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长达五个月的比赛以每一站赛道内的特殊赛段时长来分胜负,采取积分制度,每一站前五名依次获得积分,最后累加起来,积分最高的车手与车队将获得世界冠军的最高荣耀。
可以说是分分必争,每一个赛段都不能落下。
江予雨听到这里抬眸向陈驰逸看去。
酒吧内五光十色的流动光有一瞬间晃过男生立体深邃的眉眼。
男生指尖懒散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仿佛对明年的比赛势在必得。
察觉到她的目光,陈驰逸抽了口烟看过来:“怎么了?”
江予雨说没什么。
陈驰逸瞧见她面前吃空的果盘,笑了下,有种喂小猪的成就感,他抬手招呼过来侍应生,交待了点什么。
没一会儿侍应生上来好几大盘烧烤,还有各种甜品饮料。
有人开玩笑起哄说逸哥快把酒桌整成宵夜撸串桌了。
大家吃吃喝喝,天也快聊得差不多,骰子玩来玩去也没劲,有人提议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旁边侍应生恰到好处送来一套酒吧专供的真心话大冒险卡牌。
陆致远随手从地上捞起来个喝空的酒瓶子搁在桌中间,抬手一转,最后酒瓶口对准谁就轮到谁。
第一个被转到的人就是陆致远自己。
卡座里一圈人疯笑,陆致远自个儿认命抽了张大冒险卡,然后按照卡面上的要求,拿着瓶新酒开盖找隔壁卡座的人对瓶吹酒去了。
后面陆陆续续又玩了几轮,各种状况层出不穷,男男女女的笑声快要把酒吧屋顶掀飞。
江予雨同样跟着在笑,却忘了这一圈卡座里谁都有被抽到的机会。
果不其然这一次酒瓶悠悠转转,瓶口对准了自己。
“江女神!到你了!”
“来来来江女神这边抽卡!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卡牌一经入手不反悔不抵赖的嗷!”
好事者已经主动把卡牌盒递了过来。
酒吧里光线太暗,江予雨本来是打算抽张真心话卡的,结果等将卡拿在手里才发现居然抽了张大冒险的卡。
她无奈翻开大冒险卡内容:
——面对面喊同卡座一位异性朋友五声哥哥。
江予雨脑子里轰的一声。
众人纷纷起哄。
大家目光放肆落在她和陈驰逸身上,打趣的,看热闹的,想磕口狗粮的,更有甚者已经偷摸着把手机录像模式给打开了。
江予雨抿唇,感觉自己捏着大冒险卡的手指都要抽筋了。
若是方才那种找隔壁卡座人喝酒,或者是跟着音乐跳个舞什么的她都还能接受,偏生是这种。
这让人怎么叫出口。
她下意识求助似地看了眼某人。
陈驰逸靠在卡座靠背上,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着,没个正形样,盯着她,眉啊眼啊里边都是放浪不羁的笑意,也是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江予雨心一横,镇静道:“我喝酒。”
陈驰逸不动声色挑了下眉。
大家一片唏嘘。
想着她不太能喝酒,周鹏把惩罚的高浓度洋酒换成了杯果酒:“这能喝吧江女神?”
江予雨其实挺想尝试洋酒的。
刚刚陈驰逸拦着,她也就没喝,眼瞧着周围有几个女生方才也喝了这酒都没事,她心有点痒。
她笑笑,爽快指着洋酒:“我其实喝这个也行。”
周鹏听她说着下意识朝旁边陈驰逸看了下。
陈驰逸抬抬下巴:“让她喝。”
江予雨把酒杯拿过来凑近闻了闻,没闻到有什么特别浓郁的酒味,她索性仰头一口气喝了。
四下夸着江女神好酒量。
新一轮转瓶子又开始,江予雨伸手转瓶,转到另一位女生。
她本来还在期待着有没有人能够转到陈驰逸方向的,让这人也出点丑,结果一直玩到最后都没有转到陈驰逸头上来。
后来又玩了会儿猜拳抓手指,江予雨本来是不会的,但这么久以来被陈驰逸带来酒吧没有十次也有七次,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一些,跟着玩起了游戏。
同样也就跟着又喝了几杯酒进肚子里。
陆致远搁一边瞧着,凑过来唏嘘:“逸哥,江女神这不是挺能喝的吗,干几杯了都。”
刚刚这人还一副要拦着人喝酒的样子。
陈驰逸嗤笑了声:“等着。”
上次也不知道在餐馆里喝得醉醺醺差点就被人强行拉着表白的人是谁。
他算是摸索了点出来这没良心丫头的酒量,初期喝什么都不显醉,一到后边酒意轰的一下就全上来了,俗称瞬间懵的那种。
今晚大家出来聚就是为了跨年的。
等到十二点,酒吧跨年仪式结束过后,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离场了。
桌上的酒差不多到凌晨一点喝完,大家各自散场,陆致远周鹏他们是打算再找个网吧开黑,玩个通宵到明天早上寝室开门才回去。
陈驰逸没跟他们一路。
他嘴里咬了根烟,扭头,单手插兜,看着两颊浅红的人从酒吧门口慢慢走出来。
江予雨头有点晕了。
好像上次校友会喝完红酒以后也是这种样子,四肢发软,胸口和喉间闷闷的。
明明方才在卡座里还不怎么晕来着。
她拢了拢脖颈间的白绒围脖,吸了吸鼻子,扶着酒吧门口的栏杆慢慢走。
走到尽头,没有栏杆了。
她抬眸看了眼陈驰逸,男生则是懒洋洋地盯着她。
似乎在等着什么。
江予雨抿唇,松了栏杆,想自己打个车回宿舍。
结果发现双腿好像有点不听使唤,跟抬不起来一样,感官失衡,她左脚绊右脚,踩了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往一边倒。
陈驰逸搂着她腰给她抱住了。
“我可以自己走。”江予雨推了推他。
“你要自己去哪儿?”
陈驰逸闲闲问她。
“回学校。”江予雨睁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陈驰逸点了点头,扯唇,嘴角笑意明显,懒哼了声:“那你自己回去吧。”
说着他当真松了手。
腰间扶着的支撑一下子消失,江予雨眼睫扑闪,唔了声,瞬间又抓住他衣角,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陈驰逸笑得肩膀直抖,她不高兴抬眼,骂他是不是混蛋。
知道她要摔还松手。
“我混蛋?”陈驰逸撩起眼皮看她,“刚刚固执要喝洋酒的人是谁?拦都拦不住。”
江予雨扭头说不知道。
陈驰逸嗤声,把她软软的手牵住,任由她靠着,拿出手机打车。
今晚两人都喝了酒,停在停车场的跑车是开不回去了,只能等明儿个酒醒了再来取车。
上车后江予雨靠在座椅上模模糊糊快要睡着,她头无意识向窗户边倒,撞进男生温热宽大的掌心。
是陈驰逸早就把手挡在了她要撞到脑袋的位置。
他拎着她后颈,跟拎猫一样把人换了个方向,靠在了自己肩上。
江予雨中途睁眼的时候发现出租车开的方向不是去学校的方向。
她想问去哪里,奈何又晕又困地张不开口。
末了等陈驰逸拦腰打横抱着她下了车,往楼道里走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是陈驰逸自己买的那个两居室的家。
走到二楼门口,陈驰逸给她放下来,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摁指纹解锁开门。
江予雨不乐意了:“我要回学校。”
陈驰逸瞥了她一眼,不理她,打开了房门。
江予雨反应迟钝了会儿,见他不理人,干脆撒开人手想往楼下走。
陈驰逸拽着她手腕给她抱进了屋里。
门被关得砰的一声。
“往哪儿走?”
他掐着她腰给她抱起来,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江予雨下意识搂住面前人脖颈,陈驰逸就势一左一右搂着她腿架在他腰上,大腿内侧温度灼人,江予雨被热得缩了下,然后就被抵在了墙上。
她还是吵着要回去,颇有点不回去不罢休的样子。
身体在男生怀里扭了几下,往下滑了点,中途不知道蹭到什么,陈驰逸嘶了声,手臂肌肉瞬间收紧,再给她抱起来:“乱扭什么?”
他空出一只手来掐着她下巴:“待会儿摔地上了我可不负责。”
“我要回学校。”江予雨固执道。
陈驰逸睨着她,凶相毕露:“叫声哥哥就让你回去。”
江予雨睫毛一抖。
这是还记得方才真心话大冒险她没喊人的事情。
“我不要。”她才不喊。
“快点,喊一声。”
江予雨抿唇,大脑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面前人好讨厌,说话一直强势地威胁她。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哥哥不喊,却用嘴巴把讨厌的人嘴巴封住了。
陈驰逸喉结滚了下。
但江予雨这封住还真就是简简单单地封住,唇瓣贴着唇瓣一动也不动,完了她觉得没再听到声音了,往后仰头就想退出来。
陈驰逸微眯了眯眼,想说话,她瞧见他又要张口,把软软的唇瓣又贴上去了。
可能是认为方才简简单单地唇贴唇没有效果。
她想了想,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对面人的唇缝,妄图能有502一样的效果彻底把男生的嘴封住。
陈驰逸眸色顷刻间就暗了下来。
本来他今晚是真没打算做什么的。
这会儿琼津大学宿舍门早关了,只能把某个醉鬼带回来睡,等明天酒醒了就打包送回学校去。
但哪个男人能他妈忍住喜欢的女孩对自己做这样的动作。
见他没有再说话,江予雨放了心,后仰着脑袋移开了唇。
哪成想下一秒陈驰逸就掌着她后脑勺给她摁了回来。
她张嘴愤愤控诉,男生舌尖抓住时机如狼似虎地探进来,顷刻间搜刮掉口腔内所有空气,将她舌根吮得发麻。
江予雨头皮也跟着发麻,眼前起了点雾气,双手无力地在男生身上打了几下。
没一会儿,陈驰逸抱着她从门边玄关辗转到客厅沙发上。
江予雨跨坐在了他大腿上。
陈驰逸一只手搂着她腰,一只手摁着她后脑勺继续深入地吻她。
酒精味在两人口腔之间传递,暧昧的啧啧水声渐起。
明明还是寒冬腊月,江予雨却只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烧起来。
她攥着陈驰逸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再次意识到什么,她整个人僵住,她吞咽了下,视线往下面扫了一眼。
随即她浑身紧绷,想跳下男生的腿,又被陈驰逸掐着腰固定住不动。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气息交缠融合。
刚刚往下扫了一眼后江予雨觉得自己酒醒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更醉了。
“做什么……”
她声音气若游丝,睫毛颤抖,不敢对视男生情|欲翻滚的深眸。
陈驰逸喉结再滚了下,筋络分明的手臂青筋爆起,掐着她腰把她往他的方向一摁:“做昨天被打断的事。”
江予雨瞳孔睁大,吓得惊呼,然后惊呼声尽数被吞咽了下去。
后背发凉的感觉再次袭来,陈驰逸指尖探进来松了她的排扣,又退了出去。
他握住她纤细发抖的手往下。
江予雨的指尖有碰到凉丝丝的东西。
是金属的裤子拉链。
她吓得想缩回手,陈驰逸一只手拽住她手腕,强硬引导着她。
“我不……陈驰逸你放开……”
挣扎没用,江予雨手被他带到金属裤链上,心一横闭眼往下拉。
却是没有拉开。
她破罐子破摔地再拉了几次。
还是没拉开。
被撑住了。
陈驰逸闷闷笑着,另一只手解下她戴起来跟兔子似的白绒围脖丢在一边,然后撩开她身前凌乱的头发,俯身过来咬住她锁骨。
江予雨脸火烧火燎,只觉得手被握住,他的手带着她的手,用力。
呲啦一声,拉开了。
陈驰逸声音沙哑,撩着笑,抵在她耳边低语:“用点力啊,兔子妹妹。”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
◎只要我没说分手,咱俩关系就不算断◎
被引导着将男生拉链拉开后江予雨紧闭着眼, 不敢动弹。
她一只手被陈驰逸摁住不能动,只能另一只手抬起来胡乱去捂住陈驰逸骚话连篇的嘴。
结果掌心骤然迎来湿润滚烫的触感。
江予雨忍无可忍, 面红耳赤地睁开眼,正对上男生一双暗潮汹涌的深眸。
掌心在被他放浪不羁地舔着。
像是凶兽在决定一口咬死猎物之前最后慢条斯理地挑逗。
江予雨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就是一颤,撤了手,慌张移开视线,却又低头不经意瞥见那呼之欲出的,蓄势待发的。
这么……!
她吓得眼睫直抖,只觉得平生在经历各种场面时脸和耳根都没有这么灼烧过,已经分不清是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还是什么,呼吸都快不畅了。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能不能不要……”
屋内灯没开,凌晨一点, 只有远处街道两边煌煌的路灯隐隐约约地透进来,让家具在黑暗中被描摹出模糊轮廓。
身前男生眼眸黑沉,下颌从脖颈到锁骨处勾勒出一条凛冽的弧线,鼻梁侧落着阴影, 盯着她晦暗不明地笑了笑。
“叫声哥哥。”
陈驰逸一只手慢悠悠地勾了下她的下巴, “今晚就放过你。”
江予雨下唇咬了又咬, 一张唇被她咬得通红湿润, 心里天人交战,闭上眼,声若游蚊地喊了一声。
陈驰逸嘴唇游走在她脖颈两侧,吮|吸|舔|舐。
闻言他撩了下眼皮, 抬眸看她:“听不清,大点声。”
语罢他重重咬了下她脖子作为惩罚。
江予雨被他咬得全身一缩, 她捏紧衣角, 最终自暴自弃道:“……哥哥。”
说完她无地自容般推着陈驰逸胸膛就想往下跳。
“可以了吧——啊!”
双脚刚刚落地的瞬间, 陈驰逸又搂着她腰往沙发上一丢。
江予雨惊呼,天旋地转中视线骤然一片漆黑,被他覆上来强势吻住。
下意识想抬起来踢人的腿被男生轻而易举地压住,推人的手被擒住,他带着她的手。
犹如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江予雨指尖蜷曲,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在被刚刚那一丢以后更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她仓皇扭过头,挣扎:“你说了我喊了就放过我……陈驰逸,你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