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说好啦,下次你要带那个哥哥一起来~”
“好。”
“那姐姐再见~”
符珍回到车上,才看到虞虹打了很多电话给她,祁蘅却一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
符瑶【虞虹摔了,姐姐自己的妈,还是亲自来医院把她接走吧,不能什么事都赖着符家。】
医院里虞虹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符瑶不耐烦的站在床边,看到符珍出现,立刻生气的冲上去。
“姐姐说以后跟符家没有关系,那就麻烦管好自己的妈,她在门口跟爸耍无赖,还碰瓷摔倒,真是不要脸。”
符珍懒得理她,转头看向医生,医生解释道:“病人没什么事,只是脚扭到了,但是她一直说自己全身痛,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
虞虹看见符珍,像是有了天大的底气,有些得意的看向符瑶,特意说的很大声。
“珍珍,你真的要和祁蘅订婚是吗?那你去,去跟你爸爸说说,有祁蘅这门婚事,你爸一定会让我们回符家的。”
符瑶忍不住开口讽刺道,“你一个被祁家退过婚的人,又是干那种晦气工作的,就凭你也配得上祁蘅。”
“我配不配得上,你应该去问祁蘅。还是说,其实你想和他联姻,没有被看上,现在恼羞成怒了?”
她看向符瑶,神色平静冷淡,符瑶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却被符珍一把抓住。
“不装了?”
符瑶挣动着自己被符珍扣住的手腕,却被符珍一把甩开,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仪器上。
“你在得意什么?你和祁蘅的事今天根本就没有谈成,你走了以后他也转头就走了。还是你以为你跟祁言退了婚,林乘风就会和你在一起?林家根本不可能要一个被退婚,又被符家舍弃的人,你已经一无所有了,符珍。你拿什么跟我争!”
符瑶像是看一条路边的流浪狗一样,轻蔑不屑的看着她。
“小时候你哭着想要我的房间,想要和我一样的生日礼物,看见林乘风对我好,就每天闹着跟着他。后来我和祁言订婚,你也总找借口去祁家,背着我和祁言套近乎。”符珍说起这些事只觉得有些可笑,她走到符瑶面前,伸手替她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动作轻柔,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你总这样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给人感觉像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复制品,那些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符瑶,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符瑶有些愣愣看着她,随后一把推开符珍,一脸愠怒:“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符家以后不欢迎你们母女!”
符珍看着她摔门而去,跟旁边的医生说了句抱歉,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虞虹。
“这张卡你拿着,以后我会定期给你打生活费,虽然没有符卫国给的多,但完全足够你生活。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你如果想再去符家闹,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
虞虹伸手打掉符珍递过来的卡,开始哭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吗?!符珍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爸已经不要我了!你也打算抛弃我吗?你还是个人吗?”
符珍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卡,漠然地说“如果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回符家,你会怎么选?”
虞虹看着女儿的样子,好像一个不认识的人,她的珍珍从来都是心软的,以前只要她哭着求,以死相逼,她总会妥协退让,从来不会和她这样说话,她甚至忘了哭,有些愣愣的看着符珍,思索着她问的那句话。
符珍没兴趣听她的回答,那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在天平倾斜的时候,无条件选择她的人,只有一个,她唯一辜负的那一个。
第14章 失控的吻
符珍回来的路上,想起祁蘅,心软的不行,特意开车去蛋糕店给祁蘅定制了一个城堡样式的小王子蛋糕。
一进门却看见,文管家和佣人都站在客厅,一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张盛鸣也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群人立刻把符珍给围住。
“符珍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少爷把自己关起来了。”文管家接过符珍手里的蛋糕,焦急的开口。
“出什么事了?”符珍一边往书房走,一边问张盛鸣。
“祁总听了您在符家说的话,在您走了以后,就立刻回来了,然后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地下室,他说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您。”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符珍去书房的脚步一顿,她知道这栋别墅有个地下室。
她死了以后,每次祁蘅发病,情绪崩溃的时候,担心自己伤到别人,就会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姜淮为了保证他不会自杀,还特意让他在墙上装了铁环。
每次发病,就像古代的刑房一样,祁蘅将自己锁在上面,这样姜淮给他扎针的时候,他才不会因为心理防线被击溃后的疯狂,伤到姜淮。
但即使这样,也经常因为挣扎而把针头扯掉,需要姜淮一次次给他扎针,直到因为药物而昏沉,他才有片刻的安宁。
“少爷进去前,特意吩咐我们所有人,不许联系您。他说是他让您伤心了,就算您不要他了,再也不回来,也是他应得的。”
文管家站在符珍身后,他甚至想替祁蘅求求符珍别走,但是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也不能开这个口,但是这3年,他看着祁蘅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如今这样的。
他终于成了祁家的掌权人,这3年没日没夜的在忙,兼顾着学业和集团。
一个人和祁家所有人对抗,也有好几次被算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祁言也曾数次想要他的命,他看着这个孩子过得太苦了。
文叔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符珍站在地下室的门口,他忍不住哽咽:“地下室的密码只有姜医生知道,我现在去通知他。符珍小姐,求您别走,留下来看看他行吗?”
“文叔你别担心,我不走,密码我知道。”符珍的手轻微颤抖,她怕的不是祁蘅发疯,她更害怕的是,打开看见满身伤痕,甚至是鲜血淋漓的祁蘅。
她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密码,是她第一次见到祁蘅的那天。
12月17日,她和祁言订婚后的第六天,她去祁家参加家宴,结束后正准备回家的符珍,听到花园传来小声的呜咽。
她以为是流浪猫,所以听着声音朝花园的方向找去,最后停在一个花匠放工具的小仓库面前。
她拿下卡住门的铁棍,打开门看见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立的工具间里,有一个只穿着单薄衬衣的少年。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怎么被人绑在这里?”
少年却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看了她一眼之后,直接跑了。
符珍追了上去,少年从后门进了祁家,她却迎面碰上了祁言。
“珍珍?你不是回去了吗?”祁言向后扫了一眼跑进屋的少年,拦住了符珍。
“我刚才遇到那个孩子被人绑在花园的仓库里,他也是祁家的人吗?”
“那是我弟弟祁蘅,他精神有点不正常。下午逃了课跑回来,在家里发脾气,又打又砸的。还偷了家里的东西想跑出去,所以被父亲罚了。”
符珍当时没多想,毕竟这是祁家的家事,她不好开口,听了祁言的话,也只觉得祁家对小孩子有些太狠了,不过祁蘅这操作也挺叛逆的。
——
输入了1217,符珍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摸着黑往里走,身后的门却自动关上了。
“阿蘅?”她轻声开口后,便听到了前方铁链响动的声音,这间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门口左手边,有一个开关。”他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光亮起的瞬间,符珍闭上眼缓了缓才再次睁开。
祁蘅双手被一条铁链铐着,狼狈的跪在地上,他垂着的手卷缩了一下,微微发抖后,紧握成拳,他知道是符珍,但是他不敢抬头看。
符珍走到他身前蹲下,眼眶忍不住红了,她伸手抱住祁蘅,将脸埋在他胸口。
“阿蘅,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他低垂着头,配合着她的怀抱,脊背微弯,面上的情绪看起来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了他深藏着的无力感,跟平时冷厉霸道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怎么能和他们一样,不顾你意愿的逼迫你。”祁蘅面色苍白,眼底惨红一片,看起来支离破碎。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符珍只感觉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又酸又疼,眼泪立马涌了出来,晕湿了祁蘅的胸口。
感受到那片温热的湿意,祁蘅抬手捧起符珍的脸,声线喑哑带着痛苦的绝望:“珍珍,别哭了。”
“不愿意就不愿意,没事的。“
”珍珍乖,别哭了,我会守着你。符家祁家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一种难言的痛苦在他眸中闪缩,这种备受煎熬的眼神,令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浓,使得祁蘅整个人看起来无力又绝望。
听了祁蘅的话,符珍泪珠失控般不断落下,一颗又一颗砸下,浸湿了祁蘅的衬衫,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在她的心底翻涌,汹涌的冲到了她的咽喉处,堵的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在祁蘅怀里不断摇着头,她想告诉他不是的,祁蘅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听着符珍在他怀里呜咽的哭声,祁蘅深深叹了口气。
“乖,别哭了好不好?我们不订婚了,不联姻。珍珍的事,自己做主。”他声音低沉哽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却还是努力克制着,轻声哄着怀里的人。
符珍再也控制不住,她微微挣开祁蘅的怀抱,抬眸看着他通红的眼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一触即分。
祁蘅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眼眸微微失神片刻,才再次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人。
符珍再次贴近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她低声软着嗓音:“你没有逼我,是我愿意的。”
祁蘅呼吸微沉,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眼里是浓烈的占有欲,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符珍却闻到一股血腥味传来,祁蘅手心带来的湿意,应该是血。
她在祁蘅怀里挣扎起来,双手贴在他胸前推动,却无法撼动分毫,“唔...伤...在哪?”
祁蘅却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但霸道的吻却逐渐收敛,他耳朵涨红,眼尾一片绯红,染的眼角那颗泪痣都几乎成了红色,祁蘅垂着眸,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第15章 温柔的撩拨
符珍拿着钥匙正想给祁蘅解开手腕上的镣铐。
他却手腕轻动,巧妙的避开了符珍伸过来的手,符珍不解的抬头看向他,却只见祁蘅嘴角弯起一分笑意,眉头轻轻一挑,眼神深邃而炙热。
“别解,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符珍抓起他一双手看了看,本来已经在好了的手背,又添了新伤,像是一拳一拳在墙上砸出来,符珍视线越过他,果然在他身后的墙上有着不少血迹。
“给我看看”
她翻过祁蘅的手,发现手心里有不少刀口留下的伤痕,手心里全是血迹,甚至因为他之前握拳,有不少血滴落在地,沾染上她的裙摆。
袖口挽到小臂,手臂内侧发红充血,伤痕纵横交错。
符珍心情复杂,他知道祁蘅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前世还是灵魂的时候,更惨烈的场面都见过,但如今直面他身上的伤,她依然觉得心口闷疼。
“我去拿药箱来给你处理。”
符珍刚起身,就被祁蘅拉住,他反手勾住她的腰,往怀里轻轻一带,将符珍整个人揽入怀中,他个子很高,只能微微弯下身子,下颚才能抵住她的颈窝。
一道缱绻而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陪我待一会儿,求你了,姐姐。”
“阿蘅,你的伤口在流血。”符珍任由他抱着,却不赞同的开口,想要先哄他看伤。
“死不了,姐姐你疼疼我,就没事了。”祁蘅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悦耳的低音带着呼吸在她耳边低语,他的尾音故意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将委屈和无辜完美的揉碎在一起,展现的淋漓尽致。
弄得符珍现在要是拒绝她,都感觉自己是个冷漠无情,不负责任的渣女。
祁蘅侧过脸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脖颈,片刻后却突然用力埋进她颈窝,他喉结滚动,呼吸急促的喘息着,身体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起伏,搂在她腰上的手逐渐脱离,符珍知道他躯体化症状发作了。
“阿蘅,慢慢呼吸。”
她侧过身,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传了出来,祁蘅咬住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泪珠不断沿着脸颊滴落到符珍锁骨上。
符珍见他唇上溢出血,强硬的用拇指抵开他的唇,然后用虎口掐住,一边控制着他的呼吸,一边阻止他在咬自己。
等他呼吸稍微平复一些,符珍摸出药喂进他嘴里,见他咽下终于松了口气。
祁蘅的双手开始在地上急切的摸索着什么,直到抓到一块玻璃,符珍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猛地往小臂上扎,符珍拦都拦不住,最后只能把手挡在祁蘅身上,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玻璃碎片离她只有一指距离的位置停下。
祁蘅喘息,身体颤抖的厉害,脸上的神色沉默又悲哀,眼神看向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入梦魇里,眼泪从他失神又绝望眼里不断滚落。
符珍知道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失控了,祁蘅再次发病,人也迷糊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恍惚的不停念叨着:“我错了,姐姐,别不要我!求你.........别不要我!别走!阿蘅错了,我把自己关起来,不惹你烦,求求你,别不要我!”
他像是被疼的终于撑不住,捂着心口的位置,跪着蜷缩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喘息里带着抽噎。
“我不敢了!秀姨!是我偷得!我认!都是我做的!是我错了!”
“我不跑了,我不会再跑了,言哥求求你别卖掉我的小狗!”
“秀姨,求求你把钱给文叔。我砸!这些遗物我自己砸!”
符珍一把抱住他,祁蘅跪俯在地上一阵阵剧烈的咳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角难以遏制的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不断落在地面上。
姜淮推门而入,看着祁蘅的样子立刻冲上来,将一根针管递到符珍手里。
“珍珍姐,快给他注射镇定剂。”
符珍抓住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温柔的轻声唤他。
“阿蘅,我是姐姐。你乖,把手给我好不好?”
见他没有挣扎,符珍快速的给他扎下一针,不到片刻,祁蘅身体软了下来,侧身倒进了她怀里。
“文叔,快来把人接出去!”
符珍立刻打开祁蘅手腕的镣铐,让文叔带着人把祁蘅背回了卧室。
姜淮给他挂上吊瓶,转头去问管家:“出了什么事?!这少爷怎么又把自己关进地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