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星河举起双手，表示赞成。
然后，鹿星河被鹿池裹粽子一样，裹得严严实实，塞进了车里。
回到余秋鸣的公寓，鹿池和鹿星河最先见到的人是楼砚。
楼砚的变化不是很大，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翩翩公子似的，让人如沐春风。
他还留着长发，不过戴上了眼镜，显得更加出尘，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气质。
“过来玩，怎么还买那么多东西？”楼砚看到他们，放下了书。
路星河已经飞奔过来，抱住他了。
“砚叔叔，星河想你了！”
“哎哎，我也想你，下次想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好呀好呀。”
鹿池看他们互动，莞尔地问道：“其他人呢？”
楼砚帮着提东西，说：余大哥和嫂子去广场那边的教堂看表演，陆怵今天接了一个小活动，拍摄完就回来，小元和夏喧可能要明天回来感受一下圣诞节的氛围。 ”
鹿星河进了公寓，发现了新东西，“哇，圣诞树！好漂亮！”
楼砚笑着说：“陆怵叔叔买来亲自搬过来的，不过是我装饰，晚上会发光很好看。”
鹿星河好奇地绕着圣诞树打量，伸出手碰了碰上面的装饰，两眼冒星星。
楼砚按了开光，给他展示发光的样子，回过头问鹿池，“怎么突然来了，公寓里也没东西招待。”
“不用，等会儿就走了……星河说想小煤球和小毛球了，我接回去养养吧，放在公寓里麻烦你们一直照顾着了。”
“不会麻烦，他们比较忙，我挺闲的，而且我养了多多，再多两只宠物，也是顺手的事，现在眼睛恢复了，感觉做什么都很新奇。”
鹿池，“多多现在也院子里吗？”
楼砚点了点头，“对，小煤球和小毛球都挺喜欢多多的，三只相处得很好。”
“我记得你之前说多多可能要借给其他盲人使用来着……”鹿池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楼砚愣了一下，说：“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导盲犬一直都很稀缺，我如今眼睛恢复了是不需要导盲犬，可是多多年纪也大了，重新换个主人也陪不久，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我也舍不得它，想要好好陪它，让狗狗过完完整的一生。”
动物的寿命都很短暂，养宠物都要准备好接受它们的离去，这是最难接受也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楼砚是个重感情的人，很难想象有一天多多不在了，会多难过。
鹿池去院子，看到了活泼且圆滚滚的小煤球和小毛球，以及趴在地上休息的多多。
小煤球热情地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小毛球之前歪着脑袋蹭他裤脚。
屋子里的鹿星河听到汪汪和喵喵的叫声，迈着小短腿去院子，挨个摸摸抱抱，把毛绒控表现得淋漓尽致。
鹿池没打算留太久，回去还要做饭菜，等着鹤鸢下班享用，所以抱着一猫一狗，和楼砚告别了。
楼砚，“这么快就走啊？”
“嗯，过年时，我们再聚一聚，顺便把雅伊姐也叫回来。”
“也可以，到时候来公寓过年吧。”
“好”鹿池应下了，不忘提醒道：“晚上平安夜了，记得吃苹果。”
“嗯嗯，余大哥其实也买了不少苹果，今天你又带了那么多，我能尽量吃完。”
鹿星河露了一手自己刚学的英语单词，对楼砚说：“叔叔记得吃apple！”
“你也记得吃。”
告别了楼砚，鹿星河跟着鹿池上了车，猫猫狗狗也安静地待在纸盒里。
到了晚上，鹿池已经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鹤鸢已到家，就吃上热乎的饭菜。
鹿池的厨艺无可挑剔，鹤鸢慢条斯理地尝了所有盘子的菜，尽量吃得干干净净。
鹿星河长高了一点，饭量也比之前多一些，小吃货就算不吃菜光吃米饭，也能吃得很想。
饭后，三个人外加一猫一狗去附近的庄园溜达了一圈，回来看动画片。
每到这个时候，总是闹腾的鹿星河瞬间安静下来。
鹤鸢看他们都把外套脱了，开了空调。
鹿池去收拾碗筷，再出来时，发现鹿星河和鹤鸢排排坐，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鹤鸢一头长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上，跟着鹿星河看动画片，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眨一下，视线往下会发现，她手上也没闲着，转着魔方，而且就差一面的颜色了，可能现在就是靠着公式转动。
鹿池走到她面前时，鹤鸢手里的魔方正好转成功。
他拿着洗干净的苹果挤到两个人之间，顿时夺走了一大一小的注意力，“平安夜吃苹果寓意着……”
鹿星河站起来，积极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吃了苹果就会平平安安。”
节日是西方的节日，但是苹果的象征寓意却是自己国家所赋予的，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浪漫。
鹤鸢浅浅地打了个呵欠，从鹿池的手里拿了个苹果，笑意盈盈问：“明天休息，你们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鹿池把另一个苹果递给鹿星河，回道：“太冷了，还是窝在家里吹空调看电影。”
鹿星河双手捧着红苹果啃了两口，牙齿被冰得直打颤，犹豫了一下还给鹿池了。
鹿池没有嫌弃，接过有着牙印的苹果啃干净了。
鹤鸢不置可否，“你们两个天天宅在家里，不无聊吗？”
鹿星河煞有其事地点头，“快要长蘑菇了，好想出去玩……”
鹿池见小孩子眨巴着真挚大眼睛，哑然失笑，斟酌问他，“你想去哪儿玩？”
鹿星河，“想要去北方，小鱼说那边下雪很漂亮，还能滑冰。”
鹤鸢，“星河想看雪？”
鹿星河，“想堆雪人、打雪仗……”
上城区这边的天气，夏热冬冷，气温也会降到零度，只刮风下雨，却很少下雪。
鹿星河从出生到现在，记事起确实没有经历雪天，会想去北方很正常。
但是鹤鸢明天只休息一天，要出去玩很赶，也会很累。
鹿池不太赞同，打算过年再带鹿星河去北方玩。
鹿星河同意了，看了一个小时电视乖乖去睡觉。
半夜忽然下起了雪。
鹿池没有睡，刷朋友圈看到的，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熟睡的鹤鸢，蹑手蹑脚跑到阳台看雪。
他还拿了一盆子准备接雪花，担心明天雪停了，就看不到了。
然而，这场雪下了三天才停。
第81章
圣诞节, 一大早。
鹿星河还在香甜的睡梦里，被叫醒时，迷迷糊糊揉眼睛等待大脑开机。
“星河, 下雪了。”鹿池坐在床旁边, 伸出手把鹿星河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鹿星河顶着一头呆毛,懵圈地睁大眼睛,表情很呆萌。
一分钟之后, 鹿星河如梦初醒地喃喃道：“下雪了下雪了, 嗷嗷嗷！”
他刚打算蹦下床,被鹿池提溜着后衣领,给他穿上毛绒绒的小熊拖鞋, “别嗷嗷了,先去刷牙洗脸吃饭，一会儿带你去楼下看雪。”
鹿星河缩着脖子，乖乖去刷牙洗脸，不过洗漱台前的镜子起了一层雾气,看起来很好玩。
鹿池见他半天没出来，推门进去一看, 鹿星河已经爬到洗手台上，在雾蒙蒙的镜子上用手指画画。
鹿池抱起他, 就去了换衣间, 三分钟之后，鹿星河被裹得严严实实, 如同一只胖企鹅, 走路都是摇摇摆摆的。
鹤鸢已经拿了铲子和塑料桶,穿着米色的大衣，脖子上却系上了鹿池织的红围巾,鹿星河也围了一条。
鹿池在两个人期待的目光下，也去围了同款围巾，三个人全副武装后才出门。
风雪扑面而来，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刺骨的冷也挡不住他们踏雪的欢快步伐，高涨的热情更是不畏寒。
尤其是鹿星河，一直哇哇叫，仰着头看雪，眼睛睁得圆溜。
鹿池提着塑料桶拿着小铲子，下意识看身边的鹤鸢。
鹤鸢双手捧着雪花，长发睫毛上片刻间沾染了雪米粒，眉黛青颦，姿容绝绝。
雪景的映衬下，她是眼前唯一的亮色。
鹤鸢似有所觉转过头，发现鹿池在偷看自己，视线对撞，抓了个现行。
她红唇微张，如画的眉眼弯弯，“鹿小也，不看雪，看我做什么？”
“雪没有你好看……”鹿池几乎不过脑地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反应过来怔愣在原地。
鹤鸢被他的情话取悦了，牵着他的手，说：“走吧，那边积雪多。”
“妈妈，你的车盖被子了！好多雪！”鹿星河在院子外的停车位发现鹤鸢的车子，只不过上面也都是积雪，在小孩眼里，看起来就像盖了白色的被子。
鹤鸢从鹿池手里拿过小铲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迈巴赫，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红色，限时雪白款式，挺别致的。
鹤鸢，“不是堆雪人吗，在车盖头堆一个小雪人吧。”
鹿星河搓了搓手，感觉妈妈的提议酷极了，兴致冲冲去挖雪到塑料桶里，给爸爸妈妈当材料。
鹿池也加入了，搓着圆圆的雪球，手指冰冷到快要麻木时，才停下来歇一歇。
鹤鸢趁他忙的时候，使坏地把冷冰冰的手指伸到鹿池的后颈。
鹿池哆嗦了一下，幽怨地回过头看她，“阿鸢。”
“嗯哼。”她无辜地缩回手，故意转移话题，“雪人堆了没有眼睛鼻子帽子，好像很丑诶。”
鹿池回过头看车上的雪人，回答说：“拿片树叶给它当帽子吧，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饰。”
“可以，我陪你一起找。”
说话间，彼此呼出的白雾很快散开。
鹿星河还在不远处忙活着，拿着铲子四处挖雪，好像有撒不完的精力，元气满满的。
鹿池和鹤鸢没走多远，家附近有个小卖部。
看看有没有暖宝宝，如果有的话买几个放兜里偶尔暖暖手也好。
两人进去之前，招呼了玩得不亦乐乎的鹿星河，等小孩欢快地迈着小短腿过来，才踏入这间狭窄拥挤得几乎无法落脚的小卖部。
几排货架上琳琅满目放着食品和饮品，还有一些儿童玩具。
老板是个爷爷，聊了几句，才知道爷爷原来不开在这儿，之前营业的地方拆迁了，临时搬到这儿，过段时间会重新搬走的，这边城郊区，就算有人也很难注意到这个店铺，因此几乎没有生意，所以看到有人进店里，老人家很开心的，还跟鹿星河唠了好句。
鹿星河礼貌热情，一口一个爷爷，“爷爷，今天下雪很冷，你也要记得戴围巾！”
爷爷乐呵呵地打开抽屉，拿出一条陈旧的灰色围巾说：“乖仔，爷爷有爷爷有，这是奶奶给我织的，店铺里面暖和爷爷不戴，出去就戴！”
鹿星河甜甜说：“爷爷，今天下雪了很漂亮！”
“爷爷这儿也有夹雪器，你要不要？”
“什么是夹雪器。”鹿星河两眼亮晶晶。
爷爷慢慢走到玩具货架，蹲下去翻找东西，找到了给鹿星河看。
是网上很流行夹雪或者夹沙子的鸭子模具，鹿星河稀奇地看了又看，最后眼巴巴看向鹤鸢和鹿池，软糯地撒娇，“爸爸妈妈，星河要玩，可以买吗？ ”
“可以。”鹿池对老板说：“麻烦再给我们拿十包暖宝宝。”
爷爷又拿了两个暖宝宝给他们，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鹿池买了两个鸭子夹雪器，给了鹤鸢和鹿星河，自己提着一袋暖宝宝走出门。
拿着鸭子夹雪器的鹿星河已经抛弃了铲子，开开心心做雪鸭子。
风雪里，鹿星河鼻尖冻得通红，但是热情不减。
鹿池做出了一个丑萌丑萌的雪人，鹤鸢跟鹿星河拿着鸭子夹雪器，在车盖边缘上做了一圈的雪鸭子，围绕着小雪人。
鹿池拿出手机，思索道：“我们一起拍个照吧，要不然雪化了，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鹤鸢没有异议，抱着鹿星河找个合适的位置，打算跟雪人雪鸭子一起合影。
鹿池不苟言笑，找了角度也微微扬起嘴角，按下快门拍了两张。
鹿星河从鹤鸢怀里下来，开心地绕着车子转圈，嘴里囔囔着，“妈妈，不敢想要是开这个车出去，会有多拉风！”
鹿池默默地移开目光，心里想开着一堆鸭子和丑雪人拉风不拉风，是不知道的，但是回头率肯定高。
鹤鸢看了看玻璃没一会儿又被雪覆盖，理智道：“等雪小一点，再开车，现在还不行。”
“好吧。”鹿星河失落了一秒，很快拿着夹雪器，朝着灌木丛去。
鹤鸢摸了摸口袋里有点冷却的暖宝宝，悄悄靠近鹿池，盯着他诱人的脖颈，想要故技重施，结果男人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没让她得逞。
鹤鸢举着手，错愕地注视他，刚想放下手，结果鹿池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鹿池的手也一直捂着暖宝宝特别暖，鹤鸢两只手都被他包裹着，捂在手心暖烘烘的。
鹤鸢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心想他好会哦。
鹿池一无所觉，只是微微皱着眉，说：“别玩雪了手都冻僵了。”
鹤鸢眨了眨眼，斜睨了一眼远处蹲在灌木丛前的鹿星河，控诉问：“为什么他能玩，我现在不能玩了？”
“鹤医生，你的手很珍贵。”鹿池低下头，低声喃喃自语，“医生的手，是可以在手术台救命的手，要是冻坏了可不行。”
鹤鸢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又有点感动，却故意说：“可是难得下一场雪，我还没玩尽兴。”
鹿池为难地凝视她，妥协道：“那你手冷了就要歇一下，我这儿有个刚热起来的暖宝宝，你暖一下手。”
鹤鸢欣然接过暖宝宝，加入鹿星河制造雪鸭子的队伍里。
于是，鹿池发现绿化带旁边，是一排整齐的鸭子，间隔的距离还挺均匀的。
附近的积雪都被鹤鸢和鹿星河霍霍光了，灌木都露出它原本的颜色来。
鹿池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发现已经玩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他都感觉到冷了，牙齿紧咬着才没有打颤，不放心地走过去，催一大一小回去。
“太冷了，再玩下去明天我们要集体感冒了。”鹿池无奈道。
鹤鸢和鹿星河面面相觑，最终决定给他面子，整装待发地收拾了工具，才愿意跟他回别墅。
本来是想去其他地方玩的，结果在自家院子外玩了一上午，玩得饥肠辘辘。
鹿池也没做饭做菜，煮了挂面弄了荷包蛋，三个人埋头吸溜吸溜吃完，才觉得身体热起来。
鹿星河捧着iPad ，跟余秋鸣楼砚他们视频通话，看他们过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