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11-29 14:51:13

  “我应了一声,便让她离开了。”
  宁沅想起他以前动不动就要酸裴大哥两句,听着一阵心虚:“你别又误会了。”
  “我去找他,是问一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问什么?
  该不会是问他心里有没有她之类的吧?
  即便如此,他面上仍淡淡道:“我没有乱想。”
  宁沅俨然不信:“真的?”
  “真的。”
  正宫就要有正宫的气度。
  左右她都答应与他成婚,婚期也定下来了,她心中就算再在乎子星,那也是他的夫人。
  外面的男人再好,也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只有他,才是她永远的家。
  不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去问他什么?”
  “……不告诉你。”她道,“不过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什么都行。”
  “为什么?”他疑惑看向她。
  “女子理应回礼的。”
  “虽然我们的大婚有些勉强,但礼数还是要尽。”
  “你认真的?”
  宁沅“嗯”了一声。
  “那你唤我一声夫君听听。”他狐疑道。
  “……这个不行。”
  沈砚沉默片刻:“那你说你爱我。”
  “……这个也不行!”
  沈砚搁下笔,抬眼望向她,蹙眉道:“不是你说的什么都行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些……这些太简单了,张口就来的事情……就这一次机会,我是怕你浪费,后悔终生。”
  “那好。”他靠在椅背上,平静道,“那你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这个我肯定不会后悔终生。”
  宁沅:“…*…”
  “你能不能换个实际点的?”
  沈砚颇为不满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实际了?”
  “难道你要因为别的男人与我和离?”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我们感情破裂,万一你移情别恋……往后很多这样的突发情况,我并不能保证会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啊。”她轻声道,“所以不如说一个时效没那么久的,即刻便能实现的。”
  即刻便能实现?
  沈砚顿了一下,环顾四周。
  这是他办公的地方,什么闲情逸致的玩意儿都没有,唯一的好处便是私密性不错。
  若说起即刻便能实现的愿望……
  她想要做些亲密的事不妨就直说,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沈砚凝着她,稍有些了然,喉结动了动:“那你过来。”
  宁沅正欲走过去,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公子,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沈砚的面上即刻带着几分不高兴,气氛静默片刻,他站起身抿了抿唇道:“你且忍一忍,我待会儿就回来。”
  她要忍什么?
  宁沅的眸中有些茫然。
  沈砚留她一人呆在这儿,她一时无聊,便观察起他的书架来,赫然发现若干卷宗里夹杂着的三两话本。
  她抽出来随意翻了翻,很多她都看过,都是些恨海情天。
  宁沅微微蹙起眉。
  若说上次她在宫里看见的那话本是个意外,可这回居然司衙里也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沈砚就是好这口的。
  平日里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私下里居然看这些。
  难怪他不装的时候那么会。
  不过这无意间也算让她发现了他的爱好,既然回礼要投其所好……
  她大抵知晓大婚时要送他什么了。
  宁沅的神情逐渐清明,转身走了出去。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三月初九。
  其实自前几日沈府把聘礼陆续送至宁家起,府里便明显忙碌起来,一大箱子一大箱子地搬。
  而宁沅则起了个大早,被按在铜镜前上妆挽发,难得画了一次艳丽的妆容。
  直至吉时将至,宁沅覆上红绸,遮挡住视线,被揽星搀扶着走向车舆,之后便有一双有力的手替代了她,扶着她稳稳下了马车,踏进了沈府的大门。
  纵然隔着一片红绸,她亦能察觉到周遭的人潮。
  她有些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只记得那只手几乎一直牵着她,未曾放开。
  经历了一通繁复的礼节,她终于被送进了洞房,在喜娘的唤生下饮罢合卺酒后,周遭的人皆退了去,身边逐渐安静下来。
  可心跳得愈来愈快。
  很奇怪。
  人多的时候她觉得紧张也就罢了,如今人都走了,她怎么越来越紧张?
  大抵是她待会儿要把精心备好的礼物交给沈砚之故。
  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她备好的礼物不似寻常女子,甚至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
  她掐了掐掌心,试图压一压略显杂乱的心跳,却见眼前忽然一亮。
  盖头被挑开。
  
第68章 大婚
  沈砚攥紧掌心,微微抿唇,垂首看向他的新嫁娘。
  不管宁沅如何想,这场大婚对他而言终究是得偿所愿,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入眼是一张精致灵秀的容颜,眉间以红与金勾勒出一朵芙蓉花,乌发红唇。
  她鲜少会穿这样的艳色,乍然见她如此,他居然发现她其实并非无甚攻击性。
  她美得很是惊心动魄。
  媚而不俗,娇而不妖。
  在她抬眼望向他时,他难得有些羞涩,率先移开目光,把挑帕的喜称连同喜帕一同放在一旁,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还记得上回私下里见面,她说她可以答应他那样的一个要求,后来他碍着要事临时走掉,待他折返时,她已然等不及回去了。
  他后来犹豫过要不要再去寻她,转念一想,这么多日子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那一时片刻,不妨等到大婚之时。
  如今他已经把她娶回府上,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上回未尽之事,在今夜便能顺理成章。
  他想着,侧首看向身边少女,见她仍偏过头来盯着自己,目光毫不避讳。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盯得是他的腰胯。
  可以是可以,但她也不用如此心急吧?
  宁沅的头顶传来一道沉沉声线:“你在看什么?”
  最初被掀开盖头时,宁沅先是瞧见了一身大红喜服的沈砚,他依旧神色浅淡。
  纵然房间内布置得雅致喜庆,处处洋溢着新婚的欢喜,但仿佛和他无甚关系。
  趁他回身去放喜称的时候,她便开始寻找她来带的那只箱子。
  最后终于在床尾的窗下瞥见了它。
  她开始苦恼于自己到底该如何合情合理地把它拿过来。
  沈砚这么一问,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她正欲开口回答是在看那只箱子,沈砚却快了她一步,眉宇间稍带几分恼:“如今时辰尚早,你别总惦记着那种事。”
  宁沅不解看向他,旋即再度看向箱子,这才发现她看见那箱子的时候,是要略过他的腿。
  ……
  到底是谁在想啊?
  宁沅今日心情尚可,颇为大度地没同他计较,抬了抬下巴道:“我在看那只小箱子。”
  他蹙起眉,似乎对她不愿承认显得颇为不满。
  “宁小姐,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是拙劣?”
  “你私下里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吗?”
  ……
  哦,他误会她也就罢了,她好声好气解释他也不高兴,那他先前羞恼什么?
  男人就是麻烦。
  “……你帮我把它拿过来。”
  宁沅很是无语,打算细细同他解释一遍。
  沈砚虽不信她的话,却还是起身为她取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
  他嘴上问着,心中猜测着大抵是她带过来的一些宝贝首饰或者贴身寝衣。
  这场婚事虽定得仓促,可该行的礼节他一样没落,婚礼的每一处细节皆由他一手操办,故而也十分清楚如今会出现些什么。
  按照流程,现下她该卸去钗环,沐浴更衣,然后与他洞房花烛。
  三月虽已入了春,却仍有些寒凉,沈砚不由去猜测她究竟会选一件怎样的寝衣。
  大婚之前,他命人去宁府送大婚服制时,可一同送去了不少寝衣供她自己挑选。
  有如她在宁府时穿的舒适柔软的,有较平时更为轻薄贴身的,甚至他还考虑了季节,特为她备了套红缎镶着白狐绒边的。
  他命人设计的时候,还特地嘱咐多制了一对猫耳,因为他本就觉得她很像一只小猫。
  于是宁沅便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打开了檀木制的小箱子。
  然后从中拿出一本书来。
  她咬了咬唇,转身递给他,目中有些怯怯。
  “给你。”
  沈砚的眸底浮上一丝不解。
  若是他没看错,那一箱子皆是书册。
  她大婚之夜带了箱书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他喜欢读书已经喜欢到了一定境界,故而在洞房花烛时也要勤勉?
  还是说……她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想与他扮演学生与夫子?
  沈砚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从善如流地接过那本书,正欲配合着她说一些老成的话。
  纸页翻动,却并非白纸黑字。
  入眼是一些勾勒简单的墨色小人,旁边附着几行娟秀的小字,一页大约六至八个画格,加之对白或是旁白。
  他细翻了几页,发现剧情同她先前看的那些话本无甚区别。
  他再往后翻去。
  待翻至一男一女的两只小人上下交叠在一处时,他静静地盯着图案上堪称大胆的动作,默了许久,将复杂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安静坐在榻上的少女身上。
  “你……你喜欢吗?”宁沅轻声道。
  那日宁沅回去后思考了许久。
  沈砚赠她的玉雕,既顾及了她并不想伤及无辜的心思,又亲手雕刻以示诚意。
  那她的回礼也当如此。
  既要顾及他的喜好,又要亲手制出,以显示她的心意。
  亲自去话本摊上淘来一些,虽顾及了他的喜好,却显得诚意不够。
  可亲自写上一本,又实在是太过为难她。
  她连情信都不曾给人写过,亦没经历过什么恨海情天,哪写得了这个?
  她思来想去,觉得话本只是文字,书中的画面则全靠人的想象,若是能用他喜欢看的那册话本亲手绘制一本更为直观东西给他,以图代言,岂非两全其美?
  这样一来,既不怎么要求她的文采,也不要求她精雕细琢画中的枝叶末节,只要情绪表达地到位,人物的动作表情合理,便可制出一册精致的绘本。
  啧,天生我材必有用,大抵也不过如此。
  沈砚阖上话本,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她送自己一箱春。宫,还问他是否喜欢?
  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子在洞房花烛夜送夫君这个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宁沅的品味不错,她选的这些没有那么直白地冲击他的眼睛,让人很容易读下去,再一不小心栽进她设下的坑里。
  不过……她这是在暗示他不会,所以要跟着好好学学吗?
  可她上回明明很满足。
  ……难道是演的?
  沈砚不是不曾见过貌合神离的夫妻,也知道不少妇人会在床笫之事上迁就她的夫君。
  只是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多少令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事事都为人先,怎能在这方面被他的夫人瞧不起?
  他艰难点了点头道:“很新奇的表达方式,也很有意趣……但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宁沅见他夸赞,长长舒出一口气道:“虽说你我成婚并不是因为两情相悦,但是婚都成了,在做夫妻的时候,和谐也很重要,你说是不是?”
  既要和谐,就不能心生怨怼。
  人的付出屡屡得不到收获,久而久之难免会不满,所以她不能仗着他喜欢她,就觉得他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也该回报些许才是。
  他默默捏紧书页:“哪方面和谐?”
  ……她果真觉得他们不和谐吗?
  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沈砚抿着唇,回想着当日。
  其实那日他吻她那里吻了许久,时间上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思来想去,唯有在次数上或许会惹她不满。
  宁沅答不上来。
  和谐还要分方面吗?
  难道不是方方面面都要和谐?
  “总之你不要欺负我就可以了。”她轻轻道,“起码平日里要待我温柔一些。”
  不要总是冷嘲热讽她。
  沈砚“嗯”了一声。
  她真的很麻烦,一会儿喜欢强制的,一会儿喜欢温柔的,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做到反差这样大。
  或许也是因为她知晓自己喜欢的反差过大,觉得寻常人定做不到这般,故而才会同时惦记很多人。
  但她忘了吗?
  他可以是沈砚,也可以是小粉。
  她喜欢的样子他都有的。
  于是沈砚姿态自然地褪去隆重繁复的外袍,眸光低垂,朝她伸出手来,大掌轻柔地落在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如她所愿好了。
  宁沅错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识躲了一下。
  她居然躲了。
  沈砚当即会意,她今天是想要强制爱,不要温柔的。
  她方才递给他那册绘本也是如此。
  男子了悟,手掌向下,扣住她的下颌,迫她仰起头来,干脆咬上了她的唇瓣,把她的口脂舔了个干净。
  ……他精神分裂吗?
  宁沅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发麻,僵着未动。
  其实她并不厌恶沈砚的亲近,只是他每一次碰她,都会让她身心一同紧张起来,她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而后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可他比起她就显得颇为游刃有余。
  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若褪了衣裳,一览无余,而他则正襟危坐,云淡风轻。
  他的手缓缓往下,寻到了她婚服的衣带,轻轻将之挑开。
  心口一凉之际,她的羞耻到达了顶峰,不由分说地推开了他。
  “不……不行,这个不包括在成婚的事项里。”
  还在欲拒还迎吗?
  他垂眸看着散乱红缎之下的雪白起伏,又抬眼望去那张红得娇艳欲滴的脸,确认她脸上只满是害羞后,大掌拨开衣料,径直按住她的后腰,再度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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