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就你没奇遇【完结】
时间:2024-12-11 14:38:57

  孟萝时角度清奇:“所以……许乐瑶很可能不是正牌女友,只是鱼塘里的其中一条鱼?”
  胡荔动作停住,僵硬地抬头看向孟萝时:“正牌变小三,小三变小四。”
  她抹了一把脸,语气里透着少许兴奋:“玩得真花,咱能在社会新闻上瞧见曾宏了,姐妹。”
  孟萝时不理解她的兴奋来源,道:“你先把照片发给许乐瑶,一会儿看场地总看手机很不礼貌。”
  胡荔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已经跟她说了。”
  她快速打字,道:“看完场地我就不回公司了,这可比上班有意思。”
  孟萝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先一步进入空荡荡的场馆,负责人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她们客气地迎上来打招呼。
  工作室的大型活动只要人数不超一直都与这家场馆合作,此次来主要为了布置划分,以及现场的安保措施。
  等搭建公司的人员入场后,她和胡荔则需要经常来此盯进度,同时也意味着可以不用天天去公司报到。
  与负责人谈妥已是下午一点。
  胡荔拽着孟萝时去逛婚博,试图偶遇曾宏,多拍几张照片提供给徐乐瑶当证据。
  一个小时后,贡献了两张门票的两人,垂头丧气地从热闹的情侣堆里挤出来,
  孟萝时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地方只适合情侣来。”
  胡荔像被吸干了精气,恹恹道:“场地费婚纱费拍照费等等全部加起来,我都能环游世界一整圈,还结什么婚。”
  孟萝时伸了个懒腰,看着跳动的电梯数字,不疾不徐道:“谁让你非要按最高档算费用,刚才那个姐姐不是说了还有其他的配置。”
  “结婚是头等大事吧。”见孟萝时点头,胡荔颇为震惊,“头等大事不按最高规格办,你还想等什么时候办。”
  “人一生能给自己办的酒席不就是出生结婚死亡,前者你还没意识,后者人都死了,骨灰扬不扬都做不了决定。”
  胡荔合计道:“那不就只剩下结婚了。”
  孟萝时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了德安侯府的老夫人,流水宴席三日,提前搭建戏台高价聘请戏班子贺寿,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最主要还不用自己出钱,她决定当一次杠精:“你可以等到六十大寿,让子女帮你大办特办,风光无限的同时还能被新闻报道。”
  胡荔:“…………”
第12章
  直到走进电梯内,她才幽幽道:“你见过谁家的寿宴比结婚规格还高的。”
  “实不相瞒,我见过。”孟萝时顿了下,残忍地补充道,“不是短视频,两只眼睛亲眼见的。”
  胡荔偏头看她,沉默了很久。
  电梯门打开,幽暗的地下停车场映入眼帘,一股特有的凉意扑面而来。
  胡荔忽然好奇道:“你家那位亲戚七十大寿的时候还办宴吗,能带我也去见一下世面吗?”
  孟萝时晃着手里的车钥匙没说话。
  她最开始梦到孟怀瑜,大概是八岁,那会儿孟怀瑜刚出生还没有名字,孟家人唤了很长一段时间幺幺,直到抓阄,抓到了瑜这个字,才有了正式的名字。
  孟萝时起初会把梦境里的这个她自认为的朋友介绍给班级里的同学,兴奋地跟他们诉说着孟怀瑜的一切。
  在当年网络信息还贫瘠的年代,大家接收信息的来源无非是电视,同学们始终无法理解她口中的古代朋友,也无法理解她所说的梦境穿越。
  小朋友的心思很简单,起初觉得她很牛逼,围着她七嘴八舌地提各种问题,后来又觉得她在骗人,骂她是小骗子的同时还告状给了老师。
  老师特意抽出一节课跟孟萝时谈心,在得到同样的说辞后,老师惆怅地打电话给孟妈,将她的状况一一告知,并委婉地建议孟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孟妈那会儿刚生完弟弟,整个人处在神经紧绷期。
  孟萝时还记得孟妈抱着哭闹不已的弟弟坐在床上,眉眼间满是疲惫,胸前浸透出点点奶水,分明已处在崩溃边缘,却小心翼翼地问她。
  “小萝,可以跟妈妈说说你的好朋友孟怀瑜吗。”
  孟萝时已经九岁了,听得懂话语内的情绪,也看得懂大人的脸色。
  经过同学们长期的不信任,孟萝时变得极其不安,她扭着自己的手指,小声道:“是梦里认识的,她比弟弟大一岁,也很可爱的。”
  孟妈的神情有一瞬凝滞,而后撇开脸呼吸厚重地喘息,久久都没再说一句话,弟弟的哭闹声,刺耳到孟萝时耳朵出现了嗡鸣。
  孟萝时无措地端详着妈妈的表情,嗡声嗡气道:“老师说我生病了,妈妈,我没有生病,她和弟弟一样也会哭,会笑。”
  “同学都说我是骗子,可是我每天晚上都能见到她,还有很多穿着裙子的人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不是假的。”
  听见她的话,孟妈再也忍不住,眼睫颤动下几颗滚烫的眼泪落下来,她声嘶力竭地喊在房间外的奶奶,控诉他们逼迫生二胎的后果。
  一句句歇斯底里的话语几乎要将天花板掀开,孟萝时记得那天的太阳很大,弟弟的哭声无休无止。
  妈妈忙着与奶奶争吵。
  她走到弟弟身边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他兴许在害怕,可他还不会说话。
  后来妈妈急切又慌乱地换了衣服,拉着孟萝时出门,路上不停地拨打孟爸的电话,一遍又一遍。
  孟萝时仰头望着被悲伤占据的孟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坚持似乎是错的,她好像不应该拥有孟
  怀瑜这个朋友,更不应该同别人分享。
  所以到医院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她放弃了以往的坚持,转而说是自己弄混了电视剧和现实,编造出了孟怀瑜的存在。
  但孟妈执意认为是二胎的出生,导致她的心理出现偏差,毕竟在孟妈的观念里,怀上二胎后不久,孟怀瑜这个虚无的好朋友突然就出现了。
  孟萝时被迫开始为期一年的心理治疗。
  也是从那天起,她将梦境里的一切,彻底掩埋进心底。
  独自在黑暗降临时奔赴古代。
  又在天亮后,返回自己的世界。
  孟萝时垂眸打开车门,轻声道:“如果是以前,或许我真的会想尽办法,不管是画下来,还是描述……但现在。”
  她笑着望向胡荔:“梦里看到的。”
  胡荔挑了挑眉,道:“我梦里还能变成仙女在天上飞呢,换个角度说,这并不能成为你杠我的理由。”
  孟萝时没反驳,她打开导航选了一条红绿灯最少的路线,温声道:“我要回一趟公司,你去哪儿,我先送你过去。”
  胡荔晃了晃手机,眼眸微弯:“我跟许乐瑶约好了咖啡馆,你先按我的导航走。”
  她想起什么又道:“如果林总监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家具店挑选拍摄道具。”
  “行。”孟萝时应下后,开出地下车库。
  耀眼的阳光穿过挡风玻璃挤进狭小的车内,随之而来的是夏日里的热浪和两侧树干上孜孜不倦的蝉鸣。
  胡荔撑着头望着飞驰而过的风景,发丝在风中飞舞纠缠,最后糊了一脸。
  “你说曾宏图什么呢,跟许乐瑶在一起他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孟萝时:“可能就是图左右逢源的新鲜感。”
  不管刚在电梯里遇到的女生是不是正牌女友,人家都一块去看婚博了,就说明曾宏在一众鱼里更偏向这个女生。
  她想了想疑惑道:“你怎么能确定刚才的女生没有许乐瑶富有?”
  “也是。”胡荔叹息道,“要是我男朋友出轨了,我估计会比许乐瑶更疯狂。”
  孟萝时望着不远处正在跳动的红灯,她没谈过恋爱因而不太能理解出轨行为,如果不喜欢分手再找下一个难道犯法吗。
  就像德安侯明明已经有妻有妾,还有一堆孩子,却仍固执得像块板砖非要纳孟怀瑜入府,跟收集盲盒似的,好像有那强迫症。
  “你把曾宏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呗。”她忽然道。
  胡荔呆了一瞬:“啊?”
  “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或许可以在曾宏这里找到德安侯的目的,避免原主总是被一个能当爸的老男人纠缠,德安侯也算京州有权有势的人,若是哪天老夫人无法再阻止他,那原主岂不是真的要给人当小妾。
  胡荔在震惊之余,跟许乐瑶要了联系方式,再转发给她:“不是工作的话,麻烦分享我一手八卦,感谢。”
  孟萝时唇角弯起:“那你可能得失望了。”
  红灯在跳跃中快速切换成绿灯,发动机的嗡鸣声和轮胎摩擦交错响起,伴随着知了蝉鸣,景色在快速滑动间,如空间撕裂。
  京州。
  街道小摊贩的叫卖声笼络不觉,偶尔会有抱着糖葫芦的小贩在繁华的教坊楼前路过,被悠扬的丝竹乐吸引,停驻欣赏。
  孟怀瑜趴在窗口,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框。
  “姑娘,今日也告假吗。”门口的小厮已等候多时,脊背微微弯曲视线始终盯着地面。
  “嗯,副使大人若是问起来,就说我身子不适。”她缓缓坐直身体,墨绿的手镯自手腕滑落小臂,“秦姑姑还未回来?”
  小厮道:“大抵今日是回不来了,以往随着大人入宫交差也都会留个几日才回教坊。”
  孟怀瑜垂眸沉思了片刻,再抬眼又是温柔的笑意:“我知道了,帮我取些吃食来吧,有些饿了。”
  “是。”
  房门关上后,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初秋的气温偏凉,冰凉的地板让赤脚踩在上面行走的孟怀瑜瑟缩了下。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最里层的抽屉,里面是各类黄金首饰大多都是这些年在教坊演出时,客人送的物件,还有孟萝时买卖教坊物件换取的银票。
  想起那个未曾谋面过的小姑娘,孟怀瑜不由弯起唇角,指尖滑过一张张崭新的银票,而后按向角落里微微突出一小块的木头。
  “吱嘎”一声轻响,衣柜的左侧出现一个更小的抽屉,无数张被保存完好的纸张叠在一起,几乎塞满整个抽屉。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繁体和简体交错在一起,孟萝时的字一笔一画非常板正,即使每次内容都多到最后几排字小小地挤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凌乱。
  这张用来传递信息的纸张落款日期为八月初四,五天前。
  内容停留在侯府寿宴。
  孟怀瑜摩挲着纸张边缘,一抹极快的杀意自眼底闪过。
  有人拿走了两日前小姑娘留给她的信息纸张。
  她同孟萝时不一样,她拥有被占据身体时的所有记忆,两年前孟萝时突然造访,她的灵魂被硬生生压缩成一个小球,隐匿在身体的缝隙里。
  她能通过眼睛看到外界的一切,自然也能通过耳朵听到所有声音,唯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小姑娘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醒来后似乎也很震惊,吓得在角落躲了一整天,小心翼翼地模仿自己的行为举止,生怕被人发现后抓起来烧死。
  这是自孟家出事后,孟怀瑜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有趣,她生起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任由小姑娘像个捕快,用她的身体探索这个世界,从旁观者角度来看,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现在……时隔两年,她的秘密似乎成了索命的白绫。
  正悬挂在头顶跃跃欲试地往她脖子里勒。
  孟怀瑜将纸张全部取出,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扔进洗漱用的空盆内,赤色的火苗在黑瞳内跳跃,带着不容忽视的疯狂与承载了两年沟通桥梁的纸张一同化为灰烬。
  小厮敲门进来时,她正用竹签将重叠在一起的纸张拌开。
  “姑,姑娘。”小厮将摆盘精致的吃食放到桌上,愣愣地望着火盆:“还未到中元节,姑娘这般若是让姑姑和嬷嬷们发现,是要受罚的。”
  教坊内不允许私自焚烧纸钱等一切祭祀行为。
  炽热的温度将孟怀瑜的脸颊熏烤得微微泛红,她笑眼弯弯道:“你不说,便没人知道。”
  小厮抿唇沉默地望向床头的玉狮子摆件,嘴里含着的玉珠已不见了踪影。
  孟怀瑜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嘴里空空如也的玉狮子,想起小姑娘固执地坐在床头抠珠子的画面,眸内笑意更深。
  “你猜若是我听到任何关于焚烧纸钱的言论,大哥会不会提前收割你的脑袋。”
  小厮猛地打了个寒颤,跪地磕头道:“姑娘放心,小的今日什么都没瞧见。”
  孟怀瑜俯视着他,良久后,用最温柔的声音幽幽道:“我更相信死人的嘴。”
  小厮哆嗦着嘴说不出话。
  “这样吧。”她赤脚走到小厮的面前,眼尾勾勒出笑意,“你帮我一个小忙,今日这件事即使你说出去,我也不计较。”
第13章
  “姑,姑娘想让小的做什么。”小厮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白皙的脚背,索性匍匐在地,“就算豁出性命,小的也一定给姑娘办到。”
  孟怀瑜瞧着他稀疏的后脑勺,不疾不徐道:“听闻这几日宫里来了位大人物,下榻在教坊,且一直是胥黛在接待。”
  小厮应道:“是有这回事,宿在二楼。”
  “今夜由我去服侍这位客人。”
  小厮懵逼地抬头:“啊?”
  身前的少女微微倾身,一双好看的眸子弯成月牙,漆黑的眼瞳似有水光流转,带着隐隐的蛊惑,小厮鬼使神差道:“姑娘是想让小的暗箱操作,将胥黛姑娘换下来。”
  孟怀瑜打了个响指:“你真聪明。”
  小厮怔怔地看着巧笑倩兮的孟怀瑜,仅剩的理智让他忍不住问出口:“可若是胥黛姑娘发现……”
  “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不是我。”孟怀瑜回到软榻,拿起随意搁置在榻尾的琵琶。
  长长的指甲拨动琴弦,与楼下的笛音逐渐形成合奏。
  她眼睫低垂:“做或者不做,死或者不
  死,应该很好选吧。”
  小厮连忙应道:“姑娘放心,您的想法必定能达成。”
  孟怀瑜温柔道:“那便麻烦你了。”
  小厮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琵琶声,孟怀瑜弹完这一曲,望向窗外,她所处的房间靠近街道,能轻而易举地看到街道上人潮涌动的热闹。
  离她很近,却又很远。
  随着时间流逝,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涌入教坊,这座在夜色中盛开的宏伟建筑,有吞噬人心的力量。
  如同花灯影子攀附在墙面,张开扭曲的大嘴,将过路的每个人吞入腹中。
  夜色彻底绽放,临近中秋高悬于天穹的月亮圆而亮,即使是偶尔飘过的乌云也无法遮挡月光。
  孟怀瑜换上艳丽的舞服,抱着琵琶推开房门,走廊内的烛光在风中摇摇晃晃,她偏头看向尽头敞开的窗户,微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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