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怀上大佬的崽儿——春池星【完结】
时间:2024-12-03 14:43:25

  阿武瞬间爆笑,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顾孝文停了片刻,恍然大悟苏柳荷骂他“太监”。他忍气吞声地说:“我就说着玩呢。”
  苏柳荷说:“一般拿这个开玩笑的男同志,睡觉都流口水。回头把枕巾垫厚点啊。”
  顾孝文气笑了:“你跟顾毅刃也这样说话?”
  苏柳荷拧着说:“你管我怎么跟他说话。”
  顾孝文说:“那就不是这样的。”
  苏柳荷说:“你能跟他比啊?”
  顾孝文往靠椅上一靠:“是啊,我能跟他比么。”
  苏柳荷哼了声,无意识地戳了他的心窝子:“知道就好。”
  顾孝文叹口气,心酸地说:“我他娘的没别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车辆夜行,顾孝文不说话,车里没有人再说话。
  苏柳荷不明白大少爷会有什么心事,歪在后座上抱着大鹅蛋又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
  
第23章 落脚啦好日子来啦
  国二纺织服装厂是国营大厂。
  周华生爸爸和顾孝文的舅舅都在这里当领导。顾孝文的表哥佟健也在这里当车间主任(非技术型)。
  服装厂的宿舍在红树巷大杂院,里面住着各部门车间上千名职工。一间大杂院住有四五户人家,有的拖家带口挤一间的,有未婚独居一间的。
  苏柳荷分得这间在巷子口把边南头,哪怕是关系户运气不好也分不到这样通透的单间。
  面积不大,只有二十平。一家人住挤得慌,得上下铺挨着。小姑娘自己独居那是再舒服不过。
  顾毅刃把小屋隔成两小间。一间七八平的卧室,一间客厅。有门和门帘做隔档,省的开大门外面的人能够一览无余的看到床褥。
  里头的桌椅和衣柜都给粉刷了一遍,床架子没换,床板换个新的。
  知道苏柳荷睡觉不老实,他把床板加宽了十厘米,回头放个枕头挡着。省的她像在老家在炕上滚来滚去,摔在地上。
  因为把边,加固过的窗户打开对着巷子口的大槐树。槐树下面有个花坛,还有个秋千。是个活动小广场。
  丁字路口大多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的人群,闹也就闹个早晚高峰,平时环境还是可以的。
  “自己搭了个做饭屋棚啊?”对屋也是个大姐。刷着牙出来,自来熟地说:“还得多搭出来一撮,冬天得放煤炭。”
  顾毅刃对外人话还是不多,简单明了地说:“在侧面搭不挡路。”
  大姐三十来岁叫刘燕,穿着一身湖蓝工人服。接替受伤丈夫的工作在纺织车间干活。为人性格不错,上回顾毅刃过来给她家闺女一颗大苹果,刘大姐对他客气不少。
  “你对象快来了吧?我们厂六一前有批新职工入厂,应该就在这里面了。”
  顾毅刃干活的手没停,把棚子支起来,提着口新铁锅说:“今天下午就到。”
  “顾同志,这么早来吃饭了吗?”斜对面一家五口里头的二妹肖婷婷端着驴肉火烧,瞅着顾毅刃后背隆起的肌肉,走过来说:“军外套挂我屋吧,落下来全是灰。”
  顾毅刃正在给小炉子生火,试一试烧得怎么样。苏柳荷娇气,凉的不吃、太热的也不吃、糊的不吃,就得温呼呼好下口才吃。
  以后她要去厂食堂吃就吃,不想吃可以在家自己做点小灶。
  “顾同志,我跟你说话呢。”肖婷婷绕到顾毅刃前面,把驴肉火烧递给他:“你拿着垫吧一口。晚上我家吃王老五片皮鸭,你也来啊?”
  顾毅刃直起身子,拿着军外套拍拍灰走进屋里挂起来:“不用,我家里人来了。”
  肖婷婷又试了一次说:“那是王老五的片皮鸭,我嫂子提前三天跟师傅打了招呼弄到半只。反正你家里人也不知道几点来,你吃一口也没事。”
  顾毅刃面无表情地说:“有事,她来我就得等着。”
  肖婷婷怔愣了下,似乎听到谁在屋里笑了声。她有点拉不下面子。
  住在大杂院就这点不好,谁家有点动静大家都听得到。要是站在院子里说话,跟站在大舞台演出似得。
  “真是你对象过来啊?”
  顾毅刃继续忙活他的,不再说话。
  反而是刘燕大姐收拾好,抱着闺女上车后座上:“都问多少遍了。”
  闺女叫金豆儿,脆生生地说:“一百遍啦。”
  肖婷婷凶巴巴地说:“你有这记性不至于数学考八分。”
  “你跟小孩儿生什么气呀。”金豆儿今年才五岁半扎着冲天揪,抱着小书包安安稳稳坐在后面说:“我要都会了还上什么学呀。”
  刘燕笑道:“说得对,就是不会咱们才去学习的。”
  肖婷婷白了她们娘俩一眼,气呼呼地拿着驴肉火烧重新回到自家屋子里。
  她进屋后,苏柳荷家右边的张小山探出头看了眼,又转头打量着新厨棚,压着嗓子说:“哥们,得罪谁别得罪她呀,咱院里就她最不好相处,要是你对象来了小心――”
  顾毅刃跟男同志还是能说上几句,他笑了笑说:“这在我对象面前都是小儿科。”
  张小山顿时哑火,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真的?”
  顾毅刃没再解释。
  其实这话说的还保守了。
  苏柳荷同志不光嘴皮子不饶人,还不好打。血薄娇气碰就倒,倒了就敢讹。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喂…”张小山回去套了件衬衫,边系扣子边说:“那种性格的女同志你能驾驭的了?”
  顾毅刃瞅着他说:“不需要驾驭,她是我的爱人,我需要的只是尊重和爱护。你要想驾驭也别相亲,去买头牲口回来就够了。”
  “诶,你瞧你这话说的。”张小山着急上班,摇头晃脑地啧了几声,没敢跟顾毅刃呛呛,急吼吼地出门了。
  顾毅刃得了清净,专心把屋里屋外给苏柳荷重新擦拭一遍。把床下边的三四个小盆摆整齐,又把拖鞋并排放好。
  他站在屋里挺占地方,一下子拥挤不少。他环顾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漏掉的东西,脑子却忍不住走神。
  上回跟她说过,他要是考上军校有话要跟她说。
  后来迟迟没找到机会,也没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他必须要把他们战略性的姑侄关系转变成男女恋爱关系。转变有点大,他其实也有点没底。
  上回在电话里提了句,苏柳荷没同意。
  苏柳荷过来,人生地不熟,他不想有趁人之危。但是苏柳荷比他想的敢闯荡,顾孝文去接,她就来,也没见有多少犹豫与忐忑。
  光冲这一点,就不太像农村进城的小姑娘。他也挺喜欢的。
  头几年,就这么一个娇娇气气的小姑娘,是他的精神支柱,托起他往上走。现在在外人看来身份转变,他成了单身王老五,实际上,顾毅刃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的上她。
  “哎,一步一步来吧。”
  ***
  顾孝文从后视镜里偷偷瞧着苏柳荷。
  首都的街道车水马龙,店铺林立,高楼成群。
  他觉得苏柳荷再怎么倔强,头回进城也得一惊一乍,表示对都市的尊重。
  然而苏柳荷淡淡地望着车窗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成长在京市,对一切都习以为常。
  苏柳荷其实还是有点激动的,七十年代的京市只从电视里见过。路人朴实中带着些时髦,各个都有精神头。感觉仿佛自行车的铃铛也比村里的响亮。
  但是要她为此时的都市规模震惊,那是没有的。她穿书前飞过不少国家,还留过几天洋,对还在初步建设中的城市,表现的很平静。
  司机阿武也有点惊讶,她坐在后座静静地看着,也没见局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苏柳荷当司机。
  “先到红树巷街道报道,报道以后时间不早,咱们先到你宿舍休整,明天礼拜一正好去厂里。”
  “行。”苏柳荷很期待能够见到顾毅刃,最近联系少,也不知道他又长个子了没。
  街道办临下班就十来分钟,苏柳荷证件齐全,还有顾孝文这尊大佛在边上陪同,火速办好登记材料,拿到暂居证。
  “暂居证和工作证千万别弄丢啊。”顾孝文来回奔波,免不了憔悴,活动活动胳膊腿说:“要是丢了让顾大兄弟陪你回去办。”
  “丢不了。”傍晚出了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雾霾。但苏柳荷心情雀跃,杏眼亮晶晶地说:“去见他。”
  顾孝文叹口气:“走吧。”
  苏柳荷手腕上还挂着大鹅蛋,顾孝文让阿武把车停在丁字路口,指着一扇窗户说:“这就是你落脚的地――”
  “小毅!”苏柳荷脱缰而奔,顾毅刃本来站在大杂院门口,见状赶紧跑了两步:“小心车!”
  苏柳荷站在一步外,昂头望着他,眼睛里仿佛缀着星河,闪闪颤颤,让顾毅刃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搂在怀里。
  “咳咳。”后面与阿武一起大包小卷拿行李的顾孝文清了清嗓子说:“有话待会说,我都要饿死了。”
  顾毅刃捏了捏苏柳荷的手腕,发现有根绳儿,提起来看到是颗大鹅蛋,乐了:“哪来的?”
  苏柳荷还没说话,顾孝文先插嘴说:“她筑窝的。”
  苏柳荷才不理他,脆生生地说:“何奶奶给的,我舍不得吃拿来给你吃的!”
  她肚子也饿了,说这话时叽里咕噜叫了两声。她偷偷捂着肚子,以为顾毅刃没听到。
  顾孝文放下东西,见他俩还在当院说话,又叨叨道:“她可是抱了一路啊,我多瞅一眼她就瞪我。白眼翻的我看着都要抽筋了。”
  顾毅刃笑了笑说:“我定了羊肉涮锅,谢谢你跑这一趟。咱们先去吃点?”
  顾孝文这才露出笑脸,跟阿武喊道:“把车后面的牛栏山来一瓶。”
  顾毅刃说:“我今天喝不了。”
  顾孝文幽幽地叹口气:“我自己喝。”
  苏柳荷在他们说话时,已经进屋巡视一番。到底是一起住过,知道她的习性,屋子里安排的妥妥帖帖。
  她站在门口,顾毅刃接了盆水,给她洗脸,她用手一摸还是温的。
  她湿漉漉的一张小脸,刘海扒拉的乱七八糟的,就冲顾毅刃乐,顾毅刃见她高兴,也满眼笑意。
  苏柳荷忽然说:“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嘛?什么事啊?”
  顾毅刃没想到她前脚刚到后脚就想起这件事,缓了下:“吃完饭再说。”
  在院子里蹭鞋底的顾孝文回头说:“什么事还背着人啊?”
  顾毅刃当做没听到,苏柳荷照葫芦画瓢,洗了手和脸,美滋滋地下馆子。
  他们离开后,刘燕接着金豆儿放学回来,看到肖婷婷在自家厨棚里做菜。
  肖婷婷没工作,等着接她妈的班。每天在家除了臭美就只用帮着做顿晚饭。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放着打包好的片皮鸭在一边不热,铁锅都要被她铲出火星子来了。
  张小山偷偷摸摸从屋里出来,凑到刘燕边上说:“人家那个来了,她还以为农村妇女多上不了台面,结果来了个贼漂亮的小姑娘,瞧着就带劲儿。人家一出来,咱大杂院都蓬荜生辉啊。”
  “张小山你少在外面嚼舌根!”肖婷婷手握锅铲出来骂道:“一个大老爷们成天碎嘴子,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你在领导面前多说几句话啊?”
  张小山见到领导就打怵,话都说不利索,肖婷婷总拿这件事笑话他。
  张小山冷嘲热讽地说:“好歹我也是有正经领导的人,不像某某人,成天就在大杂院里横行霸道。从前是因为漂亮,现在来个更漂亮的,我看你以后再怎么N瑟。有的话我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劝你少干丢人的事!”
  刘燕把自行车停好,把捂着耳朵的金豆儿抱下来:“把桌子收拾了,咱们吃饭。吃完你写作业。”
  “G!”金豆儿背着书包,抱着铝饭盒往屋里去。
  刘燕看张小山和肖婷婷又要不停不歇,摇摇头倍感无奈。
  从前张小山还追求过肖婷婷,本以为肖婷婷的爸能把工作给肖婷婷,没想到给了肖婷婷的嫂子。
  张小山家里不让他跟没工作的女同志处对象,肖婷婷家不愿意她找非京户,俩人还没处,在暧昧阶段就分了。
  知道互相没可能,俩位同岁男女也不在大杂院装了。一个骄纵霸道,一个小气碎嘴子,双双现原形。
  肖婷婷握着锅铲,看着张小山尖嘴猴腮的样,不知道的真以为是猴变的。当初她怎么就觉得张小山不错呢。
  张小山的品行谈吐还有体格气质,哪一样都不能跟顾同志论啊。
  人家虽然是外地考上军校的,但是户籍随学籍走,直接落户京市。人也是身材挺拔、俊美非凡,想必在外地的家庭也体面,日后肯定前途无量。
  唯一的不体面就是有个农村对象。
  听顾同志的意思,他对象挺刁蛮的。肖婷婷恶狠狠地望着对面厨棚里挂着的彩绳大鹅蛋,又气恼道:“片皮鸭不吃,把个蛋儿当宝贝,怎么不给供起来呢!”
  “阿嚏!”苏柳荷坐在馆子里忍不住打个喷嚏,还不知道顾毅刃在她来之前成功“造势”,正在猛勾菜单。
  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下馆子了。
  顾毅刃心情不错,先跟服务员要了两份招牌羊羔肉,后面就让苏柳荷自己写菜单。
  “别省着,这是我同学家的店,打过招呼了。”
  苏柳荷高兴地说:“行,好不容易吃一顿我就不抠搜了。”
  顾孝文没让阿武跟着吃饭,阿武得回部队还车。他还没开吃,先把牛栏山扭开对瓶子嘬上一口。
  服务员把肥瘦相间的薄片手切羊羔肉端上来,先收了肉票,然后又端来韭菜花、芝麻酱、头、黄姜片和一小壶麻油。
  顾孝文吃遍京市,也不禁说:“地道啊,是家好店。”
  服务员又说:“拐骨自己烤还是我们烤?”他们店外面还有个烧烤摊儿,提供一羊三吃的服务,另一吃是羊汤。
  “你们烤。”顾孝文指着菜单说:“再给我烤俩灯笼和油腰子。”
  苏柳荷跟顾毅刃咬耳朵:“灯笼是什么?”
  顾毅刃侧过来,两人头挨着头说:“是羊眼睛。”
  苏柳荷咧着嘴说:“小羊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羊羊。”
  顾毅刃小声说:“还有羊舌和羊鞭。”
  苏柳荷说:“没看出来你虚啊。”
  顾毅刃绷不住笑了:“说着话不怕后悔?”
  苏柳荷抬头瞅着对面抿二锅头的顾孝文说:“能比他强反正。”
  顾孝文听到了,不乐意地说:“什么比我强?满京市有几个比我强的?站出来给我看看。”说着指着顾毅刃:“你先坐着。”
  苏柳荷忍不住哈哈哈笑。
  顾毅刃抬手看眼表:“时间还早,慢慢吃。”
  苏柳荷见了问:“还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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