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你最糟糕的样子，依旧毫无保留地爱着你。
“凌白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宇宙啊。”
“呜呜呜，老婆，老婆，我好喜欢你！”
“——哪来的臭虫，找死吗？”
硝烟信息素暴戾又直白，来自高阶Alpha的精神力碾压过来。
本来还活泼开朗的大型犬Alpha们，就像闻到了头狼的气息一样，一个个萎靡了下去。
林灰就看到自己男朋友走了过来，一脸下一秒就炸了整栋楼的暴戾模样。
他锐利的眼神盯住刚刚告白的Alpha，“找死？”
在场诸位Alpha都在为这个Alpha默哀，谁让你被抓住告白现场了呢，就凌狗这脾气，不被揍个半死是不可能了。
林灰叹了口气，“算啦，我们去吃饭吧。”
凌白看向她，一脸警惕：“怎么，你喜欢这种怂货？”
林灰：“？？？”
凌白：“你刚刚看那个Alpha的胸30秒，呵，怎么，他能有我大！”
林灰：“我才没看，是身高原因！！！”
看着凌白一脸“我不信我一定要搞死他才安心”的模样，她真的气笑了。
抓住他的胳膊，她一口咬了上去。
让你怀疑我！
让你不信！
她下了狠劲，都咬出血印了。
“你是狗吗？”凌白捏住她的下巴，没有用力。
“汪汪汪！”林灰的狗叫骂得很脏。
但她咬了后，凌白的戾气倒是消散了不少，眼神带上了笑。
也是，他的小狗能有什么错，错的都是那群围上来的臭虫。
“对不起，我错了，”他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不该不信任你。”
林灰这才满意。
面对老婆能够低头，但等凌白抬起头面对其他Alpha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语气却实打实的充满威胁：“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再敢纠缠我的Omega，就杀了你们哦。”
被他抱着的林灰没有什么感觉。
直面高阶Alpha精神力的一群军校生却明白，其他人说“杀了你”是放狠话，但是凌白说这话则是绝对的警告。
他就是条嗜血的疯狗。
目前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条疯狗有了主人。
眼看着疯狗带着心爱的宝物进了训练室。
军校生们留下了泪水。
“呜呜呜，以后连告白都不行了，凌狗你真的好狠啊！！！”
“林灰老婆你到底看中他什么啊！？”
如果林灰知道他们的疑问。
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表示：当然是脸和身材了！
她捧着脸，看着正在换衣服的男朋友，一脸羞涩。
臂环勒住肌肉，手臂上的青筋看起来格外的色气。
嘿嘿嘿，无袖紧身背心，真的是好文明！
今天她也是幸福的小女孩呢。
感受到林灰炽热的目光，凌白不自觉就想到西塞尔的抱怨。
——“她喜欢到底是我还是我的身体啊？”
舔了舔犬齿，他烦躁了起来。
虽然的确都是他。
但除了身体以外的其他地方呢？
她喜欢吗？
就算凌白再怎么傲慢，他也不得不承认，在性格上，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伴侣。
特别是对一个Omega而言。
一个喜怒无常的控制狂Alpha，应该是最糟糕的伴侣选择了。
他走向自己的Omega。
她坐在长凳上，灰色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了？”
他原本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咽了下去。
——“你真的喜欢我吗？”
似乎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口，就输掉了一样。
而凌白，从不认输。
“没什么。”
他垂眸，手指梳理她的发丝。
爱情是一场战争，他绝不会输。
第26章
林灰一直觉得自己习惯了孤独。
毕竟从小到大, 她都是一个人。
但在凌晨突然醒来的瞬间，她突然感受到一种吞噬人的空洞。
外面还是一片黑，只有影影绰绰的树影和机器人巡视的灯。
闭上眼想要睡觉,但是睡不着。
突兀的亢奋袭来, 神经仿佛在跳踢踏舞，不肯入眠，催促她赶快起来浪。
啊。
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林灰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她又又又失眠了。
烦死了。
看着外面的树影，她陷入了emo 。
像她这样连睡眠都搞不好的人, 一定没人爱吧。
她是个没用的孩子。
呜呜呜。
熟悉的病态思维找了上来,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发发疯啊。
这种事情找好朋友不行, 太负能量了。
在友谊上面, 她一直是一个【正常人】。
所以——
她默默打开终端, 开始骚扰自家大白狼。
【林灰：呜呜呜呜QAQ】
【林灰：嗷嗷嗷嗷嗷TAT】
【林灰：嘤嘤嘤嘤嘤嘤>口< 】
在她准备把熟睡的男朋友当成留言板，发泄自己的深夜emo情绪时。
【凌白：。 】
【凌白：发什么癫？ 】
林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灰：你也失眠了吗（星星眼）】
【凌白：被你的信息吵醒了。 】
【凌白：说吧，怎么了，不睡觉是想猝死吗？ 】
林灰鼓了鼓腮帮子,犹犹豫豫地反复写了又删掉。
总感觉，和他聊这些无聊的事情, 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很脆弱啊。
【凌白：？ 】
【凌白：一分钟了,你正在输入什么？你的毕业论文吗？ 】
【林灰：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
凌白直接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林灰还来不及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头发, 就下意识接通了电话。
Alpha的寝室比Omega要小一点，但也是一室一厅。
凌白打开一盏落地灯, 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她通话。
因为刚从床上下来,他只穿了一条家居短裤，赤裸着上半身,灌了口冰水。
Alpha的身材极好，鼓鼓囊囊的胸肌，力量感十足的臂膀，在视频里一览无余。
他偏头点烟的时候，不耐烦地把刘海往后顺了下，露出额头后，看起来攻击性更强了。
林灰锤了一下床，“呜呜呜呜！！！！”
被少女猫咪般的呜咽声吸引，凌白看向终端，发出疑问：“嗯？”
就看着她捧着脸，靠近终端，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男菩萨，谢谢你，我现在一点儿不emo了。”
有什么可emo的！
要不是失眠，她能看到这么好的风景吗！
Alpha的小麦色皮肤在灯光下显得荷尔蒙十足。
不愧是她的男朋友，好帅。
捧着脸傻笑的林灰：嘿嘿，深夜福利大放送真的太棒了！
结果放送到一半，凌白把终端摄像头移到了另一边。
顿时半裸帅哥没有了，只有一棵半死不活的绿植。
林灰：“可恶啊，你知道你这种行为给一个健全女大学生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凌白：“呵，那你还挺易碎的。”
他阴阳怪气道：“不愧是易碎感美人天花板。”
因为帝一军论坛把林灰评成校花，赞美词里就有个易碎感美人天花板。
林灰趴在床上，“你这是吃醋了吗？”
凌白：“……”
凌白恼羞成怒，“怎么可能，别自恋了笨狗！”
林灰：“为了证明你不心虚，赶快把摄像头挪回来。”
凌白龇了下牙，“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吗？”
这么说着，傲娇大少爷还是把镜头挪了回来。
林灰趴在床上，眼睛笑得像月牙一样。
朦胧的光里，从小狗睡裙里露出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白玉。
凌白咬了下烟。
“说吧，为什么不睡觉。”
林灰撑着下巴，“我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我经常这样，算是一种睡眠障碍吧。”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睡觉对她来说都非常痛苦。
她入睡困难，又容易惊醒。
“就算知道帝一军的宿舍安全性很高，但我还是会感到不安。”
她挠了挠脸，“嘿嘿，我这样是不是很神经质啊。”
少女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和平时自信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你这个习惯很不错。”凌白说道。
“嗯？”
“有危机意识是个好事情，”傲慢的Alpha给予了肯定，“身为一个平民Omega，从13区那种地方出来，如果你没有这种危机意识，那才是见鬼了。”
“你这样，很好。”
应该是极少夸奖别人，他的语气干巴巴的。
“你的房间有碳水食物吗？”
林灰：“有的，我买了奶油面包，超好吃的。”
凌白把烟摁灭在掌心，面不改色地说道：“吃吧，吃到你晕碳想睡为止。”
林灰“嘶”了一声，“你手掌不痛吗？”
凌白懒洋洋地说道：“不痛。”
林灰：“……好吧。”
她才不信呢。
当她不知道吗，精神力越高，五感越灵敏，痛觉神经也越敏感。
就算Alpha耐痛性比其他性别更强，那也是会痛的。
她一边把自己的奶油面包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边在想，凌白这种下意识自残的行为，应该算是一种代偿吗。
其实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狂躁症，和上辈子世界的双相情感障碍很像。
同样有亢奋的狂躁期，而狂躁过后，就是无法自制的失落感，这种失落带来的抑郁，会让患者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往往会出现自残行为。
当然Alpha狂躁症的外向破坏性更加强烈。
林灰咬了一口奶油面包，软绵绵的麦香味和着奶油的甜香，让她幸福得眯起眼来。
如同她有尾巴，此刻已经幸福得成了螺旋桨了。
“有这么好吃吗？”凌白单手撑着脸。
吃得都不理他了。
“很好吃的，不过不算我吃过最好吃的奶油面包，”林灰说道，“虽然那种奶油面包肯定吃不到了啦。”
她又不可能穿越时空去小学买奶油面包。
“那家奶油面包是真的很好吃哦，奶油甜甜的但一点不腻，面包软软的又有嚼劲，吃起来有种冬天太阳的温暖感。”
凌白：“好抽象的形容。”
“因为我就是在很冷的冬天吃到的，老板是个好心人，虽然我当时没有钱，可是免费给了我一个奶油面包哦。”
后来她卖了不少矿泉水瓶子把钱还上了，还被夸是个好孩子呢。
“说起来，我对幸福最开始的想象，就是吃不完的奶油面包。”
凌白看着她，“那个面包店开在哪里？”
“老板早就不做面包了，”林灰解释道，“也没必要去打扰人家，指不定就是我的回忆滤镜加成呢。”
此刻的黑发少女又回到了平时的模样。
看起来脆弱，实际上对情绪有着极为谨慎的控制。
凌白没有勉强，“大概什么味道，你描述一下。”
林灰挠了挠脸，有些懵。
“奶油偏凝固还是散软，几分甜，面包的水分高吗，有糖霜吗？”
林灰眨了眨眼睛，“你要给我做奶油面包吗？”
凌白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不想要就算了。”大少爷别扭地说道。
“想要！”林灰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十分感谢凌大厨为我展现自己的手艺！”
开什么玩笑，凌白要给她做奶油面包诶，她又不是傻了，为什么要拒绝这种好事。
“我有个提议，”林灰双手握拳，“为了展现我心中最好的奶油面包，我陪你一起吧。”
面包，帅哥，围裙。
此等好东西，她怎么能不在现场。
如果她委婉地提出半裸围裙这种要求，有没有可能被满足呢。
林灰一脸严肃，仿佛在思考宇宙难题。
凌白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给我闭脑，吃你的面包。”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配着嘴角的奶油，更像小狗了。
笨蛋小狗。
凌白看着她吃面包的样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手痒痒的想要戳一下，可惜是视频。
啧，真无趣。
果然还是面对面更好。
大少爷面无表情地想道。
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小狗还会乖乖用脸蹭他的手。
他又想抽烟了。
凌白最近换了烟，以前他抽的都是那种刺激神经的味道，目的是醒神。
最近买的都是奶油蛋糕的味道。
咬着烟的时候，就像咬着某个Omega的后颈一样。
能勉强压下欲念。
麻烦的，娇弱的，纤细的Omega。
凌白很清楚，自己第一次见到林灰时，就有一种毁灭的恶念。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恶念里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就连毁灭欲，都显得晦涩起来。
想要捏碎她，又想要亲吻她。
“我有点困了。”少女清澈的声线因为困倦显得软糯起来。
“去漱口。”
“好的好的。”
看着她乖乖漱完口，回到床上。
她的房间和他的极简风不一样，一看就充满了少女心。
淡绿色的床单，粉色碎花的毯子，还有一堆狗狗玩偶。
林灰搂住其中一只看起来有点旧的白色狗狗玩偶，躺在床上看向终端，恋恋不舍地说道：“要挂断了吗？”
“不用，”凌白说道，“等你睡着我再挂断。”
林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困得眯起来了，还不忘约定做面包的时间，“唔，那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做面包。”
“明天下午，我没有课。”
“好，正好我也没有课……”
废话，就是因为你没有课才约的这个时间。
凌白看着她蜷缩在被子，白皙的小脸带着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