敲门声将宋诗妍从羞怯中唤醒,她以为是魏黎去而复返,小跑着去开门,可一开门,就见套房管家推着餐车站在门外,笑得极为公式化。可宋诗妍他们刚才并未点餐,她也有些纳罕他为何而来。
管家笑着将一份卡片递到宋诗妍手中,轻声解释:“董事长说,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答复。”
宋诗妍打开卡片,里面是最后的时限,卡片上说,明天早上八点,如果楚爷爷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宋家必定遭难。
管家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宋小姐,您看我该如何跟董事长回复?”
宋诗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晚宴深睡着后,我就会离开,绝不会再出差池。”
“好的,宋小姐,我会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随时召唤我。”管家将餐车推进了套房,将所有餐食摆在餐桌上,“宋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宋诗妍泡在浴缸里,抬手搓洗着身子,她反复将戒指放在眼前端详,眼中的苦涩怎么也藏不住。
石淼的电话响起,宋诗妍擦干手上的水珠:“喂,淼淼。”
“你真的答应他的求婚了?”石淼震惊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传来,“那还需要让宋爷爷准备送你离开吗?”
“我没有改变心意,我只是想让他开心一天。”
石淼和宋诗妍多年的好友,最是了解她的心思:“你这傻丫头,不会还想向他献身吧?”
宋诗妍被人戳中心思,沉默良久。
“你看你答应他订婚,他就全网官宣。你要是真的和他同床共枕之后把他甩了,他这个小处男能把天掀翻了,你信不信?阿妍,你要是真想离开,就别再撩拨他,不然他要是真的继续疯下去,他猴年马月能把你忘了呀?”
宋诗妍认为石淼说的有道理,最终还是将那件贴身性感丝绸睡衣收了起来,套上浴袍后出了浴室。
两人这一整天抱在一起吃吃喝喝,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平白消磨了许久的空闲时光。
楚宴深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想到未来他将拥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夜,便不由得幸福到唇角上扬,一整天都不曾落下。
宋诗妍本想着如何哄睡楚宴深,谁知他去了浴室后,拎着她的性感吊带睡衣出现,她本来将睡衣藏在用过的一次性浴巾里,谁知他竟然眼睛这么犀利,将这浴袍找了出来。
“阿妍,这是你准备的吗?”
宋诗妍脸颊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支吾着说不出话。男友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能将她扒光一般,她将浴袍领口抓紧,紧张的解释:“带错了......我带错了睡衣,你放回去吧......”
楚宴深瞬间变了脸色,他知道阿妍性格保守,上次她爬墙被他抓到,为了哄他穿的那件红色露背礼服,她穿上那种尺度的礼服都羞怯的遮遮掩掩,又怎么会在平日穿上这样的睡衣。
“不是给我准备的?”
宋诗妍立刻否认:“不是!”
楚宴深却黑了脸,缓缓走到床边,掐起宋诗妍的下巴,凑近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就像诗通过气味巡视领地的小狗,鼻尖一遍遍触碰着宋诗妍漏在外面的侧颈:“如果不是给我看的,那是要穿给谁看呢?”
宋诗妍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也感觉到男友没有由来的醋意,下意识想跑,却被楚宴深抓着脚腕拉了回来,压在身下:“阿妍,穿给我看,好不好?”
意识到他们二人即将擦枪走火,宋诗妍下意识想抓紧衣领,却被楚宴深顺着浴袍的缝隙钻进去作乱。
宋诗妍最终还是被迫穿上了这件浴袍,浴缸里的水花飞溅,宽大的镜子见证了满室春光。
“阿妍,你要永远陪着我。”
回答他的只有几句难耐的呜咽,宋诗妍咬着唇,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进濡湿的发丝。
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永远。
一切结束时,已经是月上梢头,楚宴深紧紧搂着女友,一遍遍亲吻着她白皙的侧颈。
他帮阿妍细致的按摩着她刚刚抱怨酸涩的后腰,幸福的幻想着也许这一夜之后,他们能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
自此以后,他也能有一个家,一个爱人,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不需要羡慕别人,独属于他的温馨小家。
宋诗妍累极了,不知道男友哪里来的如此旺盛的精力,明明为演唱会节食的人是他,一晚上唱了几十首歌的人是他,如今这个精力充沛到让人恐惧的人也是他。
可即使已经疲惫到昏昏欲睡,宋诗妍依旧强撑着打起精神,想等楚宴深睡去。可谁知他依旧不停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似乎毫无睡意。
宋诗妍实在忍不住,干脆出声问道:“你不困吗?怎么还不睡?”
楚宴深见女友还有力气,兴奋的蠢蠢欲动,想要继续与她温存,宋诗妍可受不住再一次的折磨,忙推拒道:“我好累,不许再闹我!”
被女友拒绝楚宴深略显失望,不过顾及女友是第一次,确实不能太过分,便安分的将她搂紧些:“我不困,我抱着你睡。”
宋诗妍眼看快到凌晨,干脆另寻他法,直接转身拧开床头的安眠药瓶,倒出三片安眠药,可是想到宴深可能没吃过安眠药,万一剂量太大,伤了他的话,反倒让她于心不忍,她最终还是放回去了一粒。
楚宴深见女友要吃安眠药,担心伤了她的身体,想要制止,却见她含住两片安眠药,凑到他的唇边,往他嘴里推了一片,又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咽下去。”
向来对人心怀戒备的楚宴深全无戒心,毕竟这药是他未婚妻用嘴喂给他的,即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宋诗妍转头瞬间将自己嘴里那片吐到床头柜与床的缝隙处,反倒转头让楚宴深受审核:“张嘴,我要检查。”
楚宴深笑着张嘴任由女友检查,又突然凑上去哄着她用舌探查一遍又一遍。两人亲热了许久,楚宴深终究是抵挡不住安眠药的威力,昏昏睡去。
宋诗妍试探性的抬手拍了拍男友的脸,他果然毫无反应。
第62章
宋诗妍用尽全力才从被安眠药药昏的楚宴深怀中挣脱出来,即便此刻已经昏睡过去,楚宴深遒劲有力的双臂依旧保持着牢牢将她束缚在怀中的姿势,恨不得让两具刚刚完成生命和谐的躯体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
侧身躺在大床上的楚宴深半张俊脸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略长的发丝泛着健康的光泽,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柔和了几分。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此刻脸上还挂着恬静的笑,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像一个沉睡的英俊王子。
宋诗妍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衫,坐在床边用指尖不舍的轻轻描摹着楚宴深深邃的眉眼,分别的痛苦情绪让她泪流满面,她将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摘下,放在楚宴深的手心,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嘴唇轻颤,语气极轻:“宴深,对不起......忘了我吧。”
早就等在门外的宋家保镖接过宋诗妍的行李箱,带着小姐上了电梯,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而守在监控室的酒店负责人在楚老爷子的授意下切断了自家酒店的监控,直到守在地库的工作人员发来确切消息,宋家的车子已经驶离了酒店,消失在酒店的监控范围,又隔了约莫半个小时后,这才命人恢复了监控设备,当作无事发生。
宋诗妍坐在后排座椅上泪流不止,副驾驶位上的保镖转身为她递上纸巾,虽然知道此刻有些不合时宜,可还是开口跟她汇报了荣文晔的近况:“小姐,三个小时前,荣文晔离世了。”
即使已经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宋诗妍依旧残存一丝理智,吩咐道:“烧了吧,不必入殓,把骨灰盒给夫人送去。”
保镖跟在宋诗妍身边多年,也知晓最近夫人为了荣文晔的事情跟小姐决裂,此刻小姐吩咐他们将荣文晔的骨灰给夫人送过去,定会激怒夫人,激化小姐与夫人的矛盾。
深知小姐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向来只听命行事的保镖难得说出自己的想法,出言规劝:“小姐,夫人见了骨灰,定是会动怒的。”
宋诗妍语气冷淡,似乎已经全然不在乎母亲的反应:“无妨,她不是一直想找到弟弟吗?既然姐弟情深,那就成全她,让她尽一尽哀思。”
见小姐无力的侧头倚在车玻璃上,夜晚繁华街道的路灯照在她的脸颊上,忽明忽暗,断线般的泪珠一滴滴似珍珠般滴落在她黑色的外套上不见踪影,保镖不再多言,选择听命行事。
毕竟是北方重镇、政治中心,城市中心位置一直严格执行着禁飞令,宋家老爷子准备的私人飞机便停在了城郊的私人停机坪上。
飞机起飞前,宋诗妍登录微博,直接取关了@楚宴深,并按照站姐退圈的旧俗将@宴如辰星账号设置成黑色背景和头像,清空了个人简介,凌晨三点她在五年的追星号上留下了最后一条置顶微博。
@宴如辰星:
宴如辰星,鞠躬下台。
山高路远,江湖不见。
这条微博既是和账号粉丝们的交代,也是她送给宴深的诀别书。
自此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
飞机逐渐升空,自玻璃窗上俯瞰整座城市,是无尽的繁华与璀璨。只可惜宋诗妍无心欣赏,流着泪退出了所有社交账号,关闭旧手机,彻底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也彻底消失在楚宴深的生命里。
自从进入青春期,楚宴深能够娴熟控制见血后的情绪后,就鲜少被精神科大夫要求吃一些精神类药物。
可他幼年时期吃过太多辅助他入睡的药,因此他的身体早就对这类药物产生了一定的耐药性。昨夜宋诗妍喂给他的那片安眠药剂量太少,并未让他沉睡太久,刚过了六点半就自然醒来。
想到昨夜的满室旖旎,楚宴深闭着眼向另一侧挪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捞另一边爱人温热柔软的躯体,想搂着女友再睡个回笼觉,可直到长手长脚的他指尖碰到另一侧床沿,都不见女友的踪迹,床上一片寒凉,证明被子里的人离开已久。
预想中的温香软玉和想象中清晨美好的互动无法实现,一阵失落的楚宴深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朝浴室方向轻声唤了句:“阿妍?”
酒店厚重的窗帘让整间卧室一片漆黑,他半坐起身,丝绸被子虚虚的遮挡住他的肌肉紧实的腹部,屋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却全然不见女友影踪,浴室内也并没有任何回音,套房内静的可怕。
楚宴深并没有意识到女友已经离开,还想着昨夜将女友折腾的厉害,一会儿为女友选些早餐,今天白天陪她多睡一会儿,帮她恢复体力。
“阿妍,你早餐想吃什么?”
久久不见宋诗妍回应的楚宴深自床上起身,套上一件没有腰带的黑色丝绸睡袍,他想着定是昨夜他太过孟浪,不管不顾的说些浑话,让和他一样初尝禁果的阿妍太过羞怯,这才躲在浴室里不肯出声。
楚宴深笑着进了浴室,本想在浴室里与女友亲昵一番,但是却并不见女友的踪迹。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出了房间,在客厅、书房等地找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女友的行李不见了,整间总统套房除了她留在茶几上的珠宝盒,就再无其他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
楚宴深神情冷冽,紧抿着唇,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盒子他很眼熟,是他上次拍电子刊时为阿妍买下的那套红宝石高珠,这种九位数的珠宝平日只会躺在保险柜里,轻易不会带出门。而且阿妍来这边看演唱会,既不参加宴会,也不曾穿礼服,自然不需要佩戴这种华丽的珠宝。
既然没有需求,带这种东西出门既不方便也不安全,那阿妍为什么还要随身带着它们呢?
楚宴深缓缓打开首饰盒,红宝石璀璨的华彩耀眼夺目,可他只觉得刺眼,他心中忐忑,进卧室找手机,想看阿妍是否给他留下任何消息。
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来不及打开锁屏,楚宴深就看见枕头上孤零零的躺着那枚他为了跟阿妍求婚精心挑选的订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