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喜欢就好。”城主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不知仙子一人伺候仙尊是否劳累,不如我再多安排些人与仙子一同伺候?”
“多谢城主好意,只是师叔祖喜静,不喜欢太多人伺候,有我一人便行了。”
林潇潇隐约明白了城主的意思,他怕是要打着派人伺候的名义,向师叔祖进献女子。
不过以林潇潇对师叔祖的了解,像师叔祖这种正人君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如此便幸苦仙子了,倘若师叔祖还有什么吩咐,仙子只管告诉下人便是。”
城主也并且强求,客套一番后便将林潇潇送出书房。
然而当林潇潇走远之后,城主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在看见桌上剩下的半盏茶水时,他嘴角则有浮现一抹冷笑。
这时一个侍从来到城主身旁。
“城主,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等人便立马动手,只是”
侍从犹豫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城主的脸色,“只是倘若景辰仙尊不是魔种,我们城主府岂不是要得罪整个修仙界?”
“不会的,兄长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告诉我这件事。”
他与兄长在两年前便失去了联系,他知道兄长喜欢云游四海,但这次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凌云宗,也没有与他联系,他便渐渐起了怀疑。
直到前段时间,兄长突然传来密信,告诉他景辰仙尊是魔种,让他尽快想办法在宗门大比中杀掉景辰仙尊。
倪漳向来听从兄长的吩咐,为此他准备了数月,就等着景辰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倪漳眼里又泛起一阵寒意。
“我已打探到消息,景辰如今受了重伤,加上我的天罗地网,这次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是魔种,你且吩咐下去,子时动手。”
“是。”
城主府办事的速度就是快,林潇潇才刚回到庭院,府上的下人便将饭菜送了过来。
偌大的圆桌被摆的满满当当,每一道都极为精致,光是看着林潇潇便忍不住咽起口水。
终于等到下人都离去,她便毫不客气地来到桌前坐下,同时还不忘招呼一旁的师叔祖。
“这饭菜看着相当不错,师叔祖也来尝一尝?”
此刻景辰正在一旁打坐,林潇潇的声音传来,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我已辟谷多年,你且自己吃吧。”
知道师叔祖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林潇潇倒也没有强求,转过身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城主府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随便尝了几道,林潇潇的眼睛便越来越亮。
为了防止太快吃饱,而吃不到剩下的菜式,林潇潇便每道菜都只尝了一口。
尽管如此,她也只尝了一半,便撑的再也吃不下去。
“可是吃饱了?”
林潇潇刚放下碗筷,景辰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转身看去,却发现景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打坐,此刻正坐在茶桌前,似乎正在等她吃完。
“吃饱了,师叔祖可是要出去?”
林潇潇以为景辰想在城主府中逛逛,谁知景辰却来到她身前,突然将她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将她放下后,景辰也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室外的日光突然被隔断,林潇潇眼前变得一片漆黑,过了片刻才稍稍适应。
“师叔祖你这是”
林潇潇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黑暗中唯独她的心跳声格外明显。
就在这时,一只手覆上她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
“养精蓄锐。”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只手也收了回去。
林潇潇不知道师叔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僵着的身子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想多了,师叔祖只是单纯的想睡觉。
不知怎么的,原本没有睡意的林潇潇,听着耳边的呼吸声,竟也生出了一丝困意。
没过一会,她便也跟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潇潇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林潇潇下意识回头看向身侧,却发现景辰早已起身。
“外头倒是热闹,一同出去看看?”
“好。”
这里是师叔祖的住处,若无要事根本不会有人前来打扰,而如今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林潇潇披上衣衫便跟着景辰一起出了房门,只见房外围满了城主府的侍从,其中一人身上沾满了鲜血,由两个侍从搀扶着,看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然而林潇潇和景辰刚走出来,那侍从突然惶恐的指着景辰喊道:
“魔种!他就是魔种!是他伤了我!”
话音刚落,城主府的侍卫便纷纷拔剑指向景辰,只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半步。
“可是抓住魔种了?”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侍从们左右散开,让出一条路,紧接着城主走了过来。
“城主!景景辰仙尊就是伤属下的魔种,城主可要替属下报仇呀!”
城主刚靠近,方才那浑身是血的侍卫便扑了过来,死死地抓住城主的衣袖。
然而这句话说完之后,那侍从突然七窍流血,瞪着双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贤弟!”
城主痛心疾首的唤了那侍从一声,一旁的侍从则在这时迅速上前,将那侍从的尸体抬了下去。
看着侍从被抬走之后,城主才重新望向景辰的方向。
“贤弟对我最为衷心,绝对不会说谎。”
“众人听令,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魔种斩杀!为我贤弟报仇!”
有了城主这句话,方才犹豫着不敢上前的侍从胆子总算大了起来,纷纷提剑冲了上来。
而站在门前的景辰,却始终不为所动。
眼看着数把刀剑冲着景辰砍过来,林潇潇有些心急,忍不住上前准备替景辰挡住这些侍从。
然而还未等她出手,便有人先她一步将这些侍从挡住。
原来是掌门带着一众弟子匆匆赶来。
虽然现在已是子时,景辰与掌门等人的住处相隔也有些远,但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掌门和长老。
景辰仙尊作为凌云宗的门面,掌门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的安危。
如今倪漳显然是要对景辰仙尊不利,掌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倪城主这是何意?”
倪漳没想到掌门赶来的如此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又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掌门有所不知,你们凌云宗备受尊敬的师叔祖,其实就是五百年前的魔种,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满口胡言!师叔祖对凌云宗的贡献,我们有目共睹,况且魔种早在百年之前就被倪衡等人斩杀,今日之事倪城主若是不给我凌云宗一个交代,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掌门皱着眉头立马反驳了回去,但倪漳却将双手别在身后,看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有证据我自然不会乱说,昨日有凌云宗弟子向我贤弟求助,告诉他景辰仙尊是魔种,我贤弟为了试探那弟子所说是否属实,便找来了寻魔尺,果然发现景辰仙尊是魔族,但我贤弟也因此被景辰仙尊杀害,倘若掌门不信,我便可让那弟子出来对峙。”
说话间倪漳拿出了寻魔尺,上面的指针转了几圈,便直直地指向景辰。
再加上倪漳信誓旦旦的话,让掌门也生出了几分犹豫。
虽然景辰仙尊这几百年为门派带来了不少好处,但倘若他真的是魔种,无论他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掌门都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将人斩杀。
只是如今证据不足,掌门不敢轻易相信倪漳的话。
“既然如此便让那弟子来与我对峙吧。”
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景辰,终于开了口。
这话让林潇潇大吃一惊,城主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对峙的弟子也定是城主的人,若是对峙必然会对景辰不利。
她悄悄扯了扯景辰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做傻事,谁知景辰却垂眸看向她,眼中满是兴趣。
未等林潇潇弄明白景辰是什么意思,倪城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那人便是景辰仙尊身旁的女弟子,这弟子是你们凌云宗的人,又与景辰仙尊朝夕相处,她的话总不会作假吧?”
什么?证人居然是她自己?
林潇潇觉得这城主多少有点毛病,她可是师叔祖这边的人,怎么可能帮着他诬陷师叔祖。
“师叔祖他当然是是魔”
开口的瞬间,林潇潇脸色一变,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逼迫她说出景辰是魔种。
而一旁的倪漳则在她看过去时,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20章 师叔祖他不是魔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潇潇身上,等着她开口,包括景辰。
而林潇潇则痛苦的额头冒出冷汗。
发现自己被控制之后,她原本打算紧咬牙关不开口,谁知越是不开口,被掐住喉咙的感觉便越强烈。
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只有承认景辰是魔种,才能摆脱痛苦。
“你别怕,放心的说出来便是,我与掌门会护住你的。”
见林潇潇迟迟没有开口,倪漳又‘好心’的开口安抚。
但放在身后的那只手,却悄悄运转着灵力,林潇潇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师师叔祖他不是魔种。”
林潇潇强忍着痛苦,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然而刚说出,她便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但下一刻腰间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将她的身子稳住,紧接着传来的是景辰的声音:
“可是听清楚了?她说我不是魔种。”
景辰的嘴角带着笑意,声音中也隐约能听出一丝高兴来。
但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又给人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感觉。
“既然如此,现在该算账了。”
景辰单臂抱住林潇潇,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原本挂在安清殿的斩魔剑,便出现在他手中。
与此同时一道威压向四周袭去,庭院周围的侍从被纷纷弹开,景辰也瞬间出现在倪漳面前。
倪漳根本来不及闪躲,便被斩魔剑刺中胸膛。
“敢动我的人,便要想好后果。”
景辰的声音依旧没有太大起伏,但传入倪漳耳中,竟让他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城主,生出一阵胆寒。
倪漳面色恼怒,放在身后的那只手悄悄运转灵力,景辰怀中的林潇潇又吐出几口鲜血来。
见此倪漳则又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仙尊也同样要想好杀我的后果。”
“威胁我?很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执剑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倪漳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嘴角也流出鲜血来。
待剑拔去,倪漳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随着倪漳死不瞑目,周围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接连传入林潇潇耳中,让她头痛欲裂。
昏迷之前她隐约听到掌门责怪景辰不该轻易杀掉倪漳,景辰说了些什么她并未听清,只知道景辰说完便带着她离开了城主府,而她则也在半路昏了过去。
待林潇潇再次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房间并不算大,但里面的东西却十分齐全,物品的摆放与房间的布局,倒是与师叔祖的风格极为相似。
刚想到这里,便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林潇潇的视线中。
景辰的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微微勾起,缓缓朝她走来。
此刻的景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不像在凌云宗那般端庄稳重,似乎在这里才能让他真正放松下来。
“师叔祖,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林潇潇又打量了几眼房间,待景辰走近才开口询问。
景辰则倒了一杯提前煮好的茶水,递给林潇潇,“这是我以前的住处。”
“难怪这里的布局与安清殿有些相似,不过师叔祖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喝了茶水林潇潇感觉身子好受了许多,虽然她不知道昨晚自己为何会被倪漳控制,但如今身体的疼痛已经消散,想来已经没事了。
然而这个侥幸的念头刚升起,景辰的声音便继续响起:
“带你来引出体内的蛊虫。”
蛊虫?她身体里什么时候有了蛊虫?
林潇潇的心凉了半截,手里的茶盏也险些没拿稳,将要掉落之际,景辰及时抓住她的手,将茶盏拿了回去。
“倪漳给你下了蛊虫,想控制你指认我是魔种。”
说到这里,景辰突然俯身凑近林潇潇,漆黑的眸子投在她略显疑惑的脸上,“为何不惜抵抗蛊虫侵蚀的痛苦,也不愿指认我?”
“当然因为师叔祖不是魔种,即便被蛊虫控制,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诬陷师叔祖。”
其实昨晚林潇潇早就观察到,掌门在倪漳信誓旦旦的说景辰是魔种时,生出了一些迟疑。
倘若她再被蛊虫控制,亲口指认景辰,掌门很有可能被倪漳蛊惑,与其一同对付景辰。
所以她才会拼命抵抗蛊虫,来证明景辰的清白。
林潇潇笑着看向景辰,想要求夸奖,却发现景辰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未等林潇潇看个仔细,异样的神色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景辰微微勾起的嘴角。
“诬陷?倘若我真的是魔种呢?”
“在我看来,魔种与魔族一样,都有好坏之分,所以即使师叔祖是魔种,也是一个好魔种,并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这番话倒不是林潇潇恭维景辰,而是她确实就这么想的。
虽说自古以来,魔种都被认为是比魔族还要邪恶的存在,但她却觉得并非如此绝对,即便一直被认为是正派的修士,也会做出残害同门之举。
林潇潇认真的表情落入景辰眼中,竟让他微微愣住,不过很快他便将视线移向窗外,面上也划过一丝嘲讽。
“呵,你倒是高看我了。”
“师叔祖在说什么?”
景辰的声音有些小,林潇潇未能听清楚,待她凑过去时,景辰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
“先坐好,我替你引出蛊虫。”
景辰微微侧目,便发现林潇潇正凑在他面前,此刻两人距离极尽,他只需稍稍低头,便能吻上那张红唇。
景辰的眸子暗了下来,林潇潇却浑然未觉,又继续开口问道:
“要如何才能引出蛊虫?”
谁知这句话刚问完,景辰的薄唇便压了下来,毫无防备的林潇潇抵住景辰的胸膛,想要将人推开,谁知景辰却在这时探入她口中,勾住她的舌头吮了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