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忧:“……”行叭,老板开心就好。
不过,事实证明,认真研究避火图是很有必要的。
今夜的两人没了昨夜又是尴尬又是手忙脚乱的窘境,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从前楚君羡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何能如此迷恋女人的身体,只鄙夷他们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蠢货。
现在……
蚀骨销魂,快活至极,楚君羡几乎被夺去所有理智,只想着更深掠夺、占有。
床笫迷离间,黎忧身子轻颤着,有些承受不住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心跳快得厉害。
她俏脸红得厉害,脑袋迷迷糊糊地想着。
怎么才一日,昨夜还生疏到瞬发的男人,今夜就像神功大成了?
嬛
难道在这种事情上,男人的顿悟这么牛逼的吗?
似不满她竟然又走神了,下巴再次被他捏住,楚君羡俯首,深吻住她。
不是如她那样蜻蜓点水咬一下,而是要她启唇,与他唇齿相依,热烈交缠,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又在她快承受不住的时候,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地亲亲她的唇角。
这个从初见就对她凶巴巴的男人,这种时候却温柔非常。
叫黎忧有点恍惚,好似他其实是将自己当做珍宝在对待的。
黎忧睁着朦胧的眸子去看他,望着他幽深隐忍的眼眸,再次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软声唤他,“夫君……”
楚君羡眸色凝住,近乎失控地抱紧她,一个吻落在她汗湿的鬓角,深藏住所有隐忍的情绪。
有一日若她知道了他是个怪物……
明明最初他是打算娶了她,助她脱离永安侯府那个泥潭,给予她太子妃的尊荣就到此为止了。
不该靠近,不该与她有过多的纠缠,他必须谨记让她远离他的。
然而……
新婚夜的时候,他就失控了。
他根本拒绝不了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又自欺欺人地妄图挣扎。
在黎忧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底翻滚着黑暗的情绪,压抑悲凉又疯狂狰狞。
第25章 馋他的身子
隔天,黎忧一觉睡到日晒三竿,但根本就没睡够。
这个时间,楚君羡早就去上朝处理政务了,哪儿能像黎忧一样睡懒觉?
黎忧呆呆地出神,唉,这起早贪黑的,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哦,太子妃也不怎么容易呢。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打着哈欠,身上还酸疼着,只觉得自己昨夜是去搬了一晚上的砖。
她昨晚可不就是加班通宵搬砖吗?
也不知道老板对她的表现还满意不?
应该不会随意炒她鱿鱼了吧?
“太子妃可还要继续休息?”
隔着床幔,夏情低低的声音传来。
“不了。”
黎忧摸了一下肚子,运动了一整晚,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夏情和秋思挽起床幔,不敢多看眉眼媚色慵懒、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都说太子殿下姿容绝色,美得连天下第一美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可她们却觉得此时太子妃竟比风华绝代的殿下还美。
不怪殿下将太子妃放在心尖上,连早间起身都不许他们弄出半点声音来,就是怕打扰了太子妃休息。
黎忧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身上不可言说的疼痛,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新婚夜和昨夜大反派天差地别的表现,让黎忧不知该感慨他资本强大,还是天赋异禀。
“夏情,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是。”
到了浴房,黎忧让夏情她们下去,她自己来。
她再心大也没好意思让夏情她们看到自己身上那些遍布的痕迹。
她自己都没好意思多看的。
谁能想到她在现代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穿书后夜生活竟是那般的丰富激烈呢?
但想到大反派那绝美的容貌,荷尔蒙爆发的胸膛,完美有力的八块腹肌,还有迷人的人鱼线,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黎忧小脸严肃地捂住自己的鼻子,阿弥陀佛,惭愧惭愧。
金大腿虽然自恋到过分,但有一点他还说对了,她确实挺馋他的身子的。
不过成年人嘛,没什么好丢脸的。
何况楚君羡还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不睡白不睡。
……
今天原本是三朝回门的日子,然而楚君羡这个手握大权的皇太子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哪儿有时间去看永安侯府那群丑陋爬虫愚蠢的嘴脸?
在那位唯我独尊的太子殿下眼里,黎忧是他的妻子没错,但黎昌一个隔房的二叔也敢跟他攀亲戚?
楚君羡把他们全砍了算了。
正好,黎忧也没打算认永安侯府那些个水蛭亲戚。
她倒是也可以带着浩浩荡荡的太子妃仪仗回去装逼,然后狠狠打脸黎昌一家子。
让他们知道以前备受欺辱的小可怜黎忧已经死了,她现在是钮祜禄·黎忧。
但是吧,打脸也很费力的呢。
而且,她回去装逼一趟,除了气气黎昌他们,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
毕竟她又不能直接带人抄了永安侯府,夺回长房的家产,也不能直接把黎昌、孙氏和梅氏给打一顿。
那回去不就是斗斗嘴皮子,有什么用?
黎忧是条务实的咸鱼,没收益的事情她不做的,更不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在东宫里睡懒觉到日晒三竿,然后优哉游哉地品尝美食,逛花园赏花喂鱼,这日子不美哉?
不比去永安侯府跟一群讨厌的人扯淡好?
说起来,黎忧又发现嫁给大反派的一大好处了。
就是头顶没有亲婆婆,不用晨昏定省,也没人来给她立规矩,她自己就是东宫最大的女主人。
至于宫里的皇后和太后?
隔房的长辈罢了,初一十五进宫去请安,做做面子就够了,其他时候,也没必要走得太近。
何况,太子和皇帝就差直接撕破脸皮了,她作为太子妃,对皇帝的老娘和老婆这么热情干什么?
坑自己老公,还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黎忧看着像是脑子坏了的人吗?
黎晗:“……”有被内涵到了。
前世黎晗可不就是天天往皇后和太后宫里跑去献殷勤的,那是蹦跶得特别欢快,也不怪整个东宫没人看得上她的。
今日天气不错,早膳后,没什么事情做的黎忧就到花园溜达溜达消食。
东宫的花园很大,假山凉亭,曲水流觞,纵然是秋日,各种名贵的花儿也妍丽绽放着,美不胜收。
此时,黎忧正坐在凉亭中,看着池中颜色鲜艳的鲤鱼。
红白锦鲤、九纹龙锦鲤、蓝牡丹龙锦鲤……全是极为名贵、价值千金的锦鲤。
权贵人家,这些鲤鱼能寻到一种,买个几条就已经倍有面子了,可东宫竟然养了一整池。
大反派还真是全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
不过,以楚君羡的权势,这些锦鲤也不用他拿钱去买,有的是人争着抢着要送到东宫来巴结他。
哪个时代,权势都是好东西啊。
黎忧忽然想到,咦嘿,她现在在别人眼里,不也是权势滔天的太子妃吗?
跨越阶级的咸鱼突然有点膨胀了,她如今是镶金的咸鱼了。
“太子妃,昨日下面的人送了几条彩虹狮子头仙人掌龙鲤鱼,您若喜欢,奴才叫人送到毓庆殿供您欣赏?”
已经晋升为毓庆殿总管太监的王进见太子妃唇角含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以为太子妃是很喜欢那些鲤鱼,便试探地说道。
黎忧眸光亮了亮。
彩虹狮子头仙人掌龙鲤鱼?
听说这种鲤鱼外形独特,头部如狮子头一般威武,色彩缤纷,如绚烂的彩虹,在名贵的锦鲤中也是佼佼者。
从前她在现代也只有听狗老板提过,自己都没机会见过呢。
没想到东宫有。
王进多会看眼色的人,一看太子妃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喜欢的,忙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彩虹狮子头仙人掌龙锦鲤有多漂亮,又要怎么饲养。
并暗暗决定他得寻个最漂亮的琉璃鱼缸给太子妃养鱼。
黎忧含笑道:“王公公,你懂得真多啊。”
“不敢,奴才之前就是在花园里饲养这一池锦鲤的,略懂一二,这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王进得到太子妃的夸奖,心里高兴得都快飞了,但在主子面前,还是保持着恭敬谦逊。
“太子妃,刘嬷嬷求见。”
正当黎忧和王进在聊着如何饲养锦鲤,一个宫女走进凉亭,行礼禀告。
黎忧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太子妃心情变坏,原本气氛轻松悠然的凉亭沉寂了下来,伺候的宫人们都下意识绷紧身体。
王进凉凉地看了一眼那宫女,只觉得是个没眼色的。
太子妃何等尊贵,是什么东西想见就能见的吗?
就算刘嬷嬷是太子妃的奶嬷嬷又如何?
没看太子妃这两日都没召见过她吗?
可见对方有多招太子妃的不待见。
而且王进作为太子殿下亲自为太子妃挑选的总管太监,比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多了许多。
这个刘嬷嬷,明明是太子妃的父母在胜州救下的人,后来还恩准她成为太子妃的奶嬷嬷,可她呢?
当年太子妃刚回永安侯府不久,她和她那一家子就被永安侯夫人梅氏给收买了。
这些年,永安侯府磋磨太子妃,她可没少在后面搭把手。
这样的叛奴,在王进看来,就该将她投进暗牢里,十八种酷刑加身,叫她生不如死都不为过的。
不过,王进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太子妃还没下令前就自作主张,只恭声地提议,“太子妃,您若不想见的话……”
第26章 不该偷懒的
黎忧淡淡摇头,“让她过来吧。”
“奴婢这就去。”
宫女如释重负,赶紧领命离开,王公公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没一会儿,宫女就领着一个穿着深灰色领衣的中年女人过来。
她就是原身的奶嬷嬷刘妊芦。
黎忧神色淡漠地打量着她,见她眼神发虚,闪闪烁烁,不知是心虚,还是又在算计什么。
她身上的衣服看似朴素,却是江南的锦缎,一尺就要上百两银子。
一个奶嬷嬷竟然能用如此奢华的缎子,黎忧忍不住想起她在永安侯府的蘅芜院,衣柜里就没多少件衣裳,还全是老旧的,穿在外面的还好些,中衣里衣用的都是粗布料子,甚至很多还打了补丁的。
反观她的奶嬷嬷,一个下人,穿得竟比她一个侯府长房嫡女还要富贵荣华。
看来这些年,孙氏和梅氏没少拿长房的钱财打赏她吧?
“奴婢叩见太子妃,太子妃万福。”
刘妊芦跪在地上给黎忧请安,半点都看不出她曾在侯府里对原身动辄打骂的嚣张模样。
该说这个刘嬷嬷还有点脑子,还是本性过于欺软怕硬呢?
刘嬷嬷这些年确实是不将黎忧放在眼里,包括在来见她之前,心里也还是存着几分轻视的。
以往黎忧也就是身份说着贵重罢了,在侯府里过得其实还不如一个下人。
刘嬷嬷又长期处于上位施暴者,就算黎忧成了尊贵的太子妃,但她曾经可怜到要在他们一群下人手里讨生活的刻板印象还犹在。
然而,在踏入凉亭,见到现在的黎忧后,刘嬷嬷忽然就虚了、怕了。
这个奴仆成群、锦衣华服的高贵少女,真的是永安侯府那个人人可欺的长房孤女吗?
眼前的黎忧陌生得让刘嬷嬷心生恐惧……
不,刘嬷嬷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被掀开,十年前,在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还在的时候,大姑娘就是这般的众星拱月。
彼时,有哪个敢轻视甚至欺负大姑娘的?
黎忧没让刘嬷嬷起来,优雅闲适地端起了茶盅,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洞庭碧螺春果然不愧是十大名茶之一,色如凝脂,回味甘冽,黎忧又又又在心里感慨自家便宜夫君有钱真有钱,享受真会享受。
让如今抱上金大腿也跟着沾光的黎忧心里超级美滋滋的。
这哪儿是穿书?
这简直就是一场尽情享受人生的豪华度假之旅。
黎忧不说话,刘嬷嬷心里越发没底,后背冷汗直冒,犹如有把铡刀悬在脑袋上。
她是真怕黎忧会秋后算账。
早知道,她就不该跟着黎忧陪嫁到东宫,今天更不应该收了永安侯府的钱,昏了头跑到黎忧面前来。
“刘嬷嬷。”
黎忧淡声开口。
“奴、奴婢在。”
刘嬷嬷颤颤巍巍地应声。
黎忧似有些好奇地问:“说说看,你是怎么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的呢?”
刘嬷嬷面色发白,“奴婢、奴婢……”
“是不是以为本宫还是永安侯府里那个随你打骂的懦弱小可怜?”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黎忧笑了,“你还有什么不敢呢?”
刘嬷嬷害怕地磕头,“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黎忧冷眼地看着她做戏,弹了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王公公。”
一旁的王进忙应声,“奴才在。”
“教教刘嬷嬷该如何正确地请罪。”
“是,太子妃。”
王进转头,脸上恭顺的笑眯眯顿时变成阴森森的冷笑。
他亲自上手,扭着刘嬷嬷的胳膊,摁住她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磕出咚咚咚的响声。
刘嬷嬷的惨叫声回荡在凉亭中,却在黎忧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黎忧唏嘘,又一次浮起自己是个恶毒女反派的感觉。
不过,她早说了嘛,她很记仇的。
在刘嬷嬷磕得满额头的血后,王进才甩手,将她当做一条死狗一样甩在地上。
黎忧垂眸,看着凄凄惨惨的刘嬷嬷,微微一笑,轻叹:
“刘嬷嬷,你疼吗?这些年你为了讨好黎晗,多少次就是这么摁着本宫的头在地上磕的,每次本宫都疼得直求你,但你怎么说呢?人啊,就是要认命,那现在,你认命了吗?”
刘嬷嬷疼得在地上抽搐,被血模糊的眼睛却满是惊恐,看黎忧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黎忧:“好了,叙旧就暂时到此了,说说你今日求见本宫的目的吧。”
刘嬷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此时她对黎忧,只剩下了害怕。