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肆还在故意拖延,她直接吻上去,声音柔媚颤抖:“给我吧,哥......”
因这一声,他彻底亢奋。
第62章 含温
荒唐的时间没能持续多久。
老宅年底又要举行一次家宴, 这次得规规矩矩回去。
出发前,温书晗在梳妆台前捣鼓半晌,试图用遮瑕膏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印子是早晨新鲜的, 深深浅浅斑驳错落, 昭示某人衣冠禽兽纵欲过度。
痕迹遮不住,她愁成一只囧眉小熊猫。
陈言肆就在这时推门进来, 她在镜子里看到他靠近,郁闷道:“都怪你, 遮瑕膏都没用了。”
陈言肆低身抱着她,下巴搭在她头顶, 云淡风轻且很欠揍:“你在我背上挠那么多印子,我说你了?”
“......衣服遮住又看不见, 难道你平时穿露背装吗?”
“你想看我穿?”
“不要。”
“那你穿给我看。”
“?”有病。
吻痕越遮越明显, 算了, 她索性围一条厚围巾,硬着头皮跟陈言肆一道前往崇园。
车程一如既往地漫长,她靠着副驾椅背昏昏欲睡。
深色欧陆穿过熟悉的半山蜿蜒道, 停在崇园入口处。
熟悉的警卫队走上前。
以防万一,见惯的车牌号也得被查一查驾驶证和身份证。
很快, 警卫做好本职工作,躬身将证件归还, 认真同他问好:“陈总,新年快乐。”
车窗半降, 陈言肆坐在车里轻轻颔首,又闲适懒散地做了个噤声手势。
原来温书晗已经睡着, 半张脸被围巾遮着,睡相安静温软, 看得人呼吸微顿。
警卫会意,微笑着点点头,退一步给车子让行。
暮色四合。
回到老宅,爷爷不在屋子里,温书晗问了一圈,吴伯说老先生在竹林附近的小湖垂钓。
温书晗有话要说,独自前去。
后山竹林深深,空气里有甜涩的草木香。
穿过小径终于豁然开朗,平坦开阔的草岸上暖灯浮明,湖面结着厚厚一层冰,中间被石头砸开一个垂钓孔。
陈慈远持着鱼竿,坐在岸边小凳上耐心等待。
温书晗不疾不徐走过去,停下来,瘦瘦一团蹲在爷爷身边。
陈慈远笑:“小鱼还没过来咧,你先来啦。”
温书晗轻嗯一声,陈慈远望着湖面说:“还记得吗?嘉彦小时候偷偷来这儿溜冰,差点儿掉湖里,是你给他捞上来的。”
她点点头:“记得,那天可冷了。”
陈慈远感慨:“你呀,胆子大起来就什么都不顾,我是真怕你吃亏受委屈。”
温书晗默然片刻,说不会的,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对不起,爷爷,我没办法骗自己。”
“我应该早点理清我对陈言肆的感情的,可惜我反应好迟钝,每次提到爱这个字,我就会想起小时候,我爸爸嘴上说爱我,实际上总是说谎骗我。所以我经常回避,害怕最后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或许我很早就对他心动了,只是我内心一直逃避,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其实我一开始自卑过,一直觉得,我跟陈言肆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是这么多年,他却把我越举越高,好像想告诉我,我本身就该这么矜贵,本就该得到这么多爱一样。”
陈言肆很坏,总是引诱她,她像一只躲在窝里不愿冒头的兔子,被他用干草诱惑,用胡萝卜诱惑。
但他又很好,最后她怯怯探头,没有被他一口吞没,而是陷入他炙热怀抱。
虽然他有好几次失去耐心,但只要她喊一声他的名字,他就会收起蓄势待发的獠牙,在她心上温柔舔舐。
...
岸边微风起,爷爷也没说同不同意,只平心静气地问:“他性子改了吗?”
“......”好像没有。
温书晗忙说:“他真的不坏,爷爷,你相信他吧。”
陈慈远轻叹。
心想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无法篡改的答案,长辈再怎么反对都没用。
“试试吧。”爷爷温声说,“要是没有你,他下辈子说什么都不愿成家的。”
-
又过一天,回到颐彰公馆,温书晗接到电影节主办方的电话。
那边态度极好,称呼她为温老师,说先前提交的编舞作品很完美,细节不用再调整了。
那套舞姿刚柔并济,她给自己的作品起名《破晓》,网上已经漏了些风声,大家对此万分期待,好奇她会以什么妆造登台。
按理来说,正式演出的舞蹈服会由主办方提供,她不用操心太多。
次日早晨,她刚想联系主办方确认服装和彩排事宜,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回身,一个栗发的外国女人带着两位年轻小助理,拿着量尺和记录薄进来。
她轻微一愣。
“Hi!”女人用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跟她打招呼,没有过多解释来意,只让她配合量一下身体数据。
温书晗一头雾水。
是要给她量身定制什么?衣服吗?
但是好奇怪,怎么连手腕和脖子的维度都要量,似乎是什么很贴身的设计。
最近跟陈言肆玩得太过火,她脑子里净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难道他专门请人过来,是为了给她定制一些不正经的玩意儿?
她脑子里嗡嗡的。
待设计师离开后,她快速推开另一间书房门。
陈言肆在书案前处理工作,这会儿听见动静,他撩起眼皮看她,指间钢笔优哉游哉转了一道。
欲念漆黑的眼神,温书晗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差点忘了说什么,想了几秒快速道:“陈言肆,你别这么变态。”
“变态?”陈言肆放下手里的文件夹,起身走过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后退一步,不知不觉轻轻撞在门上,别过脸说,“我哪知道,你暗戳戳琢磨的事情多了去了,什么变态的东西都想用在我身上。”
他一手抵在门上撑在她身前,混不正经的懒散样,开始装蒜:“听不懂你说什么,不如举个例子?”
她不上套:“举不出来,我可没你变态。”
“哦。”他气定神闲,另一手摸到她腰际,指尖往上探,“既然你非要给我扣帽子,那我不玩点儿变态的是不是说不过去?”
她轻微战栗,刚想锤他一记,下一秒就被他突如其来的狂吻浇灭了气焰。
-
金澜电影节开幕式前两天,陈言肆一大早飞往纽约。
难得清净,温书晗专心准备演出。
于荷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跟旭昇续约。
她心有打算:“于姐,国家舞剧团明年有一个名额,我想考进去。”
于荷没有劝她留下,反而祝福她,说以她的实力,无论去到哪儿都是团内首席。
之后她又从于荷那儿得到消息,说不知是哪个赞助商,出手阔绰,为她定制了一条月白色丝质长裙作为开幕式演出服。
那位意大利设计师即时发布了一条成品ig,照片被热心网友搬到微博上。
长裙表面镶满碎钻,看着价值连城又沉甸甸,实则裙摆轻盈如风,适合各类高难度舞蹈动作。
图片不加任何滤镜已经足够华丽,微博转发量蹭蹭上涨,掀起新一轮讨论——
[我去,都是真钻啊?]
[谁给估个价?看着好绝啊]
[手工费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别说这种等级的钻石了,我薅两颗下来就能换辆车了(酸了.jpg)]
[很好很好,很衬我家晗宝,期待正式的演出!@温书晗]
演出期待值拉满,她的工作号小红点已经消不掉了。
睡前,温书晗截图给陈言肆,问这条裙子是不是他的手笔,资金投入有点夸张了。
两地有时差,他回得稍慢,画风懒懒的:[夸张?追个星而已。]
“?”
她心跳快了一拍,很默契地打字回:[那我们现在算是私联吗?]
下一秒他语音发过来,沙哑里含着一丝笑意,轻哄道:“嗯,是我这个小粉丝肖想你。”
陈言肆越来越会说情话,听筒传出的声音又好听得像加了上瘾剂,温书晗脸颊微热,脑袋蒙在被子里静了好久,有种回到大学时代与他初恋的错觉。
很快,陈言肆的电话打进来。
温书晗接通,最先漫入耳朵的是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夹杂几声暧昧闷喘。
异国两地,他憋不了多久。
电话里的动静让人浮想联翩,一阵酥麻顺着耳垂蔓延,冷不丁听到他这种声音,温书晗有种云里雾里的紧张感,攥着被子问:“你在干嘛?”
他沉沉喘了一声,嗓音哑得像磨过砂砾,语气像命令又像哄:“宝宝,出声。”
温书晗呼吸一颤,霎那间,她仿佛能感觉出他喉结的震动,摸到他充血紧绷的手臂。
她生涩吞咽一下,故意问:“出什么声?”
陈言肆似乎轻微仰起了头,喉结上下涌动,沉磁尾音有种濒临极限的压抑:“在床上勾我的声音。”
“......”
...
一场体验感尤其深刻的Phone S*x。
别开生面的放纵方式,一直持续到开幕式当晚。
温书晗换上一件黑色定制礼服,缎面抹胸款,裙摆很长,公司给她安排了两名助理,负责下车给她提揽裙摆。
刚要低身下车,其中一名助理小苏提醒她:“温老师,您的外套!”
差点忘了。
助理急忙给她披上。
这件外套是陈言肆提前备在车里的,宽大而厚实,此刻披在她身上,有种被他宣誓主权的微妙感。
场馆入口热闹非凡,红毯两侧聚着各家记者。
温书晗作为表演嘉宾先行入场,冷银色细闪高跟鞋刚一踏地,不远处的闪光灯咔嚓作响,直播机位齐刷刷对着她。
室外太冷了,她一边跟两侧的记者和粉丝打招呼,一边加快脚步往前。
晚上寒风呼呼的,冻得她鼻尖微红,她眼里漫着一层澄软的生理泪水,在闪光灯的疯狂照射下显得清冷又柔媚。
开幕式在各平台直播,网友都是颜控,导播画面一切到她,弹幕就开始宠溺:
[哈哈哈,我们晗宝怕冷]
[呜呜快进去,别冻着我家宝!]
[宝好,天气坏!]
直播画质清晰,她身上这件宽松的深灰色外套一看就是男款,袖口位置还缀着精巧干练的蓝宝石袖扣。
弹幕开始浮想联翩:
[嘿嘿,身上是谁的西服外套啊?]
[感谢细节大师,我磕磕嗑!]
她跟陈言肆的过往,经过高中同学和大学校友的刨根究底,挖出一些照片。
大多数都是糊糊的第三视角抓拍照,网友们火眼金睛,认出来这就是他俩,而且画面里,陈言肆还在揉她脑袋,揉完就低头吻了下来。
她快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他身边依旧有明显的身高差,他光凭一只手就能丈量完她的腰。
势均力敌的颜值,反差感拉满的体型配置,让一众网友嗑得很舒心。
...
红毯仪式结束,开幕式演出即将开始。
场馆内升起高台,聚光灯明晃晃打下来,台下坐着一众业界投资方和当红影星,数百道欣赏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各方位的镜头也对着她。
这件舞蹈服很挑人,穿在她身上却是人衣相衬,弹幕清一色的“美”字浩浩荡荡飘过。
末了,场内全然安静。
乐声悠然而起,温书晗沐在光影摇曳中,踏着刚柔有致的曲韵旋转起落。
身姿轮廓倒映在后方巨幕上,或明或暗目不暇接,台下人安静凝眸,被她轻盈舞姿勾起心跳。
以乱切镜头著称的直播导演这次异常开窍,特写和远景配合得恰到好处。
各平台直播弹幕满天飞——
[好绝,神女级的美貌...]
[姐姐我找不到我的狗绳了,原来在你手里啊呜呜]
[拍综艺吗姐姐,我好想看]
[听她们舞团经理说她婉拒拍摄邀约了,更想认认真真跳舞吧,不想进娱乐圈]
...
演出在千万人注目下完美结束,台下掌声酣畅。
她认真鞠一躬,缓缓退至幕后。
紧接着是入围影片展演和颁奖仪式,席间前排有她的座位,她去不去都行,随她的意。
温书晗珍惜这件舞蹈服,打算先去休息室把它换下来。
这种收藏级的设计品,本该好好待在馆内展陈,现在却成了她只穿一次就闲置的舞蹈服。
她一人待在更衣区里,对着镜子捣鼓半天,没能把裙子换下来。
为了动作着想,裙子拉链设计得很紧,还有暗扣,助理小苏上卫生间去了,她一个人不太好弄。
正纠结,休息室的门被轻声打开。
她以为是小苏,下一秒却听见外头恭维的一声:“好久不见啊陈总!”
温书晗一怔。
门外那人试图想借机跟陈言肆多说几句,急中生智的开场白还没念完,很快就被他漫不经心拒绝。
他好像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等温书晗反应过来,身后的帘子被利落掀开又合上。
他从身后抱过来,带着一身风雪寒气,懒沉的呼吸埋在她肩上,像取暖,又像劳顿过后踏踏实实的充电。
“......”又打飞的回来了。
鼻尖浮泛几丝落拓不羁的辛暖沉香,温书晗在他怀里动了一下,轻声催促:“你先起来,帮我把衣服换下来,我弄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