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文里当炮灰女配[GB]——对朝【完结】
时间:2024-11-27 23:29:37

  池欲走到时候将近十一点,到酒店就洗澡睡觉,说起来也奇怪,往常喝了这么多,怎么着都该有些晕沉的困意了。
  偏偏今天没有,可能最近一段时间喝得太多了,酒量提高了。
  池欲在床上躺了半天,睡不着,他打开手机,发现才过了一刻钟。
  房间的灯还亮着,池欲除非醉酒倒头就睡,不然一向开着灯睡觉,一个人安静地待在黑暗的房间他撑不住,觉得难熬。
  睡不着就干脆起床抽烟,结果翻遍了房间没找着烟和打火机,才想起来东西都在那件外套里。
  于是免不了想起郁瑟,挺没趣的,这样做成功又能怎么样,能让他放过她表哥么?
  大不了睡一晚还指望他睡出什么别样的感情?
  犯不着自降身价用这样的手段来引诱他。
  池欲把没点燃的烟咬在嘴里,一边觉着没意思透了一边想起她咬烟时候的眼神。
  湿漉漉地好似被人丢弃的小动物,巴巴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郁瑟的皮肤白,手指也细长,好似没有骨头般攥着他的手,攥紧了觉得难受会自己松开一点,一下又一下,好像在玩玩具一样。
  对着他献殷勤时也存着几分心不在焉,还是没上心。
  想着想着觉得热,可空调开的低,怎么会热,池欲扯动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空气中有淡淡的梅子酒味。
  他仰躺在床上,略感烦躁,但没那么想去纾解,漫长不规则的易感期拖长了他对快感的忍耐度。
  粘稠和酥麻慢慢地钻进血液里,像触摸郁瑟后背时感受到的细小颤抖。
  “池欲,”大脑冒出来的声音是郁瑟喊他的名字。
  这两个音被她发得很软,甜到发腻。
  池欲走了之后也没有服务员过来收拾,郁瑟昏沉地想着事情,醉酒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空气里的酒味好像散去了,她感受到身上盖了一件薄被子。
  有人进来过么
  郁瑟睁开眼,然后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
  郁瑟慌忙望过去,池欲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见她醒来,下巴微抬示意她桌子。
  “蛋糕,尝尝。”
第52章
  蛋糕很大,比较适合在聚餐的时候吃,郁瑟一个吃的话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买蛋糕,又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蛋糕
  蛋糕的包装很精美,上面有个丝绸缎面蝴蝶结装饰,郁瑟觉得有点眼熟。
  睡了一觉起来大脑清醒不少,可是还是没想起来为什么会有熟悉感。
  房间里已经有人来收拾过了,整洁的桌面上放着一个蛋糕。
  郁瑟在池欲的注视下弯着腰拆蛋糕,蛋糕外包装里夹带着一张小纸条,是店家用飘逸的手写花体写着:“摽有梅,其实七兮。”
  是一句古诗。
  贺卡上面粘这一朵粉红色的干花,做得很精美。
  ——“这是什么花”
  ——“朱砂梅,梅花的一种。”
  郁瑟想起来了,她曾经替顾连云买过蛋糕,当时很晚了,郁瑟找遍大街就这一家蛋糕店还开着门。
  蛋糕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性omega,喜欢送给顾客一些小浪漫, 比如用漂亮的手写体写贺卡,比如在卡片上固定一朵来自早春的梅花。
  当时她问郁瑟贺卡上要写什么内容,郁瑟说随便吧,店长轻柔地笑:“过生日可不能随便,”她当时写得是一句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一样的花体。
  池欲买这个蛋糕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好像当时顾连云要她买这个蛋糕店时候和池欲还没分手吧,难道当时池欲在场吗?
  不记得了,当时她困得不行,带着帽子和口罩迟疑着要不要敲门,正好门前一个人经过,门口一个人接下了蛋糕,她着急回去,转身就走。
  连门都没进去,就算当时池欲在场也不会知道是她送过去的蛋糕吧
  可是这样一个一模一样的蛋糕明显彰示着池欲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郁瑟从前在顾连云身边见过他,那么也就清楚郁瑟之前说不知道他和顾连云谈过是在撒谎。
  郁瑟拆开包装,店家体贴地配了刀叉,郁瑟切了一小块蛋糕,略显僵硬地吃了一口。
  奶油很甜,郁瑟却食之无味,这个时刻被池欲知道她在说谎会有什么结果呢,让本就困难的任务雪上加霜。
  讨好池欲太困难了,郁瑟力不从心。她承认自己并不了解池欲,他不在易感期的时候总是很难相处,不懂他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他建立一段亲密关系。
  比起愧疚更多的是像气泡一样绵密的无力感,脆弱的气泡上浮,然后破裂,细微的水珠溅到血液里。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池欲的敲山震虎到他的刻意提点,迫切的任务让她赶鸭子上架,像学艺不精的喜剧演员被迫上台表演。
  拙劣的演技没法让任何一个观众满意,只有台上的人还强装体面的微笑,作为一个喜剧演员承受不苟言笑的观众沉默的打量。
  蛋糕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只是机械地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填,池欲不说停她只好接着吃下去。
  她不打算说话。
  郁瑟明显已经想到了些什么,但她不说,拖延这点时间有什么用,池欲也不是没时间和她耗着。
  池欲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一只手拿烟,一只手拿着打火机点烟,他不太想抽烟,出于一种没事干找点事做的心理点烟。
  看着烟丝在火上燃烧,池欲“咔哒”一声关上打火机,问郁瑟:“好吃么”
  郁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点点头。
  池欲说:“那多吃点,”他的目光移到蛋糕旁边的贺卡上,耐人寻味地读:“摽有梅,其实七兮。”
  这是一句不常见的古诗,郁瑟最初读到她是在原来的世界,她当时上小学,学校里有一棵梅子树开了很漂亮的梅子花,每次上课同学都会往外看,老师说他们不专心,就读了这句诗
  “摽有梅,其实七兮……同学们,树上的梅子还有七成呢,什么时候都能看。你们也还小,往后能看很多次梅花盛开。梅子就像你们的人生,迨其吉兮,现在应该趁着年轻,把握好时辰多学习才是,不然等梅子落完了,青春年华过去了,摽有梅,顷筐塈之,再后悔没有好好学习,就晚啦孩子们!”
  当时老师用这首诗来劝学,郁瑟似懂非懂,后来回想起来才恍觉这恐怕是一首爱情诗。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树上的梅子还有很多,追求我的人请等待一个吉日向我求亲。
  委婉的告白,怪不得那个店家要写这样一句诗,可能池欲去买蛋糕的时候没说要过生日还是什么。
  店家也是omega也许是闻到了他身上寡淡的梅子酒味,就意味深长地写下了这么一句诗。
  郁瑟的心里涌出一股别扭的怪异感,每次她在书中遇到和原本世界相关的事情,都有种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世界的错乱感。
  池欲读了一遍,明明是一句不常见的古诗他却像听了无数遍一样兴致缺缺地说:“写了多少遍了。”
  也是,以池欲的受欢迎程度,总有大把大把的人绞尽脑汁地想些新颖的手段去讨好他,一句能和他信息素味道带上点联系的诗句不知道被从角落里翻出来用了多少遍了。
  于他而言,实在没什么新意。
  郁瑟低头不语地吃着蛋糕,面包胚之间铺了一层水果,有一块草莓很酸,让人难以下咽。
  过了一会有服务生敲门,池欲去开门,拿了两瓶啤酒进来。
  他给郁瑟倒了半杯,故意说:“喝点水,别噎着了。”
  郁瑟接过杯子,池欲的外套还穿在她身上,伸手时袖子上的金属挂饰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
  这样沉默不是办法,郁瑟接过杯子却没往回收手,她顿了一下开口道歉:“对不起……”
  这样不痛不痒的道歉在池欲这掀不起一丝波澜,他收回手,问道:“道什么歉”
  “那天我不应该那么说,你在易感期需要缓解症状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很抱歉。”
  仔细想想,其实之前大多数时候郁瑟见到池欲他都是处于特殊状态吧,除了第一次。
  巷子和医院见面的时候他处于易感期,在他家的那次他喝多了酒,这么算下来也没有见过很多次。
  池欲轻笑,嘴角勾出一个尖锐的弧度:“郁瑟,你逗我玩呢”
  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他整了顾连云一顿之后郁瑟知道道歉了。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把事情翻篇,当他是恋爱脑上头的蠢货吗
  “不是,”郁瑟认真解释,真假参半:“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想和你做/爱……”
  又是一段不太美妙的回忆,池欲打断她:“别给自己找事,不想和我做今天想干嘛,谁教你的?”
  “我自己想的,”郁瑟意识到自己提起了一个雷点,她顺着池欲的话说下去:“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着池欲,目光里就差明写着“是这样吧。”
  池欲呵笑:“之前不行,现在就行了”
  如果不是郁瑟有事求着他,恐怕这件事会一直不行,就算现在行,也不过是她捏着鼻子忍下的。
  什么时候他池欲沦落到需要别人强忍着不适和他交往了?
  池欲抽了一口快要燃尽的烟,说:“高看自己了,不是易感期我犯得着找你”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没有易感期的影响,没有那些出于无法明说的目的,郁瑟在池欲眼中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可能会一点难堪,也会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奇怪感情,但还好,郁瑟对此有心理准备,即使再不好笑的喜剧她也需要演完。
  “我知道,只是想道歉,我以为这样可以。”
  如果不可以的话就算了,这是话外之音。
  抽下的一口烟好像堵在他的气管里,池欲呼吸加重,就很烦,说不上来烦在哪。
  郁瑟这个态度,她没什么要往前走到欲望,也不去猜测他想要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到处试探,不对就换一条路,至于为什么不对她不关心,也不在意,反正就试试呗。
  “得,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池欲不给自己找苦吃,俯身熄灭烟头,话锋一转:“蛋糕好吃吗?”
  郁瑟点点头。
  “熟悉吗?”
  郁瑟没回答,池欲冷淡地说:“说话。”
  郁瑟说:“熟悉,我买过……”
  “什么时候”
  “大概是三月初吧。”
  池欲没有绕太多弯子:“知道我和你表哥谈过”
  瞒不下去,但也并不想开口承认,郁瑟点头:“听到过一些。”
  “为什么骗我”
  这解释起来也很简单,但说出来可信度并不高,郁瑟说:“当时想和你做朋友,觉得因为我表哥的事情可能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朋友,这确实是郁瑟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但很显然这理由并不成立。
  池欲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明显,无论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刻意刁难,还是之后的亲密接触,他从来都没想想和郁瑟成为关系纯洁的朋友。
  站在郁瑟的角度,谁会脑回路奇特的想和第一次见面就为难自己的人当朋友
  第一面就知道他曾经和顾连云谈过,这个认知让人心里不太舒服,好像自始至终他们之间就隔着些什么。
  “当我好糊弄吗郁瑟,怎么你对朋友的态度就是编排他需求多吗?”
  这件事无法解释,那次是任务,郁瑟无法反驳,她能解释什么呢
  说不是本意还是说其实当时我并没有那么想。
  郁瑟的沉默代表着默认,默认其实她就是一开始就不待见自己,接近他有目的。
  池欲想笑,但没笑出来,勾了下嘴角,无话可说,接下来的话也没必要问了,自讨苦吃。
  “嘴巴挺毒,我这十几年过下来还没人敢得寸进尺地在我面前骂我,两次,够你死多少回了。
  “我下贱郁瑟你今天这样巴巴地往我面前凑,也挺……”
  郁瑟抬头看他,她长得很好,眼睛圆润的同时也有着流畅偏锐的线条,嘴唇不厚不薄,集合了beta的冷淡感的同时又带着天然的无辜感,好像是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刻意牵强地笑了一下缓解尴尬。
  话到池欲的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倒不是池欲家教好骂不了脏话,他要是想句句话都能直戳别人心窝子,不给别人留面子的时候三两句话就能让人自惭形秽。
  只是这话对着郁瑟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其实池欲心里一直觉得这张脸很可怜,在巷子里,在他家里,郁瑟但凡是仰起头看着他,池欲总能在里面读到“这小孩真可怜”的感觉。
  郁瑟比他小了两三岁,十五六岁算什么小孩,但池欲就是这么觉得。
  更早的时候,池欲在二楼第一次见她,郁瑟在楼下编排他,话骂得很难听,声音倒是不错。
  池欲还以为是什么不学无术的混子,可是郁瑟抬头,眼神中带着打扰到他睡觉的歉意,眼圈微红,很乖的样子,让人不敢想象她刚刚骂了什么话。
  那时池欲心里就有这种感觉,现在他看着郁瑟,这种感觉又卷土重来。
  说起来也挺不公平,郁瑟说的那些话他能听,但是反过来郁瑟就听不得。
  一旦这些话、这个词从他嘴里对着郁瑟说出来,池欲确定郁瑟能一直记得,记得他说这话时表情和语气的冷淡和疏离,记得当时的难堪和痛苦。
  郁瑟还太小了,以至于一点负面的痛苦都能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很烦,说不得劝不了,真谈了也没意思。
  说不出口,池欲咽下这句话,彻底沉下脸:“把蛋糕吃完,爱滚哪滚哪。”
第53章
  郁瑟没动, 她好像又在这一秒意识到了这是池欲的特殊优待。
  不必从细节处揣测,从似是而非中窥探池欲的态度,他的欲言又止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郁瑟轻声说:“可是, 是你给的暗示。”
  池欲一顿,片刻之后说:“怪上我了,是我教你骂我的么?”
  “不是这个,”郁瑟说:“你觉得我这样太低俗了,可是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能和你说些什么,我们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才十次吧,好像都没到。每一次见面你都表现得很想和我靠近,我只能记得这些。”
  和一个人见面才不过十次,彼此之间没有了解,没有尝试过交谈,只有一些暧昧的话语,这算什么呢
  有意思的陌生人吗?
  郁瑟的话让池欲愣神,别人的喜欢对他来说太理所当然了,所以他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为什么喜欢他,也不在意感情是不是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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