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男O他天天闹离婚——眠梦NPC【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9 17:27:16

  她正思索着,小姑娘已经整装待发,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前冲:“姝姝我们去叫爹地起床。”
  闻晏姝抿了下唇,找着理由道:“要不我上去叫他吧,你爹地起床气很大的。”
  这就是无稽之谈了,闻晏姝没怎么受过伴侣的起床气,从她有印象和伴侣同床共枕起,他除了床上有时候疯一点,其他时候脾气都挺好。
  对不起了老婆。
  云云呆呆的“啊”了声,又“哦”,她大度道:“那姝姝你先去吧。”
  如芒在背,闻晏姝背着云云的期望上楼,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砸。”
  客卧的空气加湿器运转着,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屋内。
  闻晏姝被扫描过虹膜进门时,床上的人还安然地睡着,唇色若樱。
  她伫立在门边看了会,收敛呼吸,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亓季昀这张脸哪都好看,他才二十多岁,正年轻,眉目间气质介于清冷与冷峻之间,笑起来是化冻春风温柔,不笑就很酷,偶尔正儿八经生气眉目一垂,便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风雪,能把人冻起来。
  她当初也是对这张脸一见钟情,才会答应亓家的第二次相亲邀请,否则以当时的情形,请人吃顿饭相亲还丢了脸,闻晏姝才不干这种事。
  当时亓季昀不止是吃饱饭才来赴的局,在点菜的时候表现也很挑剔,不吃这个不吃那个,饮品要喝高浓度酒,穿衣打扮不说精心,也算不上打扮过。
  闻晏姝能看得出那就是他的常服。
  任谁第一次认识相亲对象就遇到这么难搞的,都会觉得对方看不上自己,正在敷衍地一条龙走个过场。
  更何况,他看上去并不是她的理想型。
  2114年的四月份,闻晏姝二十七岁,按阿茨匹萨虚虚实实的算法,她已经二十九,即将奔三。
  自然人第一次自然分化大概在青春期,第二次分化定型也早,更何况还有激素和易感期的催化,同年的Alpha朋友早已成了家,快的小孩都有了两,大的那个能够每天在闻家门口踩着儿童单车摁喇叭。
  ——给她送花。
  闻晏姝没见过那么野的未成年,小孩龙精虎猛一连几天准时到家门口打卡,朋友每每尴尬地想要把小孩抓走,小孩挣扎着还会高声回头喊“难道AA恋就有错吗”。
  她一贯严肃的父亲破防到开窗对着外边回“有错”。
  闻晏姝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打上了疑似“AA恋深柜”的名头。
  流言,一小区的流言,从家门口流传到每一个阿茨匹萨传统贵族家门口,后面还衍生出了许多更加隐晦情色的版本,有的还有些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
  以致于在舞会或茶话会上,传统贵族家的闺阁O们一会面,比起关心闻晏姝本人的情况,更关心她的那些八卦有几个是真的,有些跳脱一点的还会主动向她求证。
  古板的父亲受不了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抓紧时间滚蛋,恰好赛博高邦向她发来了星际入关许可与邀请,闻晏姝来到了赛博高邦。
  天知道她原本只是想先立业再成家。
  闻晏姝对Omega的要求不高,她知道自己不算有意思,只希望门当户对的同时能够找到一个温柔体贴一点的Omega。
  也是因此,与亓季昀见面三十分钟后,闻晏姝表面低头抿着红酒,实际上已经在思考怎么委婉回绝下一次可能的相亲邀约。
第16章 意外
  她们俩不可能走到一起。
  闻晏姝很少轻易给一件事下定论,但那天似乎是个美丽的意外,所有的巧合都撞在了一起。
  先是Omega意外迟到了十分钟。
  紧接着,在见面的三十分钟里,两人简单介绍自己一分钟,按铃等服务员期间沉默三分钟,点菜尴尬五分钟……再往后,亓季昀去洗了个手。
  嗯,哦,是的,三个词不时出现在餐桌上。
  闻晏姝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跟着大导当疏导助理的时候,她被一位只顾着发泄情绪说伴侣无病呻吟的来访者家属硬控在走廊。
  手足无措。
  当时她对赛博高邦的了解,除了几次短期访学所得,就只有从书上还有星网上看到的一些资料,大多都是严肃的东西,话题绕不开赛博高邦的赛博人,赛博人的习性,赛博人的习惯。
  就好像旅游宣传总是聚焦在当地特色一样,闻晏姝的目光聚集在了赛博人的身上,以致于她对赛博高邦其他居民所知甚少。
  两个星球生活环境迥异,又不可能让Omega主动找话题,更别说亓季昀看上去就没有多聊的意思,她是第一次相亲,除了初见时为对方容貌惊艳的一句夸奖,一句能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话都没有。
  闻晏姝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哑巴。
  上菜没多久,亓季昀接了个电话,那头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一边简单示意抱歉,一面拿起折叠好的餐巾轻拭不小心沾染在唇角的一点奶油,举止优雅,仪态满分,挂断后礼貌地向她致歉,说临时出了点事,他得提前结束这次约会。
  闻晏姝提出送他到路边等车,他拒绝了,于是她也就作罢。
  要说他不礼貌吧,其实也挺礼貌的,尽管有非常多的小要求,但他行为举止都落落大方,没有失了体面。
  闻晏姝觉得这就是礼貌的婉拒了。
  成年人要聪明一点。
  再加上这次约会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闻晏姝也有点小迷信,虽然有些惋惜,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刚见面的冷美人穷追不舍,非他不可。
  她是二十七,不是十七。
  现在,这个当初被她认为不可能在一起的美人躺在她的床上,两人谈了恋爱结了婚,住在一起,每天都能见面,他偶尔会有些小脾气,但不是很坏的那种,怼人很凶,但闻晏姝也能接受。
  她能看出他坏脾气下没说出口的言语,还有经常的言不由衷。
  两人虽然没有小孩,但有每天都很吵的智脑,未来还会有一只小狗,她们早就跟宠物医院约好了排期。
  这是二十七岁的闻晏姝想不到的场景。
  因为有他的出现。
  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闻晏姝把室内光线调亮了些,他翻过身,下意识卷着被子又要睡过去。
  她敛眸看着他的动作,伸手将睡乱的碎发往边上拨开,力道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肩膀。
  易感期刚开始那天六七点,亓季昀自己累完要睡不睡的,声音里还带点软,自己翻下去还要骂她两句,凶巴巴的。
  闻晏姝被骂清醒了一点,侧身想看看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一下就停了,装作无事发生,问就是不说话。
  她索性抱起伴侣去了浴室,给他换了舒适的浴袍。
  昨晚入睡也就就着这件浴袍睡了。
  洗过几遍的浴袍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口子开得有点大,闻晏姝揉肩膀的同时不忘把浴袍往上扯,免得伴侣着凉。
  亓季昀是在揉捏中迷迷糊糊醒来的。
  他微有些酸胀的肩膀被揉得舒服,下意识往那边靠了靠,意识不算清醒,直到额头抵到一片温热,他才睁开了眼。
  寡妇新丧的伴侣诈尸了。
  他冷哼一声,闭上眼偏过头去:“做什么?”
  “你辛苦了,给你按摩。”
  亓季昀有点受用,但回想起一点被卷毛小狗又蹭又亲的经历,他又不高兴起来,抿着唇:“是啊,我辛苦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热潮了,莫名其妙跟他“认识不久”的Alpha睡了。
  闻晏姝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奇怪,她没细想,认真揉着他的肩膀,她跟阿茨匹萨的老医师学过一段时间按摩,现在用到伴侣身上正合适。
  亓季昀任她揉了一会伺候自己,心里却想着只有他出了力,这个Alpha体力不行。
  ——丝毫不顾是他自己强制要求对方躺好。
  他在脑海里比对着星网上、酒吧里的Omega们对各自伴侣的评价,估摸着时间不长,感受了下身体也没有很酸。
  看来他洗浴完睡过去以后,这个Alpha也没做出什么成果。
  中看不中用。
  他是怎么选伴侣的?亓季昀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怀疑,他阖眼想了一会,认为问题出在对方身上。
  也许他们婚前没有试过,许多Omega都是这样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也可能是对方使用什么小伎俩在婚前骗过了自己。
  这更坚定了他对离婚的信念。
  亓季昀避开了闻晏姝揉向肩膀以下的手,他板着脸:“别乱碰。”
  他的腰很敏感,一戳就发痒,亓季昀可不想莫名其妙笑出来给对方占便宜,好像她做得有多好。
  今天又是仇Alpha的一天。
  闻晏姝早就习惯了他偶尔的阴晴不定,她抿着唇嗯了声,手指发力揉捏他僵硬的肌肉。
  亓季昀不爽了会,闭眼问:“几点了?”
  “十一点。”
  这个点了?看来第一次他还是有些虚弱。
  亓季昀坐起身:“等等,你别按了,我得去安排舞会的事。”
  亓季昀喜欢办舞会,他记忆里的每个夏季狂欢嘉年华都缺不了舞会的存在,就算不是他办,他也会在假日期间参与一两个舞会玩玩。
  他要做什么?
  脑中飞速闪过“舞伴”、“情人”等等词汇,闻晏姝暗地里吸了口气,她咬下唇:“太仓促了,来不及的。”
  亓季昀计算得很准:“那就后天再弄。”
  闻晏姝睫翼微垂,柔和灰黑的瞳孔看他一会,没说话,亓季昀隐约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想着要是对方说限制自己办舞会就弄死她,结果她扯了下他的手臂,揉着他的手指制止他握拳的动作掐到自己,把他从向着床沿转过来对着她。
  亓季昀皱了下眉,终于正眼瞥她。
  闻晏姝温声道:“宝宝,今天都周六了。”
  一句话让他愣住两次。
  “什么?”
  他有些压不住声线的上扬,闻晏姝继续道:“一点小意外。”
  她顿了顿,一副尴尬得想略过这个话题的样子,亓季昀在她沉默的三秒里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三分钟。
  他回想了记忆里整个过程,被卷毛小狗蹭,被亲……到浴室,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碎片,他闭眼,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具体时间。”
  闻晏姝左右看看,将床头闹钟递给他。
  亓季昀接过手迟疑了一会,这是个什么东西,他狐疑地垂眸打量一会,曲指敲了敲玻璃,好像是历史书上的闹钟。
  赛博高邦还有这种东西?都什么星际年了。
  呆呆的也好可爱。
  闻晏姝默了一瞬:“宝宝,现在是七月十三号的十一点多,周六了,你要不信可以拿自己的智脑看,怕弄坏收在那边床头柜里。”
  亓季昀吸了口气。
  “舞会去不了,你想去参加一个选美比赛吗?”
  见Omega瞪她,瞳孔带着薄怒,闻晏姝顿觉失语,她连忙改口:“不是这个意思,是云云的评选比赛。”
  “别叫我宝宝,”亓季昀认定对方在调戏他,羞恼地起身穿鞋,他一手扯开床头柜拿走智脑环,边戴边裹紧浴袍,“你这个登徒子自己带你女儿去。”
  他说着还扯翻了床上的被子,弯腰去捞自己的衣服,没捞到,旋即又瞪了闻晏姝一眼,脸气得绯红,连带着眼尾眉梢带着薄粉,像是醉了酒。
  闻晏姝自觉道:“衣服洗了还没干,你的。”
  她把装好的衣服递给他,亓季昀啪地一下将衣服从她手里抽出来,一路将拖鞋踩得噼里啪啦怒气冲冲地走了。
  房门被关上,闻晏姝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至少伴侣不会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可惜她想得过于美好,意外总是想来就来。
第17章 饰品
  一口回绝Alpha的邀请,亓季昀换过衣服,匆匆前往Dionysus。
  “去找楼上那个。”
  路过客厅,他随手拍了仰头巴巴望他的小脑袋,掌心微微用力下压,见小姑娘被揉得左右晃了下便满意抽回手,算是告别。
  他出门时一只手还扯着袖子,外套扯起来有些叮铃哐当响,略有些繁复的配饰碰撞在一起。
  也不知道闻晏姝从哪里翻出来的这衣服,这几天在主卧衣帽间翻来翻去只找到几条,他还以为这些东西都被那个恋爱脑丢掉了。
  发现Alpha外强中干以后,他就把给原来的那个自己的代号从“我自己-以前的自己-脑子不太好的自己-性缘脑”一路换到了现在这个“死恋爱脑”。
  不恋爱脑的亓季昀先生喜欢各种小饰品,他不止有项链,还有腰链、手链、脚链、耳环、耳夹等等,林林种种百多样款式,再加上他惯常穿的衣物都是私人定制,有各种各样的小设计方便他点缀饰品,给了他很大的发挥空间去买买买。
  他在亓家有两个单独的衣帽间放置这些小东西。
  他一手将左肩层层银链理直,借金属反光观察自己的脸,满意了,感叹自己今天还是很酷的同时,觉得这个Alpha有点可取之处,自他醒来还没穿过这么称心的衣服。
  可以短暂不休A一天。
  亓季昀后跟往地上一敲穿好鞋,单手推开门大步流星往外走。
  沈乔那天说“明晚”,现在估计已经不在酒吧了,里面没个主事的,他不放心。
  再加上周逾白是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闷久了必出门晃悠,亓季昀闭了闭眼,也许迟到一点就会有瓶高档酒被以中档酒的价格卖出。
  这个猜测让亓季昀皱紧了眉头,他乓一下关上车门,超跑滴滴加速两声,发动机一阵轰鸣,顺利拐入小区应急加速道,亓季昀一路疾驰,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酒吧后门。
  放逐之地条件相对落后,犯罪率不低,酒吧前门有高科技产品加人工认证双重保险,后门则是双重门,外侧是合金金属门,内侧则是安置了虹膜扫描与智脑验证的科技门。
  人一急就容易忘事,亓季昀忘了带钥匙,他扫了下自己身上的配饰,一件也舍不得扭折,低低骂了声,拐下楼梯在小巷里闲庭信步逛了一圈,从隔壁旅馆醉醺醺的老板手里抢了枝花,以报对方上次醉酒砸了后门吓到他的仇。
  他就这样明晃晃走进去,明晃晃当着服务生面抢东西,醉成一滩的大胡子老板手里没了东西,正趴在桌面上摸来摸去,邻座打临时工的赛博学生仔呆愣愣看他,又看老板,视线左右游移。
  亓季昀:“他上次砸了我门。”
  学生仔“哦”了一声,严谨道:“这花是老板三年来唯一的追求者送的,不值钱,根据计算,你还可以再抢两次。”
  亓季昀点点头,懒洋洋嗯了声,夸道:“明事理。”
  他夸完低眸扫了一圈,从桌上摸了条铁发条,边走边夹指间轻晃:“平了。”
  铁发条在他手里玩具似的转了几圈,出门旅馆响应铃响:“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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