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进度条是被她拉起来的,她也就主动给相关部门提出了许多可落地的建议,相当于将同事的工作都完成了些。
隋夏实在看不过眼。
偌大企业,分工合理,断没有一个人能力强就要包揽所有工作的道理。
她心疼自家孩子,更不想唐觅清这样破坏员工的积极性。
“你给我去境外出差,横竖你这段时间也不能和秀清你侬我侬的,倒不如去拿些境外业务。”
隋夏没好气道:“亦或者,秦氏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你要是闲了倒是去帮帮秀清呀。”
唐觅清默了瞬:“妈咪您知道秦氏现在的情况嘛?”
隋夏揉了揉眉心:“若是让秀清执掌,会慢慢好的,可问题就出在秦慕这位掌权者身上。”
“纵容内斗,任人唯亲,整个企业的员工没点活力,还不断打压阿清。”唐觅清颇为无奈。
“秀清进自家企业之前已是如此,积弊难改。如今能营收平衡,倒是个奇迹。”
“那是,我家阿清可棒了。”
唐觅清微微抬了抬下巴,与有荣焉。
窗外隐隐可见远处车水马龙,隋夏望向远方,神色难辨。
良久,她替唐觅清做了决定:“出差去吧,带上医生,一周后再回来。”
她顿了顿:“到你名下那小岛附近的国家,给老婆和家里讨些生意回来。”
唐觅清应声离开。
没多久,露台推门打开,唐以寒凝望隋夏。
唐觅清给秦秀清发了条短信,久等不到回复,便驱车到秦氏楼下。
晚上九点,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乘了电梯上楼,被秦秀清的助理告知,秦秀清在面见客户,得十点左右才结束。
唐觅清还挺纳闷,谁家客户晚上九点钟上总裁办拜访。
但她还是等在门外了。
晚上十点,秦秀清的办公室门准时打开。
蓝溪从门内走了出来,四目相对,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生怕唐觅清又砸她,溜得飞快。
唐觅清:“?”
从上午七点忙到现在,秦秀清浑身疲倦,肩膀酸痛,出门时揉着眉心。
一时不察便撞上了件温热的东西。
唐觅清抱着她,轻揉额头:“看路。”
熟悉温和的语调乍响,如同寻到避风港,秦秀清一身疲惫尽数卸去。
声音软软道:“阿水”
“我们回家。”
温柔的语气惹得秦秀清心尖微涩,她缓缓压下眼眶的泪意,直待上了车,眼泪才倏地掉下。
她这奇怪的体质便是如此,唐觅清也从不敷衍以待,依然耐心温柔如初。
棉软的纸巾轻轻压着眼角,唐觅清说自己要飞国外出差,让秦秀清这几天照顾好身体。
看着秦秀清吃完饭,在被窝里陪着秦秀清入睡后,唐觅清轻轻抽离双手,悄声离开。
月落满华,映照在呼吸清浅平稳、睡相柔美的粉颊。
美人似乎无意中咕囔了句:“阿水”
如微风般的呢喃荡散在空气中。
飞机上睡一晚,落地后,唐觅清去见个客户,结束后又带着谢助理和团队考察了两家企业。
一行人忙活到晚上吃了饭,才回酒店。
唐觅清给秦秀清发了许多信息,无一得到回复。
看了看时间,这边比阿清那早两个小时,她这才十一点,阿清九点估计还没下班。
于是她洗了个澡,出来便恰好看见了视频通话邀请。
“阿清!”
忙活一天的人仍旧活力满满。
秦秀清戳了戳屏幕里那张漂亮脸蛋。
想捏。
海边的风徐徐送入房间,湿润微热,唐觅清视频陪着秦秀清从公司回到家。
芳姨按照唐觅清给的菜单,做了一桌子菜,秦霜和熠熠蹲在手机面前。
唐觅清低声和两只猫猫说话,两只也喵喵喵地回应着。
吃完,秦秀清要去洗澡,唐觅清想看,但被赶去了猫猫洗澡间,只能看猫咪洗澡的片段。
她和两只猫大眼瞪小眼半天,等猫洗完了,她才和两只一起,被送回她和秦秀清的房间。
入眼,便是吹弹可破的肌肤,漂亮老婆穿了件深v吊带。
唐觅清眼神微滞,心跳砰砰加速。
秦秀清低笑一声,抱起两只猫放进被窝里,轻声道:“你不在,我只好让她们陪着了。”
柔荑轻轻梳着毛绒绒的脑袋。
白皙绵软隐隐若现。
唐觅清是见识过那双衬扣的旖旎风光的。
秀美绝艳,性感无双。
秦秀清直勾勾盯着唐觅清,杏眼潋滟,眼尾微卷,轻笑。
如轻铃空幽,又如水波流转。
空间无法阻隔暧。昧横生。
葱白指尖勾着细带,轻挑。
缓缓滑落。
黑眸幽深,唐觅清喉咙滚了几遭,目不转睛。
碎发勾连,遮住那欲语还休之处。
“阿清头发拿开。”唐觅清温沉的声音略哑。
黑白缠绕,一点浅软的颜色处于其间,衬扣逐渐显露。
白玉质地圆环,嫣红待发的火……
倏地,一滴红色液体砸在屏幕上的【对方已挂断】中。
伴随“嘟”的一声。
画面定格,两只猫咪圆滚滚的眼睛睁圆,秦秀清脸上满是心疼与懊恼。
唐觅清喊来医生,顺便给妻子发了条信息:【没事的,我是大猛1】
秦秀清:【……】
第72章 渣女行径
唐觅清做了紧急止血工作,方又央求着秦秀清开视频。
秦秀清也很想见见那人,于是拿浴袍将自己裹得严实,才重新开了视频。
眉眼间满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医生恰好也到了,在问着唐觅清一些事宜。
别墅的医生留给整日加班无度的秦秀清,这位是从庄园带出来的西医,参与过唐觅清晕倒那天的诊疗过程。
医生看着凌乱的被单,以及其上的几滴血,兼之唐觅清本人的状态,一时噎住。
“二小姐,方才是有过?”
唐觅清听得满头雾水:“有什么?”
“亲密行为。”
看都看了,要不认,那岂不渣女行径嘛?
她思忖半晌,点头:“有。”
医生:“……”
屏幕那端一直没说话的秦秀清:“……”
好像也没说错。
垂眸,面颊慢慢染上粉色。
秦霜那小家伙好奇地用肉垫垫摸了摸秦秀清的脸,秦秀清抱着她悄悄亲了一口银耳朵尖。
银渐层相当通人性,抬起头也在秦秀清的脸上碰了碰。
唐觅清的火眼金睛当场逮住:“……”
四目相对,秦秀清轻咬下唇,粉唇水润潋滟,嗔怪地看了眼屏幕前那位‘病人’。
唐觅清睁圆了眼:“诶”
不是,你俩?
似乎有些不妥,但她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妻妻俩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唐觅清沉默着没说话,秦秀清也诡异地没出声。
医生没发现,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以为唐觅清那一声的‘诶’是事后身体不利索的谓叹。
她在心中大喊了声荒唐。
前日才与夫人亲密,如今出差又招蜂引蝶,闹得这般。
但医生知晓唐家的情况,且与唐家签了合同。
拿着天价薪资,她也不好当面蛐蛐雇主。
开好了药让人去买,她才问唐觅清:“二小姐,您看是否需要我帮忙办理手续带回庄园?”
她就想着万一那位怀孕了,唐觅清也没带个生活助理的,她帮忙代办了也成。
“你代购?”唐觅清仍是满头雾水。
果然是医生,说话写字都这么抽象。
桃花眼眯起,琥珀瞳隐隐露出些危险。
医生:“?”
“呃是需要花钱买下?”
唐觅清:“?”
“法治社会,你还想抢?”
医生:“……”
琥珀瞳中的危险尽数消散。
视频那那端的秦秀清算是明白,这俩人鸡同鸭讲,她瞧着有趣,便没打断二人的对话。
素手梳着两只猫咪的毛,唇角压着隐隐勾起的笑意。
她们出差的国度,灯红酒绿行业发达,许多酒店里也有配套。
医生也直白了问:“是这边的头牌?”
唐觅清实在没搞懂,索性笑着问:“你们医生说话都这么抽象?”
憋了口气,医生打开天窗说亮话:“二小姐,您这若是闹得对方怀孕了,按唐董的意思,是得先带回庄园考察的。”
“您只出差一周,这段时间里也不能确认对方是否怀孕,我的建议是先带回――”
“贺医生。”
温婉且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贺医生的滔滔不绝。
贺医生转身,看着屏幕里的二夫人:“!!!”
“药放下,你先回去休息。还有,你家二小姐流鼻血之前一直在和我视频。”
温和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仪。
贺医生提着一口气,突然理解了什么,忽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离开。
秦秀清冷声解释:“医生以为你在外偷人。”
“唐觅清,不许在外面惹是生非。”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否则我不介意全。裸让你再晕一次。”
唐觅清只捕捉到了关键的两个字,黑眸发亮。
海风吹入,撩起几缕长发,衬得她愈发温柔。
秦秀清深呼吸,鼻尖酸酸的。
唐家的恶习向来是她最为厌恶也是最忌惮的,生怕唐觅清不小心就沾上了,那她到时该如何自处?
即便知道那人满心满眼都是她,却依旧有着隐忧。
语气不免重了些,连阿水这昵称都不喊了。
可那混蛋听完她的威胁,双眼炯炯有神是怎么个意思?
“明天我们再试试全。裸?”唐觅清眨巴眼睛,“我觉得可以尽早落实。”
秦秀清恼羞,挂断视频。
“嘟”声之前,唐觅清还隐约听到了声“涩胚”。
唐觅清央着秦秀清又开了视频,这次只敢喝了药,乖乖躺着。
两人两猫遥隔大洋,同样睡得香甜。
出差一周,唐觅清将所有重要会面安排在前面五天,最后两天她丢下团队,只带了贺医生上岛。
热带岛屿遍地飘绿,海滩外围因地制宜建了一圈低矮的建筑,人与生态共存。
岛屿中央起了栋超高建筑,纵览岛内精巧设计,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俯瞰海景。
其余的休闲玩乐设施亦相当齐全。
这段时间,秦秀清非常忙。但对外婚礼在半年后举办,她执着于亲手操办婚礼事宜,母亲们也劝不动。
她疼惜妻子,好不容易才从老婆手里抢下婚礼现场的所有工作。
恰好出差,她便来自己名下的岛屿考察,看是否适合用作对外的婚礼场地。
她联系了当年和她一同为岛屿设计建筑的团队,一行人拿着图纸,一处处考察。
橘黄斜晖洒落,翠绿盎然的岛屿泛着柔和光线,秀美壮阔。
唐觅清当下便敲定了日升和月落两处。
定下这事,她又赶到大洋彼岸另一国家。
秦氏有些自然人小股东散落在别的国家度假,唐觅清此去要收购秦氏余下的股份。
秦氏的经营情况持续恶化,屋漏偏逢连夜雨,蓝杏和蓝薏联手坑了秦时音负责的重点项目。
秦氏股票跌停。
秦秀清摔了份文件在秦慕桌上,寒声喝道:“妈妈,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不管您与蓝杏达成了什么协议,请您适可而止,秦氏上下数千人都是要养家糊口的。”
办公室里缭绕着一股烟熏的味道,秦秀清也没心思去分辨秦慕是不是抽了烟。
再这么任由秦慕胡闹下去,整个秦氏都得跟着完蛋。
指尖轻轻磨了磨被文件刮到的地方,秦慕面不改色地望向秦秀清。
“阿清,觅清手上已经持有秦氏40%的股份,唐家不会见死不救。”
“荒谬!”秦秀清神情冰冷,“您还是没放弃?”
“您想以秦氏为饵,钓出唐氏,这等心思岂能瞒不过唐家两位长辈?”秦秀清的脑袋隐隐作痛,“您这是害了秦氏。”
秦慕笑了:“为什么要瞒?”
脸上的笑容是秦秀清从小便见惯的,此刻竟觉得无比陌生。
“阿清啊我的宝贝女儿,你先回家休息。”
那满是溺爱的神情看得秦秀清毛骨悚然。
“我不走,您把话说清楚。”
秦慕又笑了:“阿清,你现在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是饮鸠止渴,治标不治本。”
“你这段时间加班太多了,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日。”
秦秀清x眼,双目垂落泪水,砸到地毯上,晕出一片深色。
“妈妈,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琥珀瞳里盛满失望。
“公司这些年本就在偌大的增量市场里不断下行。”
“您将私生女塞进公司,放回家里,我就当是您心疼这几位没养在膝下的孩子。
她们也算无辜,我和妈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
她无力计较秦慕莫名多来几位私生女这件事,只想保住秦氏。
“可是,她们将公司搅得乌烟瘴气,您还在其中推波助澜。
一部门分成三个派系各自站队,该工作的不工作,尽会讨好那三位私生女。”
“工作效率比之我初入公司那会低了不止一半,我们好歹磕磕碰碰半年才扭亏为平。
而您的所作所为,是想要葬送整个秦氏。”
“此为第一件事。”
眼泪啪嗒直掉,那个帮她擦眼泪的人不在,秦秀清只能哽咽着嗓音。
却依然条例清晰,桩桩件件直接点明。
秦慕沉默,垂眸没看女儿坠泪的模样。
“第二件事,唐家帮着秦氏起死回生,您却在背地里谋算着农夫与蛇的故事,狼心狗肺,您当年是这么教我的?”
“别说唐家人不会给您机会,我也不允许。”
“第三,您在我婚后多般操作下来,又是给唐觅清塞人,又是要唐家的公司和资金,是想要摧毁我的婚姻么?”
葬送秦氏、被刺唐家还意欲毁她婚姻。
秦秀清眼圈红润,鼻尖粉粉,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