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这个傻子在说真的。
正要走时,刘自安余光却看到了孟锦月的手腕。
他躺在地上,视线便刚好可以看到衣袖下的风景。
这中年老妇藏在衣袖下的肌肤,如牛乳一般,白皙的不似真人,肌肤像发光一样莹润。
刘自安盯着孟锦月又往上看了看,他玩过不少女子,对女子早已十分了解。
自然也就发现了端倪。
这老妇脸黑的过分,和脖颈处有明显色差,和藏在衣袖下的更是天差地别。
刘自安盯着孟锦月的脸,从上看到下。
脸也小……穿着宽松难看的衣服,也可以看出这女子身段极为不错。
他此刻可以已经肯定,这女子定是在伪装。
刘自安越发好奇,心里生了歹意。
他一边道歉后退,一边趁其不备,扛起孟锦月就带着她跳入门口的小池塘。
“啊!啊!”
阿禾急的说不出话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吴神医没想到这个胖子速度能这般快。
快到连阿禾都未曾反应过来。
刘自安抓住孟锦月的头就往水里按去。
“本本……本少爷果然没猜错。”
刘自安对上孟锦月那张绝色的脸,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他失了神一般盯着孟锦月,丝毫没注意到孟锦月看他,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小娘子,我……我想娶你为妻。”
刘自安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
天仙下凡想必就是这般了吧。
“你若愿意嫁我,家中的那个我可以立刻休弃,其他所有妾室,我都可以赶走,小娘子我是真心喜欢你,你……”
这人话还未说完,阿禾就跳入水中。
“臭东西!脏猪头!别碰我姐姐!”
第111章 出发
阿禾抓着他的脸就扇打,打够后才死命将他头往水里按,像他对孟锦月一般。
“救……快救救我!”
“救命!”
刘自安在水里扑腾着,可他的护卫早已被吴神医药倒了。
孟锦月看死人一样看着他,直到刘自安快要溺水而亡,她和吴神医才开口。
“阿禾。”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爷爷”
“姐姐?”
阿禾回头。
“松开他吧。”
吴神医开口。
这人要死,但不能是现在就死了。
“哦。”
阿禾也很乖,听话就将人放了。
她自己从水里爬出来。
“姐姐!姐姐快看!猪头在水里飘!”
“阿禾做的!”
孟锦月笑着夸她:“阿禾真厉害。”
阿禾叉腰得意开口:“当然!听爷爷的话,要保护姐姐!”
刘自安从水里爬出来,水鬼一样恨恨望着他们。
“你们给我等着!”
两个贱人,他迟早要她们雌伏身下。
玩够了,再将这两个贱人卖去青楼。
想到孟锦月那张绝色的脸,刘自安犹豫了秒。
罢了只卖那个傻子。
绝色的那个他还是舍不得。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就算被她打几下,也不算什么。
美人打人也可爱非常。
……
“我们或许得走了。”
吴神医一边给阿禾擦脸一边开口。
孟锦月点头:“好。”
“只是江神医那边?”
吴神医也想到了这件。
这种情况下,书信也通不了。
说好老江找到谢云晔后,便带着他来此处宅院汇合。
他们要是离开,到时候便有可能会错过。
可若是不离开,刚才那人又是个隐患。
吴神医有些陷入两难。
“或许是上次老夫找的人分量还不够。”
吴神医犹豫片刻:“老夫再换个人去试试,再从知府处入手?”
孟锦月摇头:“神医,不好,这人已经见过我的脸,若是萧厌那边拿着画像找人,我们便会暴露。”
“而且我们不能去赌烂人会收手。”
“神医和江神医多年好友,有没有别人看不懂,但你们彼此之间能看懂且知道的地方。”
“有。”
孟锦月的话提醒了吴神医:
“你比老夫考虑的周全。”
吴神医说完就在墙上刻画。
他结束时,孟锦月也带着阿禾收拾好了。
“走。”
吴神医关上院门,只是他们刚到城门口,便发现全城戒严,所有人都不能出城。
吴神医叹了一口气:“怎会如此,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如今怎么办?”
孟锦月虽年纪小,但吴神医已经习惯向她询问意见。
“只能回去了,看来知府家中对这个儿子格外溺爱。”
已经到了任由这人胡闹的地步。
果然他们刚到院子门口,就又看到了刘自安。
他带着媒婆还有聘礼,已经等在了院门口。
这一次刘自安身边的护卫极多,想来是特地做了准备。
“聘礼本公子已经下了,你既然不想当正室,便和这个傻子一起做妾吧。”
刘自安目不转睛盯着孟锦月的脸。
看着要冲上来的阿禾,刘自在想到她身上那一身牛劲,想到被她按在水里快要溺死的后怕。
他忍不住抖了抖。
“别想着跑,五日后,本公子派人来接你们进门。”
说完刘自安恋恋不舍望了孟锦月一眼,便快速离开了。
他今日可是受了大罪……要回府好好将养,五日后才有精力入洞房。
关山院门后,吴神医脸色极为阴沉,他沉默着打开药箱。
“莫要怕,老夫有把握将整个刘府灭掉。”
“神医,五日时间,阿晔和江神医必然能过来,还不到这种地步。”
孟锦月知道吴神医擅长毒术和下蛊,他说能杀便绝对能杀。
这其实也给了孟锦月极大的底气。
“不过我们也可以先准备着,若阿晔他们没来,我们便不必留情了。”
“好。”
吴神医赞赏的望着孟锦月。
她虽心善,但面对敌人却不会盲目心慈手软。
从前他也遇到过其他善良的人,可他发现,往往心善的人也会过得软弱,他们对所有人都好。
而孟锦月却只会对亲近之人好。
————
宣州。
“江神医?”
谢云晔被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拉入巷中,他刚要动手,便听到江神医的声音。
“是我。”
“您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
江神医语气哀怨:“你为何还没回京城?”
谢云晔怔了怔,沉默良久才开口:“宣州这边爆发瘟疫了。”
“瘟疫?”
江神医闭上眼睛,这才后知后觉。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大街上见不到什么人,怪不得……
他只顾着赶路,只顾着快些找到谢云晔,叫他为孟锦月解毒。
也叫两人能修成正果,彻底打消萧厌的念头,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我之前高烧不退,担心身染瘟疫,不敢离开宣州,以免祸害宣州之外的人。”
更怕祸害孟锦月。
“伸手!”
江神医连忙握住谢云晔的手,替他把脉。
“张嘴!”
“看看舌头。”
江神医把脉看了好几次:“你已经没事了,想必是年轻力壮,所以从瘟疫中扛过来了。”
————
晚安宝子们^O^
第112章 抵达柳州
“京城那边知道宣州的情况吗?”
谢云晔摇头。
“这边知府不敢上报,一直封锁消息,刚好那段时日我病了,意识模糊,也有心无力。”
“昨日我已写了奏折上报京城了,殿下若是知道了,想必会派人过来。”
江神医见谢云晔还蒙在鼓里,有一刻是想告诉他真相的。
但想到孟锦月的叮嘱,他到底没说。
也是,谢云晔要是知晓,萧厌威胁孟锦月,只怕要和萧厌拼命。
“你既已无事,便快去柳州,孟锦月他们在柳州等你,她体内蛊虫也压制不了太久。”
“神医呢?”
“老夫自然要留下。”
江神医摸着胡须:“这里瘟疫,老夫不能走,治病救人是我们大夫的本分。”
“好。”
谢云晔点头。
他这次来宣州要办的事情本就办完了,在高热之前,他被迫耽搁是因为本地知府是陈家派系的人。
强留着他,不叫他将孟家贪赃枉法的证据带回京城。
之后又刚好碰到瘟疫。
不过也算恶人有恶报,他刚好转,便听说宣州知府,也染上了瘟疫。
谢云晔这才得以脱身。
江神医催促着:“地址在这处宅院,你快些赶去。”
谢云晔点头,向江神医行礼:“好,神医您保重。”
————
“殿下,谢云晔去了柳州。”
萧厌狭长的眼眸微眯,面无表情:“柳州,倒是个好地方。”
萧厌冷着脸翻身上马:“走!”
他定要赶在谢云晔之前到达柳州。
……
柳州在宣州和京城中间,但离宣州更近,大约只要三四日的路程。
但是从京城过去,一般情况就要五日。
何况谢云晔要去柳州的消息,传回京城,传到萧厌这里。
哪怕信使们快马加鞭,路上跑死了六匹马也不停歇,也依然耽搁了一日。
所以萧厌如今赶过去,需要六日,而谢云晔只要三日,甚至两日。
萧厌知道时间紧迫,他几乎是不要命一般赶路。
就连吃饭也是在马背上吃的,睡觉就更不必提了。
之前林升壑一直担心萧厌发疯,但他明显多虑了。
因为萧厌根本顾不上发疯迁怒他。
他的怒气全都被压抑着,只顾得上赶路。
林升壑望着萧厌眼底的乌青,劝都不敢劝。
他能预想到,他若是敢劝,萧厌那根从他身上抢过去的鞭子,就会毫不犹豫抽到他身上。
自从知道孟锦月逃跑后,萧厌便浑身都冒着冷气,脸色阴鸷无比,好似一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一般。
林升壑生怕一句话就触怒萧厌,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格外沉默。
直到萧厌要冒着暴风雨去走水路,林升壑才实在忍不住了。
“殿下!”
林升壑语气慌张:“这个天气不宜坐船!”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厌会拿命去冒险。
“你怕死?”
萧厌面无表情望着他,眼神冷的吓人。
林升壑当然怕死。
可不只是怕死,他也担心萧厌的性命。
他知道萧厌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
曾经战场上几经生死,万般凶险,萧厌都努力拼命活着。
可现在,他却失去理智,竟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主动送死。
“殿下!未必要走水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日夜不停,是有可能三日就赶到柳州的。”
萧厌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他没有。
多年兄弟,林升壑决不能眼睁睁望着萧厌拿命去赌。
萧厌冷笑一声,他目光严厉望向林升壑:“你可知一日的时间会发生什么?”
“谢云晔两日便可赶到柳州,孤若是第三日才去”
萧厌冷笑着:“一切都会为时已晚……”
萧厌猜到他们是什么打算,孟锦月视自己为狼豺虎豹。
只怕谢云晔刚去,神医就会安排他们解毒。
他了解她,孟锦月是那般柔顺传统的女子。
只怕和谢云晔圆房后,她会更一心一意跟着谢云晔。
会彻彻底底将谢云晔当成自己的夫君,再容不下旁人,也接受不了他的存在。
那他此生都再无机会了。
萧厌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必须要和孟锦月有所牵绊。
他做不了她的心上人,那便一定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她这辈子都别想甩掉他。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可殿下,如今乌云密布,等会儿便会有暴风雨,若我们的船翻了,若殿下有什么好歹,难道不是为谢云晔做嫁衣吗?”
林升壑声音不自觉拔高。
萧厌眸色极为冰冷:“那又如何?”
“要么死,要么在谢云晔之前赶去柳州!”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和谢云晔在一起。
这和杀了他无疑。
“何况你怎知就会出事?”
林升壑语塞,因为殿下自小就倒霉。
“走不走?”
萧厌冷眼环视着林升壑,“你若不不上船便滚!”
林升壑咬牙还是上了船。
“上!”
路上他一直祈祷着,不要遇到暴风雨,不要翻船,不要有事。
可就算他这般祈祷,老天也依然没听到他的声音。
路上他们还是出了意外。
“让开!”
“孤来掌舵!”
“殿下!”
林升壑望着萧厌,萧厌简直疯了,遇到风浪不仅不躲,反而还朝着前行。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林升壑已经睁不开眼睛,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
饶是林升壑都觉得生疼受不住,他身后那些近卫们更是如此。
可萧厌却好似浑然不觉。
黑夜中,萧厌浑身湿透,如水鬼一般,可他依然在掌舵。
好几次林升壑以为船会翻时,他们又幸存下来。
甚至后半夜,风浪好似还助推了他们一把,叫他们的速度更快了些。
林升壑只觉得这一夜船上的时间过的极慢,像是过了整整一年都不止。
就这样又惊又怕……在船上惊险煎熬的过了一夜后。
他们终于在第二日正午时,赶到了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