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出来,花忍冬仔细听外面彻底没有动静后,换了一身徐溪溪送过来的暗色衣服,头脸都包的严严实实才轻手轻脚出门。
出了家属院,从空间里拿出那辆原主从前的自行车,脚下一蹬就朝县城外的那条河骑去。
这时候的夜里,路上不见行人,一直骑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县城外的河边。
这条河是由上游下来的几十条山水形成的河流,到了周县这里已经相当有规模了,最宽处河宽有五十多米,最深处有好几米深。
虽然想着听天由命,花忍冬心里也不怎么想让男人活下去。
他能撬姑娘家一次窗,难保以后不会做出同样,甚至更过分的事情,这种败类活着都是污染空气。
找了块大石做遮挡,从空间里把男人弄出来时。男人已经醒了,因嘴和脖子都被葡萄藤缠着,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花忍冬直接催动葡萄藤,将男人送进河水最深处,又将人往水里按了按,感觉到男人挣扎的力度小了许多才收回藤条和麻袋。
第028章 替死鬼
身上的束缚一被放开,河里的男人突然就挣扎起来,挣扎几下后就朝着岸边游了过来,显然这是个会水的,之前就是在和她装死呢。
原本还想让他听天由命,此时不敢赌他被送进空间时是不是装晕,有没有发现空间的秘密了。
不管发现没有,花忍冬都不想冒险让他活着了,正想再催动葡萄藤把人往水里按按,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木仓响。
回头,就见岸边堤坝上,一个人在前面跑着,后面二十几米远的地方追了五六个人,追几步就开一木仓。
前面的人踉跄了下,显然是被击中了。
难道是抓贼?看来公职人员也不好当,大晚上还要出来抓贼办案。可抓贼也不用一木仓一木仓的开呀。
看他们追逃的方向,竟是朝着自己这边,花忍冬猜着跑在前面的那人是想要从河里逃到对岸去。
心里暗叫一声倒霉,出来抛个尸都能遇到这种事,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在这里等着人过来,幸好她选的这个位置有一块大石挡住她的身影,那些人未必能发现自己。
可惜那辆自行车停的有点远,来不及收起来了。
但众所周知,这辆自行车是在李东风和郭爱华手上弄丢的,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进到空间里,先把之前录的录音笔和催生的瓜果蔬菜放到交易格里,又去给果林输送一些异能,耳朵却一直竖起来倾听外面的动静。
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咕咚一声,像是有人跳进河里。
紧接着就是好几声木仓响,以及有人中木仓后发出的惨叫声。
又是扑通一声,有人跳进河里。
接着是哗哗的趟水声,人又回到岸上,说了句:“脑袋都碎了!”
随着一声:“撤!”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外面彻底平静了。
花忍冬等了好一会儿才从空间里出来,先是在石头后面探头张望一会,见那些人果然都走了才长舒口气。
之前那些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是公职人员,她这是撞见了什么样的凶杀现场了?
看来做坏事真不能选晚上,不然再碰上同道中人,她这小心肝可不禁吓。
停在堤坝那里的自行车不见了,应该是被那些人骑走了,啧啧,还真是贼不走空!难道都不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把自行车停在河边?
还是以为自行车是跳河里那个死鬼藏的?
正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家,转身之即,看到月光下的河水里先是冒了一串泡,又泛起阵阵涟漪,紧接着一个长满胡子的脑袋从水里缓缓冒了出来。
花忍冬真是用尽这辈子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把那个‘鬼’字喊出来。
愣愣地看着那个脑袋朝岸边移动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伴随着一哗啦的水声,脑袋的主人从水中站起,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岸边。
越走越近,花忍冬觉着这人有点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在新市她扔纸条的那位大胡子警官?
被追的大胡子没事,那么刚刚中木仓惨叫,最后被断定脑袋都碎了的人是……
花忍冬朝河水里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她也猜到那个替死鬼是哪个了。
好吧,人是她扔下去的,她也起了杀人,但最终却不是她害死的,只能说这都是命!她也不用有任何愧疚,那就祝他安息吧!
大胡子走到岸边,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到花忍冬包裹严实的脸上,眉头似乎皱了下。
他很确定自己跑过来时,大石后面没有人,不然他也不会把那些人引过来。
而此时,这女人就站在这里,虽然浑身包裹严实,但那双因为受到惊吓而睁得圆圆的眼睛让他很是熟悉。
“花二花?”
带着疑惑不解的询问让花忍冬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很确定传递纸条的那天她没有现身,也是第一回见到大胡子,此时他不但出现在周县,还能一眼认出遮掩过的自己,只能是她暴露了。
狡辩自己不是花二花?笑话,人家能一眼认出自己,狡辩有什么用?只要把脸上裹着的围巾拿下来,她是谁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杀人灭口?花忍冬自认上辈子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对坏人都做不到心狠手辣,对这位看着就正直的大叔警官就更下不去手了。
脑海里还在万马奔腾,却没想出一个能用的主意,大胡子突然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在她眼前倒下。
花忍冬被吓的小小地尖叫一声,也不犹豫要不要杀人灭口了,内心下意识做出选择,将人收进空间里。
好在还知道为防止他突然醒来发现空间秘密,先用葡萄藤将人捆好,又在脑袋上罩了一个麻袋。
空间里没有夜晚,一进空间,花忍冬就看到大胡子背后被河水浸湿的衣服上有一个洞,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值得庆幸的是伤口离心脏位置有点远,不然人怕是早就没了。
翻遍他所有口袋也没找到能证明他警官身份的证明,也让她打消了把人送去县医院的想法,他这伤一看就是木仓伤,没有证明医院的大夫不敢随便救治,她又不知道是谁想要杀他,万一把人送到敌人手里咋办?
要不要直接把人扔出空间不管了,就当今晚自己没出来过?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脚腕猛地被人抓住,大胡子虚弱的声音在麻袋里响起:“花二花同志……我代……代号夜鹰……上面派我过来……邀请你……加入特殊部门……我不是坏人,对你……也没恶意……”
说完,便又陷入昏迷。
花忍冬这下头皮都炸了,特殊部门是啥部门她不知道,但能邀请她加入,那肯定是她的异能暴露了!
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其实是想把骗过去抓起来切片研究?
这人既然说是上面派他来邀请她加入,就说明这件事上面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就算此时把大胡子杀人灭口了,回头也会有别的人过来。
万一把大胡子的死算在她头上,她大概会被切片的更彻底。
突然就后悔那天传纸条时,选谁不好,咋就非要往木仓口上撞呢?能被派来邀请她加入的,在特殊部门里肯定也不会是无名小卒了。
第029章 救?还是不救?
救?还是不救?
一番纠结后,花忍冬决定先救人,至于能不能救活,就看天意了。
后背的伤一看就是被木仓打出来的,不是贯穿伤,弹头很可能还留在里面,就算要缝合伤口,也得先把弹头取出来才行。
花忍冬学过急救,却不会开刀,更何况她不清楚弹头卡在哪里,总不能拿把刀直愣愣地往里捅吧?万一人没被木仓伤弄死,再被她给弄死呢?
最后还是又拿出一颗葡萄藤,用异能催动葡萄藤钻进伤口里,一边感应伤口状况,一边将藤蔓向伤口中心靠近,期间能够感觉到人在昏迷中也忍不住颤抖。
终于,发现卡在两根肋骨间的弹头,若是再往里一点,怕是就要伤及内脏了。
用藤蔓前端将弹头小心地缠绕上,一个用力,便将弹头拔了出来。
大胡子一声惨叫,这是终于疼醒了?
花忍冬推了推他被套在麻袋里的肩头,人没动静,好吧,又疼晕了。
弹头出来了,血也顺着伤口往外涌,花忍冬一边做止血急救,一边往他身体里输送异能,不管怎么样,这时候也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万一活不成,刚好就在河边,把人往河里一扔,就当自己今晚没来过。
好在误打误撞,她的木系异能对伤势恢复真有用,当发现伤口不再流血,表面更是在以肉眼可眼的速度恢复时,花忍冬赶忙停手。
笑话,那么重的伤,真被她转眼间就治好了,会不会有人想要把她关起来,每天不停地给人治病?
她和大胡子不熟,他说的那些邀请的话也不能全信,能救他一命,也是看在他身上那身警服,如果要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她宁愿让大胡子自生自灭去。
从空间出来已经四点多了,自行车被那群人骑走了,花忍冬只能用两条腿往回跑。
跑到偏僻处,将大胡子从空间放出来,人还是昏迷的,但呼吸平稳,看样子很快就能醒来。
花忍冬撤去他身上的葡萄藤,拿开罩着他脑袋的麻袋,扔下人就跑了,没看到在她身后,坐起来的大胡子,望着她仿若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跑回家已经四点半多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空间里,上面沾了不少血迹,就算洗出来,以后肯定也不会再穿了。
躺到炕上,刚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院子里渐渐嘈杂起来,花忍冬打着哈欠爬起来,头昏脑胀腿发飘,这就是两晚没好好睡觉的后果。
洗了把脸,虽然好了很多,花忍冬还是决定今天不去上班了。
出门去了牛婶家,见牛婶正开着门,在外屋地煮稀饭,花忍冬叫了声:“牛婶……”
牛婶扭头看过来,见是她来了,在围裙上擦了把手,“二花起了?就别做饭了,等会儿牛婶给你送点过去。”
花忍冬摇头,“不吃了,牛婶,我昨晚没咋睡,今早起来就头疼,想让大壮哥上班时绕个道,帮我去车间请一天假。”
牛婶一听就跑过来,抬手摸了摸花忍冬的额头,“啊?有点热,这是被许香凤给气病了啊?等会儿吃了饭,我先去厂里给你请假,回来再带你去县医院看看。”
花忍冬一点都没感觉到自己额头热,但牛婶说了,她就顺着牛婶的话往下说,“嗯嗯,是发烧了,那就谢谢牛婶了,我回去吃片药,要是好了就不用去医院了。”
“行,你回屋躺着去,这个假我亲自去厂里给你请,也让大家伙都给评评理,省着往后什么屎盆子都敢往你头上扣。”
花忍冬明白牛婶的意思,她去厂里可就不只是请假那么简单了,这是要好好地把自己是怎么被许香凤给气病这件事好好宣传宣传啊。
花忍冬没拒绝她的好意,牛婶也没强拉着她必须去医院,这时候病了都是吃几片药顶顶,实在病的重了才会选择去医院。
花忍冬回家拿了一张徐溪溪送来的鸡蛋卷饼和一壶豆浆吃了起来,都是昨天送过来的,现在还是热的,酱是徐溪溪自己熬的,比外面小摊卖的还要香多了。
睡回笼觉前,用线量了两屋窗户的尺寸,给徐溪溪留言,让她有时间给自己弄几根钢筋给窗户做个栏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花忍冬伸个懒腰,身上懒洋洋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反正假也请了,她也没想下午去上班,来了几天了,还没好好地逛过周县,刚好趁着今天出去走走,万一能再捡点漏呢?
徐溪溪那几张邮票就卖了不少钱,她可以再去邮局把剩下那些值钱的都买了。
想好就办,花忍冬换了一身平日里常穿的,刚一出门就看到坐在她家窗根底下缝衣服的牛婶。
太阳正足,倒也不觉得冷。
牛婶见花忍冬出来了,问道:“二花,吃完药咋样了?还难受不?”
花忍冬笑着摇头,“不难受了,我出去透透气。”
“对对,出去透透气,好得更快。”说完,朝她挤眉弄眼地道:“一早我就去给你请好假了,然后就在厂门口把她许香凤做的好事儿替她宣扬了一回,你是没瞧见,她上班来时看到我,看都没敢看我一眼,灰溜溜的像个大耗子。”
花忍冬也笑了笑,“要不咋说我牛婶厉害呢,她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就得牛婶这样正义凛然的人来治。”
牛婶被她夸的有些找不到北,拉着花忍冬就讲起她的丰功伟绩。
花忍冬怕她再说下去自己就不用出门,只说自己想去吃国营饭店的包子,牛婶才放人离开,还在后面喊她别在外面吹太久风。
骑上花建设的自行车,出了家属院直接奔着邮局去了,将徐溪溪提到的几个值钱的邮票又买了几联。
没敢都买下来,毕竟同样的邮票一下子拿出来太多也就不值钱了。
从邮局出来又奔着百货大楼骑去,把自行车锁在百货大楼外面的树上,花忍冬刚想往里走,就被一个包着头脸的女人给拦住。
花忍冬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却听女人小声道:“有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