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演我?常瑞你什么时候会正常讲话了,别太假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 ]
白棠梨[疑神疑鬼,不理。 ]
但几分钟之后池欲的消息忽然弹出来,他回复谢玉[最近没空]
又屈尊纡贵似的问王梁[什么事瞒着你]
王梁这找到人诉苦,真想回复,忽然看到了池欲拿万年不变的灰白初始头像变成了一张半侧脸照。
好端端地怎么换头像了?
王梁回复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来他们就不讲话了,孤立我。 ]
王梁几年前就加了池欲的联系方式也没见过他换过头像,就格外好奇地点开。
照片的角度是一张在夜色下的俯拍,相机可能停在池欲的肩部,这个角度挑人,拍不好可能就是一场灾难,但这显然不包括池欲,他的侧脸堪称完美,即使是这个角度也能让人感受到他无与伦比的容貌,轮廓清晰的下颌线以及精致的五官,风流俊美。
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应该是一张抓拍,池欲似乎对这个人极其有耐心,在纵容着对方拍照的感觉。他歪着头,却又在转过来的一瞬间垂眼注视着举着手机的人,俯拍的角度和昏暗的环境凸显了他身上桀骜恣意的一面,但也因此让他眼底的宠溺柔和更加瞩目。
在照片上还有一抹银光也吸引着人的注意,拍照的时候应该刚好有灯光,银色的耳钉折射着光,在抓拍镜头下在池欲的耳边晃成一道银白色的线,像是银河的缩影。
王梁似乎感觉出来什么了,他正想问,那边池欲刚好在回复谢玉的问题
谢玉[池哥你怎么又戴耳钉了,换什么头像]
池欲[郁瑟拍的,好看就换上了]
谢玉:“.........”
我没问是谁拍的啊?
[王大牛:郁瑟拍的你们俩谈了]
池欲没回复,但这在别人看来已经是承认的意思了。
[卧槽,卧槽!不敢置信! ]
王梁的惊讶不是演出来的,他是真觉得池欲和郁瑟在一起很离谱,先不提性别了,就单说换头像这件事也足够让人震惊了,池欲之前的那些恋爱连发个消息都不愿意,王梁那还是靠着自己宣传别人才知道了,池欲这次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头像?
就凭郁瑟? !
王梁惊讶地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拿稳,一个手抖手机直直地掉在了汤面碗里,迸溅出来的汤汁滴落在皮肤上,他赶紧用筷子捞,抬头叫服务员拿擦拭桌子。但刚抬头就看到了在吧台掩住的后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蓝色的T恤,中短发,这不是郁瑟吗?
王梁瞬间噤声,这好学生不陪着池哥往俱乐部来干什么?
王梁望郁瑟对面看过去,看见了她对面这坐着一个年级差不多的男声,两人相互谈论甚欢,大概是在说什么学校的事情,王梁偶尔听到了几句“这个老师教得很好”“他不行,他上课念书!”
两个人来俱乐部餐厅总不是碰巧吧,什么事情才能这么巧在这家具乐部里碰见,两个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餐厅在,这换成谁,谁也会觉得事情蹊跷。
哦,还他妈的是靠窗的情侣位。
王梁当机立断,捞出手机也不管烫不烫了,打开手机对准郁瑟就拍了几张照片,旁边的服务员过来提醒:“先生,我们这里不.......”
话还没讲玩,王梁抬手打断他,低声说:“走了。”
第74章
池欲说自己没空也没撒谎, 他最近确实没空。
池欲的易感期分为假性易感和真性易感,前者是因为腺体不稳定而导致的腺体炽热,尽管身体上出现头疼和渴望安抚的状态,但因为不是真正的易感期,对□□的需求并不猛烈。
但真性易感期的时候往往这几重状态一起袭来,造就强烈的刺激。假性易感期的时候池欲还能带着抑制贴出去喝酒,但真性易感期的时候常瑞会强制要求他待在医院里。
池欲的真性易感反而没有假性易感那么频繁,常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持续时间也很短暂,基本上在三四天左右。
这次本来以为是假性易感,但池欲从郁瑟那边回来了一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当天晚上住酒店的时候就开始发烧,常瑞匆匆过来,一量体温三十九度八,吓了个半死,赶紧给他降温然后去仁心医院的顶楼调养。
第二天池欲就进入了真性易感状态。
常瑞虽然当了池欲好几年的主治医师,但有时候也格外佩服池欲,真性易感是连常瑞这样的医生都能明显观察到池欲属于Omega的那一面的觉醒,寻求强烈的刺激和渴求着alph息素的安抚。
颤抖的手和拱起的背,面色红润,眼神迷茫,常瑞带着的信息素检测器一进去就发出嗡鸣的警告声。
常瑞敢笃定换成其他Omega在这里一定会沦为易感期欲望的奴隶,然而池欲却不一样,即使在数值监测地最高峰, 面对常瑞的问题池欲的反应会慢一点,但仍然能够逻辑清晰地回答,甚至当常瑞与他对视的时候, 不过几秒钟池欲的眼神就能平静下来。
近乎苛刻的自控能力,尽管手臂上青筋绷起,但池欲说话时的语气仍然和寻常一样平静。
假性易感期常瑞还能通过各种抑制剂和药物对其进行控制,但真性易感期时常瑞没有任何办法,畸形的腺体一旦找到决堤口就是洪水泛滥,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池欲就只能硬熬。
很久之前常瑞还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要不然我叫个alpha?”这往往会收到池欲的拒绝和警告,但后来常瑞就自觉地不问了,他意识到在池欲这样的意志力下他的提问像是一面举起的白旗,是对池欲的侮辱。
他能做的只有随时为池欲注射营养针剂,帮他补充营养和水分。
第一天池欲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隔离室的数值在不断的攀升,常瑞联系他的时候会听见抓人的低喘声,但很快在接起电话的一秒后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
“现在能注射营养剂吗?”
“可以,”简单平静。
过了一会池欲开门,他的面容仍然保持着易感期的绯色,床单几乎湿透,但池欲的身上却没有汗水的痕迹,只有湿润的黑发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 —在开门的前一刻,池欲强撑着从床上起身冲了个澡。
他大少爷的矜贵做派容不得自己以弱势的状态示人。
常瑞哑然,他有时能从池欲身上受到一种“艹,这个世界居然还有这种人”的震撼,这种人是哪种人呢,克制肆意,桀骜矜贵,在池欲身上汇聚成为一种令人震颤的吸引力。
常瑞快速地给池欲注射了一针营养试剂,随即为了不耽误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刚想关门,池欲忽然问道:“有人给我发消息吗?”
第一天进去得着急,池欲的手机落在外面了。
常瑞闻言摇头,对池欲说的是谁心知肚明,愣了一秒回答:“我没注意看手机,她还在上学吧,这个点还没放学。”
常瑞这张快嘴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讲:“上课很忙吧,高中生不就是这样样子,我当时上高中的时候一个月都摸不到手机,连轴转连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你告诉她你在仁心,她肯定来看你!”
“算了,”池欲说:“她来了看到我这样又要愧疚了,没必要。”
常瑞本想说易感期就别看手机了,但最终还是没说,点点头应好。
池欲这次易感期期来势汹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数据极为不正常,常瑞背着他给池雅发消息问高匹配度的对象有消息了吗?这件事很迫切。
池雅那边回复得快:“找到人了,很快就能见面。”
常瑞这才安心。
周日那天池欲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常瑞给他熬了药膳,池欲边吃边抱着手机给郁瑟发了几条消息,但没人回复。
回头又看见王梁他们在聊天,问池欲有空没。
池欲就在群里回了。
常瑞对此很有意见:"我看还是瞒着王梁比较好,王梁这个人啊拎不清,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白,他之前去约郁瑟肯定是为了阻止那个女孩,对你还是不死心。 "
池欲的余光瞥着手机,没把常瑞的话放在心上,说道:“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瞒不了,他更怕我。”
“你那样动手谁看着不害怕,王梁他爹就差买个花圈在医院里哭了......不过幸好他怕你,不然顾连云那事他也做的出来。”
池欲不赞同:“不揍他他也没这个胆子。”
“还没这个胆子?哎你最近忙着恋爱还不知道吧,王梁在赌场放债,结果找的人不行,放给了一个没还债能力的人,钱是借别人的,现在还不上焦头烂额。”
“借钱放债?”
“嗯,我也是听白棠梨说起这个。他现在还赌博,王梁当兄弟不错,做朋友也放心,但对好兄弟有意思就是他不对了.......”
池欲“嗯”了一声,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忽然余光瞥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池欲马上就打开手机I看,结果是王梁,发过来了一张照片,后面跟了一句语音,池欲点开。
“池哥,我在荣誉俱乐部这边遇到了郁瑟,在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吃饭。”
常瑞马上去看池欲的面色,但池欲神色如常,他打开图片放大看,先看郁瑟,郁瑟脸上挂着客套礼貌的微笑,池欲顺手截屏保存,又去看对面那个男生,男生池欲不认识,池欲连回复都没有,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常瑞凑过来看照片问道:“你不问清楚?”
池欲笑了一声,坦然自信:“行了,我在这她能看得上这个?”
吃完饭郁明刚好发消息给郁瑟让她来台球室,郁瑟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碰见了王梁,王梁见到她也不意外,下巴一扬说道:“郁大小姐好久不见,刚才在餐厅吃饭”
郁瑟也点头问好:“嗯,你来这里玩吗?”
王梁的眼睛瞥着郑展,他一米九几的个子比郑展这个初中生高了不少,又是分化已久的alpha ,在封闭的电梯里格外有气势。
郑展正是年纪轻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比王梁矮一头也不耽误他服输地抬头和王梁对视。
王梁说:“郁大小姐后面的这小孩谁啊?怎么没见过?”
郑展还没等郁瑟回答,就上前一步抢白道:“用得着和你汇报?”
“用得着,怎么练练?”王梁活动了一下拳头:“好久没揍过小孩了。”
郑展也挽袖子:“不能打的才叫小孩,试试”
郁瑟察觉出火药味,拦在两人面前,语气平静地回复王梁:“这是我爸朋友的孩子,叫郑展。”
“哦,爸爸朋友的孩子,我说郁大小姐,我可是池哥朋友,你不向着我向着他?”
王梁上来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让郑展也恼了:“凭什么向着你,我还是郁瑟朋友呢,更应该向着我。比试比试?少在这拿腔装势。”
王梁吆了一声,提起拳就要动手:“你知道池哥谁吗?”
郁瑟不由得提高声音:“王梁你够了。”
王梁低下头和她对视一眼,郁瑟的眼睛里满满的警告意味,王梁往后退让了一步:“我还以为郁大小姐没脾气呢,什么时候也像维护别人那样护着池哥就好。”
郁瑟没搭理她,郑展看着郁瑟不讲话了,也收了手,在郁瑟后面手插口袋,歪扬着头,一副校园拽哥的样子。
等电梯停下,郑展和郁瑟走出电梯,郑展问:“池哥是谁?”
郁瑟顿住,还是隐瞒了:“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那这人说向着他干嘛,中间商赚差价?”
郁瑟就笑了一下也没接话。
到了台球室,郁明放了球杆在抽烟,看着两人走了过来问道: “去哪吃饭了?怎么样,谁请的客?”
郑展讲:“就楼下餐厅,郁叔你别抽烟了,呛人。”
郁明显然和郑展也挺熟的,他听到这句便掐烟边乐呵呵地讲:“管到你叔头上了?”
讲了一会,郁明难得决定提前结束今天的行程,一群朋友纷纷和他告别。
郁明车开到半途通过后视镜看郁瑟,忽然道:“你和我长得真像,鼻子嘴巴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你说你继承了赵锦什么基因,我知道,眉毛,脸型也有点像,眼睛,眼睛不像,也不像我。”
郁瑟也不知道郁明怎么来了点评的兴致,但她也没阻止,听着郁明接着往下说:“真不愧是我和赵锦的女儿,长得牛逼......女儿今天找我什么事?”
郁瑟开口:“爸爸,下学期的生活费你能提前给我吗我要参加一个竞赛,报名需要家长签字。”
“行,到时候你给我我签字,”郁明对竞赛没多想,转而问道:“你没钱了?提前要生活费,你妈没给你?”
郁瑟要钱的时候其实最怕郁明问这句话,郁明和池雅都有钱,但是他们都会问郁瑟对方给钱了吗?郁瑟说给了就说给少了,不然怎么还会要。如果郁瑟说没给,那这事情就更严重了,两个人会在郁瑟面前指责对方没责任心,离婚了连女儿都不管。
这种局面并不是因为他们俩没钱,也不是因为不想给郁瑟钱,纯粹就是攀比心理,看对方不顺眼找茬。
郁瑟讨厌应付这样的场景,她含糊地回答道:“过几天可能会给。”
幸好郁明今天看起来没有要纠缠这个话题的意思,也没有再接话。
郁瑟停了一会忽然又问道:“爸爸前几天不是说池阿姨让你去帮她儿子吗?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话题郁明的神情顿变,说道:“提起这个干吗?你池阿姨让我清闲几天,说那边交给律师就行。 ”
其实原话比这要过分,郁明本来是奔着和池雅儿子搞好关系去的,但对方根本不想见他,直接让池雅转告:“没必要见,”一句话堵死。
池欲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逼着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池雅让他不必操心着起诉的事情了。
郁明骨子里就是个躺平的二代,不让他操心麻烦事他当然乐意了,见不见池雅的儿子也没那么重要了,当即就应了好。
郁明在前面讲道:“我这个长辈没结婚之前确实不好去见他,毕竟还是外人,要不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先和他聊聊,联系联系感情?”
郁瑟马上拒绝:“不用了爸爸,到时候再熟悉也可以。”
郁明就说:“你别担心啊,他再怎么样反正总比你妈那边好相处,你见过赵锦那个对象没,宋时安。我在京城见到过一次,黑着一张脸,跟个门神似的,脱了衣服戴个眼镜又装文官,你妈就喜欢那样的。”
郁明之前一直在京城,赵锦当时也去了,池雅和宋时安的工作有重合的部分,他们在京城能遇到一起并不稀奇。
郁瑟说:“见过,上次宋叔叔来苏城,我和妈妈去他家里吃饭。”
“哦哦,那你见过他那个表弟吧,叫宋......宋什么来着?”
“宋清,”郁瑟回答。
“对对,宋清,我听你池阿姨说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就几天前,池阿姨还请人家到家里吃了顿饭,你之后见到他注意客气,善于交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