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鸣和于谦还有徐弘骏都在珍世的办公室里,焦急的等着消息。
“啊啊啊!怎么还没有消息啊?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徐弘骏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站起来来回走了好几圈,“妈的!就不该放他一个人!!!”
于谦瞥了他一眼,被徐弘骏转的头晕,“不放他一个人祁柏会动手吗?再说我们三个谁能打?去了还不是帮倒忙!!!”
“要是另一波杀手今晚拉肚子了,改计划了,迟到了,或者没动手,那不就死定了吗?!”
徐弘骏挠了挠后脑勺一屁股坐下,“我真是艹了!万一两边人马没打起来,一起把他做掉了咋办!!!”
于谦也焦急,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不然这两个人会更加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祁柏动身了吗?”
张盛鸣点点头,“去了,半个小时前,祁柏带着人往郊区去了!”
“抛售的股份呢?”
徐弘骏打开电脑丢给他,“第一时间就用国外的账户全部收购了,祁言他们短时间查不到的。”
“等消息吧!急也没用!祁蘅不是说了,今晚成光市的全部警力都会在那边吗?两边人马要是没交手,最不济还有警方呢!”
叮——
张盛鸣手机响了,三人立刻围了上去。
一段令人震惊的视频出现在张盛鸣的邮箱里,这段视频记录了祁蘅被一群杀手围杀的惊险场景。
祁柏竟然亲临现场与他对峙,更让人惊讶的是,现场还有与英煌勾结、买凶杀人的口供。
视频的完整性让人大开眼界,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身临其境。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发生了,视频戛然而止。
看到祁蘅坠崖的那一瞬间,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知道崖壁有相应的准备措施,但仍然看得人心惊胆颤。
【接下来轮到林家了。】
收到祁蘅的消息,三人才松了口气。
成光市郊区的渠菛货运线山下,警方这边完成布防工作后,带领着一队人马向着山顶进发。刚才那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甚至盖过了山下传来的枪声。
爆炸发生在此处,事情必然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英煌的人埋伏其中。
警笛声此起彼伏,警车纷纷向山顶疾驰而去。
当警车抵达山顶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山顶的爆炸引发的熊熊大火仍未熄灭,滚滚浓烟弥漫在空中。
警方立即与消防部门取得联系,并请求支援。若不是这场倾盆大雨,恐怕早已引发一场可怕的山火。
三辆汽车在烈火中燃烧,残骸散落一地,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鲜血染红了大地,呈现出一幅惨不忍睹的场景。
显然是一个严重的案发现场,警方迅速拉起警戒线,将山顶围了起来。
在确认安全之后,警方开始对山顶上幸存的人员进行控制和逮捕。
不久后,救护车也赶到现场,将受伤的人送往医院救治,与此同时,聚集如此多穷凶极恶的歹徒和杀手,留下严重的案发现场,警方立刻重视起来,当即成立了专案组开始调查。
祁柏在救护车的颠簸中醒了过来,看着车顶发呆,转头看到身边坐了一名警务人员后,露出一抹苦笑。
这次他是真的完了,勾结国际黑手组织,身陷走私现场,买凶杀人当场被抓。
祁柏心里冰凉一片,不敢再想下去,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在爆炸昏死过去前,看到了坠崖的祁蘅。
.......哥.....对不起.........以后要靠你一个人照顾妈妈了......但是祁蘅死了!他终于死了!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了!
祁柏咳出一口血,露出狰狞的表情笑了出来,吓的救护车上的护士和医生顿时紧张不已,警务人员立刻给他戴上了手铐。
第96章 失踪的假消息
警方沿着盘山公路搜寻了一整夜,祁蘅为了确保自己失踪的消息更具有真实性,能迷惑祁言,一路避开警方的搜索和排查,尽量不留下任何踪迹。
为此不得不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从山上的密林穿过,趟过环山而下的河道,花了许久的时间才下山。
当夜幕逐渐褪去,天空开始泛白,雨势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祁蘅全身湿透,雨水不断地滴落下来,寒冷侵蚀着他的身体。
伤口被河水冲刷得更加严重,感染的风险也随之增加,体力正在迅速流失,身体发冷的厉害,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最后踉踉跄跄的走到约定地点,在见到姜淮停在地下隧道接应的车时,昏死在了隧道口,
“祁蘅!”姜淮焦急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恐慌,冲过来的姜淮立刻探他的脉搏,深怕这人直接嗝屁了。
“喂!祁狗!你别昏啊!这么大一个,我怎么给你扛上去啊!!!你好歹上车再晕啊!!!”
姜淮努力的拖动祁蘅,扯到了他的伤口,祁蘅肋骨断了两根,顿时被疼的醒了过来,危机意识下的条件反射,差点当场一拳打在姜淮太阳穴上。
拳头堪堪停在姜淮耳边,带起的拳风和战术手带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吓得姜淮一屁股坐在地上。
导致被他拖起来的祁蘅再次摔在了地上,“你他妈是真的个狗啊!劳资来救你狗命,你来折我寿命是吧!!!”
姜淮叫骂着再次去扶他,祁蘅被他这一摔,疼的清醒了不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被他扶着往车上走。
“没死在亡命徒手上,差点被你摔死,我告你医疗事故!”
祁蘅恼火的怼了他一句,爬上车就立刻避开了姜淮的手,气的姜淮想踹他。
“你矫情什么!!!我是稀罕看你怎么着?!不脱衣服,解开看看总行吧!我一个医生还能对你做什么吗?!身上全是血,我不检查怎么处理?!”
祁蘅撇过脸抓着衣袖直接将衣服给撕开,露出肩膀给他,“看吧。”
姜淮气的脸都黑了,“好好好!回头让珍珍姐给你打个贞洁烈男的牌坊好了!!!”
“肋骨断了。”他面无表情的跟姜淮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疼的抽了口气,然后摸出姜淮的手机给张盛鸣打了个电话。
“祁柏应该落网了,最多三天,祁言见到他就会认为我死了,我失踪的消息别传到帝京去就行。让于谦准备带着人离开祁氏,把这个空壳公司让给他,别演的太假,稍微争一下就行。”
张盛鸣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徐弘骏一把抢过电话大声吼道,“你怎么样?!我看你坠崖了?死了没?”
姜淮消毒处理刀伤的动作弄疼了他,祁蘅疼的闷哼了一声,声音沙哑的回道。
“死了,被你咒的,明天就来你床头找你索命。”
“你他妈的!你还有心思怼我!姜淮呢?这狗东西伤的咋样啊?!”
姜淮头也不抬的处理着刀伤,听到徐弘骏电话里咆哮,白眼一翻。
“刀在偏一点,就能直接把他脑袋削下来了!!!真是太可惜了!这玩意儿还会活着继续霍霍我们!”
于谦一把拿过电话,“符珍可是市局的人,你失踪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你死了这么大的消息,成光市要天翻地覆的,她要是提前回来了,我们怎么跟她说?”
“帝京有人帮我封锁消息,我不会跟她失联,应该能瞒一段时间,祁言交给你和徐弘骏,张盛鸣专心对付林家,三天之内,我要林乘风丑闻满天飞,变成过街老鼠。”
“收到!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祁蘅交代完挂了电话,姜淮先给他打了消炎针,触碰到他的肌肤感受到一片滚烫,祁蘅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有些迷糊的靠在后座。
姜淮不敢耽误,驱车带祁蘅离开,赶往事先安排好的隔壁江都市的疗养院,祁蘅身上的伤目前只能简单的处理,得赶快到有医疗设备的地方进行治疗,肩上的刀伤极深,需要缝合才行。
高烧有因为淋雨也有因为感染导致的,断掉的肋骨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昏睡的祁蘅,他眉头紧蹙,即使昏过去了,也会因为车身偶有的颠簸而疼的轻颤。
姜淮心里不自觉打起了告状的草稿,等到事情结束,非得找符珍狠狠告他一状。
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疯又不要命的老板,简直在给他的医疗生涯刷业绩。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整个帝京都笼罩在春寒之下,街巷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好似都活得艰难。
符珍从酒店的大床醒来,昨晚一整夜都睡得不太安宁,祁蘅不在身边,她不太习惯,也总是惦记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没有祁蘅的消息。
怕他还在休息,符珍就只发了条消息给他报备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就赶往了帝京总局,爆炸案牵连甚广,她刚到总局,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氛围。
这两日内部审查极严,出入不允许带任何私人设备,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被叫走问话,仅仅一日就有不少高层被暗查。
总局的法医部忙的不可开交,不少曾经已经归档的案件都被重审了,连带着暗查下来的不同物证,书证,需要化验的证据链更是一环扣一环。
符珍也明白了自己被调来的原因,因为除了她还有其他省份抽调来的法医和其他岗位的同事,
大抵是因为高层要审查,他们的到来更像是起到监督作用,防止这中间任何一环有人动手脚。
一直忙到晚上,符珍下班拿回手机,才看到祁蘅接连不断的数十条的消息。
【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祁氏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都要忙死了,每天被人气的头疼,也没人哄我!】
【帝京总局有帅哥吗?你回来还会爱我吗?】
【小狗怨气冲天.jpg】
..........
符珍笑着看完了祁蘅的每一条消息,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刚给祁蘅换了输液瓶的姜淮吓了跳,祁蘅从昨晚昏睡到现在,这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见来电人【宝贝老婆】
姜淮一个头两个大,手机铃声一直再响,姜淮感觉这铃声像催命符,他拿着手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不敢接也不敢挂。
“你他妈的!你倒是昏过去了!我这.....我这咋办啊!!!”
“你老婆的电话啊!!!我也不敢接啊!这咋交代啊!!!我上辈子杀你全家了吧!这辈子来还债!!!”
第97章 只敢撒娇不敢诉苦
电话铃声停止后,姜淮刚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符珍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这一下把姜淮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直接从手中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到了床上。
祁蘅正在昏睡,突然被一个不明物体砸中了脑袋,疼得他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姜淮。
姜淮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见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立刻捡起手机,然后笑着跟祁蘅说:“做噩梦了是不是?!哎呀,头疼是正常的!来!电话给你!你老婆的,你自己看着办啊!我先去给你配药!!!”
姜淮关上门落荒而逃,祁蘅直觉他干了什么心虚的事,但是现在无暇深究姜淮,他嗓子干的冒火,撑着坐起身,艰难的拿过床头的水抿了一小口。
“咳咳咳.....”
咳嗽带起胸腔的震动,扯的肋骨生疼,他忍了忍,缓过劲儿接起了电话。
“阿蘅?!在忙吗?”
祁蘅尽量平稳的开口,但嗓子实在沙哑的不像话。
“姐姐......”
符珍听出他声音不对劲,声音里满是担忧和关切,温柔的轻声询问。
“怎么哑成这样?生病了?”
祁蘅微微垂眸,眼神黯淡无光,他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那熟悉而温柔的语调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原本一直强忍的疼痛,在听到她的声音时,身体的痛楚像是瞬间找到了一个寻求抚慰的出口,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昨晚,他被一群杀手围攻,身处在生死边缘,心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
然而,此刻,听到符珍声音的一刹那,那种疯狂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端的慌乱和不安。
祁蘅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撕裂开来,所有的疲惫、恐惧和无助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想要倾诉,想被符珍哄,却又敢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于是只能声音低哑,乖软的跟符珍撒娇,“发烧了......难受.......”
符珍听出他的委屈,“乖啊,吃药了吗?公司的事能先放一放吗?姐姐给你打视频好不好?”
祁蘅低声哼哼着拒绝,“不要......看见你的脸,又碰不到你,我会更难受。姐姐......姜淮给我打针了,好疼.....”
蹲守在门口的姜淮,听到祁蘅倒打一耙的话,只想冲进去骂他三天三夜。
昨晚又是爆炸,又是坠崖,刀伤深可见骨,断了两根肋骨还淌过河道翻山,昏死前还差点取他狗命的人。
这会儿在这儿说他打针疼,姜淮想踹开门揍他。
“姜淮这么坏啊?欺负阿蘅了是不是?姐姐回来帮你说他好不好?宝宝乖乖的在家里休息,说不定等你好了,我就忙完回来了。”
符珍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宠溺。
祁蘅一颗慌乱不安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温暖又满足,昨晚面对杀手时,他并没有太多生存的渴望,甚至认为如果自己死去,或许会成为符珍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人常说,逝去的爱人往往是最完美的存在,也许死亡能让符珍对他的爱变得永恒。
祁蘅当时也在片刻冒出过这样的念头,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符珍可能会将他视为一生中唯一的挚爱。
现在听到符珍的声音,才突然意识到,也许活着也很好,那就活到她不再爱我的那一天好了。
“我好困啊......姐姐......姜淮的药有安眠的成分,我想睡一会儿.......”
符珍听到他声音低沉又疲惫,心疼的想把委屈的小狗抱在怀里,可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好,宝宝睡吧......难受了给姐姐打电话。”
祁蘅高烧还没退,身体发冷,他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半张脸,电话也揣进了被窝里,含糊的应着。
“嗯嗯......姐姐我乖乖的,你别不要我......要是我做错事了,罚完就过去好不好.....”
符珍被他逗笑,以为祁蘅是生病了所以有点脆弱,再跟他撒娇,连声应着。
“不会不要你的,宝宝最乖了,最近都没有做错事,姐姐不打你。”
祁蘅开始耍赖,轻声求着她。
“姐姐.....你答应我好不好.......你答应我吧,求求你了.......做错了怎么罚都行,别不要我.....你答应我吧好不好.......”
“好好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