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拿稳权宦剧本——小北兔有点黑【完结】
时间:2024-12-08 17:11:50

  靠近,停步,继而将手中的披风往白惜时身上一展,解衍面色如常,只不经意往那被擦红的左颊上多看了一眼,继而才转身,笑看了一眼滕烈,“指挥使,先行一步。”
第62章
  解衍值完夜,回到府中一觉睡醒已是接近午时,记起东厂今日的捉捕行动,又听孟姑姑念叨着变天降温,解衍出门的时候便多带了一件披风,预备去看看眼下白惜时那边情势如何,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刚到张府对面,便看两名嫌犯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弓箭手亦在有序列队撤离,知晓此行应当还算顺利,解衍放下心的同时,抬眼间恰发现白惜时与滕烈一起并肩走了出来。
  然后,就是滕烈伸手,帮白惜时抹去颊边的红漆……
  回程的马车当中,白惜时、解衍相顾无言,二人近来还是不冷不热,白惜时早出晚归,唯一碰面的机会便是解衍白日御前当值,不过天子眼皮底下基本也是各忙各的,没什么功夫搭腔说话。
  白惜时依旧在回避解衍。
  不过今日见他夜间当值应当还没睡好,眼下泛着青色便拿着披风来找自己,多少有些动容,因而很是好脾气看了对方一眼。
  左右途中无事,说两句话亦不是不行。
  然而当白惜时望了过去,解衍目光虽也望向自己这边,但眼神定于左侧一点,看样子正在想着什么出神。
  单指拨开车帘,白惜时改为认虼巴猓他不开口便罢。
  不过这一动,男子很快回神,继而声音便从后头传来,“掌印衣衫已湿,不宜吹风。”
  白惜时继续茸糯巴猓权当没有听见。
  解衍顿了片刻,换了个说法,“孟姑姑嘱咐,天气转凉,让属下时刻提醒掌印莫要吹风受寒。”
  这回手指终于从车帘上收了回来,坐直身子,白惜时问得看似漫不经心,“孟姑姑让你给咱家送的衣服?”
  不是解衍要送?
  本想否认,但略一思索,鉴于白惜时近来对自己的排斥回避,解衍一点头,改口回了句“是”。
  靠坐回椅背,白惜时一言不发,环臂假寐,捉那个“插天飞”实在费了她不少功夫,眼下颇为疲累,实在……不想说话。
  匆匆回府换了身衣衫,继而不能久留便又要马不停蹄赶回宫中向天子回禀今日之事,出门的时候双目不经意一扫,白惜时面无表情,迈步下阶,不过迎面候着的彭管事此刻颇为有眼力界,一边陪着白惜时往外走一边道:
  “掌印是找解公子吧?他被孟姑姑叫走了,孟姑姑正在给掌印收拾换季的衣衫,想让解公子晚些给您送进宫去。”
  白惜时听完停下脚步,“咱家说要找解衍了吗?”
  彭管事被问得一愣:“那,那您是……?”
  “咱家找的是黄麻!”
  白惜时:“黄麻呢,怎么今日没瞧见它?”
  彭管事:“掌印您忘了,您回宫那日就嘱咐人将它送回东厂去了,黄麻如今不在府中。”
  “唔~好像确有其事。”白惜时不是怎么在意地一摆手,“近来事多,偶有健忘。”
  “哎哎,掌印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必挂心。”
  ……
  白惜时自行乘坐马车回到了宫中,与滕烈在勤政殿汇合一同向天子回禀了“插天飞”的初审情况后,又被留下商议后续处置及如何向百姓公布其冒名顶替之事,以最大限度消除影响。
  等再回到司礼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刚一踏入门,便闻见了一股香香甜甜的芝麻香味,走近一看,原来是江小锁已从内学堂下学回来,此刻正抱着碗芝麻糊吃得开心不已。
  而江小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是解衍。
  二人见到白惜时,均从椅凳上起身,小锁将急忙将最后一勺送入口内,继而才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掌印,解大人带来的芝麻糊特别香,徒儿闻见味道就饿了,没忍住先吃了一碗。”
  白惜时瞧着少年那嘴唇周围黑糊糊的一圈,额角轻轻一跳,“先去把脸擦干净。”
  “哎!”
  小锁抱着碗欢欢喜喜地去了,在走出去的空档还不忘把碗壁上剩下的那点残渣舔了个干净。
  白惜时:“……”
  她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吃什么都香,还酷爱吃得满嘴满脸都是,叫略有些洁癖的她偶尔无言以对。
  待小锁走后,内堂之中便只剩下解衍与白惜时二人,径直越过男子,白惜时兀自整理着案几上的一应笔墨,“找咱家有事?”
  解衍:“是。芝麻糊是孟姑姑托我带给掌印,她已经事先磨成粉末,说是掌印冬季喜食,冲泡方便。”
  “还有一些换季的衣物,这次也一并给掌印带过来。”
  “放那吧,一会咱家自会收拾。”
  往那包袱之处瞥了一眼,白惜时继续手上的动作,卧房之内除了简单的洒扫她从不假以人手,以免有心之人从中发现端倪。
  背着身子又收拾了一会,始终没听见后头的动静,回过头去,白惜时与男子大眼瞪小眼,“东西已送,还有其他事?”
  解衍闻言一笑,没再说什么,继而抬步迈出了内堂之外。
  “……”
  待人彻彻底底消失于自己的眼前,无端笑了一声,白惜时这时候东西也不规整了,改为绕过案几坐了下来,继而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清清火。
  空空如也的腹中此时被茶水填了个饱,白惜时看着堆积成厚厚一叠的折子,想了想,放弃了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的打算,抽过第一本,翻开来详看。
  只不过没看两行,熟悉的脚步声复又响起,从奏章中抬头,便见方才已然离去的男子手中端着一碗冲泡好的芝麻糊,重新走了过来。
  略一抬眸,白惜时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解衍,不露喜怒,以眼神询问原因。
  将搅拌好的芝麻糊置于白惜时的右手边,男子微微倾身,“孟姑姑嘱咐,掌印时常因忙碌忘记进食,嘱咐属下定要盯着掌印吃完再走。”
  瞄了眼对方撑在案几上的手,侧首,白惜时就这么看向那双望过来的漆黑色眸子,隔了片刻,问他,“是孟姑姑的嘱咐,还是你的嘱咐?”
  她因繁忙错过用饭是来司礼监之后的事,孟姑姑应当并不知晓。
  解衍神色不变,“是孟姑姑。”
  继而又示意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瓷碗,男子目光诚挚清澈,“掌印若是不想见到我便趁热吃,吃完属下就走。”
  闻言又瞥了对方一眼,白惜时将头扭了回去,折子移于一旁避免弄脏,这才拿过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几口热乎乎的食物下肚,整个人确实舒服了许多,方才那种腹中空虚之感也一扫而空,不过白惜时并不准备表现出来,做掌印就讲究个高深莫测,不能叫人一眼看穿。
  唔~高深莫测。
  白惜时拿捏着这种感觉吃完了一整碗,继而准备以一个漂亮的回勺于碗结束这一场沉默的用餐,但……没成想阴沟里翻船,回勺的角度偏高了些,勺子磕碰于碗壁上发出“吧嗒”一声,继而两滴残汁扬起,溅在了脸上。
  ……
  很好,高深莫测没了。
  解衍将方才的一幕看在眼里,没有任何要取笑白惜时的迹象,而是很快转身,拧了一块湿巾帕给白惜时递了过来。
  抬手接下,白惜时往方才溅到的地方拭了拭,待感觉差不多,将巾帕叠好搁于桌子一角。
  男子此刻亦盯着对方,见此情状眼神执着于一处,诡使神差下又重新拿起巾帕,对着白惜时左颊偏后的位置轻轻拭了上去,一边擦一边认真道:“还有。”
  白惜时感受到擦拭的位置,心下莫名了然了几分,那是滕烈今日上午滕烈顺手替她擦去红漆的位置。
  解衍看见了。
  胳膊搭在案几上,白惜时偏过头去看他,“咱家怎么感觉没溅到过这里?”
  “嗯。”
  嗯?
  望进男子那一双执着又认真的眸子,白惜时见他仍旧动作不停,审视了半晌,开口道:“你现在的眼神不对。”
  解衍继续擦,目光锁定左颊,“哪里不对?”
  白惜时戳穿,“幽暗、偏执。”
  “嗯。”
  解衍闻言没有否认,而是又擦拭了几下,直到觉得另一个人的印迹被完全抹去,才转眸,同样对上白惜时的目光。
  “那掌印可有法子让属下摆脱这种幽暗偏执?”男子低声问了一句。
  视线在咫尺间交汇,二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仿佛有什么无声之言在暗暗涌动,互相都想要更加看清对方的所思所想。
  最后还是白惜时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凝滞又莫名带些闷燥的气氛,扬唇一笑,随之身体后仰,探向屉子,“那你算是问对人了。”
  拉开木屉,将那本《无欲清心咒》抽出来,一把拍进解衍的怀中。
  白惜时:“正巧两位高僧昨日送天子书籍之时顺带也赠了咱家一本,不过咱家觉得现下你更需要,今日便慷慨转赠,记得拿回去好好研读。”
  男子被白惜时不轻不重的一拍不至于失去重心,不过还是很配合的后退一步,缓缓背靠回墙壁之上,垂首,翻开里头的内容掠过几眼……露出一个无声的苦笑。
  就着半靠在墙边的姿势继续读了两页,继而眸光微动,解衍抬首,“这《无欲清心咒》的内容太过博大精深,属下若有不懂之处,可否改日来向掌印探讨请教?”
  闻言停顿片刻,白惜时侧眸,“若是你心诚,咱家考虑考虑。”
第63章
  这日下午,皇帝于勤政殿听颂佛经,得知帝王喜好,许多大臣便也投其所好时常与皇帝探讨佛法,因而勤政殿内所纳之人颇多,各个庄重肃穆,白惜时没这方面的悟性,便找了个借口回到司礼监忙自己的事务。
  自那日应了解衍“看他心诚”之言,男子每隔三、四日便会带着那本《无欲清心咒》来司礼监,频率分寸把握的刚刚好,讨教几句便会自行离去,仿佛就是为修身养性而来。
  托他隔三差五熏陶的福,眼下天子说出些几句颇含佛理的话白惜时也能应对的上来,因而很是被皇帝赏识的看过几眼。
  白惜时亦未再刻意回避解衍。
  不过这日下午解衍来后没多久,汤序便来报,说是端静公主前来找掌印还书,闻言看了一眼正坐于一旁椅凳上苦读的男子,公主内秀,见有外男在此恐怕会有些放不开,白惜时考虑了片刻,将解衍唤了起来。
  转而走过去拉开另一道门,“你先去里头回避片刻。”
  内堂连接着的是白惜时的起居室,平日里除了两名负责洒扫的小太监,白惜时并不喜欢旁人涉足其中。
  现下看向朝着自己打开的大门,解衍一时竟有些怔愣,又确认般地看了白惜时一眼。
  白惜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催促了一句,继而才像想起什么严肃提醒道:“老实在里头坐着,不要乱动咱家的东西。”
  “嗯。”
  解衍抬步踏了进去,起居室分为里外两间,外为暖阁,里为卧房,虽两间当中仍被一道上了锁的雕花月木门隔开,解衍亦只能看见暖阁的景象,不会涉足卧房,里头也不过就是些圆桌、圈椅、花架等寻常陈设,但,还是让人觉得不一样。
  一件搭于椅背的薄毯,一盘未食完的核桃仁,罗汉床边还留着曾有人在此半躺过,尚未来得及被抚平的印迹。
  这里到处充斥着白惜时的气息。
  淡淡的,有些像雨后雪梨的香气,不会发甜,却清新自然,沁人肺腑。
  男子很是规矩的坐在一把圈椅上没有走动,但身处其中莫名有些拘谨,又低头看了眼手边握着的《无欲清心咒》,他拿起来,尝试着读了两页。
  片刻之后,复又徒劳放下。
  ……这书好像,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
  起居室之外,白惜时并不知解衍此刻感受,暖阁在她看来虽属于私人领地,但毕竟不如卧室隐私,都是些常规陈设,况且此刻连接着内堂的门亦是打开的,她可随时听见里头动静,因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端静公主走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沮丧忧愁,默默向白惜时问了好,便一本一本将上次借来的古籍放回原来的位置。
  完全没有前几次的兴奋喜悦。
  白惜时看着她,“公主近来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被说中了心事,端静便也没有要隐瞒,其实她此次前来,就是抱着向白惜时请教的意思。
  望眼这一整个皇宫,也只有掌印愿意为她答疑解惑了。
  “掌印,过几日太后寿辰,父皇邀请了皇叔们一起为太后贺寿,每一年的这个时候父皇还会当众考学。”
  说到这里小公主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回忆,“我之前均是被排在很后头,父皇问的问题,一圈下来能说的出彩答案都被前头的说完了,每次轮到我便很难再想出有新意的,即便有也只是补充,并不出彩。”
  小公主很在意父皇对她的看法,每年也只能在这些特定的时候才能于父皇面前露一露脸,因而更希望为父皇争光,不要叫他失望。
  不过皇宫当中从来都是见人下菜,这种排位顺序也很讲究,因为皇帝面子上也讲究个公平,问问题的时候注重兼顾,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统统排在前头。
  伺候的宫人揣摩出皇帝用意,自然是皇帝宠爱的公主排在最前头,继而是他所器重看好的宗室子,而像端静公主这样从来都被忽视的,排位必定靠后。
  因为她没有靠山,将她往后排亦不会得罪什么有权势之人。
  白惜时听完,“需要我将公主的位置向前排吗?”
  此事对她来说,确实不难。
  “不用不用……”
  端静公主没想过这样麻烦掌印,很快摆手,很认真的那种。
  见小公主拒绝,白惜时扬起唇角,“不过咱家亦觉得此为下策,排于最后在我看来,并不是个不好的位置。”
  闻言,端静公主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掌印果真有办法?”
  “不算什么办法。”
  “排在最后,便可将前人所言总结归纳,整合成条理清晰的几条论点,除此之外,若是能辅以补充一两条旁人未考虑到的意见,如此,天子应当会觉得有所不同。”
  前头十几个人的观点,不管多出彩,一条条听下来多少会显得杂乱记不清,这时候若是可以稍作记录,在最后对前头的论点加以梳理,再稍作补充,会是另外一条途径。
  也更像一个真正掌权之人会做的事。
  既然不能用漂亮的观点让人眼前一亮,那便用缜密清晰的逻辑。
  端静公主听完,低头兀自揣摩消化的好一会,继而才兴奋地抬起头,“我明白了,多谢掌印指教。”
  白惜时:“公主聪慧,必当可让你的父皇刮目相看。”
  公主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真的?掌印真的这么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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