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根本不愁买来的东西没地方放。
等他们处理完一切,到了下午。
虞婳觉得他们这帮人辛苦,让家里佣人给他们每个人倒了杯水。
应付完这帮人,精力也全部花的差不多了。
又是无聊且浪费时间的一天。
不过她也是见识到了钞能力的力量。
这么大工程,一天就完成了。
要换做她自己整理搬运这么多东西,整理衣帽间,一天根本下不来。
虞婳端坐在客厅,一个人泡茶喝。
缓解缓解心情。
王叔跟魂魄一般,飘到了她身后,吓得虞婳一个激灵。
虞婳看着他,抚摸了下胸口,询问道:“王叔,你有什么事?”
王叔一脸和善的微笑,“少夫人跟少爷感情最近真的很好。”
“少爷能如此精心的为您准备这一切,足以证明他对您的重视和心意。”
“老夫是由衷地希望,您跟少爷能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让虞婳别想着离婚。
这王叔,就跟大佬身边的狗腿小弟似的,大佬讨好了一个女孩开心,小弟还要补充一句,看我们大佬多好,不要不识好歹。
王叔这明里暗里的夸,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浮夸。
虞婳怼了回去,“上次容砚之给景挽不也送了这么多礼物吗?只不过多和少的区别而已?王叔不会也是用的这一套话术吧?”
王叔汗流浃背,尴尬一笑,咳咳了两声,维持平静,一本正经地说:“外面那些女孩哪儿能跟少夫人您比啊,您才是少爷的良配,更何况,你们把日子过好,开开心心恩恩爱爱,对小少爷成长也有帮助啊。”
第142章 少夫人好聪明
原来。
是为了容墨。
王叔确实疼爱容墨,把他当成亲孙子一样。
王叔一片好意,虞婳也不能生气的怼回去。
因此情绪稍微稳固了些。
意味深长地说:“你少爷人这么好,干嘛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离婚了他能找到更好的。”
王叔动了动唇,满是皱纹的面容充满愁容。
“的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王叔非常耿直,“我们少爷的条件,不管找哪个女人,都能对他死心塌地。”
这段话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显得自信又张狂。
但放在容砚之身上——
确实。
毕竟景挽就跟他相处了几天,而且容砚之甚至还那样对待她,她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
A国首富,家财万贯,权力财富应有尽有,长相更是一绝。
但凡再说两句好听的,谁能不心动?
但是他性格是一大缺陷。
这种缺陷跟他童年经历有关,且是不可逆的。
不得不承认,是谁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心理都会扭曲,没有谁能平复好心情。
何况,是那么小发生的事情,那更是烙印。
所以虞婳开口道:“那你就应该多劝劝你家少爷,让他跟我离婚,去找下一家。”
毕竟容砚之变成这样,又不是她的问题
王叔叹了口长气,语重心长,“我在少爷很小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了,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吧——”
“我了解他,他一旦认定了个人,就绝不会变。”
甚至会很病态的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为了留对方在自己身边,可以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他能感受出来,少爷对虞婳一直都很喜欢,但他缺乏爱人能力,什么都不懂……
“少夫人,您相信基因的存在吗?”王叔感叹,“少爷的母亲就是这样的。”
虞婳饶有兴致,“是吗?”
王叔一本正经,“是啊。”
“少爷母亲就是个痴情种,年轻时名动京城,美貌堪称一绝,可以说,在那个年代,能跟她媲美的人,几乎不存在,包括什么选美冠军啊,只要站在她身边,都会沦为背景板。”
“您知道有多少大佬追着她吗?”
“国内外的,各种帅哥任她挑选,就这样的人,竟然能做到专一,此生只爱一人。”
很多人,在社会的诱导之下,都不可能会完完全全,喜欢一个人。
更何况容砚之母亲身边,有那么多充满诱惑的男人……
王叔:“说句实话,我有时候都觉得是少爷父亲高攀了……”
“不过少爷母亲也有缺点,太恋爱脑,连少爷父亲出轨,她都舍不得离婚,独自内耗。”
“这样一个被爱包围的女人,世界仿佛都是为她照亮的,竟会为爱情抑郁而终,您敢信吗?”
虞婳:“……”
不敢信——
反正换了她是做不到。
毕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追求者众多,失去了一段爱情就奔赴下一场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这么短的时间,一直为了所谓爱情浪费时间,抑郁焦虑,真的没必要。
虞婳不理解,不苟同,不尊重。
“为了一个男人,抑郁成疾……”
医学了这么多年,虞婳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王叔一顿,“少夫人好聪明。”
啊?真有啊!
“她,确实是有关于爱情方面的精神病,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非常非常专一,强迫症,一旦爱了就必须一辈子都是对方,不能换人。而且过度依赖,过度掌控,假设少爷父亲出差一天没回她消息,她就会发疯进医院……”
“医生也解释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能说是抑郁症。”
说的好听点是专一,说难听点就是病娇疯子了……
虞婳心下一颤,结合容砚之这段时间的表现……
不会他也有遗传病史吧?
酝酿了会儿,自我安慰道:“你也说了,那是容砚之母亲,又不是容砚之……他不一定有这么专情啊。”
“说不准他跟他那渣爹一样,爱出轨,爱在外找别人的女人。”
王叔坚定道:“不可能的……少爷也有他母亲这方面的问题,而且似乎经过某些刺激,这问题更重。”
虞婳:“……你怎么知道的?”
“少爷年少时期经常做噩梦,甚至半夜起来发疯,抓各种动物凌迟,就差抓人砍了,很血……”王叔说着,一噎,感觉不对劲,这些话貌似不该跟少夫人说,立马及时止住了。
万一吓跑少夫人就不好了。
可是虞婳却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容砚之居然有这样一面。
难怪书房里全部是可怕的标本。
人家收集标本,都是收集漂亮的东西,他倒好,什么血腥,什么恐怖,就收集什么,纯纯一变、态!
“你继续说呀,怎么不说了?”虞婳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王叔掌嘴,“您瞧我这张嘴总爱乱说话,少夫人,您千万不要把我今天跟您说的这些告诉少爷。”
虞婳摇头,“那可不行,你在背地里蛐蛐你少爷,我肯定要告诉他的。”
王叔瞬间一脸苦相。
他知道少夫人的脾气。
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毕竟她也不是啥好人,更不会体恤容家的下人。
也怪他,说着说着,嘴里就没个把门,全一股脑倒出去了。
“除非——”虞婳突然道:“你把话接着说下去。”
她真的很好奇啊。
话说一半,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八卦是人类天性和本质。
没人会不喜欢八卦的。
至少她喜欢。
王叔冷汗直流,“少夫人……”
犹豫了会儿,他又接着讲了下去,“后来,少爷病症越来越严重,就找了医生,鉴定出他遗传了母亲的病……”
“就是,认定一个人,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对方,不死不休。”
正常人会觉得,爱一个人是成全,选择放对方走。
但在容砚之这里,爱一个人就是囚禁,给对方枷锁,永远捆在自己身边。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对方。
这样的人,不爱一个人时还好,顶多就是发狂欺负小动物或者其他有生命力的东西,至少不会伤害自己……
但,爱一个人,那就不得了了……
死都要死一起的。
若是他爱的人要逃…他不仅会伤害自己,还会伤害对方。
“……”虞婳惊愣,这种病,治都没办法治。
所以说,她要是真走了……
第143章 听话
容砚之真会疯,会痛苦。
那可……
真是太棒了!
疯了,痛苦,关她球事?
他这种有病的人,趁早离她远点!
王叔一番话更坚定了虞婳要离开的信念。
而且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容砚之折磨她折磨了那么多年,她凭什么要因为他有这种病而妥协?
虞婳现在更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曾经说话太过分,刺激到容砚之,所以导致他给她喂毒,施展极刑——
而是因为,他就是纯有病!
不跑待这儿干嘛?她又没有受虐体质。
而且容砚之这人,情绪太不稳定了,谁知道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他就发癫。
虞婳死都忘不掉他几次赴死的样子。
真怀疑她儿子就是跟容砚之学的!
王叔见虞婳默不作声,尴尬一笑,“少夫人……我说的这些话,您知道就好了,千万千万别跟少爷说,我一把老骨头,还想好好活着呢。”
虞婳递给王叔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虞婳不耐烦地蹙了下眉,发现号码有些眼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想起,应该是虞珩。
自从跟虞家断绝关系以后,她就把虞家人联系方式从通话录里删除了。
没留备注。
之所以能记得虞珩电话,也是因为上一世她将哥哥们的手机号背的滚瓜烂熟。
毫不夸张的说,可以倒背如流。
虞婳犹豫了会儿,接通了电话。
王叔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虞婳,走远了。
接通电话后,虞婳冷冷淡淡地对虞珩出声,“有事?”
虞珩病情日益严重,透过屏幕,虞婳都能听到他咳嗽不见好转的声音。
“病了就躺床上好好休息,给我打什么电话?”
“别装傻,”男人低哑的声音病殃殃的,虚弱不已,“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月月因为你蹲了局子,你去跟警察说明一下缘由,主动和解。”
虞婳“啊?”了一声,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虞珩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听话。”
虞婳不禁笑出了声,“不是大兄弟你谁啊?真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会听你使唤呢?”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虞江月当众造谣、侮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S.T研究院的院长,以及扰乱了现场的直播秩序。”
“我去跟警察说就有用了?你可真有意思。”
虞珩又咳了好几声,“我相信你有办法,虞婳,算大哥求你。”
“月月吃不得苦,她从小就是被捧着长大的,你要她在不见天日里的牢笼过着,不如让她死。”
“她待不下去的……”
她待不下去的……
虞婳干涩地笑了声。
不是难受,是想笑,想大笑一场。
虞江月过不得苦日子。
谁又知道她从前过着怎样的苦日子?
虞江月只是吃个牢饭罢了,而且也是她应得的。
自己呢?
她不仅待在不见天日的牢笼里,身体受尽苦楚,连饭都吃不饱,最惨的那几年,她甚至吃过生食。
她的苦难谁来心疼。
虞江月这点苦,跟她承受的苦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虞婳笑了声,“虞珩,管好你自己的身体吧,你这命不久矣的身子骨,还去操心别人,真是个好大哥。”
虞珩:“虞婳!”
他情绪激动,猛地又咳了几声,“展览上的事情,月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虞婳反问:“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轻飘飘带过她所犯下的错和罪行吗?那这个世界将没有犯人!”
“虞珩,我不欠你们虞家的吧,如今也断了关系,为什么非要死缠着我不放?”
虞珩声音和气势被虞婳全方位碾压,但他还是不肯服输,“难道不是你非要去的展览吗?”
“如果你不去,月月怎么会忽然找你麻烦?更不可能……”
没等虞珩说完,虞婳直接打断对方,“你这话就挺搞笑的,怎么?展览你家开的啊?凭什么她能去我不能去?”
“算了,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么多,接你电话就是单纯的无聊,太久没听狗叫,想听一听,现在听够了,挂了拜拜。”
说完,虞婳直接将电话给挂断。
不得不说,虞珩还真是个脑瘫。
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虞江月。
——
医院。
“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虞母着急询问道。
虞珩摇摇头,将手机放在一边,虞婳骂他骂的很难听,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舒服。
虞母气急败坏,“她真是个没良心的,我们把她接回虞家,好吃好喝供着,结果…她把月月害进了局子。”
虞婳不出面帮忙,虞江月根本不可能从局子里出来。
虞父在一旁安抚虞母,“你也别太忧心,让月月在牢里吃点苦,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我们这些年就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让她变得不顾场合……说出那些话。”
“胡说八道什么!月月说那些话,还不是为了咱们阿牧吗?”
虞父:“那也不能当众乱造谣啊,婳婳在这件事上也受了委屈,咱们做不到一视同仁,也总要讲点道理吧。”
虞珩见父母情绪激动的吵着架,脸色苍白,猛咳了好几声,“别吵了……”
“让我一个人好好休息。”
虞母苦哈哈地说:“现在家里真是一团乱,你病成这样,没办法去公司,董事会的人虎视眈眈,你要是再多住一个月院…估计公司都要易主了。”
毕竟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一直空着总裁的位置。
虞珩听到这儿就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了手术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