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没兴趣观察其他人,她正在结账。
乔云走了过来,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粉钻项链:“我要这条新款项链。”
她有钱,买得起了。
店员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小姐,这是本店最后一条了。”
“要不您看看其他款式,也都是上个月新出的款。”
乔云心情瞬间不舒畅了:“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店员有些为难,她提出了第二个解决办法:“如果您很喜欢这条项链的话,可以在这边登记一下,来货了我们会立刻通知您,您看这样行吗?”
乔云:“不行。”
她看到谢流筝要离开了,一冲动立刻拦住了对方。
沈婉拉过谢流筝,眼神警惕。
乔云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怪异,她努力放低姿态:“这位小姐,我很喜欢这条项链,你能让给我吗?”
“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乔云在心里预估了一下段行给的预算,开口道。
谢流筝皱眉:“我很喜欢这条项链,不卖。”
说完,她拉着沈婉走出了门店,不看乔云一眼。
乔云提步就想窜到谢流筝的面前,被保镖拉出了去路。
沈婉通过玻璃门看到了身后的动静:“这人怪怪的,我们快点走。”
谢流筝:“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乔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视线越发怨毒,谢流筝的男人都是她的,其他东西也都会属于她。
珠宝店的店员们看到乔云奇怪的举动,默默远离了她,觉得离神经病远点。
***沈白梨放学回到家的时候,被客厅里的包包大军给震惊了。“妈,你和谁去哪里逛街了?怎么不带我去?”
她也想和妈妈逛街。
“和你小姑,这些包都是她买的。”沈婉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沈白梨听完:“你们好酷。”
沈婉:“我是酷妈妈。”
沈白梨一屁股坐在沈婉身边:“你是酷女孩。”
沈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会哄我开心。”
沈白梨:“我实话实说,我妈妈本来就是酷女孩~”
“谢小姑呢?怎么没有见到她。”沈白梨这几天苦思冥想,昨晚终于记起了和谢流筝相关的剧情。
领养小孩,是凤凰男恶心的阴谋。
她昨晚差点气得睡不着,想了好久怎么将这件事怎么告诉谢流筝。
她和谢流筝不熟。
而且谢流筝明显很信任段行,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她得想个好法子,实在不行透露给谢知聿?
熟悉的消息告知困境,又来了。
但这件事情不能不管,沈白梨无法容忍女孩的真心被辜负。
凤凰男太恶心了,步步都在算计,他怎么敢的啊。
沈白梨在心理骂了段行八百遍,当下先见到谢流筝试探一下。
“流筝她今天逛累了,送我回来后就回去了。”
“怎么了?”沈婉见她好奇,问道。
沈白梨有些失望:“没事。”
“我给你买了几条裙子,你试试。”沈婉指着那十几个袋子。
沈白梨:“这是几条吗?”
“你穿肯定很漂亮。”沈婉温柔地笑。
“那我去房间穿给你看。”
“那我们现在上楼。”沈婉有些迫不及待了。
“妈妈,谢小姑什么时候再过来啊?到时候你叫我,我……”沈白梨想了个理由:“我同学对钢琴很感兴趣,我想咨询一下。”
沈婉:“她这几天有点忙,可能得下周了。”
“很急的话,我给她打电话?”
沈白梨想了想:“妈,你把小姑电话给我吧,我自己打。”
沈婉同意了。
两母女在房间里,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奇迹岁岁。
**让沈白梨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想好以什么方式提醒。 第二天,她就在商场偶遇了谢流筝。
当她蹲在公共女厕所,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收到了天使小姐姐的帮助。
而这个天使小姐姐,就是谢流筝。
第19章 谢流筝的怀疑。
“你好,请问有人吗?”
空旷的洗手间,女生嘹亮的声音回响着。
几秒后,无人应答。
除了自己,无人在厕所。
这很不科学,周末的女厕所没人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这么幸运(划掉)倒霉的事情偏偏被她遇到了。
难得周末,沈白梨和朋友们约好一起来商场电影,四人满怀期待地看了一部神经到创死全世界的电影,于是决定吃个火锅好好补偿一下他们受伤的心灵。
火锅中途,沈白梨去了趟厕所,没想到遇到了巨大的“惊喜”。
她的月经提前拜访,这很不正常。
沈白梨的月经一向规律,就像她的闹钟永远不会早也不会晚,让人很放心。
不出意外,意外来了。
沈白梨掏出手机想找乔伊求助,伸向空空如也得空袋,她才想起来手机放在包里忘记拿了。
更糟糕的是,她穿得浅色裤子,裤子也脏了。
倒霉事件,就像是多骨诺米牌,接踵而来。
沈白梨想了想,实在不行她到女厕门口找人吧。
她正准备起身,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如听仙音!
她立刻开口求助:“小姐姐,请问你有卫生巾吗?”
“我大姨妈把裤子搞脏了。”
脚步声一顿,沈白梨听到了小姐姐的回答:“我没带,你等等。”
“我去商场买一包。”
“谢谢你。”沈白梨感动地要落泪了,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脚步声再次响起,比起之前的优雅,这次明显比较匆忙。
“你穿什么码的裤子?”
沈白梨脱口而出:“s码。”
“好,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厕所恢复了安静,沈白梨悬着的心落在了实处。
女孩子就是天使。
她就知道人不可能一直倒霉!
大概过了八分钟左右,沈白梨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所在厕所的门被敲响了,女生的气息有点不稳。
“久等了,我把东西递给你。”
沈白梨打开了一个门缝,注意到小姐姐那双漂亮的手。
纤细白皙,骨节分明,和艺术品一样美丽。
“谢谢你,非常感谢。”
“小姐姐,能给我联系方式吗?”
“我手机在我朋友那儿,待会儿拿到手机就把钱转给你。”
“可以,我待会儿给你。”
沈白梨听到了不远处厕所门打开的声音,女生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就去帮她买卫生巾了。
她心里暖暖的,之前的不开心瞬间被治愈。
不知道小姐姐喜欢什么,她想送对方一个小礼物,回馈她的善意。
沈白梨打开袋子,里面装得满满的。
一次性内。裤、简单舒适的黑色裤子、一包日用卫生巾,还有暖宝宝。
很贴心QAQ。
沈白梨换好裤子,隔壁厕所的门打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一愣。
“天使小姐姐……不是……谢姑姑?”沈白梨迟疑道。
她确定中途没有人来厕所,那么……刚才帮助她的小姐姐,就是和她不熟悉的冰山大美女谢流筝。
两人平时交流不多,都没听出对方的声音。
“谢姑姑,刚才谢谢你。”沈白梨很真诚,谢姑姑原来是面冷心热。
谢流筝清冷精致的脸上满是错愕,她也没有想到随手帮助的女孩会是仅仅见过几面的继侄女。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感激。
“不客气。”谢流筝说道:“举手之劳。”
[谢姑姑人真好,人美心善。]
明明沈白梨没有张嘴,谢流筝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准确、清晰。
谢流筝心跳加快,厕所里不会有鬼吧?
哐当一声,谢流筝身体不自觉地一抖,沈白梨疑惑:“什么东西倒了吗?”
她刚想去看看情况,小臂就被拉住了,然后被谢流筝扯着往外走。
“我们先去外面。”
谢流筝拉着沈白梨重新回到人群,商场明亮的灯光让人心安。
“谢姑姑,怎么了?”沈白梨不解,但老实地跟着谢流筝走。
听着周围嘈杂的人声,谢流筝松了一口气:“那个厕所不要再去了,好像有点……”
此时,她再次听到了沈白梨的心声。
[她的脸怎么这么白,是生病了吗?]
沈白梨关心道:“您手很冷,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流筝顿入冰窖,她的手更冷了。
她看向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异样,只有自己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她下意识回答:“我天生体寒。”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流筝控制住自己即将颤抖的手。
周围的环境和沈白梨小臂的温度,谢流筝镇定下来,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然后默默在心底念了几遍社会主义价值观,心落在了实处。
沈白梨:“我贴了暖宝宝,肚子不疼。”
她的心声此时异常活跃。
[好不容易和谢姑姑单独相处……我该怎么告诉她要领养的小孩,其实是她老公的私生子?]
[段行就是个阴险狡诈,心毒嘴善的大渣男!!!他早就出轨了,把小三和私生子养在别的地方……]
[谢姑姑一松口,他幕后操作,把私生子送到福利院,走完法定领养程序,让私生子有了正当的身份,继承谢姑姑的财产……更恶心的是渣男还让私生子改名叫……段慕铮]
[……段行爱慕谢流筝,死渣男。]
[直接说出来,谢姑姑一定不信,要不然找大哥帮忙,调查渣男?]
沈白梨的心声无声,却震耳欲聋。
每一句话,都砸在了谢流筝的头顶。
真的,见鬼了!
……
谢流筝忘记自己怎么和沈白梨告别了,等她真正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车里了。
她镇定下来,第一反应是想给段行打电话,按下去的时候,她的手顿住了。
那几句话,如飞镖一样扎入她心里。
她回想起段行的甜言蜜语。
“如果领养女孩,大名就叫段念珍,如果是男孩,就叫段慕铮,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爱情的见证。”
谢流筝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紧紧咬住唇瓣,痛感让她清醒。
如果……是……真的呢?
除了她和段行,没人知道那个名字。
“叮铃铃……”
谢流筝低眸,看向来电显示:老公她看着电话一直在响,没有动作。电话挂断后,再次响了起来。
密闭的空间里,闪动的屏幕拉满了恐怖特效,宛若催命符一般。
谢流筝深吸一口气,按下接通键,声音如常:“喂,老公。”
段行温柔道:“老婆,怎么不接电话?”
谢流筝一激灵:“刚才找东西呢,我刚要回拨,你就打过来了。”
段行随口一问,他敏锐地注意到谢流筝的状态不对:“老婆,你感冒了吗?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谢流筝:“可能是商场冷气太大。”
她突然想起今天的行程安排,刚好有了理由:“我有点不舒服,头疼。”
“我想去医院看看,明天再去福利院吧。”
她需要时间缓冲。
段行的语气充满了担心:“头疼吗?要不我来接你去医院吧?”
“什么都没有你身体健康重要。”
隔着电话,谢流筝仿佛能看到他担忧和心疼的表情,她的心骤然紧缩:“商场离医院挺近的,我直接开车过去就行。”
“我让暖暖陪我一起。”
谢流筝的方案合情合理,段行同意里:“好,那检查完记得给我回电话。”
“好。”
谢流筝挂断了电话,手机消息不断弹出来,她点开,是今天约她出来的朋友郑暖。
她把朋友忘在店里了。
……
郑暖打开车门:“怎么突然感冒了?头疼不疼啊?”
谢流筝用了同样的理由,可能是她的脸色不太好,郑暖没有怀疑,越发关心:“我来开车,你休息会儿。”
“好,谢谢你。”谢流筝将驾驶位让出来,声音有些沙哑。
“跟我客气什么。”郑暖摆摆手。
“暖暖,你说……”谢流筝突然想找人倾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郑暖和她同一个乐团,是她和段行共同的朋友。
“什么?”郑暖问道。
谢流筝:“……你说商场冷气怎么能这么冷,吹得我头疼。”
她现在神经高度敏感,对身边一切都充满怀疑。
两人一路畅通无助到达医院,谢流筝顺便还去了个耳科。
她的耳朵和脑袋都没有问题,医生给她开了点抚慰剂。
……
结束诊疗后,谢流筝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前往谢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