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代社会，需要用到精神力的地方也不多，想开点倒也还好，而且时间还很多，慢慢练，说不定某一天就成功了。
她们聊了很久，练武的时间被压缩到了一个小时。吃过饭，白杨又赶去摆摊。
昨天晚上她一头扎进空间，没顾得上摆摊，也没有提前请假，今天还是早点去。
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偶尔能听到一些关于她的谣言，什么“听说老板一开始生意太差摆烂了，一边摆摊一边睡觉”、“听说老板本来都不打算继续摆摊了，还好最后一天被人发现甜点超好吃，鼓励她她才继续摆摊的”、“什么？你说老板只要有一天生意不好，就要立马摆烂了？！”等等，目前还没找到源头在哪里。
想来应该是她第一天一边冥想一边摆摊惹的祸，之后白杨再也没敢冥想过了。
到了老地方，刚把桌子支起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转头一看，是她以前在企业园第一天摆摊时遇到的大姐。
第21章
“你是……”
白杨转头一看，居然是她第一次摆摊时碰上的大姐，对方还曾经看她生意不好而鼓励她不要放弃。
她朝对方点头问好。
大姐笑道：“真的是你啊，怎么不在企业园那边摆摊了？”
很久没见对方，看她应该不知道企业园的摊贩和食堂的冲突，白杨大致向她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大姐收了笑，神情染上些悲哀：“摆摊的人好些我都认识，要是我当时在那边，好歹还能劝一劝……”
“不是你的错。”白杨宽慰。
“我知道，只是……”大姐沉默了一下，“老刘，你应该不认识，他就住在企业园附近，家里出过意外，他老爸和老婆瘫痪了，又没有别的亲人，所有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因为没钱请护工，他只能自己照顾，也没办法出去打工，就只能在附近做点小生意。在企业园门口摆摊的话，时间固定，一次也不用待太久，人也多，应该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他这个人脾气又有点冲，如果被举报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白杨也猜到了，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哎，你看我，都不知道被抓的人是谁，就在这里猜来猜去，说不定人家找到更好的生意了呢，那我不就成了乌鸦嘴了。”
大姐打起精神，也不想一直让白杨听她说丧气话，便转移话题：“你在这边摆了多久了？还在卖盒饭吗？”
白杨摇头：“我卖点甜品，还有炒粉之类的。”她从箱子里拿了几个样品出来摆上。
大姐看了一眼，笑道：“看起来真不错，也是你家里人做的吗？你之前送给我的那些盒饭真的特别好吃，只可惜那之后我有事去不了，后来又来了这边，一直没有跟你道谢。”
她把自己的小车推到白杨桌子旁边：“做盒饭太费时间了，要一大早起来准备，我现在没有精力弄，就跑到这边来卖点小饰品，补贴补贴家用。今天来得有点晚，只有这里有空位，不然还不知道你也来这边了。”
“是家里人做的。”白杨先回答了她一开始的提问，又把目光放到她卖的东西上。
那是些耳钉毛衣链之类的东西，价格不贵，质量看起来比其他大多数同价位的摊子都要好一些。
她记得这个大姐卖的盒饭也是这样，做生意都挺厚道，这边学生消息传得快，她的饰品卖得应该还不错。
正聊着，她在大学城的第一个顾客带着舍友走过来，看见她有些激动。
“太好了，老板，你昨天没来，我还以为你不摆摊了呢。”
来了。为免又传出她因为生意不好而心灰意冷之类的传闻，她赶紧否认：“没有，只是临时有点事，以后也会一直在这里摆摊。”
“那就好那就好。”张竹松一口气，买了盒甜品，顺便在寝室群里报信，表示小姐姐目前还没有打算回去摆烂。
如果此时白杨能看到她的手机屏幕，怕是可以立刻挖出谣言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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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进行睡前的充值时，充值的点数果然从21点下降至了20点。
白杨大致算了算，昨天她在云家练功场外放精神力的时间很短，之后回来只顾着查资料，没有再练习，所以当晚充值的点数没有下降。
而今天白天，大概做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收放练习，范围是别墅区加上周围一小圈，下午又试了一次，时间短范围也小，应该可以忽略不计，然后点数下降了1点。
这么算来， 1点也还算挺抗用的？不知道之后的实质化练习会有多耗费精神力，将虚无缥缈的精神力凝结成实体，按常理来说是应该需要把大量精神力压缩至临界点才行……
还是暂时别练了，多存一点吧。
主要是她的精神力又不能在外面用，而且就算可以用，她也想象不出能用来干什么，顶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结果刚下这个决定还没一个月，白杨就被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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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大学陆陆续续开始放寒假，白杨也没有再去大学城摆摊，周末除了练武，时间彻底空了下来。
这几天，云云告诉她，之前发生在小云洛身上的绑架案还有幕后主使，云起加班加点布了一个多月的局，终于把对方势力调查清楚，正在逐渐收网。
而她由于经常出入云起办公室，很有可能被对方盯上，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建议她这些天跟自己一起待着，同吃同住同睡。
白杨：“……”
她强烈怀疑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目的。
无视对方拖上小云洛一起卖萌撒娇，坚定拒绝了云云的提议后，白杨喜获一堆便衣保镖——云起要在她经常出没的每个点都安排人手保护。
她试图抗议。好歹她也练了这么久，还有精神力加成，之前绑架案还是她踹翻的歹徒，不至于需要这么多保镖。
但云起表示，对方势力有低等级精神力者，一直觉得云家有提高精神力的秘法，为此想尽各种手段，之前是想演一出贼喊捉贼来获取信任，现在撕破脸打算明抢。
虽然因为等级低，精神海动荡应该不强烈，但不一定发现不了白杨的特殊性，而一旦暴露，她将永无宁日。
除非她能做到就算激烈动作也能将精神力压制在体内不漏出一丝一毫，否则根本没法与对方交手——因为她目前只学了拳法，需要与对方近身搏斗，而一近身就可能被发现。
所以，不要保镖，就要云云，不要云云，就要保镖。
可恶。
“或者还有一个方法。”云起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如果你已经学会了用精神力攻击的手段，能保证让所有靠近你的人有来无回，那就可以不要云云也不要保镖。”
“……”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白杨咬牙，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有来无回是什么鬼，她又不是张三！
云云则在一旁，一边给小云洛举高高一边念叨：“同吃！同住！同睡！同吃！同住！同睡！~~~”
【如果你要掀了屋顶，他们就同意开窗了——by鲁迅。 】
白杨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最终在云云遗憾的眼神里选择接受保镖。
好在她不用去大学城摆摊了，不然保镖还得跟到大学城闹市区去，这得是多么令人窒息的场面。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为了减少出门，连蔬菜店的进货和企业园那边的送餐都全部交给保镖去做，她只需要每天在房门口收菜，然后中午把做好的盒饭递出去就行。
——毕竟如果交给保镖，那对方只需要出动一个人，但是如果自己来，对方就需要出动一群人了。
剩下的时间，她除了固定被车接车送前往武馆练习外，就是每天窝在空间里，苦练精神力控制，及实质化，练到如今25点的精神力晚上充值都充不了一点。
早知道就早点练了。
早在当初云起说他们经常遭遇绑架时就应该警惕起来的，但因为认识他们之后生活也一直很平静，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也可能被卷进来。
不过借此机会，她算是狠狠闭关了一阵子，精神力控制水平飞速提高，还初步掌握了实质化技能，可以凝结出一个精神力小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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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没感觉了。”
顶楼练功场，云云抱着她的手臂，一脸惊叹：“这才几天啊，你进步这么快，这就是天才吗，我要嫉妒了。”
“这算快的吗？”白杨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练，系统也没给过她参照，一直无处得知自己的进步速度到底算什么程度。
“那当然！”云云神态夸张，抱起一旁的小云洛：“我至今都没能成功欸！就连小洛都花了好长时间，我哥手把手给她特训才教出来的，对不对小洛。”
“嗯！”小云洛用力点头，甚至还发了句语音，相当捧场。
白杨失笑，从云云手里把她接过来，给她塞了个裹着草莓酱的麻薯甜甜圈。
这是她在大学城一个顾客的强烈要求下出的新品，味道确实不错，Q弹软糯的甜甜圈配上酸酸甜甜的草莓巧克力，一出品便荣升小云洛的最爱，她甚至在空间种了糯米和小麦，做了小云洛特供版。
经过白杨一个多月的投喂和贴贴，她的情绪表达越来越明显，表情也渐渐丰富，偶尔还会像这样蹦几条语音出来。
如果有什么能比小云洛更可爱，那必定是笑起来的小云洛了。乌溜溜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第一次努力想向白杨咧开一个笑容的时候，让她简直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食物全部换成系统出品。
当然最后苦于系统太氪没有成功。
今天她奢侈地用之前收获的北极甜虾做了虾丸，可以一口一个投喂。
用完晚饭，她又去找云起，问能不能撤掉保镖。
答曰不行，除非她跟云云打一场，确定过程中一丝精神力也漏不出来。
结果自不必说，白杨黑着脸回去，让小黑做了个木桩子放在修炼室，把对方当成云起，每天死命练习武术和精神力。
又过了一星期，等云起宣告危机解除时，她已经能够彻底压制精神力，还能随手凝结出精神力锥刺，并且接收云云和云洛崇拜的眼神了。
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发生，她也不再是需要保镖保护的对象，而是能够成为保护者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第22章
转眼除夕降至，以往过年，白杨都是独自一人去给父母扫墓，然后默默在出租房守夜，看着窗外烟花绽放，听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今年却有所不同，得知她过年没有安排，云云热情地邀请她一起。
“你们不用回老家吗？”白杨有些奇怪。
之前偶然一次聊到父母的事情，她才知道云家父母在小云洛一岁多的时候便因意外去世了。但他们家好像还有不少长辈，白杨还记得小云洛由于要与家中长辈会餐而不得不每天吃讨厌的胡萝卜，让云云一直吐槽他们就是群老顽固。
“我们才不去老宅！”云云一双杏眼里透出些许厌恶：“每次回去都要被那群老头子教训这里教训那里，三句话不离催婚催生，之前得知我哥状态不太好，还想让他……哼。”
“也就是不能撕破脸，所以平时不得不回去意思意思。过年这种一家团圆的日子，要是还得过去听他们胡咧咧，我哥这个掌权人就白当了，趁早退休吧！”
她扑过来，跟小云洛一起，一个搂脖子一个搂腰，一人一边蹭她：“来嘛来嘛。大家一起才热闹，初一我们还能去爬山，我知道一个地方人特别少，不用担心人挤人~”
小云洛也跟着应和：“白白~爬山~”
白杨被挤得动弹不得，艰难地把云云推开：“你哥怎么说？”
“我哥那个死闷骚，他心里想得很，只是不说而已，放心吧！”云云一边让她别担心，一边吐槽云起：“这件事还是他提醒我的，说快过年了，你可能要一个人过，暗示我来找你。”
没想是云起提出来的。白杨有些惊讶，但想想又很合理。
对方虽然有时候让人牙痒痒，但大多数时候都绅士而细心，而云云则属于热情却有点大大咧咧的性格。
“那行。”白杨点头答应。朋友邀请她一起过年，真是个稀奇的体验。她也很久没过过热闹的除夕了。
“不过我前一天要去扫墓，除夕当天才能过去。”
“耶！”云云欢呼起来，举起小云洛转了个圈：“那我们除夕一早就去接你！”
“好。”白杨也弯了弯嘴角：“食材就由我来准备吧。除夕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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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早，云云就开车把她接到了自家别墅，司机和厨师们都回家过年了，几人一起处理白杨带来的食材，然后云起掌勺，云云则拉她带着小云洛整个别墅到处疯。
云起的手艺意外地好，加上系统食材的加持，几人吃了个肚圆，饭后看了场电影消食，又开始玩起斗地主。
除非手气特别好，否则经常是白杨云雲加起来都斗不过云起这只老狐狸，被贴了一脸小纸条，云云气不过，后期变成大乱斗，牌丢到一边，兄妹几个打成一团，连小云洛都被卷进去，脸蛋上被贴了好几张。
等天色暗下来，云起又去厨房忙晚饭，云云搬出了几大箱子烟花，几人把一整年的份都玩了个够。
凌晨12点，随着春晚的倒计时，无数的烟花升起，人们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互道新年快乐，手机消息闪个不停，全是新春祝福。
……
热闹的一天过去，洗漱过后，白杨静静坐在客房的大床上，窗外月光莹莹洒下，她看着手机里各种各样的祝福短信，有些出神。
蔬菜店大叔、米店老板、摆摊的大姐、陈宇、张竹……每个人的祝福语各不相同，却都传递着同一个意思。
这是父母去世后她过的第一个热闹年。
当初父母出事，她耗尽家中的钱财也没能挽回父母的生命，经常向父母借钱的亲戚们此时却都躲得远远的，她曾经一度绝望，若不是父母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她或许坚持不到现在。
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一直孤孤单单得过且过下去，没想到获得了系统，开始摆摊，认识了不少陌生却不吝于释放善意的人，还交到了可以一起跨年的朋友，生活也越来越好。
现在的她，可能真的能像父母希望的那样，真正的、好好地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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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习俗是不管前一天疯到什么时候，初一必须一大早起床吃发财饭。
白杨早早爬起来，下楼却发现云起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半天，早餐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白杨带来的食材非常充足，今天依然是系统食材大餐。
“新年好。昨晚睡得好吗？”云起一身便服，围着围裙，看到她下楼，微笑着问候，整个人闪耀着与平时在办公室时不同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