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完全不联系吧。”
“他刚去英国的时候, 我联系过他,他没回我,然后就再也没联系了。”
姜正阳一头雾水:“为什么不回你啊?”
“可能是我拒绝了他的表白之后,他觉得丢脸。”
“嚯,果然是感情问题。”姜正阳皱了皱脸,“但表白被拒,就不回你消息,让我觉得有点emmm……”
“是,所以我也为这段友谊可惜过一段时间。”辛莞然淡淡道,“但我很快就释然了,这只说明我们不适合做朋友而已。”
“确实挺可惜的,你完全不喜欢他?”
“完全没兴趣。”辛莞然从来只把他当成能聊得来的朋友。
但上次一起吃饭后,她发现现在也聊不来了,再加上他掺杂着一些微妙的感情,更聊不来。
姜正阳好奇地问:“不过那时候你已经有意识了吗?我是说把男生当成恋爱对象的这种意识。”
“你是觉得我那么迟钝吗?”
“你看起来就是啊,也不能怪我这么想吧。”
辛莞然:“自己没发过情也见过小花发情吧,虽然很快我妈就带它去绝育了。”
“咳!”姜正阳被呛了一下。
辛莞然继续说:“再说了,我是《动物世界》的忠实观众,大自然界的□□和繁殖这套我小学就懂了。”
“……我真服了你了,我说的是青春期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谁让你一来就发情了。”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都是想要跟对方贴近。”
姜正阳:“我知道了,是启蒙教材的问题,还是含蓄点好啊,看看青春偶像剧什么的才是正道。”
“你忘了我妈是医生吗,照你这么说,她对我的性教育比看《动物世界》还露骨。”辛莞然说,“但这和含不含蓄露不露骨的毫无关系。”
这才一个回合姜正阳就被她说服了。
而且她还想起了她那个垃圾堆里捡的前未婚夫,“你一说,我突然发现很奇怪啊,我这边在权衡我和他之间的各项条件适不适合,反复确认我喜不喜欢他,结果他转头就去嫖了。”
辛莞然抬起头来:“声明一点,我没有提议你去找鸭。”
“?”姜正阳掐人中,“谁说要去找鸭了!”
-
看完电影有点晚了,两人打车回家。
辛莞然在车上又收到秦蓦发来的信息,还是视频。
他和小三花小狸花的进度已经到人类带着俩猫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了。
姜正阳也看到了视频,“这宠物医院什么环境啊,不穿工作服也就算了,手套口罩也不戴,感觉不正规。”
“嗯。”辛莞然刚才一点开就注意到了,犹豫一下,还是回复了信息。
看到她那么多条都没回复,姜正阳说:“你是不是正面回应一下比较好?你这样不回复,他更要一直发。”
“当面就说过了,而且我说得很直白,没用。”辛莞然说着回完了消息。
她建议不用换一家医院,两只猫看起来状态良好,不是紧急需要干预的程度,还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看来是贼心不死啊。真奇怪这种人,八年不联系,回国开始死缠烂打了还。”姜正阳觉得有点无语。
辛莞然放下手机:“我怀疑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就是为了让我回复。”
“啊?”虽然姜正阳已经对这位没见过面的竹马没了好印象,但觉得人也不会这样吧。
“只是一个猜测。”辛莞然说,“他已经回国一个多月,要处理早就处理了。我搬进我现在这个小区一个月,附近的流浪猫全都绝育完了。”
姜正阳又被她说服,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如果说一个月前是冬天,看不到什么流浪猫也就罢了,但一个月前流浪猫早就出来活动了,他肯定是能看到的。
“那要真是这样,这人有点可怕。”
“论迹不论心,他能对小猫好就行。”辛莞然收到了回复。
[默:这样啊,那我先带两只回去好了。]
[默:这家宠物医院看起来开了很多年了,我还以为是医生经验丰富。]
辛莞然一瞬间火气有些上来,但立马被她克制住了。她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又问他是不是真心想照顾。
秦蓦回答说:当然是真心。
辛莞然把他拉进了江城的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群里,里面会分享靠谱的宠物医院,也会避雷有问题的宠物医院,当然也有分享很多相关的知识。
姜正阳也在这个群里,看到她拉了人进来,好奇地点了进去,接着立马给她看,“你看到这个了没?”
“什么?”
“这个朋友圈背景啊,是《两小无猜》的截图。”看她还是不明白,姜正阳说,“是一部很有名的青梅竹马的电影啦。”
“哦。”辛莞然收回视线,回复群里群友的问题。
姜正阳笑出声,同时更佩服蒋承了,他能追到辛莞然真是个奇迹。
到家了,姜正阳先下了车。
秦蓦很快就和群友打好了关系。
本来群里大家都很友善,来了个对流浪动物关心的新人,即使他什么都不懂,大家也都很耐心地教他。
而且他还是辛莞然拉进来的,群里的大家都很喜欢辛莞然,连带着也就爱屋及乌。
门一开,辛莞然就看见蒋承噌地飞了过来。
“电影好看吗?”蒋承一边接过她的包一边问。
“还可以,但我不想再看第二次,所以别让我陪你。”辛莞然换好鞋,去洗澡。
蒋承看她精神还可以,就准备好她爱吃的东西,等她洗完澡后伺候她。
辛莞然洗完澡出来就顺势坐在他身边,靠着一起吃东西,看恐怖片。
“我唯一一次被恐怖片吓到你知道是什么吗?”辛莞然突然想起来好笑的事情。
“什么?”
“初中放暑假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里看恐怖片,挺好看的,我看得很认真,然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脚趾。”
蒋承抢答:“犯人是小花!”
“对,但我看入神了完全忘了还有小花在。”辛莞然想想都觉得好笑,“吓得我都叫出声来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播放着的恐怖片正进行着最恐怖的画面和音效。
两人都无动于衷,至少面上是这样。
蒋承问:“所以那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现在还有什么能吓到你的?”
“你想干嘛?”辛莞然眯眼瞪他。
“你觉得我会故意用来吓你?我是这种人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发癫。”
辛莞然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吓到她的,不管是人是鬼,她都能对付。
“你呢?”辛莞然问。
“我怕鬼啊。”
“……真的假的,那你还看这个。”
蒋承:“你阳气很足。”
辛莞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在夸她还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看可以不用勉强陪我,没这个必要。”
“除非你今晚不让我在这睡,那我确实是看不下去,但你在就没事。”
“真把我当辟邪的?”
辛莞然一开始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装可怜,直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她感觉到他也跟着震了一下。
“噗。”辛莞然笑出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是秦蓦发来的。
进度来到他把两只小猫带回了家,给它们喂了奶,现在在他做好的窝里睡着了,他问她这个天小猫会热还是会冷。
蒋承在一旁看着,幽幽道:“这才是对我来说的顶级恐怖片。”
“恐怖什么,你信我能挡鬼,不信我能挡人?”
“一般的人我就信了,但这位和你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着十多年的共同回忆。”
“我听出来了,这跟怕鬼一样,都是自己吓自己。”辛莞然觉得他很无聊,回了消息。
蒋承往她肩上一靠,盯着屏幕,那带血的脸都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聂之这次准备去高加索地区转一圈, 她问了蒋恕要不要一起,被一口回绝。
蒋恕是不爱出去玩的,又累又麻烦, 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要看风景的话, 看看网上照片不就得了, 非得遭那冤枉罪。
为此两人不知道辩论了多少个回合, 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就彼此留对方一条生路。
聂之计划走的这天,蒋承正好也要去法国出差, 母子俩就一起去了机场。
蒋家的司机开车,陪同出差的高玉宇坐在副驾驶。
“小高是吧,你好。”聂之跟他打招呼,让人受宠若惊。
上了车, 聂之问:“一直听你爸说辛秘书辛秘书, 这次怎么没让辛秘书跟去出差,我还说见见人呢。”
“本来定好是她的, 但总部这边临时有事,就让她留下了。”蒋承回答说。
实际情况,当然不是总部这边有事,而是辛莞然临时知道蒋承妈妈要一起去,就换掉了。
并不是必须需要她的情况,换成高玉宇也完全没有问题。
聂之觉得有点可惜:“真让人好奇啊。”
蒋承觉得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让他很难不联想到上次, 她质问自己是不是恋爱了的事情。
她该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了吧。
蒋承有些心虚地偏头去看窗外。
本来聂之还不觉得有什么, 他这个反应实在是很可疑。
聂之说:“你老妈我好歹也是被叫做天才演员的,你怎么一点没遗传到我?”
“啊?什么意思?”
“没劲。”聂之白他一眼。
高玉宇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频频通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不得不说聂之太打眼太吸睛了。
聂之换了话题:“你那个花园搞得怎么样了,都还活着吗?”
“说什么呢,都活蹦乱跳的。”
“奇了怪了。”聂之看他,“植物还长腿了。”
“反正好得很。”蒋承拿手机来给她看照片。
聂之先没凑过来,而是说了句:“别一不小心让我看到女朋友照片啊。”
“你不是就想看吗?”蒋承没躲,拿着给她看花园的照片,翻了几张,中间除了夹着些项目实地或者文件的照片外,什么别的照片也没有。
聂之觉得没意思。
“上次问了你之后你就处理掉了吧,还防起我来了。”聂之叹了口气,“不过你确实养得挺好的。”
蒋承:“因为不是我养的。”
“我就知道。真神奇哈,你说你那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怎么它们就那么不待见你。”聂之猜测说,“是不是你的爱太沉重了?”
“我上次也这么说的,结果——”说到这蒋承突然卡壳,差点把辛莞然的名字说出来。
“什么?”
“师傅说不是。”
“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聂之吐槽一句,接着语气一转,有些深沉,“你会讨厌妈妈吗?”
蒋承放下手机,不知道她怎么这么问,“为什么?”
“我一直在外面玩,都没怎么管你。”
“不会啊,我三岁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吗,而且你又不是不回来。”蒋承说,“家里那么多人,我也不是没人管,你总不能为了我放弃你的乐趣吧。”
“……你这么说我感觉我更愧疚了。”
蒋承:“那我说不想你出去玩,你就不去吗?”
聂之:“唔,我会犹豫一下,然后还是会去。”
“那不就得了。”蒋承说,“你觉得开心就好,别有负担。”
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小时候也埋怨过,但现在他完全能理解。
聂之问:“三岁前的事你还记得?”那三年,喜欢去玩的她确实是一直在家里,哪也没去,就算去外面转转,也是带着他一起。
“不可能完全记得,但记得一些,而且有照片有录像,不管我记不记得那都是存在过的。”蒋承说,“说实话,我现在一想,觉得你能带我三年真是奇迹。”
聂之笑了笑。
蒋承说:“你就安心吧,你看我爸愧疚过吗,他不也是天天忙工作不着家。”
聂之突然提到司机,她说:“你知道吗,我之前听到周叔说你对着家里的花草讲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周叔想起那时全家上下的惊慌,笑了起来:“是啊,把我们都吓到了,赶紧跟你们联系。”
那是蒋承小学时候的事,他很喜欢在家里的院子玩,喜欢跟园丁聊天,问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
还想要自己种,自己修剪。
但大家怕他弄脏,或者拿了工具弄伤了自己,就不让他碰。
蒋承不是因为家里没人陪,开始跟植物讲话,而是因为觉得不让他碰很委屈,才对着花花草草诉苦的。
蒋承说:“那得怪你们不在家里养宠物,这样我就可以对宠物讲话了。”
“那更吓人了。”周叔笑着说。
聂之回忆道:“我记得是之前在家里做工的阿姨对这些动物毛过敏,我们才不养的,不然肯定会让你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