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4-12-11 14:38:57

  “茶水桌上有她请客买的水果桶,每个人都有,快去拿。”
  孟萝时看着她手里的水果桶,默默地也加入了声讨渣男的行列中。
  不为别的,就冲这杯水果茶。
  自从得知孟玉时在五楼的儿童区域,林总监像个尽职尽责的带娃保姆,一整个下午都陪在煮熟的鸭子身边,嘴皮子都磨破了。
  孟萝时下班后捧着没喝完的水果茶上楼接人,看到林总监和蔼可亲哄孩子般地对少年讲述着他的宏图大志,唾沫星子乱飞。
  少年眼眸放光:“要不然你再等两年,我出考场飞过来跟你签合同。”
  “两年你可是能挣这个数的人。”林总监掰着手指头算给他看,“你不是说还想给你姐姐……”
  林总监话说一半,蓦然瞄见对面的镜子里站着一个人,透过镜面凝视着自己,且根本不知道站了多久。
  孟玉时久久没听见回话,疑惑道:“林哥,你咋不说话了。”
  林总监摸了一下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汗,讪笑道:“我想起来有一个合同要签字,先走了。”
  孟玉时:“可是你之前说晚上请我吃饭。”
  林总监:“…………”
  快闭嘴吧,汗流浃背了。
  “孟玉时,回家。”孟萝时的突然出声,让仿佛点燃的空气,一瞬坠入冰窖。
  两人实质性地感受到了空调的冷气温度,手臂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孟玉时弹射状站起来,看了一眼楼梯口的姐姐,虚心地快速挪开:“林哥说要请我们吃饭。”
  林总监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他摸了一把落下来的汗:“对对,小孟啊,晚上一起去吃饭呗,就当团建了。”
  孟萝时将滑落的包往肩上提,挂在链子上的配件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下次吧,家里已经做好晚饭了。”
  她朝着孟玉时招了招手:“过来。”
  孟玉时不清楚她有没有听到之前他跟林哥大放厥词的牛逼,怀着无比心虚的忐忑心情屁颠颠地过去。
  像个乖巧小狗主动接过了姐姐的包,甚至岔开了话题:“你下午点奶茶咋的不喊我。”
  “别人请的。”孟萝时跟局促的林总监挥了挥手,和善道,“我最近看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叫劳动法,林总监没事的话也可以看看,很长见识呢。”
  林总监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看着飞走的鸭子咬牙道:“行,不就是两年嘛,谁还等不起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孟玉时想着林哥奇怪的表情,直白道:“你刚才是在怼林哥吧,不怕他直接把你开了?”
  孟萝时望着不远处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新人,夕阳的柔和光线让洁白的婚纱披上了一层金色薄光,璀璨而耀眼。
  “开人是要赔偿的,一般来说员工没有犯重大工作失误,公司资金正常运转,不会随便开人。”
  孟玉时听闻,饶有兴趣地靠近她两步:“那你刚刚说让林哥看劳动法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脸都涨红了。”
  “一口一个林哥,叫得倒是很亲昵。”没等孟玉时解释,她继续道,“法律规定,聘用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是违法行为,情节严重的还会吊销营业执照,蹲局子。”
  孟萝时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是十月的生日。”
  孟玉时沉默:“…………”
  他差点把她姐姐的公司一锅端了?
  停车场被遮天蔽日的巨树围绕,枝叶繁茂的树干内栖息着不少动物,偶尔会有野生松鼠从车顶蹿过。
  孟玉时环顾着周围的风景,感叹道:“你们公司虽然偏僻,但是环境是真的没得说,都可以当小型的旅游风景区了。”
  孟萝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鸟屎,闻言呵呵笑了一声:“好好好,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涂鸦,天杀的鸟,老子要报警抓你们。”
  孟玉时瞧着冷笑的人,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钻进了副驾驶。
  “警察又管不了鸟想在哪里拉屎。”
  孟萝时睨他:“下车,追着车尾气跑回去。”
  孟玉时闭上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调整靠背系上安全带,低头玩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拥堵的情况下,孟萝时的通勤时间是半个小时,一般在六点四十分左右到家,刚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然而即将七点,他们还被堵在高架上寸步难行。
  孟玉时看着导航上红到发紫的拥堵路段,皱了下眉:“姐,你最近是不是挺倒霉的。”
  孟萝时偏头看他:“?”
  “就今天来看,睡过头迟到扣光全勤,林哥说端午样片因为出轨的事情重拍,车玻璃被糊鸟屎,晚上又碰到车祸堵车……”说着说着,他眼里冒出新奇的光,“以前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孟萝时认真想了一会儿:“不啊,我每个月都会迟到,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样片重拍,至于堵车,下班高峰期本来就容易堵。”
  “停车场那地儿到处都是树,所有停在那里的车或多或少都会沾到鸟屎。”
  孟玉时啧啧啧地摇头:“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孟萝时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再阴阳怪气地讲话,就滚下去。”
  “生气不好,会长皱纹的。”孟玉时仰头靠着椅背上,脚尖随着音乐打节奏,“妈妈下个星期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兴趣。”提起相亲孟萝时就觉得脑袋嗡嗡。
  好家伙,读书的时候死活不让她谈恋爱,一毕业就问她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
  菜市场买菜都没那么快的。
  孟玉时凑了半个脑袋过去,晃着大白牙齿笑:“我认识。”
  孟萝时:“什么意思,妈妈整了个和你差不多大的?”
  孟玉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想祸害祖国的花朵,花朵还不同意呢。”
  “滚。”
  “是我同学的表哥,在市三医院上班,我去他家玩的时候碰到过,怎么说呢。”他想了一个非常贴合的词,“长得很性冷淡。”
  孟萝时:“…………”
  “你们语文老师知道你先进的遣词造句吗?”
  孟玉时没品出她话语里的嘲讽,认真地分析道:“我帮你打听过了,市三是精神专科医院,说明未来姐夫的情绪应该很稳定,和你很配诶。”
  孟萝时一脚油门下高架,又在即将汇入主道时,突然踩了一下刹车,孟玉时像根弹簧一样冲出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
  “你会不会开……”质问的话说到一半,余光瞄见孟萝时面无表情的侧脸,默默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人背靠着座椅,坐得笔直又端正。
  孟萝时忽地笑了声,意味不明道:“配不配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死定了。”
  一股久违的被阴冷包裹的恐怖感席卷而来,孟玉时沉默了下,去扒锁上的车门:“我作业还没做完,我追车尾气跑回去。”
  孟萝时:“呵。”
第8章
  夜晚,孟萝时将昨夜梦境里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放进抽屉锁起来后,看着被小狗咬扁的药盒思考。
  医院开的药,效果似乎和以前吃的褪黑素大差不差,睡眠更好的同时,梦境也变得更离谱,且第二天难以自然醒。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吃完一盒试试有没有效果。
  这次的睡前准备做得很充足,手机插上充电器,小夜灯关掉,安稳地躺上床咽下嘴里变苦的药片,如昨天那样几乎是在睡着的一刹那,她的意识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苏醒。
  侯府寿宴结束,原主已返回教坊,戌时三刻,富丽奢靡的教坊在夜色中耀眼夺目,红色泛着层层光晕的灯笼将攘来熙往的人影映照在墙面上。
  风吹过便如鬼魅般互相纠缠,扭结。
  孟萝时从桌子上支起身,后脑勺仿佛被人敲了闷棍疼得厉害,鼻息间尽是浓烈的酒味。
  视线内,桌上的菜已经冰凉,两个空了的酒壶倒在脚边,中途似
  乎打翻过一壶酒,以至于她的裙子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
  房内没有别人,门闩好好地挂着,半开的窗户外时不时传进来吹竹弹丝。
  孟萝时疑惑地皱了下眉,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原主应该在楼下表演,怎么一个人躲在房里喝闷酒,还有……她到底喝了多少。
  为什么那个花瓶一直在左右晃。
  孟萝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湿答答的衣裙脱掉,只剩贴身的小衣和亵裤,然后赤脚挪到靠着窗户的软榻上,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大脑的眩晕感和身体的难受让她无法冷静思考,出于本能她把洗漱架上的脸盆抱过来放在腿上,然后一动不动地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不重不轻的敲门声,伴着叫喊:“孟姑娘,大人要见你。”
  孟萝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回道:“稍等,我换身衣服。”
  酒意还未完全退却,衣裙的复杂程度让本就不是很清醒的她,穿得格外艰难,以至于当她糊里糊涂打开门,前来通知的小厮是震惊的。
  结结巴巴道:“姑娘,当真要如此去见大人吗?”
  孟萝时站不稳,扶住门框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衣裙,虽然带子系得不是很完美,但衣物一件没少,不该露的也一块都没露出来。
  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走吧。”
  路上,孟萝时左脚绊右脚,扶着墙面走得非常艰辛,她的视角下所有景物都在摇晃,脚下的地板软绵绵地踩不踏实。
  强行压下去的反胃感在一摇一晃中攀升至顶端。
  她扶着小厮的肩膀,半眯着眼道:“咱教坊是啥时候搬到船上的,这么晃真的可以做生意吗?”
  小厮碍着坊内规矩不敢伸手扶她,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抚开,道:“姑娘要不要先去厨房喝碗醒酒汤再去见大人。”
  孟萝时呵呵笑了两声,再次攀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如同兄弟般:“我脑子清醒着呢。”
  小厮瞥了一眼那只超过社交范围的手,默默在心里点了一根蜡,街头算命说得一点都没错,今晚是个不眠夜。
  “姑娘,到了。”小厮离她三丈远,恭敬道,“大人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孟萝时正看着价值不菲的摆件发呆,闻言,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把这玩意搬回我房间呗。”
  小厮:“?这是公家的东西。”
  孟萝时笑得更灿烂了:“我知道。”
  她指着周围转了一圈,分外高兴:“我观察过了没监控,卖了后,我七你三,别说兄弟亏待你。”
  “?”小厮的表情几乎要裂开。
  孟萝时虽然醉得晕晕乎乎,但还是有礼貌地拍了两下门,直到听到一声低沉的“进”,一脚踹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小厮眼疾手快地把弹到门框的门合上,遮住其他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教坊副使的屋子孟萝时不是第一次来,但以往都是安静的候在门口的位置,听大人的教导和一些歌舞安排。
  “怀瑜见过大人。”她四不像地行了礼,然后一头扎在地上。
  空气安静了很久,那道于她来说分外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喝酒了?”
  孟萝时晕得很,一时间站不起来,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喝了两坛。”
  “只是两坛?”
  孟萝时歪了下头:“昂。”
  “三楼的小厮说你自侯府回来后,跟厨房要了六坛桂花酒,整整一日闭门不出,不愿下楼演出,可有此事。”
  男人嗓音很好听,像溪水里的石子碰撞,清脆又带着微微的低哑。
  就在不久前孟萝时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酒精让她的大脑无法处理太过复杂的信息,于是她直白道:“大人,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她抬起眼看向桌边一袭白衣的男人:“您或许更适合当一个大夫,治癔症。”
  房间无比寂静,楼下丝竹幽幽,透过窗户传进两人的耳内。
  孟萝时脑子的确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但肾上腺素飙升,酒精麻痹着恐惧,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原主的酒量非常好,好到一桌人全趴下了,她仍能站着。
  但这不代表六坛酒下去后,还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清醒,她不知道此刻换成原主是什么情景,但她要是继续口无遮拦以下犯上,马上她就可以和这个世界彻底永别。
  “我,我说着玩呢,大人别在意。”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容我先去厨房喝碗解酒汤再来聆听大人教诲。”
  轻笑声自身侧响起,一只宽大的手扶住她的后颈,如提小鸡般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放在藤椅上。
  “以往只知道你的酒量很好,没想到喝醉后倒是别有一番趣意。”
  他笑盈盈道:“坐着吧,我让人取醒酒汤来。”
  孟萝时调整了一下坐姿:“谢大人。”
  趁着他出门的功夫,孟萝时快速扫了一遍屋子里珍贵的摆件,孟家落败后,原主一夜间身无分文。
  穷的袜子缝了好几遍舍不得换,一个馒头夹着捡来的菜叶子吃三顿,落魄到差点去住桥洞。
  把当时还是上帝视角的她心疼坏了。
  因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每当她在教坊瞧见贵重东西,总想偷偷搬回去卖掉,给原主傍身,但九年义务教育和道德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后来她又开辟了另一条路,忽悠大人们赏赐东西给她,她再悄眯眯地卖给店铺,得来的钱,八成给原主存着,还有两成买好吃的。
  副使大人房间里的东西她惦记很久了,就差一个忽悠的机会。
  “飞鱼墨玉可是皇上赏给教坊的物件,你就算盯出花来,我也不会赏给你。”蓦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孟萝时一跳。
  她从藤椅上弹起来,这才看见副使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人说笑了,怀瑜见识浅薄,未见过如此高雅之物,好奇多看几眼罢了。”
  谢期把手里的醒酒汤递给她:“喝了吧,我有些事要同你说。”
  孟萝时伸手去拿摇晃的碗,但摸了个空,她沉默了片刻:“大人,你给人喂过汤吗?”
  谢期挑眉:“怎么?”
  孟萝时讪笑道:“要不要体验一下喂人喝汤是什么感觉。”
  谢期:“…………”
  少女比自己矮一个头,正在左右打晃,伸出的手完美地错过了他手里的碗,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不正经。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任何一点端倪。
  “张嘴。”
  孟萝时乖巧地张开嘴,就看到那碗醒酒汤毫不留情地对准她的嘴缓缓倒了下来。
  部分来不及咽下的汤顺着脖颈打湿了领口。
  谢期放下碗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温声道:“擦擦吧。”
  孟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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