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坏哦,还不承认。
“人都走了,你发什么呆?”蒋星琪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回味无穷道:“徐淮风的反差好大,我差点以为台上是他的双胎胎兄弟。”
“哎。”孙笑雨心里叹了一口气。
当一切完美到极致后,再看其他事物,只剩下满满的乏味与索然无味。
新闻学二班的表演为这次迎新晚会立下一个高得难以企及的标杆,接下来的节目再怎么精彩,也再无法将她的心提起分毫。
*
后台,徐淮风不由分说地攥紧姜今夏的手,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走到尽头的房间,将她带进狭小漆黑的储物室,关门开灯。
配上这身摇滚风的穿搭,他的那种帅气,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俊朗,而是一种侵略性的吸引力,像是带着危险气息的野兽。
强烈的冲击力让姜今夏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腿有些发软。
徐淮风伸手扶住她的腰,靠近她。
逼得姜今夏不得不靠在墙上,整个人几乎陷入他的怀中。
“你……”姜今夏竭力稳住自己那不争气在颤抖身体。
徐淮风手指收紧,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腰际。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像是猫捉住了猎物后的恶作剧心情,声音压得极低,却是无法忽视的诱惑,“你在怕什么?”
姜今夏咽了咽唾沫,抬眸望着徐淮风。
秦以祯说现在的徐淮风才是真正的徐淮风,事实也不尽然。
她倒觉得以前的徐淮风或许才是主人格,他就像一股无法被束缚的风,自由而狂放。
能在平静中潜伏,又能在起风时席卷一切,危险,又无法抗拒;靠近,又不得不克制。
安静五秒,姜今夏抬起手臂,环住徐淮风的脖子。
徐淮风没有低头,她踮起脚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够到他的唇。
身体因为用力而发颤,脚尖紧绷着支撑地面,却仍然因高度不够而无法吻得更深。
姜今夏索性用手臂更用力地环住徐淮风的脖颈,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徐淮风拍了拍她的屁.股,缓缓低下头,顺从她的动作,俯身,让她不再那么吃力地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
等姜今夏睁开眼,看到的,是徐淮风近在咫尺的眉眼。
两人的眼里都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动。
徐淮风笑意盈盈:“夏夏,你好热情。”
姜今夏咬着唇,忍不住提高音量增加气势 ,“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
徐淮风:“什么?”
姜今夏抬起头瞪向徐淮风,却在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眸时,又倏地红了脸。
她实话实说:“你拉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要…那什么吗?”
徐淮风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带着调侃,“你是不是又被我脸迷倒了?”
“你…自作多情!”
徐淮风伸手轻揉她的脑袋,直起身子,“好了,不逗你了。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吧,反正我挺享受的。”
他转过身,从身后那个堆满杂物的架子上翻找什么东西。
找了很久。
然后微微侧头,淡定地说道:“睁大眼睛,看看我想干什么。”
姜今夏愣了一下,她看见徐淮风手里拿着几个几百毫升的瓶子,透过透明的瓶身,她隐约看到上面的标签——“卸妆水”。
“卸妆水?”
“嗯,不然你以为来这干什么。”徐淮风耸了耸肩,他将卸妆水举到她眼前,轻轻摇晃了两下,“文艺部的部长让我帮忙带几瓶卸妆水回去,你们应该不需要。”
“你、你早说啊!”姜今夏猛地别开脸,尴尬道,“你们干嘛把卸妆水放这?不放化妆室是怕被人偷吗?”
徐淮风:“这是储物室,走吧。”
路过男士卫生间前的洗漱池,一个胖胖的男生正站在前方,眉头紧皱,眼神茫然。
镜子中倒映出他的身影,手里握着一瓶大大的卸妆水。
男生思虑片刻后,拿起卸妆水,胡乱地往脸上倒。
姜今夏错愕:“这、这是什么操作?”
那男生看起来完全没有卸妆的经验,脸上糊满了卸妆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似的,整张脸上下都湿透了。
他笨拙地用手胡乱抹着脸上的化妆水,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落在洗漱池里。
“为什么弄不干净?”他低声嘟囔来一句,眼神越来越不耐烦,索性将手里的500ml卸妆水狠狠往脸上倾倒。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彻整个卫生间。
姜今夏没忍住出言提醒:“同学,卸妆水是用来浸湿化妆棉,然后慢慢擦拭掉妆容的,不是这么往脸上猛倒的。你这样弄,就算一瓶卸妆水也不够。”
这个牌子的卸妆水很贵的,不能暴殄天物啊!
男生听罢愣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卸妆水瓶,有些别扭地问:“那……我是不是还得再来一瓶?”
徐淮风扔了一瓶卸妆水过去。
“原先文艺部部长是个女生,今年换届,现在的部长是个男生,不懂化妆卸妆,为了这次迎新晚会,比较贴心地买了两大箱卸妆水,后面被部门的几个女生笑话,这才把卸妆水搬到储物室,不让更多的人笑话。”徐淮风一边走,一边向姜今夏解释。
姜今夏“啧”了一声,“按照他那种用法,两箱卸妆水都不够,太浪费了,太心疼了,放在储物室真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徐淮风不置可否,“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去看表演,二是卸妆换衣服,程鋆定了地方,约我们吃夜宵。”
姜今夏选择第二种,她暂时不想在同学面前露面。
到化妆室时,沈沐禾三人和周言脸上的妆都卸得差不多了。
她们几个的妆容适合在舞台上面对观众时放大表情,表达情绪,一旦离开聚光灯的照射,置身于真实的环境中,就显得刺眼和浮夸。
“夏夏,你和徐淮风干什么去了?”洛南贱兮兮地靠近她,伸出食指在她的红唇上抹了抹,“咦,你被他吃了吗?”
化妆室不止她们五人,还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听到洛南的声音,有几个人捂着嘴偷笑。
“……好好说话。”
姜今夏从桌上拿起卸妆水和一叠化妆棉,动作利落地倒了满满一片棉片。顺着脸颊的曲线向下擦去,浓厚的粉底被轻松抹掉一层,显露出底下真实的肌肤颜色。
“我和他去储藏室拿东西。”
洛南:“哦。”
宋知擦着手指,“程鋆学长在群里问要不要出去吃饭,我们要去吗?还是等着学院的抽奖?”
四个先天中奖绝缘体放弃抽奖,打算去饱腹一顿,她们可是从下午饿到晚上。
周言看了眼时间,道:“你们能表演就说明你们不是中奖绝缘体。”
宋知想到不久前尴尬的场面,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太丢脸了,也许学长看到一定会觉得我很蠢。”
洛南安慰她,“没事,我们每个人都犯错了。徐淮风还多弹了一段呢。”
沈沐禾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入包内,确认琴头与琴颈都稳稳卡在衬垫里之后,抬起手,拉上琴包的拉链,“夏夏当时比较紧张,徐淮风是为了鼓励夏夏吧,不过效果意外得不错。”
宋知眉头深锁,手伸进书包的时候愣了一下,“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徐淮风和秦以祯都有车,姜今夏四人坐徐淮风的车,其他三人上了秦以祯的车。
姜今夏坐进副驾驶,车门还没完全关上,转头盯着徐淮风,“诶,秦以祯是不是就是之前运动会上那个…屁股…蓝色头发的男生?”
“嗯。”徐淮风系好安全带,“你不知道?”
姜今夏撇了撇嘴,秦以祯原本那头张扬的蓝色长发,如今换成了低调的黑色短发,她眼拙没认出来。
她嘟哝道:“要不是他刚才弯腰,我意外瞅见他的屁股,又挺又翘,不然真的记不起来。”
徐淮风双手叠在方向盘上,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行,你记性好。”
姜今夏笑嘻嘻地说:“一般好。”
徐淮风轻声淡道:“我会转告他,有人惦记他的屁股。”
又拿她开玩笑。
姜今夏气得鼓了鼓腮帮子,继续接茬道:“我没有,我只惦记…你的屁股……”
徐淮风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姜今夏的爪子摸向他的大腿根部,“不用害羞,我室友都是自己人。”
后排三人:“对对对,自己人。”
三人确实没把徐淮风当外人。
她们的聊天内容从姜今夏的“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到沈沐禾的“我快来姨妈了,烦死了。”
再到宋知的“我怎么样才能追到叶羽学长。”
最后到洛南的“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说我看上一个离异带娃的成熟男人,我在视频号上刷到他了,他穿着黑西装,一看就器.大.活.好。”
司机徐淮风:“。”
面无表情地听着四个人大尺度聊天。
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公里时,洛南说:“夏夏,你之前给我提的意见,特别好。”
姜今夏从副驾驶探过头,“什么意见?”
“你不是说小说要有反差萌吗?我让女主晾了男主几天,男主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精神出了点问题,看到女主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他就掉小珍珠,在床上也是,一直哭——呜呜呜。”
沈沐禾隔着宋知捂住了她的嘴。
虽然徐淮风不知道这本小说,但当事人在这总归不太好。
姜今夏感动地想跪下来叫沈沐禾“爹”。
宋知被两人挤压到变形,她艰难问:“你们干什么?”
洛南立马摆出一副“已老实,求放过”的乖巧模样,沈沐禾顾及宋知,就放开手。
洛南没说话,距离目的一公里,她把话题抛给徐淮风:“徐学长,你觉得呢,男人不哭,女人不爱,是不是?”
徐淮风侧头看副驾驶的人。
薄唇轻抿着,看不出情绪波动,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
姜今夏硬着头皮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我室友比较喜欢开玩笑……”
洛南:“徐学长,你认为呢?”
徐淮风又扫了一眼姜今夏,眯了眯眼睛,“很,好。”
洛南兴奋了,此刻的她文思泉涌,滔滔不绝对着宋知和沈沐禾说她的灵感,“后期大反转,女强男弱怎么样?”
“囚.禁、捆.绑,关狗笼——”
姜今夏原地爆炸,“闭嘴!”
第70章 星星
下车后, 姜今夏挽住沈沐禾的手臂,僵硬地迈出脚步,“我们快点走吧,不要让程鋆学长久等。”
还没走出两步, 一只宽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徐淮风在她身后, 冷哼一声,“去哪儿?”
姜今夏急中生智, 憋出一句:“我…或许……尿急?”
“卫生间不在那边。”
沈沐禾不明所以, 看到姜今夏心虚的模样,也只当她迫切地想去厕所, “夏夏,那我们先过去, 你和学长先去卫生间吧。”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姜今夏扯动了下嘴角, 讪讪地笑了一声。笑意里带着几分讨好和求饶的意味, 声音软得像是一缕轻风:“徐淮风…那个……你可以放开我的脖子吗?”
徐淮风的手指仍旧扣在她的脖子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感受她紧绷的肌肉和战栗。
“放开?”徐淮风语气淡淡,可每个字都像是一枚重锤, 敲击在姜今夏的心上,“我以为你挺喜欢这样的。”
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收紧,逼得她又往他的怀里缩了几分。
徐淮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带着危险的低语, “夏夏, 你少看点小说。”
“啊?”
就这?姜今夏已经做好被他调侃的准备,没想到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少看小说?
徐淮风:“脑子容易看坏。”
“……”姜今夏点头如捣蒜, 十分乖巧,“没问题,我再也不看了……”
徐淮风凑近她几分,手掌托着她的下巴,细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确认她没有撒谎后笑出了声,“就这么点胆子还想玩捆绑?”
姜今夏:“……”
不敢,所以只敢脑补。
*
夜幕笼罩着整个露天烧烤场,天边的星星在清朗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光,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隐约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火光在烧烤架上跳跃着,木炭噼啪作响,阵阵炙热的烟气升腾而起,带着肉香和炭火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勾起了姜今夏的食欲。
不远处的小平台上,有人正抱着吉他轻轻弹奏。
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他低垂着头,专注地拨动着琴弦,指尖在琴弦间灵活地游走。
琴弦振动时,细微的嗡鸣声与木质的琴体共振。
他低低地哼唱了起来。
嗓音略沙哑,却带着一种缱绻的温柔,与初秋的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姜今夏的视线落在男生的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