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容沉了口气,对盛宁彻底放下了戒心,跟盛宁说:“我知道毛莎的弱点,如果你讨厌她,我可以让她退学离开。”
陈淑容认真地想着,然后补充:“身败名裂也可以。”
段仪被吓地筷子都不动了。
而且表情是=口=这样的。
“不不不不至于吧?”段仪说,“她今天不是受到教训了吗?”
“不,毛莎她才不会长教训。”陈淑容很有过来人的经验,跟段仪说,“她不服,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挑衅大小姐。”
然后陈淑容很认真,甚至有些兴致冲冲地对盛宁说:“我可以帮你对付她!”
这架势。
好像只要盛宁一声令下,她就会搞的毛莎身败名裂。
“不用了。”盛宁颓懒地望天,也劝陈淑容,“你也歇歇吧。”
小身板这么瘦。
盛宁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劲头,竟然还能让人家身败名裂。
盛宁:“你多吃点,长点肉就行了。”
盛宁只是很随意的吩咐。
【人物波动99%】
盛宁一转头,发现陈淑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
怎么了这是?
陈淑容用力握拳,被激发出了干劲,主动地说:“嗯,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变强的!”
嗯?
嗯……
她开心就好吧。
盛宁懒得想这姑娘要干嘛。
-
过分,太过分了。
竟然连正眼都不看她。
毛莎越想越气,最后眼泪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她一个人趴在桌面上哭。
可她就连哭都不敢出声,因为现在是午自习,班级需要保持安静。
这该死的学校。
以毛莎家的实力,她其实应该上贵族学校。
可是她爸为了低调,硬是给她送进了这个普通的学校。
本来毛莎也没有这么不满。
毕竟矮子里面拔将军,全校的女生们都跟她不能比,毛莎每天活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觉得也还不错。
可自从盛宁转学过来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他们的聊天讨论话题,从毛莎每天穿什么吃什么,全都转移到盛宁又干了什么什么事上。
她和盛宁都是从贵族学校转到普通学校的。
毛莎不接受盛宁出的风头比她大。
可是她打又打不过。
去挑衅,还成了盛宁的辉煌战绩之一。
这怎么能不生气?
正难过着,毛莎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她。
毛莎愤怒地坐起来,反驳:“我不叫猫砂。”
“啊?”同学懵逼,“你不叫毛莎么?什么时候改名了?”
“……”
毛莎收拾好情绪,“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你生物作业做了没,我想对对答案。”
毛莎没什么好表情地把生物作业扔给他,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隔壁班盛宁,是不是跟他们班的学生关系都很好?”
“也没有吧。”同学想了一下说,“你知道以前加学习小组的那个王宏杨吗?听说他天天诋毁盛宁,跟盛宁一点也不对付。”
“哦。”毛莎若有所思。
同学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转头去写作业了。
毛莎则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复盘了一下今天为什么失败。
她今天这人没选对。
盛宁明显挺关注那个小可怜。
所以才会帮她出头。
要是换个和盛宁完全不对付的,那么盛宁一定不想帮他出头。
毛莎决定了,她要再来一次。
这次就欺负王宏杨。
-
盛宁扔钱的时候,沈恪站在角落目睹了全程。
他来事想给盛宁送摸底试卷。
结果没想到目睹了这么一出好戏。
然后沈恪估计着盛宁心情可能不是那么美丽,于是就转身离开了。
后面放学的时候,他找机会把陈淑容和王宏杨叫到了一起,让他们帮忙,让盛宁做摸底试卷。
结果谁知道他们两个,一个低着头不说话,另一个把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王宏杨诉苦说:“老大你是不知道,盛宁她可凶了,我现在可不敢惹她。”
沈恪心说他怎么不知道。
现在小腿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另外骨裂的那一只,也是因为她才伤的。
但这个沈恪没法说。
他重新起了个头,问他们两个:“最近不在学习小组,难受吗?”
两个黑脑袋不约而同地点头。
沈恪声音淡淡地:“我能让你们重新加进去。”
王宏杨眼睛亮了:“老大,你有办法?”
沈恪点点头。
办法,暂时没有
。
不过不影响沈恪先把饼给画上。
沈恪继续说:“可马上就是月考,如果盛宁的分数太低的话,小组就会解散,到时你们加也没用。”
他刚说完。
就见王宏杨一脸感动地说:“原来老大你让盛宁做摸底试卷,竟然是为了我们重返小组。老大你人真好,我跟你真没白跟。”
王宏杨他们不知道盛宁和沈恪的关系。
所以这几个客观条件同时出现,王宏杨就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沈恪知道他误会了。
但他表情不变,微微带笑,回答:“没事。”
王宏杨一把接过沈恪的摸底试卷。
他拉着陈淑容肯定道:“你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想办法让盛宁把试卷做了。”
沈恪点头:“尽快。”
“我知道!”
和王宏杨他们告别,沈恪就去高二(一)班接小猫。
班里闹哄哄的,都在抓紧时间撸最后一把。
盛宁在教室后随便地坐着。
看到沈恪进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问:“又坑谁了这是?”
第23章
可能连沈恪自己都不知道。
在坑完人之后,他的眉毛都是向外舒展的。
而且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恪无论看谁都慈眉善目的。
像是普度众生的圣父。
有些类似于做坏事后,进入到了贤者时间。
所以盛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沈恪他当然是坚决不承认。
毕竟旁边还有这么多人正在看着。
段仪把猫给送来了,顺便加入他们的话题说:“一看就不可能呀大小姐,沈恪同学这么清正的人,估计平时连坑人这种字都不会写吧?”
沈恪状似很抱歉的推拒:“你过誉了,段仪同学。”
“诶?你知道我的名字?”段仪惊奇。
沈恪颔首:“那是当然。”
……又演上了。
盛宁懒得听这种废话,起身离开教室。
在车上。
盛宁很疲惫地闭上了眼。
另一边,沈恪也上了车,汽车启动。
盛宁感觉到隔壁看过来的视线,眼睛睁也不睁地回:“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炖汤。”
那边立刻就收敛了。
然后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应该是去学习了。
小猫不想待在小小的手提篮里,费尽地爬出来,然后很自来熟地蹬着沈恪的膝盖,往盛宁那边爬。
但它有些得寸进尺了,不想像上次一样只趴在盛宁的膝盖上。
而是吭哧吭哧地勾着盛宁的衣服往上爬,最后爬到颈窝那才满意,趴下不动了。
纸张掀动的声音缓缓停下。
沈恪偏头小心往那边望了望。
这次她没再说挖眼珠炖汤之类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
他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
沈恪一直都很害怕自己被人看穿。
但自从和盛宁一起住院后,就三番两次地在她面前丢脸。
她就像是个照妖镜,时刻地告诉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按理说,沈恪应该对她警惕一些。
但神奇的是,沈恪被她看穿竟然感觉很安心,有一种我知道我是谁的感觉。
汽车刚刚停下,盛宁就睁开了眼睛。
她提起趴在脖子上的小猫下车,无视了要接猫的沈恪。
沈恪想不出她要干什么,耐下性子下车去接。
结果还没等他走到,就听盛宁说:“接着。”
接什么?
猫吗?
怎么接?
这也能接?!
沈恪难得心绪震动,睁大了眼,要快跑过去接猫。
然后就看盛宁做了个扔猫的动作。
沈恪当即吓得心脏都停跳了。
【人物波动100%】
盛宁把猫收回去。
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
盛宁嘲笑,笑容竟然有些爽朗,说,“看把你紧张的。”
沈恪被戏耍了一次,表情有些沉,质问:“好玩吗?”
“嗯。”盛宁很坦然地说,“好玩。”
然后盛宁把小猫交给沈恪,脚步轻快地走了。
沈恪摇摇头,把猫放进篮子里。
-
盛宁问系统:【我今天能睡多久?】
【今天一共两次波动,男主加十分钟,配角加五分钟,现在您的睡眠时间是五个小时。】
盛宁听着它公事公办的语气,疑惑道:【怎么?不开心啊?】
宿主还知道它不开心?!
系统出奇的愤怒了。
她今天过得那么好,又是有人撑伞又是有人扇风的,上课还有小猫陪着睡觉。
哪还有时间管它开不开心呢。
盛宁直接问:【怎么?你吃小猫的醋?】
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不过傻白甜系统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因为自从今天早上,小猫待在她的腿上让盛宁短暂的睡着两分钟后,系统就变安静了。
今天播报进度和回答问题,全都是公事公办的,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说。
不像以前,总是在她的脑子里叽叽喳喳。
系统听完盛宁的话,就觉得更委屈了。
它重重地哼了一声。
然后调出它用一整天搜刮出来的阴阳怪气语录。
开始学着反击。
【难为你费心。】
虽然是阴阳怪气,可系统读出来,却有一种可怜巴巴的味道:【哪里就冷落死我了呢。】
盛宁顺毛哄:【好了,乖。】
她突然想到:【你们系统有性别吗?】
系统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懵,疑惑:【宿主你问这个干嘛?】
盛宁:【好奇。】
【系统是没有性别的。】系统很扭捏地别别扭扭地说,【但是我这么可爱,应该……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吧?】
盛宁点点头,懂了。
她确实没有从系统的身上感受到性别感。
不过……
盛宁肯定道:【是很可爱。】
【哼唧。】
她夸它可爱诶。
系统把自己扭成麻花,但是还是有点生气,于是刻意不回答她。
盛宁接着说:【不用吃醋,你比那只猫先出现,所以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可爱的。】
系统被哄好了一点。
盛宁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且如果没有你帮我维持睡眠,我早就精神崩溃死了,小猫再可爱我也碰不到,能懂我意思吗嗯?】
【嗯哼。】
系统被夸得意了。
【你知道就好。】系统这才好好说话,跟盛宁介绍说,【因为你的睡眠系统正在恢复,所以小猫才能让你睡着。其实它没有任何助眠的医学作用,只是相当于一个心理安慰,或者是暗示。】
盛宁点点头。
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心里有数后,盛宁又继续哄系统,叫它别再生气了。
一直到系统不断发出哼唧哼唧的开心的声音,盛宁才知道这是哄好了。
-
今天晚上,盛家难得人很齐。
除了盛宁那个出国留学的哥哥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盛宁这个年纪最小的,坐在餐桌的末尾。
发现没有人注意她,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吃饭。
盛老爷子看了她好几眼。
都被盛宁忽略过去了。
然后他不禁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只有盛宁,还是丧着眉眼,拿筷子拨弄碗里的白饭粒。
这种情况,本来老爷子该训斥几句,让小辈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不过鉴于她最近的状态,还是作罢。
“盛宁,你们学校的新校服,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盛老爷子直接直入主题。
盛宁:?
也也行?
还真的能让她决定新校服什么款式?
“不然呢?”盛老爷子看出她表情的含义,冷哼一声,说道,“这资格可是我厚着脸皮跟人家要来的。”
盛宁不理解:“您跟人要这个干嘛?”
“你都在外面夸下海口了。”盛老爷子还是语气硬邦邦的,听起来只是公事公办
,“我这个做爷爷的,还能不帮你收尾吗?”
盛宁张嘴想问她哪夸下海口了?
后来突然想到,老爷子应该是听说了她在学校闹得那一出,所以站出来给她撑腰。
盛宁无聊地戳戳白米饭:“您还计较过敏那事呢?校服是我自己要穿的,跟您没关系,别惦记了。”
她非常不想和这些电子家人产生联系。
可事实却偏偏不如她的愿。
盛宁越是推拒,却越是被亲情拉的更近。
“你别管我。”
盛老爷子根本不吃这个烟雾弹,坚持地继续说原本的话题:“咱们盛家从来不用权势欺负别人,这是原则。但是钱挣了就花,面子大了就用,给自己家人挣脸面,提供一些便利条件,都是应当的。”
“就是啊。”大伯母也附和,“面子这东西,此消彼长,最近你在学校闹出的那些动静,传到外面去都可给老爷子长脸了。”
自家人面前,大伯母一点也不客气地揭老爷子的老底:“最近你爷爷约人喝茶的次数都变多了。”
喝茶时聊什么呢?
当然是孙女了呗。
说盛宁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颇有他当年年轻时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