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卿卿 ——灵簌清吹【完结】
时间:2024-11-28 14:56:23

  走拢后,他低眉对她说。
  敏感的他早已察觉到昌平的异常,只是她没发作,那他也绝不会关心多问。
  昌平未讲话,昂首偏了偏下巴,视线停留在他嘴角边的殷红口脂上。
  忽地颤抖笑出了声:“呵呵呵……”
  景言知道她又要发疯了,不太想搭理她,于是冷漠移步站到了她身后。
  可不想她笑完后却一声不吭,直接回了椒房。
  屋中原本轻松自在的气氛,自他们两人进来后剧变。
  两人间的沉默不过须臾,昌平回了椒房后便一脚踢翻了中间摆满点心和酒水的矮几!
  盛安吓得连忙捂住耳朵躲到秦可书身边。
  其余三人都面面相觑,小心打探着昌平的神色不敢出声。
  矮几上的水果和点心全部滚落到绒毯上,酒水也将绒毯浸湿。
  孙文茵是最年长的,她还是比较沉着,率先打破僵局,想询问一下昌平发火的缘由。
  “纯熙……”
  谁料她刚开口,昌平便暴躁地怒吼:
  “都滚出去!”
  众人闻言,连忙相互搀扶着起身,一个字也不敢说,心惊胆战地出了椒房。
  屋中服侍的下人,自昌平刚进来踢翻桌子的那一刻便连连匍匐跪在地上,此刻她让他们都滚出去,倒仿佛成了解脱。
  景言听见后,也打算出去,却被她一口叫住。
  他无奈,只好做这个唯一的倒霉鬼,又陪她在房间里发疯。
  最后一个出去的下人带上了门,不过转瞬之间,原本热闹的椒房中便只剩下了昌平和景言两人。
  景言暗自咬牙,他笃定她再找不到比他更厉害且愿意伺候她的暗卫,心中默想,若是她此次又像上次那般羞辱他,他定要反抗!
  “为什么?”
  两人在房间里沉默对峙良久,气氛已然下降到了冰点。
  半晌之后,昌平傻乎乎转过身,面对他,眼神懵懂又无助,缠绵问出这三个字。
  她这句话问的景言毫无头绪,怎么今日她们喝的什么酒,一个二个都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为什么?”
  “景言,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狗?”
  昌平懵懂看着她,眼神天真好似孩童,只是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十八岁女子身上,只会教人怀疑她是不是疯掉了。
  她的话让景言不舒服,他选择沉默不回答。
  “景言,你喜欢她是不是?”
  “属下并未讲过此话。”
  “那你为什么给她亲?”
  她逼近他,眼神死死盯着他嘴角的一丝殷红不放过。
  不放过宋觅,不放过景言,也不放过自己。
  景言尤其不满她这种霸道管控,他只是她的暗卫,为何连他其他的所有事都要事无巨细地按照她的意愿来?
  “你不是我的暗卫吗?为什么要护着她?”
  他忍无可忍,道:“公主既知道我只是你的暗卫,那我的其他事请不要过多追问。”
  他将“只是”两字重重咬下。
  “呵。”她轻笑一声,似醒非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同你说过什么?”
  “我说。”她同他走的更近点,“从你做我暗卫的那一天起,你的所有便都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剑,你的身体,你的思绪,包括你的感情!”
  可她说是她说,他彼时却并未答应。
  在公主眼里,她说出的话即是命令。
  可在景言的眼里,他没答允的事情那他便不会照做,更不会当一回事。
  他对她的顺从和恭敬本来就一直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昌平话落,景言却又沉默不语。
  她之前可能不了解他,她以为他的沉默就是顺从。可实际上,他的沉默是无声的反抗。
  呵呵,反抗?
  她倒要看看,谁敢反抗她!
  昌平捡起地毯上一壶未尽的酒敞开盖子,在景言震惊的目光下,直直沿着自己的脖子倒下去,倒尽后,她身上除了平时经常用的熏香外,还伴有一股浓厚的酒香。
  酒水浸湿薄襦,她的橙黄上襦紧贴在上身,勾勒出少女的曼妙曲线。
  景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下意识扭过头别开视线,却忽闻一声撞击,随后是陶瓷碎裂之音。
  待他再惊愕地回过视线时,却发现昌平手中竟然拿了一块白色的陶瓷碎片!
  看着地毯上的数枚碎片,猜想是她趁他方才别过头时,趁机拿酒壶敲碎在翻到的矮几上!
  他神色紧张地看着她赤脚站在绒毯上,周围散落着数枚锋利碎片。
  连忙道:“别动!我带你出来,小心割伤脚!”
  只是昌平却丝毫不领情,她手持着一块锋利陶瓷,耀武扬威地看着他,扬着下巴道:
  “你才是别动!”
  她将那片锋利缓缓放到了自己的纤细脖颈之间,威胁道:“过来,吻我。”
  别以为她还同之前一样好骗,他以为沉默就能敷衍一切?
  不,她要他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只属于她!
  闻言,景言难以置信,对她的无理要求简直无法理解。
  他立在原地,双腿犹如灌铅,瞧着她明媚外表下那颗疯癫的心,不禁脱口而出:
  “李纯熙,你真是疯子。”
  只是他的这句话不但没有影响到她,反倒令她更加开心和兴奋:
  “你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没错,我就是,所以你必须喜欢疯子。”
  先前他和宋觅的亲密给她造成的愤怒,同此刻的兴奋糅合到一起,她越发颤抖剧烈,拿着锋利陶瓷的手上下抖个不停,没两下便在自己娇嫩的脖子上划下几道血印。
  见他还在原地不动作,她忽地激动暴躁:“你听不懂吗?景言,吻我!我命令你立刻过来吻我!”
  
第78章 卧榻之上
  ◎好一个禁忌之恋◎
  她的这副疯狂样子,他的心理防线也总算被她逼的有些崩溃。
  他怒视她娇嫩的小手恶狠狠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可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后果却是要由他来负责!
  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总算迸发,他两大步上前,鞋底踩过她周身的锋利碎片,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发泄似的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昌平却不甘示弱,用另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领口,让他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紧贴。
  不知是不是被宋觅亲过的原因,他的嘴唇很湿,玄铁面具不小心触碰到她的面颊,冰凉无比。
  她的身子瑟缩紧贴在他胸前,他的吻却好似可以令人麻痹的彼岸花,她的暴躁、愤怒、兴奋都在这个吻中渐渐消散。
  忍不住睁开迷离的双眼想看看他的模样,却发现他也垂着眸子,神色迷蒙。
  她在他下垂的双眼中看到了情欲,她满意至极,闭上双眼,探入舌头挑逗他,加深这个吻。
  景言刚触碰到她柔软嘴唇时,原以为会波澜不惊的心却不由得一颤。
  她此刻好像一个溺水的可怜娃娃,浑身剧烈颤抖,因极度害怕和缺乏安全感而挣扎着,拼命向他求救。
  似乎他的靠近就是解药,他的接触就是拯救。
  他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纵容着她的索取,她好像很喜欢他的触碰。
  她在他怀中逐渐安息下来,逐渐理智下来。
  她身上的木质沉香闻着很舒服,只是这酒……
  两人的吻由激烈到轻柔再到激烈,他揽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景言感觉心中逐渐燃起了什么烈火。
  他越渐沉迷,越渐上瘾!
  他拍掉昌平手中的那块碎片,将她直接横抱而起,她双手自然搂着他脖子,看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情欲。
  景言沉眸注视了一会她脖子上破皮的几道血痕,竟恍惚间俯首至那伤口处轻吻了一下,惹得昌平连忙咬住了嘴唇,将突入起来的一口呻。吟咽进腹中。
  只是她还不满,她还想要他的亲吻。
  她看着他嘴角还有一点宋觅留的口脂,不满地用手指将那点殷红擦去,随后用手指沾了自己脖子上的血印将那个地方重新盖上她的指纹。
  其实方才景言亲她伤口的时候嘴唇上便沾染了些她的鲜血,此刻配上他的玄铁面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妖冶。
  她抬身含住了他的耳垂,他则瞬间感觉浑身犹如电流闪过,酥麻不已。
  景言抱着公主穿过椒房后墙的一个小门,径自来到里面的隔间。
  这里的每个包房里在后墙处都有一个隔间,里面有供人歇息的软塌。
  软塌上铺了厚厚一层柔软的狐狸绒。
  他将昌平摔了上去,随即自己俯身压上,他一掌扯开了她本就单薄湿润的上襦,单手覆盖上去。
  而昌平此刻又开始兴奋起来,胸口的凉意让她感到舒爽,她重新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具,又迫不及待地吻上沾惹她鲜血嫣红的嘴唇。
  这个吻愈渐激烈,两人喘息急促,混热的气息在鼻息之间来回喷洒,他手心的皮革由冰凉变得温热,由坚硬变得柔软。
  手中的力道也由试探变得有劲。
  她双腿下意识缠上他未褪衣衫的腰,急促呼吸间,她轻吟连连。
  景言搂住公主光滑的脊背,也学她轻吻了一下她娇嫩的耳垂,昌平颤抖一下,迷乱之际小声唤了句:“阿言……”
  只是,霎那间――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自头顶霹了下来。
  她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忽然僵硬,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昌平不解,有些愠怒地命令他:“不准停。”
  可景言此刻却完全清醒了过来,脑海中浮现了师父的脸,忽觉思绪清明无比。
  他低头看了看身下面色驼红,衣衫不整的昌平,心中懊恼不已。
  但片刻间他便发现了端倪,冷静道:“这酒有问题。”
  闻言,昌平眼睫下垂,不做应答。
  见状,他倏然抽身起来,顺手替她拢好了上衣,下塌后便转过身去,连忙周整自己的襟口。
  他一从她身上离开,便带走了温热,一阵凉意灌了进来,令她清醒了不少。
  昌平也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坐起身,动作缓慢地整理衣裙,想了想自己的矜贵身份,面上看不出神色。
  景言不自在地行个礼,心中乱成一片,想找个借口离开:“无意冒犯公主,我去叫丫鬟拿你的斗篷进来。”
  “嗯,你出去守着吧,我自己静静。”
  听见此话,他如临大赦,逃似的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出了椒房,他同两个侍卫一起站在门口,面具下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只是方才的情。欲此刻却了然一空。
  必定是这酒有问题,待公主离开了,他定要好好查查!
  正盘划着,却忽见这齐月楼烛火暗了下来。
  他心中一紧,警惕地四处打探――
  却不想,伴随烛火暗下,齐月楼四下里竟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三层楼阁的宾客纷纷走出包房,都围到这走廊里,向下方的圆台期待探头。
  听闻自杜攸安姑娘开创先例后,齐月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主动请醉香楼的姑娘过来表演一番。
  这样两家酒楼正好名利双收。
  于是在齐月楼里,每当有醉香楼姑娘前来表演的这一日,便成了齐月楼众宾客期待的日子。
  今日表演的不知是哪位姑娘,也不知是何曲目。
  烛火幽暗,待宾客屏息凝神,专注期待之际――
  一楼大堂的周围暗处响起了急促的鼓声!
  一道清澈透颅的曼妙高音自齐月楼顶部散发,众人齐齐抬头――
  却未见任何身影!
  阵阵梅香袭来,空中洋洋洒洒飘零起黄色的梅花,伴随优美女音吟唱的《望舒谣》,绵长又悠扬。
  待众人被这上方的女音和梅花吸引走了视线,圆台上才有了一位悄然起舞的紫衣女子。
  那女子眉目清婉,紫衣轻纱,身段曼妙,脚步优雅。
  她的装扮和演绎都是大羽民间盛行的歌谣。
  “哇,啼月姑娘!”
  宾客们还是老规矩,兴致高涨地向她周围的拿一圈金鱼小池头撒钱币和银两,二楼的文人墨客们,此时也激动难耐,脑中灵感四溢,挥笔如有神。
  他们舔着毛笔,一首首名绝京城的律诗和绝句也都由此诞生。
  竹意瞧着下面的熟悉人影,她不禁掩面偷笑。
  “阿意认得?”
  李晟轩同她一起凭栏观赏,瞧她这表情,他问道。
  “她先前是我同事,我当然认识了。”
  “同事?”
  “呃……就是共事,一起在酒楼做活的。”
  “原来如此……”李晟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默默自己重念了一遍这词,心想又学到个新知识。
  原来还能这样组,阿意果真是冰雪聪明。
  竹意这方,先前这唱歌的女音一起,她便听出是谁了。
  这齐月楼好手笔呀,竟然一请请了两位名气姑娘。
  下方跳舞的正是先前说没有男人不行的啼月,而不现身吟唱之人则是年龄尚小的碧棠。
  “李……呃,轩老板。你们这是谁想的点子?还怪有意思的呢。”
  她忽*然侧头问他。
  猝不及防,却撞进他一直注视她的炽热视线中。
  “嘿,看我做什么,看啼月姑娘呀!”
  被抓包偷看她,李晟轩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跟她一起观赏下方,尴尬答道:
  “人是我请的,这表演点子应是苟老板和方掌柜商量出来的。”
  “真不错。”她一脸欣喜地看着这节目,表示真的很惊艳呀!
  “你怎么想到跟苟老板再度合作的?”
  她好奇问道,真心觉得这个合作不错。
  因为先前她是为了接近李颢懿,跟苟老板商量过后,主动表示要来齐月楼才有机会吸引他的注意,没想到这之后他们竟然开始合作了。
  “我想能培养出杜攸安这样绝妙琴姬的酒楼,老板应该人不错。之前去醉香楼教你作诗时看那些姑娘都未刻意为难过你,她们拼命表演攒点小银子也不容易,后来便想跟苟老板商量,联手给这些姑娘一个表演的大舞台,姑娘所得宾客赏钱都归她们自己。”
  “哇~”听完他此番话,竹意双眼冒星星。
  “果然这做生意的事还是得行家来……诶不对,你的意思是我表演那日,你也在场?”
  她忽然反应过来,诧异发问。
  李晟轩却高深莫测地笑笑:“你猜。”
  “好哇你!”竹意脑子里仿佛闪过一道什么,瞬间明了,“那岂不是在太子府跟你的偶遇都是你算计好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