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耳盗铃地往下挪动,陈言肆一把将她摁在书案上。
她整个人定住。
耳边绕着他滚烫呼吸,气音危险而缱绻:“你不如想想,待会儿用什么姿势被我吃。”
第61章 含温
室内灯盏全暗, 月光浮沉。
没人敢骗他,就她敢,防备在惩戒中四散零落, 她像棉花一样被他尽情揉搓, 力气一点点消软。
书案边缘垫着他的戗驳领大衣,余温承住她强烈心跳, 长发如水波般散开,温书晗深埋着脑袋, 呼吸闷在那儿起起伏伏,手指紧攥着衣料, 颤动不止。
陈言肆覆在她背上,撩开她汗湿的发丝, 细细密密地吻她泛红的后颈。
他吻得沉迷, 爱得不遗余力, 热意深深浅浅,纠缠出潮热淋漓。
她觉得痒,下意识躲闪半寸, 换来他一记凶狠讨伐。
“唔!”一声轻叫很快被他欺负碎,陈言肆板过她的脸同她深吻, 一只手掐在她腰侧愤然往下移,突然掌了一记, 她倏然紧绷。
呼吸急促交换,他胸腔剧烈起伏:“拿这种事骗我, 你是不是欠收拾?”
羞热难捱,她呜呜咽咽出声:“我什么都没说, 是你自己没看清楚,以为是吻痕, 还欺负我......”
陈言肆喉结滚动,闷出一声笑:“我们家乖宝真是厉害,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他话里淡淡的嘲弄和明目张胆的偏爱,夸得她脸热,她双眸轻微失神,在沉浮煎熬里以身犯险:“跟你学的......”
“再说一句?”他故意咬住她嘴唇,气息闷在吻里相互缠缚,粗燥的喘.息声听得她浑身酥麻,“宝宝,我可没教你耍我。”
“但是已经耍了......你要罚我吗?”
说完就后悔了,没等她做好准备,倏然间天旋地转,她正面对着他,被他倾身吻住,舌尖勾缠,轻重缓急毫无节制,呼应他成倍的嚣狂。
“欠*。”
陈言肆懒散轻浮地撩拨,一手垫在她脑后,手指缠住她凌乱微湿的发,温柔又怜惜地抚摸。
哄人的方式跟此刻行径千差万别,一个轻一个重,温书晗被他禁锢在怀里放纵荒唐,氧气被深吻剥夺,她一时间昏然迷离,被他的温柔和汹涌同时贯穿。
“宝宝,你躲不掉我。”
“不乖没关系,有法子治你。”
“哭了我来哄。”
“你只能是我的。”
...
温书晗这才意识到自己明白得太迟了。
陈言肆想要的是她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只要她站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就能事事迁就。
只要是她,他什么都愿意给。
-
深夜,陈言肆亲吻她湿漉漉的眼,指腹摩挲她酣红滚烫的脸颊。
温书晗缓了许久才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伏在他肩上休息。
长发一丝一缕滑落,露出一点红印。
秋后算账,陈言肆还惦记着这枚造假的吻痕。
他目光沉暗,突然吻上去咬了一记。
她软绵绵呜咽一声,嫌疼。
陈言肆掐住她细腰往下揉,控着力道掌她一记:“你出息了。”
声响短促清脆,温书晗红着脸埋在他肩上,细声细气:“我是不是骗到你了......”
他轻笑:“你还挺骄傲。”
罚也罚够了,怕她冷,他从沙发边上扯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温书晗稍微抬起头,对上他餍足懒散的视线,她温软清澈的眼眸眨了眨:“你信得也太快了,之前不是让人监视我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平时接触了哪些人?”
陈言肆不满“监视”一词,明明是保护:“早把那些人撤了,还有,你下回能不能换个说法,我就配不上个好点儿的词?非要这么十恶不赦?”
“......哦,好。对了,你以为会是谁?”简单筛选出他稍微瞧得上的情敌,她谨慎猜测,“该不会是薛明成吧?”
他一脸不爽:“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温书晗默默抿唇。
当她没说。
“姓薛的没这个胆子。”陈言肆哑声低喃,手指在她颈侧捏了捏。
白皙之间已经印有他的痕迹,他格外满意。
但一番放纵过后,仍有些许躁动。
他意味深长地说:“宝宝,我气还没消。”
空气安静几秒。
“啊,这样吗?”温书晗思衬片刻,往后挪了挪,像鱼一样从他身上滑下去,“那我回公寓了。”
陈言肆黑着脸一把将她捞回来,嫌她不开窍,又叹她记忆力不行:“晃晃你的小脑瓜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这是你自己家?”
她满眼疑问,轻扬尾调“嗯”了一声。
这套房子早就是她的,可惜她记性好差,没几年就忘了。
那年陈言肆刚大学毕业,晚上哄她、白天挣钱,情场得意,商场更胜意,他游刃有余,拿到的项目分红已经累出一座小金山。
当时的他比现在更加意气风发,平时没少泡赛车俱乐部,在车上烧钱是他一大强项。
温书晗以为他挣了钱就要买新车,但他没有,而是花掉一大半积蓄,全款送给她一份两周年礼物。
因为在那之前她说过梦话,说好想要一个海绵宝宝的菠萝屋。
于是他就买下这套闹中取静的复式别墅,当成菠萝屋送给她。
记忆回溯,有种在过时的衣服里掏出一笔钱的惊喜后滞感,她微微怔住:“原来是我家啊......”
“知道就好。”他还是那句,“我气还没消。”
“......”这个人,真是图穷匕见,司马昭之心。
冬天不宜纵欲过度,她适时提醒:“总部那边很忙吧,你什么时候订机票回去?”
陈言肆被她气笑:“恨不得我离你十万八千里?”
她正色道:“工作重要。”
“工作没意思。”他扣住她后颈吻过来。
“欺负你比较有意思。”
-
新年要快到了,温书晗这几天泡在排练厅调整编舞细节,为电影节开幕式做准备。
陈言肆则待在国内,上瘾似的跟她欢愉无度。
她每次洗完澡都没什么力气,小群里发一堆搞笑视频,她只能陷在被子里回一句:[我明天再看,先睡了好困]
手机震动,许悦抛来疑问:[你在做贼吗我亲爱的晗,总是大半夜喊累]
她迷迷糊糊打字回:[陈言肆还在国内,没走]
对面两人瞬间就懂了,搞得人人黄黄——
[好一个单纯的前任关系啊!]
[放纵啊!]
[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
什么啊,其实她才是被缠住的那个。
陈言肆糟糕的起床气一如既往,大清早的,她稍微动那么一下下,就会被他狠狠拖回怀里抱着。
腰上搭着的胳膊结实又沉重,她搬都搬不开,反而被他咬了一记耳朵,声音是半梦半醒的倦懒,浑闷至极:“乖,再抱会儿。”
...
陈言肆好几天不回去,纽约那帮外籍董事只能定时跟他视频会议。
但是远程办公容易出纰漏,众人频繁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说家里有急事,两天后再说。
哪有什么急事,带她玩也算急事吗?
那边老古董估计要气冒烟——原来此男只是披着工作狂的皮,内里是个温书晗至上主义者。
既要掌权,又要被温书晗掌。
今日暖阳充沛。
下午,陈言肆开车带她到南洱山庄,傍山而建的度假别墅里,出现了她那个不省心的妹妹。
杜婉欣从没来过这种会所,好奇又拘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茶,一边喝,一边观察头顶绚烂繁杂的灯饰。
温书晗不动声色走上前,杜婉欣视线一晃,看见她,下一秒就眼神飘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温书晗停在她面前,平静道:“傍金主的傍不是榜,造谣都有错别字,你该回去上学了。”
“......”
那份pdf是杜婉欣做的,本来想借此讹一笔钱呢,没想到隔天一瞧,全网的造谣贴被删得一干二净。
也能理解,这丫头年纪还小,爪牙能锋利到哪儿去,平时学不上学,跟人到处瞎混,造谣都造不明白。
温书晗早就猜到是她,不想跟她计较。
没人说话,杜婉欣瞥她一眼:“之前我看新闻,你被绑架了啊?”
“嗯。”虽然是托杜婉欣透露信息的福被绑的,但她也不想翻旧账了,话锋一转说,“那帮放贷的准备判刑了,利息属于非法部分,你不用还,还本金就好。”
“......噢。”杜婉欣抠了抠茶杯边缘。
杜苒抛下她之后一笔钱都没给她留,她实在没办法,借了五万高利贷,最后利滚利滚到十万。
利息还不起,本金分期或许勉勉强强。
“可是还钱之后我就真的一点积蓄都没有了。”
“我知道。”温书晗面不改色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回去上学,跟那帮街溜子断绝来往,其他的我替你想办法。”
杜婉欣愣住。
其实她这次又是被陈言肆手下的人抓过来的。
一路上害怕得要命,毕竟自己偷偷在网上造了谣,又害姐姐被不法分子盯上,简直罪大恶极。
来时车上那两个黑西装劝她多道歉、少狡辩,不然会被扔下楼喂狼狗。
可现在,她既没有被扔,姐姐还这么温柔平静地对她说话。
她像一个冷不防听到温馨童谣的反派,心情怪复杂的。
不过温书晗没打算就这么放她走。
片刻,温书晗让一名服务生到车库去,从车后备箱拿了一箱东西上来。
服务生动作麻利,很快,牛皮纸箱被放在桌上,打开。
杜婉欣瞪大了眼。
面前整整一箱,是满清十大酷刑之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各科齐全,墨香崭新。
杜婉欣要哭了:“啊啊我不想写题!不想上学!”
温书晗像个冷面审判官,抱着胳膊说:“真的不想上学吗?那就送你到澳区赌场当荷官,发错一张牌就被人挑断手筋的那种。”
杜婉欣手脚蜷缩,待在沙发一角可怜又无助:“我知道我不是你百分百亲生的妹妹,小时候还骂过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所以你上不上学?”
杜婉欣磕磕巴巴:“我、我——”
“不上是吧,那就去发牌。”
杜婉欣屈服了:“我上我上!”
平时的小太妹作派在姐姐面前烟消云散,可怜巴巴的:“但我没钱交学费啊!”
温书晗淡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数学五三,一边说:“算我借你的,到时候拿你的考试分数来还。”
杜婉欣哀嚎。
“不许喊了。”温书晗把书和笔一并放在她面前,“先把这本的前十页写了,写完就放你走。”
“啊!——”
偌大的会客厅响起被数学折磨的悲嚎。
复式挑台之上,陈言肆懒洋洋倚着围栏,视线垂落,看着温书晗头顶翘起一小缕软毛,无声笑了笑,指尖轻掸烟灰。
周纪没个正形地上来搭他肩膀,啧声:“就是你把咱乖妹妹教成这样的?”
陈言肆不置可否,散漫道:“凶点儿挺好。”
她凶起来,在他眼里也很可爱。
周纪琢磨半晌,冷不丁问:“这叫什么?养成系?”
陈言肆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从十几岁到现在,他一直很努力地在做好一个哥哥,一个男朋友。
以及一个前男友。
未来也有可能是丈夫。
...
深夜,他以一个膝盖分得很开的跪姿撑在她身前,她身心迷离,双腿缠在他腰上。
陈言肆低身同她接吻,将她无处安放的手臂挂到他肩上,她顺势收紧,搂住他发烫的脖子。
他吻得很深,一边又不遗余力地发狠。
她双手掐紧他肩膀,忍不住呜咽一声,咬住他嘴唇,承住一份湿热不堪。
今天水喝多了,折腾半晌,她红着脸出声:“我想......我想去卫生间。”
陈言肆揩走她唇角水渍,懒声说:“又不是不让你...。”
她指尖一颤。
好羞耻。
陈言肆缠在耳边诱哄:“不是第一次了宝宝,哪次不是我来收拾。”
“交给我。”
音落,她浑身开始发烫,一阵抑制不住的颤抖。
再也忍不住了。
...
中途,爷爷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忤逆不孝,在忙碌中匀出一只手,指尖一滑,直接给挂了。
彼此呼吸紧缠,他撑在她身上,一个要吻不吻的距离,恶劣地磨她。
“要不要?”
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陈言肆收敛力道掐住她脖子:“要就说要。”
他狠戾又温柔,她近乎沦陷,体内像有烟花炸开。
一时间顾不上什么羞不羞臊,她水波滟潋的眼眸盯住他,唇间软绵绵溢出一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