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允望着她半晌没吭声,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乔蘅还真醉了,这么难得的夜晚,她居然喝醉了!
燕嘉允道:“罢了,那我把你送到床榻上,你歇息吧……明早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说着他打算去扶她回屋。
心里忍不住想,亏他还特意穿了一身飞鱼衣,简直媚眼抛给瞎子看。
“燕嘉允,我没有喝醉。”乔蘅忽然收敛了笑,认真地望着他,神色瞧着很是清明。
燕嘉允抬头,看向她,这样一看确实不像喝醉。他犹豫道:“当真?那你继续吃点?还是要消消食?”
“不要。”
乔蘅抬眼看着他,目光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最后盯着他的脸,认真地道:“燕嘉允,你穿这身飞鱼衣很是俊美,我想摸摸你。”
她一顿,语气坦诚地补充:“胸,腹,和……”
旋即目光落在他身后,炯炯有神地盯着,说:“和屁股。”
燕嘉允:“……”
他一下子从木凳上弹起来,浑身僵硬地看着她。
乔蘅这哪只是喝醉,她是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第53章
乔蘅只知酒能壮人胆, 脑子还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却忽略了酒还能醉人,因此思维慢一拍,说出来的话就不太受自己所控制。
视线也不太受控, 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量。
燕嘉允总感觉她当真能做出来去摸他屁股这种事, 想想就浑身不得劲, 往后退了两步:“我看你是醉得不轻,这都说胡话了。”
乔蘅没听见一样, 慢吞吞打量完, 评价道:“宽肩腿长, 腰身劲瘦, 臀部……挺翘。”
燕嘉允眼皮子又是一跳,试探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燕……”乔蘅一顿, 想了想,眉眼弯弯道,“乌龟。燕乌龟。”
燕嘉允沉默一瞬,走过去搀着她,不由分说往屋里扶,自言自语:“这不是醉了,这是病得不轻, 你若吃饱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免得你明日醒来回想会后悔, 恼羞成怒再不理我。”
不得不说他在某种程度上预判了乔蘅醒来会有的反应, 可惜乔蘅今日喝了酒, 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她轻轻一下就挣开了他, 弯身用银箸随意夹起桌上的青笋,转身递到他唇边,浅浅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轻轻张口道:
“啊——我喂你。”
燕嘉允一顿,下意识想顺着她张开口,下一刻反应过来,道:“不用了,我不饿。你听我的,现在回去——”
“那不行,我没饱。”乔蘅坐在桌边,径直吃掉了青笋,慢慢咀嚼起来,咽下后又接着吃。
吃了一会也没停,似乎真的没饱。
燕嘉允认命地坐在旁边,掂了掂旁边的酒坛,还剩将近一半,不喝也是浪费,他给自己倒了一盏,一边陪乔蘅用晚膳一边慢悠悠地喝着。
黄昏落下,月上枝头,屋内渐渐黑了下来,幸亏提前点了烛火,仍然算得上亮堂。
“燕嘉允。”乔蘅忽然放下银箸,转头看他,目光直勾勾的。
燕嘉允不知喝了多少,思维有点慢,听她喊他,顿了一会才偏头,见她盯着自己的喉结看。
他伸手摸了摸喉结,道:“怎么了?”
“你喉结上沾了酒水。”乔蘅盯着他没有丝毫酒渍的喉结,勾了勾手,说,“你过来,我给你弄干净。”
燕嘉允稍稍倾身,方才明明没摸到,沾在哪里了……
没等他念头落实,乔蘅忽然抓住他的衣领凑近,歪了歪脸,伸出舌头在他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一触即离。
她很快撤回身子,目光无辜清澈地看着他。墨发披在瓷白的脖颈和肩头上,衬得她愈发美丽纤薄。
燕嘉允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温热濡湿的东西在喉结上掠过,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蓦地僵住,一股邪火窜到面颊上,又直往下涌过去。
“你……你!”他瞠目结舌,摸了摸喉结上被她舔过的地方,半天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乔蘅弯了弯眸子,乌发披肩,温柔纯美的模样:“好吃。”
燕嘉允:“……”
燕嘉允喉结滑动了下,有些艰难地说:“乔蘅,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犯规。你……”
乔蘅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慢慢酒意上头,反应慢了些,她扶着桌面站起身,没站稳,又跌在身旁燕嘉允的肩头上。
他话音一顿,转过头,扶着她纤瘦的肩膀还想继续说:“我什么定力你心里又不是不知晓……”
乔蘅看他喋喋不休没打算停嘴的模样,忽然抬头,鼻尖轻轻蹭了下他的嘴唇。
燕嘉允身子绷紧,瞬间闭嘴了。
乔蘅又笑了起来,湖水般的杏眸清明澄澈,此刻却带着几分迷离之色,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身前柔软挤在一起,无骨一般攀附在他胸膛之前。
她仰着头,望进燕嘉允一双漆黑的眼眸里,他眸色沉沉的,直勾勾盯着她,压抑着欲色。
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也喝多了,思维有些混沌,心想,原来女子的胸部这般饱满柔软吗?光是依附在他身前,就让他情动难抑。
他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想要揉捏、触摸的念头,掐住她的腰窝。
乔蘅垫脚凑近,双颊因醉意染上一抹嫣红,柔软的嘴唇在他耳畔一张一合,呵气似的,侬语轻声:
“你反应好强烈啊。”
她无端想起了小乌龟阿云,阿云扬起脑袋跟她打招呼的时候,也是这般有精神。
燕嘉允身子瞬间僵硬,火气从耳垂一路烧到脖颈。这姑娘只需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把他撩的无所遁形,他别开脸,哑声道:
“我、我去洗冷水澡。”
他重重地捏住她的肩膀,把她稍稍推离开来,难耐地说:“你别凑我太近。”
乔蘅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身上某处,皱起眉头,苦恼地嘟哝道:“这会不会很痛啊。”
这话没头没尾的,燕嘉允却听懂了,脑子几乎要爆炸,喉结滚了滚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会与她一样苦恼,只会因为她的挑逗更兴奋,如浓夜一般让人深陷,无法抗拒。
他低下头,吮吸她白皙的颈窝,想稍作缓和。
却愈发感到着迷,像被下了蛊一样。
这甜酒后劲好足,他怎么跟醉了一样……燕嘉允心里想着,在她颈窝咬了一下,听她发出一声痛呼,心里感到诡异的舒缓。
只是,隔靴搔痒一样,反复多次折磨。
“夫人……”他贴着她,一双眸子漆黑幽深。知道她感受得到他想做什么,他低下声音,渴求迷恋的语气,“圆房吗?”
他一身燥火,不太痛快,抓着她的手道:“你试试,嗯?好不好?”
乔蘅触及到它,令人心颤的触感,连忙缩回了手,思绪在一瞬间格外的清醒。
她其实早在喝桃果酒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后续的发展,也没打算抗拒,只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她伸手去解衣的时候堪堪停住,闷声道:
“可你先前说了,你只与喜欢的女子同 房。”
她太介意这句话了,介意了许久,直至现在仍然耿耿于怀。
燕嘉允幽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发现她是认真的,顿时可气又好笑:“原来你还没发现吗?”
乔蘅迷茫地看向他:“什么?”
燕嘉允无奈说:“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话罢他目光紧紧锁着她,“刚刚那句话的回答——如果是呢?”
乔蘅微诧,脑袋被酒水浸得慢半拍,张了张口:“你……”
“阿衡。”
少年低下骄矜的头颅:“我心悦你,天地可鉴。此话意思是,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乔蘅神色怔怔,胭粉色迅速爬上脸颊耳廓,羞怯与惊喜同时响在脑中,过了会又涌上更浓的委屈:“可是,你没能与我好好认识一场,也没有时间去慢慢谈情说爱。”
才子佳人,浓情蜜意,她少女闺中向往的那些风花雪月,成婚后都再也没有过。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她知晓他的心意,好似任性了起来,像顽皮少女一样娇怯地提出自己的期盼和心事。
燕嘉允扣在她后方解衣带的手蓦地刹住,夜色低垂,姑娘浑身僵硬,目光也藏了几分不安。他深深吐出口气,道:
“乔蘅,你现在很紧张。”
乔蘅后腰倚着桌沿,搭着他的肩膀,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我来帮你。”他哑声,掐住她的腰肢用力提起,坐在桌上。乔蘅惊呼一声,慌乱间抓住他的头发低头看去:“你做什么?你……”
她瞪圆了眼睛,话音蓦地顿住。
燕嘉允蹲下身,仰起头。她松绿色裙摆层层堆叠在桌上,盖住了他年轻俊美的脸。
他分开攥住她的双膝,在乔蘅慌乱脸红的挣扎中,凑近,张开口。
乔蘅失手打翻了旁边的酒盏。
甜桃味酒香晕染了整间屋子,芳香扑鼻,引人沉醉。
“那里……不能。”
乔蘅仰起脸,攥紧他的头发,吃力地说着,白皙纤瘦的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又在他动作中紧紧绷起,白皙色被胭红色取代,俏脸如火烧。
燕嘉允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比乔蘅多到哪里去,但他理论知识丰富,口中忙里抽空含糊道:“我帮你放松一下……你别紧张,处子也能。”
乔蘅随着他的动作时缓时绷,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的意思根本不是处子不处子……最后,她只挤出几声浅哼。
燕嘉允往喉咙里咽了些什么。
乔蘅的每句声音都让他像是致命一样难捱,他忍得辛苦,耐着性子哑声道:“你放松一下,配合我,不然等会很疼。”
乔蘅喉咙溢出破碎的一声“嗯”,拖着尾音气息。她往下瞥一眼,看到了他的衣料之下的变化,也看到他高高竖起的马尾辫在轻轻扫动。
她闭了闭眼。
醉意朦胧让人无法保持思绪清晰,在渐黑的夜晚里摸不到边界。
某一刻。
她蓦地攥紧他的头发。
燕嘉允抬起头,慢慢站起身,撑在她身子两侧,低头看过来时,一双漆黑的眼睛幽深得可怕。
唇齿留香,满口津甜,他舔了舔唇,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下面,该我了。”
-
燕嘉允没给她考虑的时间,抱起她就往屋内走,乔蘅慌张抱住他的脖颈,身子陷入柔软的床榻上。
他俯身去咬她的衣带。
又解开腰封,扔到地上。
乔蘅感觉脑子昏沉,因醉意而两腮泛红,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撞上他满眸欲色。
下意识地,她低眼瞟了一下,又被惊到似的撇开视线,看着窗台边努力仰头的乌龟脑袋,思绪缓慢地道:“阿云……好有精神。”
“嗯。”燕嘉允分出几分心神去听她讲了什么,但酒意缓缓漫上来,也没太听进去。方才忍了太久,现在感觉昏胀,她肩膀在眼前晃,他却解半天解不开,感觉烦躁,“你这兜衣怎么这么难解。”
“要不……”乔蘅感觉羞耻,脸颊坨红,不肯直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说,“要不我帮你……”
燕嘉允几乎要被气笑了,恶狠狠将她衣带直接撕开,光景悉数暴露,晃晃荡荡地在她眼前,勾得人难以挪开视线。他直勾勾地盯着,语气很凶地说:
“我费尽心思帮你,又等到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要临阵逃脱?乔蘅,你想都不要想。”
将士征战,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他喉结滑动,扯掉自己身上所有衣饰。
他掌心中的手感好到不可思议,另一只手在床头边胡乱摸了摸,忽然一僵,道:“东西,我忘拿了。”
乔蘅通身泛粉,在陌生的感觉中混乱地沉浸,闻言稍稍清醒几秒,想起了什么,从堆在旁边的衣裳里摸出来一个递给他,声音轻颤:“我拿了。”
燕嘉允问了句:“你怎么会有?”
她没回答,他也没太追究,弄好了之后,盯着她绯红的脸,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册子,看了吗?”
乔蘅在醉酒的头晕中想起来自己学的东西,道:“看了……”
燕嘉允手掌往下,摩挲起来。他靠近她,哑声说:“画册第一式,会吗?”
窗边阿云正在伺机越狱,高高仰着脑袋趴在水缸边。
那里的海棠花,似乎有条逃生的生路。
夜色混黑,阿云也摸不清出逃的路,正在蓄力跳出水缸。
只是现在,屋里的两人谁也顾不上这只动物。
乔蘅很是敏感,紧张地浑身紧绷,脑袋在酒水沉浸之下几乎无法思考,声音颤抖着下意识道:“夫君,阿衡不会……”
“嗯。”他用气音应了声,有了动作,“那第二式,记得吗?”
乔蘅撇开头,此举让她羞得不敢抬头,半阖着眼囫囵点头:“记、记得。”
“行,那就这个。”
燕嘉允努力找了半天,额间覆了一层汗,手上不停。话罢,他弯身,忽然沙哑道了句:“阿衡。”
乔蘅茫然抬眼,湿润杏眸望向眼前的少年人。
下一秒。
她指尖蓦地攥紧他的头发,咽下痛呼。
(审核,请仔细看,都是简单词汇,没有详细描述不可说的内容,谢谢)
燕嘉允看她的模样,莫名升起难以言喻的罪恶感,伸手捂住她泪眼婆娑的杏眸,殊不知他自己的眼尾也是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