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好帅,三言两语道破关键,真是字字诛心,刘氏,就问你慌不慌!咯咯咯】
赵夫人被外孙女点名表扬,心里别提多熨贴了。
她们苏家,虽然只是侯位,可是老爷和几个儿子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若论风光,跟这过气的镇国侯府不知强多少倍。
她女儿这是下嫁了呢,刘氏宠着她女儿,她便尊她一声姐姐,听晓晓的意思,刘氏包藏祸心,害了婉月,还害了伯府,这怎么能忍!
刘氏耐着性子说:“妹妹,婉月刚生产,不能动气,你别吓着她,我立刻去查,定然不会委屈了婉月,至于大夫的事,我早派人打听过,真是个意外,不信你问崔大夫。”
赵夫人没好气的说:“那姐姐可得好好查查,不然我可控制不了自己这暴脾气!”
刘氏打着哈哈出去了,心里暗骂,这些不省心的,捅那么大的篓子。
崔大夫还是抱着药渣若有所思:“夫人当真喝了那药,快让老夫给你瞧瞧,可有伤到根本!”
崔大夫把完了左手又把右手,眉头越皱越紧。
赵夫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崔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崔大夫诧异的问:“奇哉怪哉,夫人这脉象,确实是刚刚经历过大血亏,以夫人的状况,那是九死一生,不知夫人请到了何方高人,能扭转乾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夫人恢复元气,这身体更胜从前了!”
苏晓晓得意的蹬了蹬小脚,嘚瑟的说:
【这老头倒是有些本事,娘亲吸收了我能量,自然是脱胎换骨,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赵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我的乖乖,这外孙女竟然是个仙女。”
赵婉月这才明白身体里那些源源不断的力量来自何处,赵婉月坦言自己并未请来大夫,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而已。
崔大夫自然不好多问,只当她们不愿意点出幕后高人。
崔大夫一走,赵婉月马上吩咐:“连翘,你让人去探探,可有人家养着奶牛,光喝羊奶,我怕晓晓喝腻了!”
女儿是输送了能量给自己,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现下也只能让她多补补了。
【有娘亲真好,还担心我和羊奶喝腻。mua,亲亲我的漂亮娘,爱你呦!】
赵婉月被女儿表白,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嘴角压都压不住。
赵夫人不乐意了,一头奶牛而已,外祖母也要亲亲。
她摘下手上的白玉莲花镯往苏晓晓手腕上一套:“外祖母今日来得急,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个镯子你收着,贺礼,赶明儿再送来!”
【哇塞,外祖母不止霸气,还很大气,这玉晶莹透亮,一定价值连城,我发达了!】
赵婉月忍俊不禁,笑着说:娘,这可是外祖母传给你的,当初我出嫁向你讨,你都不舍得,今天怎么就给了晓晓,她才多大,哪里担得起这么贵重的首饰。”
赵氏嗔怪道:“女儿的醋你也吃,我们晓晓聪明又漂亮,什么好东西担不起。”
苏晓晓深以为然:
【外祖母慧眼识珠,我不止聪明漂亮,还有一身本事,我要好好喝奶长高高,好护着你们。】
赵氏见外孙女如此贴心,心都要化了,她又把头上的金累丝红宝石牡丹钗摘下来放在苏晓晓襁褓里。
还美其名曰说:“这支钗子也给我外孙女,人生的第一支钗子,自然该外祖母送!”
赵婉月看了看女儿那几缕胎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晓晓倒是开心得紧,挥舞着不甚灵活的手一把将金钗抱在怀里。
【天啦噜,我苏晓晓也是有金首饰的人了,上面还有红宝石,这肯定值不少钱吧,外祖母简直是我的神,爱你呦!】
赵夫人眉开眼笑:“你瞧,晓晓抱着钗子不撒手,说明她喜欢,赶明儿外祖母给你打个几十套金头面来。”
赵婉月暗想,得亏娘听不见晓晓拍的马屁,不然府里的库房都得给搬来。
赵夫人:回去得把我压箱底的东西倒腾出来了,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识货的。
苏晓晓【好想抱着这些东西睡啊,可是胳膊要断了怎么办,娘亲不会趁我睡着据为己有吧?】
赵婉月扶额,这丫头怎么那么财迷,连娘亲都信不过。
她边将苏晓晓手上的玉镯和金钗拿走,边说:“这东西太沉了,娘替你收着,娘给你准备只大箱子,你的好东西,都给你单独收着。”
【哈哈,我也是有私库的人了,原来有家人的感觉那么好,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赵夫人和赵婉月闻言,都暗自心疼,这孩子上一世没家人吗,不行,得加倍宠!
此时,连翘来说:“夫人,老夫人已经找出下毒之人了,白芷那边也有消息了。”
第4章 不能坏了婆母的
赵夫人冷笑一声:“我倒要去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害我闺女!”
【晓晓也想去,看看刘氏让谁当替罪羊。】
赵氏哪里忍心拒绝,她让连翘拿一块纱巾将苏晓晓的襁褓盖起来说:“我抱着晓晓一起去!”
赵婉月哪里放心,就说:“这事明摆着是冲我们娘俩来的,我不能受风,你去告诉老夫人,让她带着人来我屋里审。”
【好耶,可以安稳吃瓜了。】
不多时,刘氏就带着厨房的小丫头春草进来了。
春草显然被吓得不轻,只会磕头说:“少夫人饶命,是奴婢鬼迷心窍下的药,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说完就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糟糕,刘氏要杀人灭口了。】苏晓晓气得咬牙切齿,手脚不停乱蹬,可惜她的异能损耗太大,救完母亲,现在她就是个寻常小娃娃,啥也做不了。
连翘轻点脚尖,三两步走到春草身后,揪着她的后衣襟把她拽了回来:“事情还没说清楚,急什么呢?”
春草惶恐不安:“姐姐,奴婢罪孽深重,你就成全了我吧!”
连翘不搭理她,直接将人丟到赵婉月面前。
赵婉月不疾不徐的问:“你说毒是你下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下毒,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去,春草愈发不安,她结结巴巴的说:“奴婢,奴婢……”
苏家二少夫人郑雅娴抢过话头硕:“怎么,现在没脸说了吗,就凭你,也配肖想大哥,嫂子,她仰慕大哥,见不得大哥专宠于你,才暗中下毒。”
春草委屈的摇头:“奴婢没有!”
郑雅娴上去就给春草两巴掌:“你这个贱婢,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赵婉月冷冷的说:“弟妹别急啊,要死也让她死个明白!
春草,我问你,那药价格不菲,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春草看了看刘氏和郑雅娴,垂着头说:“是奴婢从药房里买的。”
“那个药,花了多少银子?”
面对赵婉月的步步紧逼,春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不停磕头:“奴婢不记得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求夫人杀了奴婢吧!”
赵婉月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那么想死,你不管你娘亲和弟弟妹妹了吗?”
春草一脸骇然,他们不是说了吗,只要自己认下这个罪,他们不但会放了娘亲和弟妹,还会给娘治病,夫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夫人,奴婢的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这事儿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求您开恩。”
赵婉月好整以暇的看着春草:“是吗,可惜差一点儿,她们就要被活埋了。”
春草惊恐万状,不可能:“她们明明说只有我认了,就会放过我的家人的。”
春草跌跌撞撞的起身,拉着张嬷嬷的袖子说:“你答应过我的!”
张嬷嬷赶瘟疫一般将春草的手打掉,对刘氏说:“老夫人,我看春草是疯了,还是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算了,免得冲撞了少夫人和小姐”
赵婉月不慌不忙的说:“张嬷嬷急什么,春草,你不如求求我,白芷方才碰巧救了几个人,她们说是你的家人”
刘氏大吃了一惊,这事张嬷嬷做的干净利落,春草的家人,现在应该已经凉透了。
春草却喜不自胜,她跪着挪到赵婉月面前,不停的磕头说:“夫人,奴婢只是负责打杂的粗使丫鬟,连药罐子都见不到,毒不是我下的,是张嬷嬷抓了我的家人,逼我招认的,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你别血口喷人!”张嬷嬷又想打春草,被连翘一把推了过去。
连翘不阴不阳的说:“嬷嬷莫不是做贼心虚了?”
张嬷嬷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姑娘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老身虽是奴仆,也不是什么屎盆子都能往我身上扣的。”
“嬷嬷要证据是吗,这几个人嬷嬷可还记得?”
白芷身后,是一个老妇和两个孩子,他们浑身是土,狼狈不堪。
“娘,弟弟、妹妹。”春草哭着跑了过去。
“草儿,要不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娘就见不到你了。”
原来,赵婉月早就让白芷和赵氏的保镖盯着刘氏,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婉月掌控之中。
“张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婉月声音冷清,让人不寒而栗。
张嬷嬷看了看刘氏,知道如何也抵赖不掉,便说:没错,这事儿就是我做的,人人都说你心地善良,却不知你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妒妇,我侄女秋萍不过是和世子说了几句话,就被你卖到青楼去,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我就是要你死!”
刘氏冷声喝道:“混账东西,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为了一个爬床的贱婢,你就要害死我的孙女吗,来人,把张嬷嬷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娘亲战斗力爆表啊,分分钟搞死刘氏的心腹,斩草要除根啊,张嬷嬷塞了不少人到府里呢,尤其是她那双儿女,留不得啊!爹爹和哥哥姐姐都被他们害惨了!】
什么,敢动我的孩子!虽然这些事情目前尚未发生,赵婉月已经感到锥心的痛了。
“母亲,就这么草草撵出去了,以后哪个下人都敢打主子的主意了,管家,咱们府里与张嬷嬷沾亲带故的人,都给我带来仔细审过发卖了去,他们的屋子,也好好抄一抄,与苏家有半点关系的东西都不许带出去。”
刘氏不想事态扩大,劝慰道:“婉月,何必为一个下人如此动气,你且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母亲!”
赵婉月态度强硬:“不是儿媳信不过母亲,只是自我有了身子后,将管家权交了出去,接二连三出了不少事情,事到如今,我若不狠狠整治一番,只怕外人会说是婆母你暗中受意,趁长子不在,虐待儿媳,损坏了你的好名声呀。”
第5章 嫡亲女儿
一向温顺的赵婉月突然转了性子,刘氏做贼心虚,只得由着她来。
结果,在张嬷嬷和她家人屋里,搜出了许多值钱的东西,张嬷嬷女儿屋里,更是搜出了赵婉月私库里的陪嫁。
赵婉月皮笑肉不笑的问:“母亲,你该不会把我私库的钥匙也给一个下人保管了吧!当初你说府里艰难,儿媳心甘情愿将私库里的东西交给母亲,我的东西怎么都到一个贱婢手里了?”
赵夫人也不依不饶的说:“亲家母,你们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府,要靠着吃儿媳的陪嫁度日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作践我的女儿。”
刘氏尴尬的笑了笑说:“定是张嬷嬷那老货偷了钥匙,也就是前段时间家里周转不灵,我用了点东西,后来都还回去,谁知道这老货监守自盗,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赵婉月乖顺的说:“我就知道母亲说到做到,只是周转一二,绝不会动我的东西,劳烦母亲把私库钥匙给我,我让连翘白芷去点点数,至于这几样,已经脏了,我也不稀罕了,就折成现银给我吧!”
刘氏讪笑着说:“钥匙如今没有带在身上,东西我亲点完亲自给你送去!”
【哈哈哈,娘亲威武,刘氏现在要砸锅卖铁给娘亲补嫁妆了,她百花巷的亲生女儿要气死了,到手鸭子又飞了。娘亲,保持这个状态,干倒刘氏。】
百花巷,亲女儿?赵婉月隐约记得晓晓之前说刘氏要把爵位给他亲儿子,难道……
赵婉月不敢往下想,镇国公在战场上落了一身病,已经瘫在床上很多年,这些国公府都是靠刘氏和夫君在支撑,苏博文对刘氏这个母亲感情深厚。
要是真的如她所想,博文怎么受得了这个打击。
刘氏担心张嬷嬷一家会暴露自己,非要亲自处罚,赵婉月乐得清闲,她只要派人盯着,就能知道刘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夫人没想到国公府竟是这般样子,女儿手里就连翘和白芷两个可靠之人,她想了想便说:“你二嫂手里那批影卫不错,我借几个来给你用用?”
赵婉月自然求之不得,可想想母亲与二嫂的关系,她忍不住问:“二嫂肯吗?”
赵夫人悻悻然说:“那是我的事!”
赵夫人还想听听晓晓的意见,可低头一看,小家伙早就睡着了,她宠溺的拍了拍襁褓说:“晓晓乖乖的,外祖母给你准备满月礼去!”
赵夫人刚走没多久,李云姝的暗卫就到了,赵婉月分别给他们安排了任务,就安心的等夫君归来。
晓晓说夫君安然无恙,那夫君一定没事的。
很快,影卫来报,刘氏果然趁夜去了百花巷的一所大宅子里。
那宅子的主家姓孙,是吏部的一个小吏,奇怪的是,孙家的主母管刘氏叫娘,她们似乎在为首饰的事争吵!
苏晓晓叹了口气:
【那才是刘氏和姘头生的孩子,爹爹才是爷爷的正室所生,可惜,祖母被刘氏害死,爷爷和父亲都被蒙在鼓里了。】
赵婉月不由手抖了一下,博文不是婆母的孩子,他亲生母亲还是被婆母害死的,这事儿,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百花巷内,孙彩蝶眼睁睁的看着金银珠宝被一匣匣的装进刘氏的马车。
她不甘心的说:“娘,你好歹给我留点,有好些都是我自己添置的呢!”
刘氏好言相劝:“女儿莫慌,等娘先应付了那小蹄子,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府里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孙彩蝶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娘亲又在诓我,就算那两夫妻死了,那边的东西都是你儿子的,我一辈子,都要烂死在百花巷,靠你们施舍的三瓜两枣度日,
娘,你这心眼也太偏了,明明我才是府里的嫡女,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连给你给嫡亲亲的外孙女的东西,都要拿去给那个野种的孩子!莹莹,你怎么那么命苦,这长命锁才带了不到一个月,你外祖母就要拿回去。”
刘氏心里也不舒服,这些年,她虽然处处接济这个女儿,可是,比起国公府的日子来,彩蝶确实没过过好日子。
一个月前,孙彩蝶生了个女儿,老太太又把赵婉月私库里的好东西拿了不少来,想着除掉了赵婉月和苏博文,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去。
谁知道赵婉月的命那么硬,现在她得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不然赵婉月一翻脸,让她娘家人一查,狸猫换太子的事就藏不住了。
刘氏耐着性子说:“行了,别哭了,回头我在给莹莹几间铺子就是了!”
孙彩蝶拉住刘氏的手,撒娇说:“铺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多少得留点东西给莹莹做个念想不是,这金镯子是母亲惯常带的,不用还给那贱人了吧!”
刘氏虽心疼,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会撒娇,跟你爹一样,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