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想，只要能让一个受害者感受到一丝力量，那她们的舞台就没有白费。
王耀祖看完舞台，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疯了疯了，这几个人全都是疯子吧？！
谁敢在内娱表演这样的舞台？谁敢用这个主题？
绝对是疯了！
她们唱的、跳的几乎完美不说，整个舞台的设计极佳也先不谈，他现在最想弄明白的是，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这个节目可是24h直播，意味着所有地方都有摄像头，王耀祖一直在关注她们，她们是哪来的时间原创一首歌，然后计划舞台的呢？
第22章 起身
王耀祖去问了。
但乔浅她们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你们又是哪来的这些素材呢？”王耀祖快疯了。
这些女孩的故事，他几乎都知道。
这不就是……“她们”吗？
她们和她们，是怎么产生联系的？
……
三天以前，侯府会所。
乔浅四人在监控死角商量了很久很久，但都有些一筹莫展。
想要探索这个会所，不可能不被发现。
她们四个都已经早被标记了，绝对会被盯上。
而这时候，她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我们一起。”
四人回头，只见是一个烈焰红裙装扮的女人。
“我叫陆晓，”她说，“是本市刑事组的检察官，不光你们没有放弃找到这个案子，我们检察院和公安一样没有放弃。”
“我和妇儿组刑警刘重安已经在在这个会所待了快一周了，就为了找到证据。我想，你们或许可以帮到我们。”
四人看向陆晓，有些难以置信。
检察官？刑警？……她们以为这些人早就放弃了。
但还有人在坚持着。
陆晓叫来了刘重安，二人向四人出示了证件。
“我们怎么帮你们？”乔浅问道。
“今天，我们检察院和刑警队的女同志都出动了，想把这里翻个底朝天，”陆晓说道，“但我们需要一些掩护。”
四人懂了。
今晚因为有她们四个在，王耀祖和郑家旺的注意力必然在她们身上。
四人开始根据陆晓和刘重安的部署，规划每个人的行为，比如乔浅在吧台区探查，明潋在二层包厢制造混乱等等。
陆晓本来想和刘重安帮助她们安排，可没想到，四个人似乎都……特别擅长这件事，很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才能吸引注意力，甚至可以相互配合。
陆晓只以为是她们四个认识的久，比较有默契。
但全然不知道，她们其实并不算太熟悉。
而四个人的心中也都在诧异。
——这种诡异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
在乔浅的上一世，也就是岳识青、邝知岱和明潋的第一世，她们就是生活在市井之中的“流民”。
很小的时候，她们都没有活下去的本领，于是做了不少合伙盗窃的事儿。
她们现在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知道，对方似乎都干过这样的事儿。
但为什么这么默契？
她们都疑惑，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最后，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乔浅她们四人果然吸引了这里安保的所有注意力，让公安和检察的女同志们探索了整个侯府会所。
并且，发现了关键证据。
在一台电脑中，不仅有这里的监控，甚至还有郑家旺侵犯一些女艺人过程中的录像。
……
这件事本来告一段落，即使陆晓得到了证据，她也不可能把这些视频内容给乔浅她们四人看。
而在这时，她们四人也完全没想到可以用这个主题进行表演。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苑辰身上。
陆晓拿到这些视频之后，其实很是纠结。
分门别类弄出条例，整理各个案卷，这虽然很复杂，但是她的本职工作，她不太忧愁。
唯一忧愁的事，有些受害者报案比较早，而当时接待她们的警方和检方处理的也不是十分完善，她需要一些补充证词。
这就要去联系那些受害者。
陆晓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因为一两年前的事去联系她们，会不会对她们造成二次伤害？
但职业使然，她还是带着一些忐忑的心去联络了。
不少受害者都已经换了电话，甚至更改姓名，人间蒸发，让陆晓感到更加为难。
直到她给苑辰打去电话。
她简单说明了情况，十分小心地询问：“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请问你还愿意和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十分理解，之后不会再联络您……”
岂料，话音未落，陆晓忽然听到听筒对面传来抽噎的声音。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苑辰哭道，“你不知道，我等这个电话等了多久。真的，我等了太久了……”
在她和陆晓重新录完证词之后，王耀祖也找到了她，开始给她一些舞台设计。
苑辰本想直接退出，但她太了解王耀祖和郑家旺了，知道她们正在用计划想要让乔浅她们丢脸。
而乔浅她们则是让公安和检察找到关键证据的关键人物。
于是，苑辰联系到了乔浅，对她说出自己的感谢。
不只是她，其实当初她们几位受害者拉过一个群，都在互相补充，想要把郑家旺和王耀祖拉下水。
但整整两年，她们都没找到什么关键证据，而这个群的成员也都想要遗忘这件事，渐渐退群。
现在这个群里只有十几个人了。
这些人联系乔浅她们之后，给了乔浅灵感。
原来岳识青写的歌不是不好，但有些泛泛，不够有力量。
但这件事正好。
而十几个人也都非常赞同以这件事为主题，因为她们去看过各种心理医生、参加过各种匿名帮助协会，知道有太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了。
于是，她们为乔浅提供了很多素材。
乔浅提出这个主题之后，404宿舍的四个人都十分赞同，娜塔莎和周敏芝也赞同。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们如何在不被王耀祖发现的前提之下，准备这首歌。
她们开始了一场厕所革命。
每天，她们几个人分别去厕所这个唯一没有监控的地点的时候，都在练习这首歌。
不少练习生也都听到了她们的筹备，可她们十分默契的没有和王耀祖说。
甚至，连何欢也知道这件事，还帮她们准备了舞台。
正如弹幕所说的。
即使不是每个人都经历了这件事，但她们大多数人都曾听说自己身边的朋友、同学、家人，经历过这件事。
这在她们心里，是非常值得表演的舞台。
即使在不少男性工作人员或者观众眼中觉得这个主题有点离谱，甚至觉得她们都疯了——这件事，也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当然，她们不只要说，还有义正言辞、严肃地说。
艺术即表达。
于是，在如此多人的帮助下，她们才有了今天这个舞台。
王耀祖不明白她们是怎么做到的，这种默契完全在他的想象力之外。
但他只知道，不能让现在的网友太关注这个舞台。
他找了好多好多的水军去抨击，认为这种主题的表演不应该出现在选秀节目中，但适得其反，更多的网友开始发声。
#我的身上也有红色油漆#
这个话题已经窜到了热搜前十。
而更让王耀祖和郑家旺都没想到的事，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话题。
……
现场，正当评委们在打分的时候，一个女孩从观众席站了起来。
在直播镜头里，她说，不，她喊道：“我曾被郑家旺侵害过。王耀祖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角色。”
之后，第二位女孩也从观众席站了起来。
“我也曾被郑家旺侵害过。王耀祖在其中也起到了重要角色。”
第23章 去势
观众席、评委、直播间观众，一片哗然。
什么？
“郑家旺做过这种事？”
“我懂了，刚刚乔浅她们组唱的歌就是在说这件事吧！”
“天呐，王耀祖一直和郑家旺关系很好！没想到他也参与了！”
“抱抱几位女孩！希望警方和检方早日给到她们公正！”
郑家旺先忍不住了，冲上舞台：“你说什么？你你你，别瞎说！”
但紧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女孩都站了起来……
她们说得是一样的话，她们不再害怕说出自己的情况会遭受异样的目光，她们要发声。
郑家旺傻了。
王耀祖也傻了。
而直播并未停止。
不少郑家旺和王耀祖的粉丝还在争辩。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呀，拿出证据啊！”
“就是的，现在女的不都被别人碰一下就说自己被xx了吗？”
“指不定是这帮人看王耀祖和郑家旺有实力和地位，主动去……”
“现在男人们可要小心喽……”
但也有不少人力挺这些站出来的选手：
“不是，你们是真的觉得乔浅她们的歌白唱？”
“弹幕里这帮粉丝是真的恶心，这时候还在搞受害有罪论。”
“……不对，你们快去看wyz和zjw的广场！”
“不止这些人，好多女孩都发声了！”
“写的都很详细……这不可能是假的吧！”
就在乔浅她们组表演完之后的几分钟里。
不少之前被郑家旺和王耀祖欺负过的艺人、素人，纷纷发生，用小作文写出了自己曾经的经历。
“经历几乎都一样，给各位画几个关键词：侯府会所、幸福娱乐”
“真的没想到郑家旺是这样的人，我真的吐了。”
“这几乎是实锤了吧！不可能这么多人经历都一模一样吧？”
“郑家旺是医生，怪不得能发明这些药，还用艺人整形之前的照片当做威胁，真是吐了……”
“这些人好些都是王耀祖介绍去的，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我就说王耀祖怎么资源这么好，原来如此……”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王耀祖和郑家旺之前还立什么温和、深情、妇女之友的人设，现在倒塌的渣也不剩了。
粉丝们：哕。
我怎么粉了这么两个东西？！
而#王耀祖参与性侵#、#温嘉朗性侵#两个话题，也瞬间被顶到了热搜前二。
王耀祖人还没大红，直接变成了法制咖，而且是求锤得锤，毫无翻身余地。
这件事实在太过离谱，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宇宙NO1》的直播间。
他在后台，看着那些评论，只觉得难以置信。
刚刚大家还唯他马首是瞻，可现在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练习生们，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他愤怒，但他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乔浅。
都是她。
如果没有她，自己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夜风从窗口吹入，王耀祖双眼通红、浑身颤抖，以往总挂在脸上的微笑和自信，如今变成了赤裸裸的怨恨。
他当然不会自我检讨，他只会怪罪他人。
而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把小军刀，这是他认为自己雄性气质的标志。
他朝着乔浅走去。
他都想想象到这把刀刺破乔浅体表瞬间鲜血四溅的样子——你不是要红油漆吗？我给你。
然而。
他的面前一道黑影闪过。
“哈哈哈哈，王耀祖，你也有今天！”屠澜笑得癫狂，“现在你身败名裂，跟我一样啦！”
王耀祖动作一滞。
他怎么也没想到此刻屠澜会跑到自己面前。
这人被他利用完了，现在竟然跑到他面前嘲笑他？
王耀祖额头青筋暴起。
屠澜还在继续嘲讽：“都说我是坏人，我算什么呀？你才是最坏的那个！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嘴脸了，你完蛋啦，哈哈哈哈哈！”
王耀祖无法忍耐，用刀向前刺去。
可没想到屠澜早有警觉，直接按住了王耀祖的手腕，施力一推。
噗——
瞬间，鲜血涌了出来。
如同王耀祖想象的那样。
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